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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

  上面寫的地址是橫濱市鶴見區上末吉五條,與北崎七年前的地址一致。如果這是偶然碰上的,那就是緣分,命中注定。

  “我們到北崎七年前住的地方去看看怎麼樣?”棟居說著已經站起來。

  這次一種可靠的預感不斷觸動著棟居,永井好像也有同感。

  根據地址找到的是面臨鶴見河的一片住宅區,公司住宅、公寓、民居混雜在一起。末吉橋和對岸的川崎市相連,橋下渾濁的河水像淤住似的緩慢地流動著。與渾濁的河面相同,空氣也是污濁不堪。對岸的情景也相差無幾,多是中小企業、住宅區及公司的集中住宅樓。這些建築物陰鬱沉悶地擁擠在一起構成一副無任何情趣可言的都市風景。雖然是都市但卻給人一種強烈的邊緣、盡頭的感覺,大概是因為面臨這條污濁河流的緣故。這條淤泥沉積、透明度幾近於零的河流吸收著城市的排泄物,越到下游其污濁越加顯露。

  按地址找到的地方,佇立著一座陳舊的公寓,門口的牌子上寫著“安心莊”。這是一座兩層預製板結構的建築,仿佛是用箱子堆積起來的,索然無味缺乏妙趣。即使是這樣的建築,恐怕在當時也以小型、功能齊全而炫耀、自豪過。而現在牆壁上布滿雨水沖刷後留下的水紋,附近一座座新的公司住宅及大型住宅區相繼建起,相映之下這座建築就像是上世紀留下來的遺物一樣,顯得破舊不堪。

  “這看起來像建了有二三十年了。”永井站在房子前面說。

  北崎的賀年片中沒有寫公寓的名字,但按上面七年前寫的地址看應當就是這座公寓。

  “打聽一下吧。”棟居說。正好這時,從公寓門口出來一位提著購物籃子的家庭主婦。

  “夫人,向您打聽一下,這座公寓是什麼時候建成的呀?”

  “這個,我是兩年前搬進來的,據說是周圍最老的房子啦。”主婦一邊以探詢的目光注視著他們,一邊說。

  “這座公寓的老住戶是哪一位呀?”

  “這個事你最好問問房東。”

  “咦,房東住在公寓裡?”

  “左手頂頭的一、二層是房東家。問問房東,過去的事就明白啦。”主婦答道。

  向主婦致謝後,兩人進門沿著微微昏暗的走廊向左側走去。按照從主婦口中打聽到的姓名,來到掛著房東名牌的房門前。按了門鈴後,房間內傳來人走動的聲音,接著門開了。一位五十歲左右微胖的男人從打開的門縫中,用警惕的目光看著他們兩人。

  “我們想問你一下關於這所公寓住戶的一些情況。”棟居出示警察證件後說。

  “我們這兒的人幹了什麼不好的事嗎?”微胖像是房東的人稍稍改變了態度問道。

  “不,不是那種事,大約七年前這裡住過一個叫北崎政光的人嗎?”

  “北崎……啊,有這麼個人。”房東非常坦率地說。

  “找到了!”兩個人情不自禁地嚷了起來。

  “北崎幹了什麼事嗎?那個渾蛋,賴了我大約半年的房租,竟然半夜逃跑了。”房東狠狠地說。

  “賴了你的房租?”

  “是啊,多少次催他交房租,他總是說什麼明天就有大筆的錢進來,結果賴了半年的房租,半夜逃跑了,只留下一堆破爛。”房東越想越生氣地說。

  “聽說這座建築物拆掉了,原來他就住在這座公寓裡呀?”

  “當時的建築物還留下一部分。”

  “還留下一部分!”

  當時詢問鎖廠時,廠家說和丸尾家相同式樣的鑰匙三個為一套,向全國出售了二十套。據說包括丸尾的住所在內,有兩戶被拆除。其中一戶就在這棟公寓內。

  “北崎住進來時是一個人呢?還是和誰一起呢?”

  “剛住進來是一個人,但過了一段時間,有時帶女人回來。”

  “帶女人回來,是什麼樣的女人?”

  “是個二十歲左右、非常漂亮的女人。大概是在哪兒騙來的,最後兩個人同居了。當時我們是按北崎一個人租給他的,所以抱怨他隨便留人同住,不好辦。他才突然改變態度說那付兩個人的租金,該不會有意見了吧。結果別說是兩個人的租金,連一個人的也未付就半夜逃走了。”

  “他在這裡住了多長時間?”

  “三年左右吧。是七年前的8月中旬左右和那個女的一起偷偷溜走的。”

  七年前的8月中旬,那和丸尾被殺的日期相符。

  兩人請房東帶他們看看當時北崎住過的房子,房東講和這套房子的布局一樣。北崎住在和房東的相反一側、一樓右邊頂頭的一套兩居室內。兩個居室分別為6和知5張蓆子大小,並帶上下水道和廁所,沒有浴室。好像只有房東一家是兩層結構。打開大房間的窗戶,前面就是鶴見河,對岸的景象一覽無餘。隔著混濁的河面遠眺,一片索然無味的都市特有的稠密擁擠的景象展現在眼前。

  隔著稍稍顯髒的間壁牆,可以聽到隔壁的動靜。

  電子鎖仿佛是安錯了地方,令人想到裝在這套空房內的唯有這把鎖是結實的。

  “在這所公寓裡和北崎同居的那個女的是誰呢?”永井用探詢的目光看著棟居。

  “恐怕不會是優子。”

  “不管北崎和什麼樣的女人同居,都沒有太大的不同。但我想可能性最大的是那位幫明石去掉眼中灰塵的女神。”

  “我們倆想到一處去啦。明石說最近在朋友的婚禮上又見到了那位女神。”

  “叫松永弓子。”

  當他們聽明石說又見到女神時,雖然覺得不能置若罔聞,但覺得單憑明石記憶中模糊不清的印象,很難使搜查會議認可。而作為證人詢問情況,理由又不太充足。但是如果和北崎政光同居這一事實得到證實,就可以有充足的理由把她作為證人來詢問。兩個人突然覺得他們發現了一個非常可疑的人物。

  3

  棟居向明石提出想要一張松永弓子的照片,明石立即感到搜查總部對他提供的消息產生了興趣。在婚禮上,攝影師及朋友都拍了不少照片,有幾張照有明石的快相已經給了他。明石立即查看了一下,發現其中一張上照有弓子。照片上的弓子坐在與明石拉開一點距離的主桌位置上,雖然是遠景,但特徵捕捉得很清晰。明石提供的這張快照使棟居異常興奮。

  “果然和松永弓子有某種關係嗎?”明石問。

  “目前還不好說。只是想借用這張照片作為資料來證明你所提供的情報。”棟居慎重地說。

  但毫無疑問搜查總部對松永弓子產生了興趣,而且明石認為興趣還相當大。從明石手中得到的松永弓子的照片,立即送到了上末吉安心莊的房東那裡。

  “是這個女人,肯定是這個女人。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就搬到北崎的房間裡和他同居了。”房東肯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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