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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的海棠生生把一泡熱淚給憋了回去。

  好在虎子是個貼心的,拉著海棠噓寒問暖,又遞給她他特意買回來送她的許多吃食,好看的金釵與胭脂,這才讓海棠心裡的失落鬱悶稍稍褪去了些。

  吃過團年飯,一家人守夜,海棠瞧著女兒越來越嬌艷的臉龐,又是擔憂又是喜悅。

  喜鵲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實在撐不住,便在母親的攙扶下,回了自己閨房。

  上了床,海棠幫她捂好被子,正要離開,喜鵲卻突然拉著她的手,睜著迷濛的雙眼,嬌聲問道:“娘,你是不是認得柳伯伯?”

  海棠一驚,很快掩了掩臉上的異色,淡淡道:“你柳伯伯貴為王爺,娘親只是鄉野村婦,如何認得他,孩子,可別說胡話了。”

  喜鵲難掩失望,卻又蹙眉不解,追問道:“那為何柳伯伯專門置了一座海棠苑,當成寶貝一樣,日日都要親自照看呢?”

  海棠笑了笑,說道:“許是你柳伯伯愛花兒呢。”

  喜鵲搖搖頭,蹙眉又道:“可我在柳伯伯書房裡還瞧見娘親的畫像了,好多幅畫兒呢,只是那畫卻跟娘親也不太一樣。”

  海棠沉默了下,心裡有些好奇,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如何不一樣?”

  喜鵲峨眉輕展,笑的眼睛裡星子閃閃,“那畫兒可比娘親美,穿的衣裳可好看了,有穿大紅嫁衣的,還有穿正裝宮服的,還有”說道這兒,這丫頭突然臉紅了下,低聲諾諾道:“還有出浴的”

  海棠大駭,連聲問道:“王爺如何這般不齒,讓你看這個?”

  喜鵲見海棠面紅耳赤,喘氣不止,似乎動了真氣,趕緊坐直身子,連連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柳伯伯可沒讓我看,是他偷藏在書房裡,被思卿看到了,思卿說娘是仙子姐姐,我便不信,他才偷偷帶我看的”

  這這這海棠一張臉更紅了,一時間又羞又惱,可在閨女面前,她卻不能丟了架勢,遂急聲道:“那王爺好不正經,料他兒子也不是什么正經人!喜鵲,年後你便不要再進他家門了,還是留在娘身邊!”

  說著話,海棠就見喜鵲臉耷拉下來,變了顏色。

  “不成我要跟著柳伯伯,他在戰場上可威風了,我也能殺敵保國,我才不要回來家裡,無趣又沒勁兒”

  說完撅著嘴悶頭躺下,背著身子以後腦勺對著海棠,以示抗議。

  海棠見她這般倔強,也便不再說什麼,嘆口氣出了她閨房。

  只是這心裡卻還是帶著八分羞惱,她沒料到,這柳行武都近四十的人了,居然還對她不死心,居然還做出如此下作事情來,居然還為她畫那般低俗的畫像。

  想到這一茬,她簡直是坐臥難安。

  可如今,柳行武已經與她再無半分瓜葛了,即便惱怒他,她也只能把這些埋怨深埋在心裡了。

  冬去春來,花落花開,轉眼三年匆匆而過,喜鵲在年初時風光大嫁,終是做了柳家婦。

  下聘之時,柳行武攜著公主同來清水村,那公主生的花容月貌,卻小鳥依人一般,對柳行武言聽是從,當她一眼看到海棠時,眼神里閃過微微慌亂,但很快便掩飾過去,主動與海棠親熱攀談,一點公主架勢都無。

  柱子與柳行武二人卻甚是生疏,兩人客套寒暄之後,柳行武慵懶喝著茶水,敲擊桌面,柱子也別著腦袋,拒不與他攀談,滿屋子裡,只有公主一人說話聲,算是讓尷尬異常的氣氛微微熱絡幾分。

  小王爺對海棠卻一直不肯改口,直喚她仙子姐姐,直到與喜鵲成親之後,才親熱喊她母親。

  這一年,也是讓海棠無比糾結的一年,與柳行武結為親家之後,她家的日子似乎格外難捱,只因那男人囂張到把對她的好都擺在明面上了,時不時就有從西河城的僕婦送來的各種名貴綢緞,胭脂水粉,以及稀罕吃食送上家門。

  送東西倒也罷了,只是這些東西,就是外人看來,也全是些給女人用的,全沒有柱子的半點份兒。

  更有甚者,每到換季,西河城裡的最最時興好看的衣裳,也一水兒全進她家的門了,那衣裳全是按照她身材裁剪,海棠心知女兒從未體貼過她,定不會心細到為她製衣裁衣,那麼除了閨女,她便是猜,也知是誰行這般舉動了。

  這讓柱子對柳行武的下作行徑越發不齒,與海棠鬧過大大小小無數回彆扭,直到年底,喜鵲的一對雙生子落地,兩人才稍稍緩和了些。

  而自從孩子生下之後,柳行武總算收斂許多,只逢年過節,才會示好,也漸漸的開始送些男人的東西了,這才讓海棠稍微安心。

  自此後,有了孩子牽絆,喜鵲寫的信也少了許多,真正收斂心神,相夫教子,有了尋常女子模樣,再不提舞刀弄棍了

  虎子也在西河城裡娶了親,定居於那一處了。

  自此後,海棠與柱子才算真正安定下來,兩人自自在在,仿似又回到了年少時代,過起逍遙日子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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