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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什麼她一進宮就被封了貴妃,整日陰陽怪氣的,現在可好,誰比誰高貴?

  “郡主,這是我親自去外頭尋的,獨一無二,若是戴上,我會很高興的。”

  宋宜楚不理會旁人,只對著林皎,頗有涵義的說。

  “多謝娘娘。”

  到了隔間換衣裳時,才打開來瞧,精緻的楠木盒裡躺著支木簪,原木的灰色,花紋經過光磨已經變得光滑,頂端是半朵盤旋未開的荷花,含蓄雋永,像他的情,估計費了不少心血。

  迎賓畢,就是宣禮。

  高台上,大成林卷開明黃聖旨,高聲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鄭國公之女,林皎,秀外慧中,聰敏高潔,其有拯救災民之功,又有意志堅定,特賜封郡主,名為丹陽,分襄州劃其封地,每年賦稅上繳,另著禮部於三清山建造道觀,丹陽於此帶髮修行,替國祈祉。

  欽此。

  席中男女分左右而坐,待旨意宣讀完畢,一片竊竊私語,雖有內部消息,這位新覲郡主是鄭國公在外與著妓子生的,最近才被尋到,鄭國公為了補償這些年的虧失,才求得個郡主之位。

  只不過,封地?還是襄州?襄州靠海,氣候潮濕,每年需上繳的賦稅不多,但此地物產豐富,百姓富庶,而且出海便可臨多個小島,一度是各個王爺爭奪的絕佳要地。

  再者,道觀修行?

  高台之上樂起,伶人翩翩而來,曲聲委婉莊重,隨著水袖甩將開來,衣擺舞動,飄搖曳曳,及至中段,鼓點轟隆插入,密密點點,聚集厚重。

  伶人們逐漸往四周散開,袖中兜著無數花瓣,飄飄揚揚的凌空而下,席中眾人聞著縷縷沉香,等待著,露出這位丹陽郡主真容。

  有曼妙女子,清顏白衫,眸光清潭,眉細唇櫻,手臂搭一拂塵,緩步走來,道袍下擺處繡有銀絲花瓣,身姿出塵如仙,傲世而立。

  旁有男子高聲朗誦,“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六龍,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是物不疵癘而年穀熟。”

  宋巔遠遠看著蓮花瓣上站著的女人,很難與往日躺在他懷中旖旎的小人兒重合,果真似姑射神人,天資靈秀,意氣書高潔。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衝擊的心情激盪,像是見著了天上的仙子,眼神直勾的盯著台上的林皎,帶著神聖和敬仰。

  樂停,林皎臉頰微紅,姿態優美的行禮,“聖上萬安。”

  她的聲音本就清凌如黃鶯,如今帶著許仙氣寒涼,惑的人,心神不寧。

  起碼站於宋巔身後,假扮隨從的宋岩就徹底亂了呼吸,甚至連身體都微微僵硬,眼中除了她,再也瞧不見旁的人。

  林皎下台來,及至聖上御座前,文武百官近距離的看到這位郡主,仍舊覺的美的非凡,不是那種妖冶驚艷的,而是清爽純真,靡顏膩理,身姿優雅,形舒意廣,猶如廣寒仙子從月中踏出。

  宋巔看著她一走而過,女冠上插著個蓮花形狀的白玉簪,瞳色加深,手中酒杯咔嚓破碎,扎進皮肉,鮮血淋漓,卻難及心臟縮緊,喘息無氣之感。

  真是好樣的,林皎,我日夜親手雕刻的珍貴之物,竟不及的你狼心狗肺,可笑,活該,既然,你不好生對待我,我又何須憐你愛你,乾脆毀了你,全該是你該著的道。

  林皎還不知有人已經著了心魔,還逕自受賞歡喜,誰得了讚譽能不心動,況且,這是聖上的肯定,足夠她興奮了的。

  女賓中,鄭曼柔低垂著頭,悶聲咳嗽,鄭國公夫人顧氏幾日不曾見過丈夫,不知細節,但那日家中侄子前來說了大致情況,希望待會兒能奏效。

  隔著幾個席後的龔瑞欣抬眼細心留意著鄭曼柔,怕她傷心難過,世道不公,剛才眾人看得清楚,唱和莊子.逍遙遊的那段,就是鄭國公,而且在林皎下台時還伸手扶著,就怕摔了碰了,可曾想過他十幾年疾病纏身的女兒,曼柔每日喝的那些極苦湯藥不說,走幾步路都要喘個不停,夜夜難寐,她經常瞧著,心裡不是個滋味,只能多加安慰,說些趣事與她歡樂歡樂。

  幾個妃嬪看著聖上高興,都恭維著林皎,你一句我一句的帶著討好,文官中以陸丞相為首,他未動,旁人不敢附和,而武官中,以宋巔為首,同樣穩坐如山,一眾官員沒個響動。

  碩親王是個攪屎棍,不怕亂子大,指著宋巔大聲問,“聽說這個郡主以前是你府里的小妾,怎麼的了,不認識?”

  竊竊私語聲又起,轉瞬,有一文官站起,臉色帶著憤怒,“聖上此舉不妥,郡主是親王家嫡女可繼承,鄭國公非皇家子嗣,最多可封縣主,且不該賜封地。”

  又一御史起身,“聖上確實有欠考慮,此女身份不詳,既然是上了戶籍的小妾,就不該進道觀,更不該為國祈福祉,還請聖上收回成命。”

  鄭國公是個暴躁脾性,一撂袍子,站起,“聖上,我兒林皎一直在漳州玉皇觀帶髮修行,期間善事好施,當地百姓皆知,尤其在塗洲發生雪崩之時,反應迅速,搶救幾百無辜百姓,可算著大功一件,至於,小妾,完全就是無稽之談,碩親王,可有證據?”

  聖上聽著好笑,這是打算耍賴了,真有趣。

  碩親王無辜攤手,他剛到京城,能有什麼證據,就是道聽途說,“我沒有,但是說不定,有人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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