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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繞著走了兩圈,回了屋子,半蘭蒸的冰糖雪梨的湯水,她正吃著果肉呢,後頭急促的吵嚷聲傳來,嚇了一跳,起身去窗前瞧。

  原來是碩親王,非要拉著林皎去當個見證人,宋巔不許,二人就爭執起來,周遭的侍衛都蠢蠢欲動。

  見她出來,宋巔先噤聲,碩親王頗為自來熟,“我們倆要去打獵,你來當個裁判,誰的獵物大,就算誰贏。”

  “行啊,我正好缺個坎肩,就看王爺的了。”她忽略掉那男人炙熱的視線,轉身回去換了衣裳,隨著去了大帳。

  坐在繡床上悶聲笑了會兒,他性子真彆扭,連個正眼都沒瞧她,又不是昨個晚上的那副耍無賴的樣子了。

  咻的聲,樹葉震動掉落,一隻白色的小狐狸,嗚咽著一瘸一拐,小腿上插支羽箭,看著可憐兮兮,馬背上的男人卻絲毫提不起愛意,提拎起來,扔到囊袋裡,繼續打馬往前。

  宋巔先回帳篷,撂下馬鞭,灌了口溫熱的茶,對著她說,“我獵了只白狐狸,給你做坎肩。”

  現在他們倆的關係,像是互換了個兒,林皎於主,宋巔為輔。

  “我就是隨便一說。”女人咬著下唇,口乾舌燥,剛才那糖水有點齁。

  “我也是隨便一獵。”男人看著她紅唇潤上水色,心焦如焚,以為唾手可得,誰道難如登天。

  這句話,不是指林皎的身,而是,她的心。

  隨後,碩親王大步流星進帳,手中抱了只小兔子,白白嫩嫩,團團可愛。

  “給你養著,還獵了兩隻小貂,給你做坎肩,夠了吧。”

  林皎輕手輕腳的接過來,女人可能天性就喜歡這種毛茸茸的生物,心裡柔軟的不行,水眸里盛滿了柔情,順著兔子後背的絨毛,“嗯,夠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碩親王衝著宋巔挑眉,傲嬌的顯擺,“怕你被人欺負,所以就來,英雄救美了。”

  “英雄最為信守諾言。”坐著的男人,涼颼颼的說。

  不用你說,這次他可是勝券在握,你,輸定了。

  兩個男人之間的官司,林皎不想了解,抱著小白兔往回走。

  卻說帳外,侍衛已經敞開了囊袋開始查數起來,堆積成山的動物屍體,伴著哄臭的血腥味兒,半蘭剛掀起一角,林皎就控制不住的酸水外涌,哇啦哇啦的狂吐起來。

  碩親王下意識的後退,眼睛盯著她。

  稍後幾步坐著的宋巔,嗖的奔過去,打橫抱起,衝著半蘭吼喝,“還不去請太醫。”

  幾步到了鴛鳶島,內室里通風散著花香果香,放了她到窗前榻上,拿了痰盂過來接著,林皎再次吐的天昏地暗,眼淚鼻涕的,丟人至極。

  早起吃的這些全吐了出去,手指緊緊抓著宋巔的手腕,指甲摳進肉里,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太醫才來,他去山上採藥材,連衣裳還沒換,就被拉著過來,診脈後,“還是孕吐反應,不必大驚小怪,多聞聞果香有好處,呆會兒再做點吃的。”

  一旁袍子尾擺全是污穢的男人,半晌反應不過來,太醫才瞧見他,起身行禮,這位仍舊是鐵血手腕的兵部尚書,“侯爺受傷了?”

  玄色的衣袍不顯,但太醫的眼睛精明,腰後應該有傷口,血跡滲透一團。

  半蘭沖了蜂蜜水,讓林皎漱口,又拿了一碟子櫻桃,去去苦味。

  “孕吐?”

  聲音如浮在空中,不落實處。

  太醫不明所以,看了眼林皎,半蘭送了他出去,守在門口。

  “我懷孕了。”

  林皎含著顆櫻桃,虛弱無力。

  宋巔是知道她的身體,以前也盼過孩子,但她一直沒有,就沒放心上,這,這…

  她閉著眼睛,沒瞧見男人眼角滑過淚水,一滴,兩滴…

  歲月靜好,青青平平,半蘭最近特別的,閒。

  因為有人包攬了郡主近身的所有活計,用膳他陪著,沐浴他跟著,晚間就寢還是侯爺。

  林皎枕著他肩膀,手指戳著他結實的腹肌,“你腰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要不是她發現了,還得等著爛了再說,這男人一點受傷的自覺都沒有。

  “被老虎咬的。”

  什麼?老虎?

  “你去獵老虎了?”

  林皎看著他稀鬆平常的樣子,頗為來氣,他以為身子是鐵打的啊。

  “和碩親王打賭,誰的獵物小,以後就不能來煩你,我贏了。”

  只要跟他比試,比什麼他都得贏,因為是關於她。

  而女人的想法卻極端,這是什麼意思,你贏了,你厲害,我林皎就成了你們口中的一個賭品,歸勝利者所有,憑什麼?還以為他懂了,會尊重她,還是太異想天開。

  林皎起身披了件衣服,指著門口,“你,出去。”

  大晚上的,又發什麼瘋,這時候不是該說,你好厲害之類的嗎?

  宋巔不敢惹她,她現在就說讓他跪下,他都跪。

  穿著一身單衣,男人就站在門口,像是守夜的太監,一動不敢動。

  林皎在床上翻來覆去,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麼惹的她不高興,衝著那頭問,“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出去?”

  宋巔想說,不能因為是我贏了吧,那就是拿你說事不高興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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