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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巧,肖娘子經過,遠遠瞧見,欲轉身離去,身後的丫鬟看不慣,嬌斥一聲,“何人鬼鬼祟祟?”

  芙姨娘故意喘息不停,使得她聽清,這個混帳,白日宣淫,還如此大逆不道,一氣之下,她去向婆母告狀,婆母差人去叫,過了大半日,男子才姍姍來遲,恭謹行禮後,聽得母親一番教訓,他跪下悔過,言明以後嚴於律己,定管束住芙姨娘。

  婆母見兒子誠心實意,對肖娘子暗暗點頭,示意讓她去扶著他回房,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嘛,總不至於生分,她對這個兒媳是一萬個滿意,而且名聲極好,這幾回參加宴會,連著閣老家的貴女都喊她一聲老夫人,面子裡子都足,都是靠著這個能耐兒媳。

  然而,她的夫君卻不這麼覺得,妻子當遵從婦言婦德,在家從夫,今個兒,還告狀去,好生了得。

  “聽說,夫人以前在人家府邸教授才藝時,曾被貴人相中,圈禁數月,不若,我也去與母親說說?”

  他不是個沒腦子的二傻子,這場聯姻對於他而言,是錦上添花,並不是枷鎖銬蹽,妻子若聽話,不妨寵著,若不聽,他可得拿出男人的氣概來,不能任由個女子道是非。

  “夫君莫要說些誅心之言,我與你洞房時,你是曉得的。”肖娘子只覺心底破了個洞,呼呼的冒著涼風。

  男子抱住她顫抖的身軀,晦暗不明,“你若老實,我可繼續當你夫君。”

  這,這是什麼意思,我若不老實,你便要休棄我,成了別人夫君嗎?

  豈有此理,她欲抬頭辯解,不料芙姨娘的丫鬟跪在屋外哭喊求見,言說自家主子昏倒外地,已有多時。

  男人幾乎立刻就撒開她,折身疾去,腳步都失了從容,可見其受寵。她不甘示弱,緊跟著前去探問。

  府醫正在診治,床上剛才還水潤透亮的小臉此刻蒼白單薄,看的他心軟,幾步並上前,輕聲喚她芙兒,輕吻她額頭,見她睜眼,虛弱的看過來,忙摟抱著坐起來,問府醫到底怎麼回事。

  府醫也是沒想到,文官的家中會發生這種事,大多都是武官家裡容易來這齣,見大人問道,便一五一十的回答,“這位姨娘已懷有一月身孕,但因著大人強行上弓,有落胎之兆。”

  芙姨娘頓時就埋頭抽噎,男人焦急的哄著,又威脅府醫必須保住,一場鬧劇,讓肖娘子看了個全,臨走時復又看了眼自己的夫君,人家忙著安慰美人,哪有空看她,反而,芙姨娘邊哭邊衝著她眨眼,滿臉的勝利之色。

  肖娘子把自己關在房中閉門不出,她需要了解,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她拖到這麼大的年齡才成親,只因為是臨去父母的遺言,到底,有沒有愛?以往是有的,可,她更愛美麗,更愛自身,由她決定放棄自己的第一個孩子開始,同時,她就應該放棄了這個男人,既然已經放棄,又何須管他變成什麼樣子呢?

  只怪你沒本事讓我,忘記我自己。

  府中一片祥和之際,夫人突然撂下所有事物,原本井井有條的一切變成了散沙,肖娘子已經清點好自己的嫁妝,寫好和離書,她覺得渾身舒暢,心情愉悅,不用再伺候任何人,不用排斥晚間的床上運動,不用再為了別人遷就自己,不用浪費時間。

  男人這次見到自己的妻子時,明顯感覺到她身上的變化,這像極了初見時的悸動,他緩緩看著仕女圖中的姑娘裊裊娜娜走來,她說,“我們和離吧,這兒,不適合我。”

  他沒料到她如此執拗,“夫人別賭氣,即使芙兒生下子嗣,也要喚你一聲母親,這又是何必?”

  其實,她也在不知不覺中改變,成親前,她還會因為他給的一支玉簪而羞澀,會因為人群擁擠時無意的碰撞而撒嬌,眼睛會亮閃閃的崇拜的看著他,他以為她會一輩子那個樣子,他會傾盡全力的愛她,可是,為什麼成親後一切都變了,小女人變得死板又客氣,尤其掌管中饋之後,更是凌厲的不像個女人,殺伐決斷的利落非常,最讓他受不了的是,晚間的床事,明明美好萬分,非讓她弄的規矩十足,次次身下墊著白帕子,不准弄到別處,知道她好潔,不知道以為她嫌棄呢,如此刻,他不過坐了一下她的毯子,後頭的丫鬟就立刻過來收走,重新鋪上一張,嫁妝真豐厚。

  “我不需要別人的孩兒管我叫母親。”肖娘子看著男人說道,“我們還是好聚好散,各自兩寬。”

  說的輕巧,他娶了她,費了多大的力氣,“罷了,我以後不去芙姨娘那了,都歇在你處。”

  哎,別啊,不稀罕,“您說笑了,我如今不求別個,只求您簽了這個便可。”

  男人低沉的發笑,“呵呵,夫人這欲擒故縱的把戲,玩的可真溜,我勸你,見好就收。”

  這兩次的敘話,讓肖娘子徹徹底底看清了這個偽君子,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成親前的謙謙坦蕩,估計只是冰山一角,這才是他的全部,好色無恥之徒。

  “你的芙兒那麼好,不如抬成正妻,日日可相守。”她既希望男人毫不留情的簽上和離書,又想看看他後悔莫及的表情。

  他的芙兒嘛,只適合呆在床帷中灌溉澆水,如朵稀奇的花,他可得好好養著,哪能幹這麼耗精神的活計,“她不行,哪有夫人這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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