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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動不動地靜靜坐著。下巴貼在胸前,沒有受傷的那半邊臉露出憂鬱的神色。

  門開了。戴夫鼻眼鏡的秘書瞪大眼睛悄悄走進來。他踉踉蹌蹌退靠在門上,接著又把門關上了。我能聽到他在屋子那頭急促的呼吸聲。

  他氣喘吁吁地說:“出…出事了嗎?”

  即使在當時,我也覺得他滑稽得很後來我意識到他可能近視,從他站立的地方來看,弗蘭克·多爾的樣子相當自然。另外,這也可能是多爾手下人的習慣。

  我說:“出事了,我們就來處理。你出去吧。”

  他說:“是的,先生。”他走了出去。這使我十分驚訝,以致嘴都閉不上了。我走過去,俯身看看灰頭髮的畢斯雷。他已失去知覺,但脈搏還正常。他身體的一側在慢慢流著血。

  格侖小姐站起身,幾乎同卡納雷斯剛才的樣子一樣呆滯。她連忙向我講述情況,聲音尖刻清晰。“我不知道他們要殺路,反正我對這事也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們用列印用的烙鐵燙我—一隻是為了讓我看看他們能怎麼治我。你看!”

  我看了看。他扯下衣服的前部,差不多在兩個乳房之間,有一塊怕人的烙印。

  我說:“好吧!小妹妹。這可是一劑苦藥。但眼下我們需要報警,還需要給畢斯雷叫輛救護車。”

  我推開她,朝電話走去,掙掉了她抓住我胳膊的手。她在我身後繼續不停地說,聲音尖細絕望。

  “我想他們只是把路弄開,審判以後再放他。可是他們把他拉出汽車,一句話沒說就開了槍。然後那個小個子開著計程車進城,大個子把我帶到山裡的一間小屋子裡。多爾在那裡。他告訴我怎樣對你誣陷。他答應,如果我做了這件事,就給我錢,如果讓他們失望了,就折磨死我。”

  我忽然想起背對著人們太久了。我忙轉過身,拿起電話,一邊監視全屋,把手槍放到書桌上。

  “聽著!等一等,”她發瘋似地說,“多爾是同收賭錢的人皮那一塊策劃這件事的。等在那裡殺死山依的那幫人里也有皮那。我沒有……”

  我說:“一定的!行啦。別著急。”

  這個屋子,整所房子,似乎安靜之極,好像有很多人在門外佝僂著身子聽著。

  “這個主意倒不壞,”我說,好像我擁有了世界上的全部時間。“對弗蘭克·多爾來說,路不過是很普通的籌碼。他盤算出的鬼把戲打算把我們兩人都弄成證人,真是煞費苦心,弄得太精巧了,而且牽涉的人也太多了。這類事情總是要當面敗露的。”

  “路準備離開本州,“她抓著自己的衣服說,“他很害怕。他認為這場輪盤賭的騙局只不過是搞點遣散費。”

  我說:“是啊,”拿起電話要了警察總局。

  這時屋門又開了。秘書拿著手槍闖了進來,一個身穿制服的司機跟在後面,手裡也拿著槍。

  我對著話筒大聲說:“這是弗蘭克·多爾的住宅。這裡殺了人……”

  秘書和司機又躲閃著出去了。我聽到他們在前廳里跑的聲音。我撥了電話要聯絡處,找到了翁·巴林。在我把情況告訴他時,格侖小姐從窗子跳出去,跑進漆黑的花園。

  我沒有追她。她逃走了,我倒也不很介意。

  我又打電話給歐斯,別人說他仍呆在索蘭諾。這時夜幕之下已經充滿警笛聲。

  我遇到了點麻煩,但是不太大。芬韋澤先生限制太嚴了,事情雖然沒有全都說出來,但也足以使身穿價值200美元一套衣服的市政廳的傢伙們忙一陣的了。

  皮那在鹽湖城被抓到了。他招了,供出了曼尼·坦南一夥的另外四個人。其中兩個在拒捕時被打死,另外兩個沒有獲准假釋,被判了無期徒刑。

  格侖小姐飄然而去,再沒聽到她的聲音。除去我把22000塊錢交到公共行政官那裡以外,我想這就是故事的全部情節了。這位官員給了我兩百塊錢,作為偵破這一案件的費用,另外結了9美元20美分做為汽車耗油補貼。有時我直納悶,不知道他把剩下的錢怎麼處理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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