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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頭沒腦的一句給陸安聽懵了,“然後?”

  “我沒談過戀愛。”陸徽說,他糾結來糾結去,掏出心底的話說出來,“我想這個一開始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你想跟他過一輩子?”陸安問。

  “嗯。”陸徽感到心情奇異的變好了不少,“但是我不想改變。”

  “他喜歡的是你,你為什麼要改變?”陸安取笑一根筋的傻弟弟,“你擔心你的處事行為毀了這段關係,然而這段關係還沒開始,你已經想像到結束。”

  “當我一個人的時候,我能保持永遠年輕,無所畏懼。”陸徽說,“我不想背負另一個人的感情,以及生命。”

  “你已經背負了。”陸安握住陸徽的手,“你為他假死,他為你隱姓埋名,你早就背負這些重擔了,餘下的,只不過是你自欺欺人。”

  “我不想……”陸徽痛恨自己怯懦猶豫的樣子,像條在原地打轉的毛毛蟲。

  “如果小紀遇見一個完美的女孩,你願意作為他的伴郎出席他的婚禮嗎?”陸安問。

  “我不願意。”陸徽說,他終於扯開蜘蛛網尋覓到異世界的入口,“我會辭職去另一個城市。”

  “愛不是改變,小灰。”陸安揉揉陸徽的頭髮,“愛是包容,於你,於他,都是這樣。”

  紀樊陽拿著鑰匙站在門口,他有點恍惚,拿著陸徽給的鑰匙開陸徽的房子,吃陸徽的花陸徽的,到頭來還把人嚇出門了。

  習慣陸徽亂七八糟的玩笑話,突然自己一個人走有些空落落的,紀樊陽第十四次懊惱在倉庫里那個吻實在是,過於沒有道理。

  不是說他對陸徽圖謀已久,那只是個沉重壓力和狹小空間以及亂竄的荷爾蒙三者的混亂碰撞,一天之前,如果有人告訴他,“你親了陸徽”,他會覺得提議的人腦子有病。

  人類的大腦構造十分值得研究,紀樊陽用鑰匙打開門,他腦子裡嗡嗡響,仿若兩軍對戰後狼藉的廢墟。

  紀樊陽走進房間,關上門,把鑰匙放進門口鞋柜上的紅碗裡,彎腰換鞋進屋。他神情恍惚地坐在沙發上,自我疑問快要把他逼得發瘋。

  他喜歡陸徽嗎?是的。

  他能一直喜歡陸徽嗎?這裡需要打個問號。

  四個女友的戀愛史,讓紀樊陽對“穩定的戀愛關係”毫無自信,陸徽說的對,他很容易厭倦。他害怕熱情迅速冷卻,將陸徽傷得更深,他害怕自己不夠堅定,他害怕陸徽不信任他。他是個膽小懦弱的人,甚至不敢去翻舊照片。

  紀樊陽不是沒有見過熄滅的燭火,失控的愛情如墜毀的航班,划過天際一道優美的弧線悶頭扎入海洋,慘烈的場景讓他只想逃跑。而陸徽,他不想讓他承受這些。

  紀樊陽固執的想給陸徽最好的,最好的友情,最好的保護,甚至最好的愛情體驗。如果不是最好的,他寧願在開始前掐斷希望。

  年輕人拿起一沓稿紙,寫上三個字——“辭職信”。

  第70章 幼稚

  紀樊陽一大早來到中川市局,右腳邁過門檻踏進一樓大廳,他隱隱覺得不大對勁,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他身上,仿佛他是掛在官網通緝十年沒落網的逃犯。就在他打算張口問怎麼回事的時候,所有人又都轉過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反常的現象讓紀樊陽咽下了疑問。

  他快步上樓,走進辦公室,饒菲菲趴在桌子上,他張口詢問:“其他人呢?”

  “陸組六點半就來了,直接拷走徐隊,現在正在審訊室呢。”饒菲菲說,她好奇地問,“你怎麼沒和陸組一起?”

  “我……”紀樊陽尷尬地找藉口,“我和他起了點矛盾。”

  “哦?早上沒看到陸組情緒不對勁啊。”饒菲菲說,“陸組說你來了去五號審訊室找他。”

  “哦,謝謝。”紀樊陽悶悶地答應,他想在遞交辭職信之前見陸徽一面。

  陸徽倒是睡了個好覺,醒的也早。隨意的洗漱完,他打車來到林華市局,剛進門,就把寫著“紀樊陽名草有主”的A4紙貼在大廳的玻璃門上,他敲敲門框,引起剛上班的眾人注意:“你們的溫柔暖男,被大魔王壓榨的可憐小太陽,紀樊陽同學,嫁給大魔王了。”他得意洋洋的樣子頗為欠揍,“所有生物,無論是男性女性,無論是人類還是其他什麼物種,離他至少五米遠,謝謝合作。”他撕下A4紙,大搖大擺地離開。

  陸徽沒有直接去辦公室,而是拐去另一頭的局長辦公室。

  “徐昌黎,我要拷他。”陸徽直接闖進辦公室。

  王局正在掛衣服,無奈地轉過身:“你把我拷走好了。”

  “你知道徐昌黎的事情?”陸徽問。

  “不知道,我是說,你等會兒。”王局捋平外套上的褶皺,將它掛在衣架上,然後繞到辦公桌後坐下,胳膊疊放在桌面上,“好了,你說吧。”

  “我們昨天抓到了劉葳和幾個毒販的交易活動,正好抓住。”陸徽說,他來回走動,像只焦躁的鬣狗,“太巧合我不相信。”

  “正好抓住你還不高興?”王局被逗樂,“小陸啊,我看你是沒事找事。”

  “徐昌黎提供的線索,他說他的線人得到了消息。”陸徽說,“我去查了檔案,劉家哪裡有我們的線人,他的線人就是劉葳。”

  “哦,那為什麼劉葳要讓自己被抓住呢?”王局問。

  “因為不是劉葳讓他告訴我的。”陸徽說,他努力把擰巴的邏輯理清楚,“是徐昌黎自己要出賣劉葳,昨天我們沒帶槍,而劉葳和毒販們身上都有槍,徐昌黎切斷了電話。如果不是魏隊帶人在外面做後援,我們和劉葳還有毒販將同歸於盡。如果我們都死了,徐昌黎就可以乾淨脫身。”

  “我懂你的意思,那麼,證據呢?”王局說。

  “先把徐隊銬起來,我叫人去申請一份搜查令,搜查劉宅上上下下所有的東西。”陸徽說。

  “如果你錯怪了徐隊呢?”王局問。

  “責任在我頭上,我願意接受懲罰。”陸徽說。

  王局笑笑:“你就誆我吧,你是外聘顧問,做決定的是我不是你,責任怎麼會落在你頭上?”他拿起筆寫了幾個字,拿起電話撥出一個號碼,“把徐昌黎控制住,送到四號審訊室。”掛掉電話,王局抬頭看著陸徽,“姑且信你一回,我心臟可沒有高局那麼好。”

  “我去審劉葳。”陸徽說,他轉身抬起手放到門把上,猶豫半晌,扭捏小聲地說,“謝謝。”

  王局笑了一下,不可否認的是,得到陸徽的“謝謝”讓他心情舒暢許多。

  陸徽調了劉葳到五號審訊室,他走進去,劉葳正坐在桌子後面滿臉高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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