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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銘彪兩人連忙開口,“別亂來,刀劍不長眼,何況我們還是同夥。”
兩個蒙面黑衣人對視一眼,不僅沒有拿下架在他們脖子上的刀子,還同時出手點了他們的穴道,待他們動彈不得後,這才雙雙拉掉臉上的黑巾,赫然是王容鳳跟沉慧。
王容鳳冷眼一瞪,“看清楚,誰是你們的同夥?!”
兩人倒抽口涼氣,暗忖慘了。
金鎮宇驚喜的看著她們,而溫藍眼睛一亮,笑意浮上眼眸,她就知道,她哪是個短命的人!
王容鳳跟沉慧分別將他們的穴道給解開。
“謝謝!”金鎮宇對她們點頭道謝後,隨即走到兩名蒙面黑衣人面前!拉掉他們臉上的黑巾,其中一名長得尖嘴猴腮,而另一名想染指溫藍的則是個其貌不揚,神情陰狠的中年人。
“嘖!難怪‘沒臉見人’,還是戴著頭巾比較像人些。”溫藍毫不客氣的批評。
“你這個女人!”林銘彪猙獰著雙眼怒視著她。
但溫藍瞄也不瞄他一眼,還嫌惡的道了句,“傷眼!”
“沒錯,我跟小藍的想法一樣,而你們到底是誰指派來的?”王容鳳閃身站到他們面前。
林銘彪跟同謀交換了一下眼神,一咬牙,咬破了藏在齒間的劇毒,瞬間,七孔流血而亡。
“去!”王容鳳氣急敗壞的看著兩人,又白忙一場了!
溫藍則急忙轉開臉。
“得庸呢?還有那些弓箭手呢?皇奶奶跟師太是怎麼逃過來的?”金鎮宇瞥了溫藍一眼,再問向王容鳳。
她撇撇嘴角,“除了得庸還昏睡在那個洞穴外,轎夫、黑衣人及弓箭手全成了死人,這會兒白月河血流成河,我看皇上也無雅興賞月了,咱們何不打道回宮去?”
“全死了?”他錯愕的看著她。
王容鳳得意揚揚的指指自己跟沉慧,“我們的功夫可不是蓋的,而且,也只有洞穴里的那幾名黑衣人功夫算是好的,雙方著實纏鬥了一會兒,但那些弓箭手王兩下工夫就被我們扔進河裡餵魚了。”
“他們到底是誰?”會是皇叔的人嗎?
“肯定是叛亂分子,別說了。”她瞥了眼全身開始發抖的溫藍,“夜風涼,她渾身濕透,你帶著她施展輕功到我們的轎子裡去,讓她在轎子裡換件乾淨衣裳。”
溫藍看向一臉冷峻的金鎮宇,卻見他動也不動的,“皇上,皇奶奶的話你沒聽見?”
“嗤!”金鎮宇沒好氣的睨她一眼,“我的死活既然不干你的事,那你冷不冷又干我什麼事?”
“你!”她瞠目結舌的瞪著他。
“套句你說的話,朕這會兒也全身濕,冷得很,自顧不暇了,哪有時間理你?何況,你是女人,朕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女人,最討厭的也是女人!”
撂下這一席話後,他提氣,身形一旋,施展輕功往外掠去,一會兒就不見影了。
王容鳳錯愕的眨眨眼,再眨眨眼,瞪著不見人影的洞口,再瞧瞧氣得粉臉煞白的溫藍。
她相信自己一定錯過什麼好戲了,太可惜,太可惜了,
溫藍咬白了下唇,氣憤的淚水直在她眼眶裡打轉。
“小藍?”王容鳳擰著眉兒走近她。
“我、我就說我最討厭男人的!”她顫抖著嘴唇道,“好在……好在我沒有真的笨到為了讓他有個全屍,而讓那個沒臉見人的男人碰我,好在……好在……我及時打消了念頭,否則……瞧他那模樣,我不成了個大白痴嗎?”
王容鳳輕喚,“小藍?”她是不是在她的語氣里聽到一點她對皇孫的情愫?
溫藍愈想愈生氣,也愈想愈想哭,再也忍不了心中那股濃濃的委屈與怒火,瞬間淚如雨下,她拉起裙擺,捂著嘴巴阻止嗚咽逸出口,飛快的衝出洞外。
“小藍!”王容鳳跟沉慧連忙追出去。
唉,小兩口還沒恩恩愛愛,怎麼就吵起來了?真傷腦筋。
*
翌日,王府書房內。
“全軍覆沒?!怎麼會?除了皇上、一個太監、幾名轎夫外,其他都是女眷!”
得到消息的曾竣盛氣急敗壞的瞪著在昨晚即拿到飛鴿傳書的林彬。
“親王請息怒,這兒雖是你的府第,但小心為上。”林彬連忙提醒。
他咬咬牙,拿起桌上的一壺醇酒,直接就瓶仰頭大口的喝了起來,連喝數口,再以袖口抹了抹嘴角的酒液後,情緒才穩定下來。
林彬見他情緒恢復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將懷中那張飛鴿傳書的信交給他。
曾竣盛接過手,從信封里抽出信,細閱一番,神情愈趨冷酷。
可恨!沒想到是那兩個老太婆壞了事!但他更沒想到一個老太婆、一個老尼姑,居然將他們特意從江湖中網羅的高手一一除去了!
她們到底是何身份?!
他將信放回信封里,“現在白月鎮那裡的情形如何?”
林彬的表情尷尬,“不知道,我來這兒之前,還沒有收到葛哈克將軍的第二封信函。”
“他是怎麼辦事的?!朕的江山……朕以為今天就可以……”他氣呼呼的住了口,“傳消息給葛哈克將軍,我要馬上知道皇上那一干人現在的行蹤!”
“我知道,我馬上回府放信鴿去。”
“爹!爹!”外頭突地傳來曾姿儀氣憤的呼喚聲,下一刻,她門也沒敲的就推門而入。
曾竣盛急忙將那封信塞入一旁書櫃的間隙里,再不悅的看著一臉臭臭的女兒,“嚷叫什麼?還慌慌張張的,你不怕林大人笑話?”
“林大人在這兒最好。”她盛氣凌人的指著林彬的鼻子問:“你知不知道皇上在前些日子就已告訴我爹,我是他的皇后了?而且還是他堆一的妃子!而你,你算什麼東西?竟然將我從選妃名單上除名,害我像個白痴的站在街上,看著衙役送謝府跟張府的閨女到皇宮去,你到底聽了誰的話?還是被誰買通了?”
“放肆!姿儀,快跟林大人道歉!”曾竣盛火冒三丈的要女兒道歉。
她難以看信的看著爹爹,氣憤的跺腳,“爹,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還是你老了,耳朵壞了,你居然要我跟他道歉?!”
“呃,親王難道沒將令嬡從選妃名單上除名的事跟她說?”林彬皺著眉問。
他搖搖頭,“這事我沒跟她說,你先去辦你該辦的事吧。”
他明白他話中之意,拱手一揖後,即轉身離去。
“你走什麼走?我還沒有說完話呢,選妃名單上的第三個人是誰?你給我說清楚再走!”習姿儀怒不可遏的還想追上去,但被爹爹攔阻下來,“爹啊,你怎麼都不生氣?!”
“我告訴你吧,名單上的第三人是溫藍。”他神情凝重的回答。
她怔怔的看著他,“騙、騙人!”
曾竣盛從頭到尾將事情全說給她聽。
她沮喪的跌坐在椅子上,喃喃的問:“怎麼會這樣?”
“事情就是這樣。”
不,她不甘願!曾姿儀倏地從椅上跳起來,拉著他的手道:“爹,你馬上帶我進宮去找皇上,君無戲言啊,他怎麼可以騙我們。”
他蹙眉,“我會帶你去找他,但不是現在。”
她氣得甩掉他的手,“為什麼?”
“他人不在皇宮,去了也沒用。”
“那他去了哪裡?”
他瞪她一眼,“小孩子問那麼多幹嗎,總之,等皇上回來,我們就走一趟皇宮,問一問是否君無戲言。”
曾竣盛心中另有主意,這次暗殺皇上失敗,皇上一定有戒心了,一回宮,一定會派人監控他,但皇上被暗殺時,他可是一步都沒有離開南陽,也不是他與那些江湖人接頭的,皇上要逮到他叛變的證據可是難上加難。
因此,在尚未撕破臉前,咬住“君無戲言”四個字讓女兒登上後位,藉由女兒的手要送皇上上西天的機會就多了。
他的皇帝夢仍然有譜,只是得步步為營,小心為上。
*
一身綾羅綢緞的金鎮宇坐在轎內,凝望著白月鎮上的街景良久,才示意劉得庸可以起轎了。
包括溫藍、王容鳳跟沉慧的三頂轎子同時起轎。
由白月鎮的地方官派來的數位轎夫其實都不知道轎上的人是哪一號人物,他們只知道地方官頻頻行禮送行,肯定是個有錢人。
而在路途中,看他們吃好、睡好、用好,直覺又告訴他們,這些人不只是有錢人,還是什麼皇親貴族,直到他們將轎子扛進皇宮大殿後,他們才知道這幾天扛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