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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著,夫君且聽我一言。”月亮門處緩緩走來另一位美人,細腰堪握,眉目冷矜。

  “夫君,你我孩兒屍骨未寒,你就急著行樂,可對不得…”說著,美麗的臉龐上悲戚戚的難過哀怨。

  男人似心疼,翻過年來,沒一件順心的,連妻子腹中胎兒都保不住,抬腳要去,伏在他身上的妾室白眼一翻,順著男人挺直的身體下滑,恰巧臉蛋壓在那處,惹得男子悶哼。

  “芙兒。”把她打橫抱起,兩人緊緊相挨,似要把人揉進自己懷裡。

  “你先回吧,待會兒我去看你。”說罷,人已經拐過石徑走遠。

  留在原地的肖娘子蹲下流淚,一瞬又站直身體,她作為貴族典範,必須時時注意體態,萬不得鬆懈。

  隨行丫鬟看著傷心,安慰說道,“夫人,芙姨娘也忒猖狂,青天白日的就勾搭爺們上炕,簡直是...”

  “住嘴。”她厲聲叱道,姑娘家怎可掛著這般閒言碎語。

  夫人,你就是太規矩,才留不住大人的身心,

  丫鬟在後頭暗暗咬碎銀牙,本以為是個陪嫁的,早晚能翻身當天主子,可她家這夫人簡直就是幾十年的老古董,冥頑不靈,思慮半餉,又說,“夫人,聽說那幾日芙姨娘時常去廚房給大人洗手做湯,會不會是偷在您的補湯里放了什麼東西?”

  要說落胎之事,肖娘子自然也是懂的,這門婚事是家中早就定下,初見夫君,就被他的儒氣折服,很快墮入情網,她推拒掉數家貴族的邀請,帶著一顆真心和豐厚的嫁妝,滿懷期待嫁給自己的良人,甜蜜總是很少,她重禮儀規矩,每日比夫君起的還要早,給他收拾妥當,送他當值,然後去給婆婆請安,伺候用早膳,等日頭高照之時,才回院隨便吃點,彈琴練舞,一日不可中斷,晚間亦是,先服侍夫君洗漱沐浴,連床事,亦規矩無比,夫君在一月之後,帶回來那位芙姨娘,稱是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希望她們和平相處。

  芙姨娘剛開始挺有眼力,日日早起前來伺候,夫君也不說什麼,她就沒立規矩,及至天氣轉冷,有回,來時咳嗽兩聲,夫君便揮手讓她去歇著,她還派府醫去瞧過,確實感染了風寒,送過去好多種藥材,便就罷了。

  第69章 陸拾玖章

  夫君自那日起, 就一直宿在她處, 怕她不喜,來解釋說,看她可憐才如此,讓她別妒恨, 好生安慰後,夜裡急忙又回了那處。

  她還是孝敬公婆,精心伺候, 守著本分, 安安靜靜生活,夫君晚間多數還是宿在她這兒,只不過不經常敦倫,白日裡倒常常膩去她處,聽說也只是紅袖添香, 讀書作畫而已。

  冬至清晨, 她起床時頭暈目眩,感覺反胃想吐,想起多日不曾換洗,心中有數,便當著夫君的面請來府醫, 果然,已有一月身孕,這樁喜事,衝破了嚴寒, 成為唯一的溫暖。

  她主動勸說讓夫君多去芙姨娘院裡,因為她深知男人脾性,一旦開閘,是不會顧及她的感受,忍著內心的悵然若失,好生養胎。

  芙姨娘也曾來過幾次,皆低眉順耳,她不是那等毒婦,便也從不難為她,直至,臘月里的一天,屋檐滴水結冰,腹部突來絞痛,有東西慢慢剝離,她知道,她留不住。

  肖娘子,以腰細肢韌為美,是貴女們姿態體形的老師,首先,多年的舞技不能落下,即使她身懷有孕,即使她已嫁人為婦,她的堅持,她的根本,不能丟棄,所以,她不後悔,她,將來亦不會後悔。

  夫君聽聞後,滿心的期待落空,他本就仕途上不順,再加上這一打擊,頗為沮喪,仍堅持著撫慰她說,以後還會有的,讓她放寬心。

  一個奇怪的轉圜,她落胎滿月後,夫君再次安置在她這兒,然而,那個溫柔儒氣的男子不復存在,他在床事很明顯的達到了更高的境界,竟把她折成各種難度的姿勢,以一種頗為難堪的體形,讓她崩潰,她心目中的夫君該是輕柔緩和,如春風細語般,而現在的夫君,像是野外的虎狼,炙熱狠辣。

  她在第二日看著自己一身的狼狽紅痕,第一次,用強烈的語言教訓他,枉為讀書人,如此行徑,堪稱禽獸。

  男人掉頭便走,幾日未歸,芙姨娘每日還是燉湯服侍,溫言軟語,“爺,怎的,氣上了?”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變了?”

  能入翰林院的人,都是苦熬多年,心思敏捷的,他只不過得了些成績,有些驕傲,以為囊中之物的,卻沒想到被別人憑空而得,不就是仗著有個侯爺的大哥嗎,還有他的妻子,為何不復以往的體貼,如此硬碰硬。

  “爺變得,更加勇猛精進了,讓奴家愛到深處,無法自拔。”

  芙姨娘在自己屋裡,就披了件朱色的薄紗,裡頭肚兜松垮,露出一片春光,男人抱她在懷中,以往不知,原來,魚水之歡如此禍人,點她粉紅的小嘴,笑道,“是爺,愛到深處,無法自拔,你個小笨蛋。”

  又做成一團,無視外頭大雪紛飛。

  冬去春來,肖娘子不曾低頭,男人玩樂的爽快,也就不管,芙姨娘的招數委實是多,這日暖和,乾脆堵了男人在樹幹上行事,他只要想想都興奮,抱起她抵在上去,“你個促狹的,就這般等不及,被人瞧見了,可如何是好?”

  “爺,奴家,癢的忍不得了。”這種女人,對於剛開葷的男人是極大的誘惑,自然繳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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