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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幫人太囂張,要是丹陽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怎麼和國公交代,你去,好好查查,別成天出這麼些個破事,朕懶得管。”

  宋巔應是。

  京城這幾日真是風聲鶴唳,其中都是圍繞著丹陽郡主展開,首先傳言她是個害人不淺的禍害,其次是她大言不慚的說大雪會半月後停,再來,就是張家村少女受辱上吊自盡,最後是,搶奪同父異母姊妹婚事,一系列導致御史集體罷朝,要求朝廷奪去丹陽郡主封號,收回襄州封地,並將其收押,交由大理寺判決。

  羊角胡同里,有家府門緊閉,堂中圈椅坐著一人,其餘十幾人恭敬站立,有人不解,問道,“主子為何耗費這麼大的精力人力,去針對那個小小郡主?”

  緋衣男子按著額頭陷入沉思,因為,她是個異數,她改變了歷史進程。

  第60章 第陸拾章

  緋衣男子按著額頭陷入沉思, 因為, 她是個異數,她改變了歷史進程。

  上輩子,因為他多看了林皎幾眼,大長公主就趁機侮辱她, 回府後被平原候府的老太太折磨致死,因此,平原候宋巔徹查後, 直接殺了自己的親祖母, 被高御史一紙狀書告上金鑾殿,鄭國公反將一軍,參高御史窩藏前朝公主,意圖謀反。

  聖上自然偏頗宋巔,撤去他兵部尚書一職, 即刻前往永昌鎮守, 無召不得入京。

  而高御史不服,當場撞柱身亡,仍舊是吵架滅族之大罪。

  而今年末便該出現另一件件大事,就是榔城遭雪崩,其中有一座觀音像被砸毀, 眾人開始謠傳是聖上為證不仁,實行暴政,傳至京城,多條罪名合數相加, 聖上登基已有十載,仍舊子嗣全無,甚至後宮傳出聖上身體有疾,不能人道,更有揣測,聖上懷有斷袖之癖,經常與鄭國公日夜同宿,形色曖昧,致使文武百官罷朝,擁立遠安王為帝。

  此稱為,壬辰之變。

  現今,鄭國公被貶罰回襄州,而遠安王至今沒有押送子女進京,憑空出現的,改變軌道的是,新封的,丹陽郡主,林皎。

  暴雪將至,人心騷動,聖上直接封筆,宣布休朝過歲。

  王元志今日甚是悠閒,不過玩死個鄉下丫頭,同幾個酒肉好友誇張起來,那姑娘真是個帶味兒的,不過幾句瞎話,就跟著爬上土炕,不費一針一線,可惜,不怎麼扛頑,不過說了幾句重話,回去就掉了脖子,甚沒意思。

  正鼓吹呢,見其他幾人皆悶不吭聲,奇怪道,“怎麼的,都讓霜打了?”

  “全部帶走。”

  身後突然傳來渾厚的一聲命令,回頭去瞧,正是刑部新上任的左侍郎。

  一片兵荒馬亂中,王志遠叫嚷著被押至刑部,上衙堂公開審理。

  百姓們都是好個熱鬧,圍的水泄不通,主審是大理寺卿,宋巔與刑部尚書作為副手旁聽。

  王元志知道大勢已去,便對張家女一事,供認不諱,他與村長家是久遠的親戚,他母親說了,這個姑娘過幾日就給抬府里,他玩意心起,反正都是到手的鴨子,不如玩個新意,便假裝成皇家御園裡的貴人,騙她約會,直到前幾天,她說家裡給她訂了親事,哭的死去活來,他有些不耐煩,敷衍了幾句,結果回家就上吊了,他也虧啊,好好的個姑娘,就碰碰小嘴,別的真什麼都沒幹。

  “那為什麼冤枉丹陽郡主?”

  跪著的王元志,心裡發虛,恩師主導的整件事,他既沒殺人,又沒強姦,不過就是說了幾句話,是那個女人太好騙。

  “我不過是幫著村長一家討個公道,反正外面都是這麼傳言。”

  宋巔心裡明鏡,只不過,這事只能不了了之,因為王元志沒觸犯條例,只能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臘月過半,已然是年味十足了,通紅的燈籠高高掛起,林皎有些想念師傅和師姐妹們,往常這時都該輪著去炒瓜子花生了,嘰嘰喳喳的熱鬧喜慶,也不知道今年有沒有新襖子穿。

  “想什麼呢,都入神兒了?”宋巔從後面摟住她,摩挲著滑嫩的臉蛋。

  一股雄性氣息包圍住她,猶如孤船靠港,得了安息之處,林皎放鬆身子倚著後面的男人,柔軟的唇迎著他,濃烈的不分你我。

  半蘭隱在屏風後的臉龐逐漸冷漠,守在外間,細細聽去,間歇有女子嚶嚀之聲,不悅的把帘子放下,閉上眼,手伸到半空,想像著那個一身緋色的男子如此擁住自己,溫喘寧靜。

  不遠處的靈岩寺中,禪香滿舍,一襲僧衣的男子盤腿而坐,小几上擺放著個竹藤編制的小箱子,裡頭兩絹帕子,疊的整齊,邊上是個松葉綠的荷包,邊角已經開了線,最底下是張嶄新的庚帖,此刻被纖長的手指拿起,翻開來看。

  長安縣瀘水村肆道玖戶,戶主林澤明,其女林皎,生辰為乙未,壬午,壬戌,庚子。

  經父同意,志願與本村溫家大子溫淮結秦晉之好,立字為據,永不反悔。

  男子突然起身,穿著衲衣腳踏芒鞋,疾風一般跑進禪房,哐當推開木門,從案桌的宣紙中翻找,神色凝重,肢體僵硬,踉蹌的奔回舊舍,手中拿起那張宣紙對照,一模一樣,哈哈哈,一模一樣。

  外面打掃的小沙彌皆驚訝的合不攏嘴,這位師叔平日裡最為崇高養修,戒嗔戒怒,怎的今日這般,敞聲大笑,不大會兒,傳來一聲悲愴的喊叫,似悲痛欲絕的野狼,面臨絕境,孤身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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