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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了餃子跟啤酒之後,加賀壓低聲音說。

  “你是說是偶然的嗎”

  “可能吧。那個地方的海,屍體找不到是很常見的。殺了別人人,然後假裝是自己的屍體的話,這個風險有點太大了。應該不會做那麼笨的事情”

  “的確是這樣。”

  “估計是出了什麼狀況,這個叫橫山的男人死了。知道這個後的淺居忠雄,就想到了冒名頂替的主意。這樣考慮的話會比較合乎常理吧”啤酒上來了。

  加賀抓起瓶子,往松宮的杯子裡倒了酒。

  “嗯,也是個不錯的注意。但是,拋去真實的名字生活,到底是抱著怎麼樣的想法呢。所有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吧。”

  “為了不讓真實身份暴露,必須極力避免人際關係的擴大。應該是辛苦又孤獨的人生。那張肖像畫的表情,就在訴說著一切。”

  “支撐他的就是他的女兒了。注視著她的成長和成功就是他唯一的生存意義了吧”

  “之後她越成長,越成功,淺居忠雄自己就越會咒罵自己的命運。如果自己的存在被別人知道了,女兒就完了。說起來他自己就是個潘多拉的盒子。”

  餃子端上來了。

  加賀開始在小碟子裡調起了調料。

  “潘多拉的盒子啊……”

  松宮嘟噥道。

  “押谷道子把它打開了。所以被殺了嗎?打開了三十年間從沒有人開過的箱子”用筷子夾餃子的加賀,停在了手。

  “果然是這樣嗎”

  “啊?”

  “真的是誰都沒有打開過嗎”

  “你的意思是還有別人的打開過嗎”

  “淺居忠雄在儘量避免和別人來往對吧。但是淺居博美那邊不能這樣。還是個孩子,必要要靠很多人的支持下才能生活下去。在那些人當中,有跟她關係特殊的人。”

  松宮啊的一聲抬高了聲音。

  因為知道他說的是誰。

  “苗村誠三嗎。他也知道了父女之間的秘密,所以……’加賀什麼也沒回答。慢慢的把餃子放入了口中。那個時候,松宮的上衣傳來電話聲。是坂上打來的。

  “剛剛負責盯著養老院的同事來了聯繫。那個可能是淺居博美母親的女人,上吊了”

  “啊。死了嗎”

  “沒有,住在那裡的員工發現了,制止了她。她還拼命的說讓她死吧。你畢竟見過她,所以還是先告訴你一下吧。”

  “她現在在哪”

  “在養老院的醫務室。在員工跟警察的監視下,躺在那裡。”

  “自殺的動機是什麼”

  “好像沒說。總之現在異常激動,沒辦法好好的說話。”

  “估計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吧”

  “如果加賀先生的推理是正確的話,她從淺居博美那裡聽說了所有的事情的話,頭腦變得奇怪了這也不足為奇。可能還殘存一點點良心的碎片吧。”

  《26》

  往玻璃杯里倒了波旁酒,一聲細小的聲音,冰塊碎了。

  用攪拌棒攪拌了下,開始喝。

  波旁酒的刺激從喉嚨擴到了全身。

  上床是在三十分鐘之前。

  打算睡覺了,但是興奮的腦細胞貌似沒那麼容易安靜下來。

  又重新爬了起來,去客廳的架子上拿了威士忌,可能決定就這樣迎接早上了。

  雖然這樣也沒事,但是得避免在閉幕演出時打瞌睡。

  博美苦笑了一下。

  也許不會有那樣的事情。

  堵上性命完成的演出。

  要說有的話,也是因為太興奮過頭而有點昏了頭了。

  一瞬間,把放在桌子上的攪拌棒看成了筷子,嚇了一跳。

  奪去那個男人性命的筷子。

  那個時候的感觸,估計一輩子都忘不掉。

  如果沒有那件事,自己的,還有忠雄的人生又會變得在怎麼樣呢。

  肯定的說,肯定沒有今天這麼一天。

  不知道那樣是不是更好。

  能不能活下來自己也不知道。

  跟忠雄分別的第二個早上。

  博美按照他說的,跟旅館的人說自己的父親不見了。

  馬上就來了幾輛警車,警察開始在附近搜索起來了。

  也找博美問了話,博美說自己一直睡到早上,不知道父親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也進一步說明了自己到這裡來旅遊的經過原委後,警察們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緊張的神情。

  不久後,在附近的岸邊發現了屍體。

  博美坐著警車,也被帶到了現場。

  然後看到了藍色的尼龍布上躺著一具男性的屍體。

  看到的一瞬間。

  博美痛哭了起來。

  並不是演技。

  儘管屍體已經大面積損傷了,但是帶給博美的衝擊是因為屍體穿著忠雄的衣服。

  所以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這會不會真的是忠雄的屍體。

  但是戰戰兢兢的看了下臉之後,果然不是忠雄。

  頭也破了,血淋淋的,這倒是確實。

  也就是說,忠雄給屍體換了衣服。

  他自己應該穿了屍體穿的衣服吧。

  那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在肉體上精神上應該都有驚人的負擔。

  一想到做完了這些的父親的決心,博美就振奮自己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失敗。

  是我父親沒錯。

  對於她的話,警察完全沒有懷疑。

  在房間裡留下的包裡面,有很多跟屍體的一樣的指紋。

  另外,也沒有進行司法解剖。

  也沒有被刀等尖銳物刺傷或者脖子被勒過的痕跡,所以警察判斷這不是他殺。

  忠雄雖然有駕照,但是警察也沒有懷疑哪都找不到駕照這一點。

  博美暫且被寄放在了兒童相談所。

  拜託了沒過多久就來看他的苗村,不要把父親死的事情往外說。

  “我不想讓朋友們知道連夜外逃的事情。所以父親去世的消息能幫我保密嗎?就算要說的話,也不要說是在那個地方死的。”

  知道了,苗村說。

  跟博美說好會跟學校方面保密的叫她不要擔心。

  這樣一來,博美他們這一輩子一次的賭博,出了個吉的結果。

  但是接下去兩人辛苦的日子並沒有結束。

  從那天開始,開始有其他痛苦開始向二人襲來。

  跟忠雄想的一樣,博美被送到了福利院。

  在那裡的生活絕不會輕鬆。

  很多人一起住的宿舍,常常因為員工不足而對孩子們胡亂管理。

  因此很難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也缺乏家庭氛圍。

  因為是中途來的,博美還會受到同年紀的其他一起住的人的欺負。

  能忍受這些,也是因為有苗村還有吉野元子這些能理解他們的人的存在。

  畢竟自己現在能這樣活下去也完全是靠父親的功勞。

  雖然經常會躲在被子裡哭,但是一想到父親忠雄過得更痛苦就忍住了。

  在進入福利院大概一個月之後,收到了忠雄寄來的信。

  跟說好的一樣,寄件人是“近藤今日子”,地址是福島縣內。

  “博美,好久不見。我因為父親工作調動的關係來到了福島。我父親是原子能操作員。主要工作是除去放射能。雖然不太適應有點辛苦,但還是想努力嘗試一下。所以請放心。我跟我父親都很好。博美你那邊怎麼樣。熟悉新環境了嗎。可以的話回信給我。我們住在單位宿舍里,能收到信。但是那個時候請寄給‘橫山一俊’這個人。拜託了。”

  看了這封信後,博美放心了。

  總算忠雄的生活沒有問題。

  但是好像騙人說是橫山一俊。

  博美殺的那個男人。

  雖然有點噁心,但是作為忠雄也是沒有其他辦法。

  博美馬上就回信了。

  信上寫了自己很好,很想快點見面。

  在那之後大概一個月一次的頻率在互相通信。

  但是兩人見面的機會一直沒到來。

  距離也很遠,因為忠雄的工作原因一直沒有合適的時間。

  而且如果要見面的話,兩人也必須找一個不能讓熟人碰到的地方。

  忠雄沒有給福利院打過電話。

  就算是用了假名,如果有來歷不明的男子打電話找博美的話,福利院的人有可能會覺得很奇怪。

  就這樣時間飛逝,博美在十七歲的夏天,遇到了戲劇。

  雖然那個時候還沒有考慮到將來,但是也能清楚的看到以後自己可能就要走這條路了。

  當然,也更忠雄報告過了。

  在信里寫了想在演戲的道路上走一下。

  忠雄的回答是非常贊成。

  “博美的話,肯定能成為一個很棒的女演員的。加油。我也想有一天能看到博美站在舞台上的樣子。近藤今日子”這個時候,忠雄正在大飯原子能發電站做定期點檢的工作。

  對博美所在的福利院來說,並不是非常遠。

  即使如此兩人也還是沒有見面。

  在這之後沒多久,博美有個和忠雄都沒有坦白的秘密。

  並不是其他什麼事,就是跟苗村誠三有關的事情。

  跟苗村誠三有不正當關係,所以不想告訴父親讓父親擔心。

  父女倆真正實現見面的是博美真正開始演戲的時候。

  在信里談好的見面地點是上野動物園的猴子山前。

  博美有點緊張,因為是星期天的關係人山人海。

  她帶了頂粉色的帽子。

  以此作為標記。

  一邊留意周圍一邊裝作看猴子的樣子的時候,右邊站了個人。

  “嚇了一跳,都長成大人了。”

  雖然聲音很小,但那肯定是父親的聲音沒錯。

  博美拼命忍住了要掉下來的眼淚。

  偷偷的瞄了一下旁邊。

  忠雄穿著一件很素雅的夾克衫,雙手插在口袋裡。

  臉朝著猴子山的方向。

  面頰消瘦,下巴都尖了。

  但是臉色並不差。

  “你呢,普通話怎麼樣,說的好嗎”

  “當然啦。要跟爸爸一起啊”明明很久沒見了,但是從兩個人嘴裡說出來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

  這個時候應該有很多要說的話,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想著父親現在到底是一副怎麼樣的表情呢,博美把視線朝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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