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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另一方面也方便他奪權,但這等篡謀王位大事,還不到跟妻女說白的時候。

  “如此甚好,實在太好、太好了。”

  曾竣盛夫婦倆在屋內談得眉飛色舞,但屋外的梁正杰,一顆心卻盪到了谷底。他轉身往大門走,正巧看到笑靨如花的曾姿儀在小橋流水的亭台上坐著。

  此刻月光如橋,月色下的她美麗動人,他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傾慕,舉步朝她走過去。

  曾姿儀是看到他了,卻視而不見。

  小眼、小鼻子,長相平庸的他是有一身過人的好功夫,但他充其量也只是府中的侍衛官而已,想癩蝦蟆吃天鵝肉?下輩子再說吧。

  “小姐……”

  她驕矜的瞪他一眼,“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吧!你憑什麼跟我說話?剛剛你沒瞧見我跟皇上走在一起嗎?我告訴你,再過些日子,我不是大金皇朝的皇后也是皇妃,你這平庸之人還是閃到一邊去,別礙了我的眼!”

  他咽下苦澀,點點頭,轉身朝自己的房間奔去。

  她沒有說錯,一個無父無母,僅憑藉著一身江湖武藝而在王府混口飯吃的他,哪有什麼資格跟她說話?

  “你們還看什麼看?!”曾姿儀不悅的怒視著幾個在走廊、花苑打掃的丫環、小廝,“給我清理得乾淨點,這陣子皇上三不五時就會來這兒探望我爹,你們別給我漏了氣,小心我修理你們!”

  “是是是!”眾人連忙更用力的清掃,這小姐脾氣大,生氣時更會拿起鞭條打下人,而且不將他們當人看,常將他們打到半死才鬆手。

  這樣的人當皇后或皇妃,豈不蒼天無眼嗎?但眾人只敢在心中嘀咕,不敢跟她對嗆,窮人家只想餬口飯吃,骨氣值幾錢?

  而在曾姿儀滿意的瞄了眼那些努力工作的仆傭往閨房走去時,卻不知道她剛剛那幾句尖酸刻薄的話,至進了潛伏在王爺府旁,那株枝葉茂盛的老榕樹上兩名老婆婆耳中。

  “真是刺耳!”說這話的是個慈眉善自、頭髮花白、年近六旬的老婆婆,她瞥了曾姿儀那驕蠻的背影久久,受不了的道:“我真不敢相我那皇孫的眼光那麼差。”

  “皇太后……”

  “沉慧師太,別叫我皇太后了!”王容鳳笑笑的對著身邊頭戴灰尼帽,一身灰袍的老尼姑搖搖頭,“何況那個色皇帝翹了,我可升級當太皇太后了,不過,”她頓了一下,那雙在皺摺眼皮下的雙眼骨碌碌的閃爍著調皮之光,“你說我那皇孫看到我這個在十年前就雲遊四海的老奶奶突然現身皇宮,會不會以為我是鬼魂啊?”

  “不會的,何況太皇太后是關心聖上選妃一事,而特地從雲遊之地返回安和,聖上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以為太皇太后是鬼魂。”五十多歲的沉慧相貌如法號,沉靜聰慧。

  王容鳳抿抿唇,開玩笑的瞪了這個跟隨在自己身邊幾十年的老尼姑,“你老是那么正經,我隨便說說,你卻答得認真。”

  沉慧尷尬一笑,她的個性就是如此,幾十年也不變。

  “走走走,別在王爺府這兒咬耳朵了,咱們闖一闖皇宮去,順便檢驗檢驗那些皇宮侍衛是不是跟以前老皇帝在世時一樣的懶散沒用。”

  沉慧還沒應話,王容鳳已施展輕功離去,她只得提氣連忙跟去。

  第二章

  王容鳳偕同沉慧一闖皇宮內苑,滿足全寫在臉上,因為皇宮裡的侍衛們紀律不錯,定時定點來回巡邏,可比當年老皇帝在世時還戒備森嚴。

  至於她們能如入無人之境,直奔皇上寢宮“朝天殿”,那可不是侍衛們功夫不佳,而是她們的輕功可到了最上乘的境界,行進時連點風都沒有。

  “沒想到這兒也有好戲看。”

  王容鳳邊說邊趴在屋檐上,看著燈火通明的朝天殿大廳里,她那個相貌過人的皇孫正凝著一張臉,跟一名黛綠年華的美麗少女說話,而從他眸中的那兩簇怒火,就足以看出他有多生氣了。

  “這位姑娘可比曾親王的女兒還漂亮,但看得出來,性子也不小。”沉慧識人無數,一眼就瞧出那名眸中閃著冷光的少女不好惹。

  王容鳳點頭贊同她的話,目光直勾勾的定視在那對俊男美女身上,她也注意到大廳內的宮女、太監全給遣到殿外去了,這兩人要說的話應該是挺機密的。

  不過,對廳里的俊男美女來說,他們談的是舊話題,仿佛一個永遠沒有交集的舊話題。

  “太皇太妃對拋繡球招親真的不考慮?”金鎮宇緊繃著口氣問。

  太皇太妃?!拋繡球招親?!這句話可讓屋檐上的兩個老婆婆都聽傻了。

  溫藍瞟了這個貌似潘安的皇上一眼,沒好氣的道:“本宮已說了好幾回,皇上一問再問,到底是耳朵不好?還是腦子因煩忙國事而有些轉不過來?本宮回頭叫御醫過來給皇上瞧瞧。”

  好大的膽子,這話不明指皇上不是耳朵壞了,要不就是頭殼壞了?這個美麗的少女說話可真火辣!

  王容鳳真是開了眼界,仔仔細細的再好好打量起這個美若天仙的人兒。

  金鎮宇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但仍難掩怒火,“朕是敬重太皇太妃,因為你是先皇的妃子,但那並不代表,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言詞對朕冷嘲熱諷。”

  “本官也敬重皇上,但不明白,皇上為何非得將本宮送出宮去,更不明白,皇上既然首開先例,讓先皇嬪妃可以自由選擇留宮或離宮,獨獨本宮在內的四姐妹就得依皇上的安排各分東西?”

  一席話讓他無言以對,更讓偷聽的王容鳳對這個口若懸河的大美女感興趣。

  “傳言‘有人’對皇上咬耳朵,說本宮等四姐妹不祥,所以才讓皇上急著將我們送出宮,是不?”

  兩人心知肚明,這“有人”指的就是曾竣盛,而溫藍更是因此而跟曾竣盛父女槓上。

  她做人的原則只有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瞧皇上這會兒雖不想證實此話,但她心中有底。

  他不說,她可繼續訓話了,“本宮要說的這話可能不好聽……”

  “你何時說過一句好聽的話?”金鎮宇忍不住也冷言嘲諷。

  她倒笑了起來,坦承道:“也對,所以皇上也聽習慣了。”

  “你!”

  “皇上,甭動氣,本宮那句難聽的話還沒說呢。”

  意思是等她說完再動氣也不遲,王容鳳覺得這個大美人是愈看愈有趣。

  “快說吧!”他很清楚,這次不給說,明兒她會繼續跟他說。

  “皇上乃一國之尊,身負治理天下之責,區區一句不祥,就讓皇上絞盡腦汁的將本宮等四姐妹送出宮去,這事若傳到黎民百姓的耳里,他們會認為皇上是個仁德治國的君主,抑或是道聽途說、沉溺迷信的皇上呢?”她挑釁的盯著他。

  毒!夠毒!簡直將她的皇孫直接批評成成不了大器的迷信皇上了嘛!王容鳳意外的不生氣,反而覺得小姑娘所言極是。

  她真是愈來愈對她的胃口了!自古以來忠言逆耳,敢這樣直言無諱的多是不怕死的良臣呢!

  金鎮宇臉色鐵青,冷幫的眸子鎖著溫藍那雙明亮秋瞳,冷硬的道:“朕並非迷信,而是認為娘娘等四姐妹年輕貌美,不需徒負青春而留守宮中等待花萎葉落。”

  哈!她輕挑黛眉,朱辱一彎,揚起一道絕美弧度,“說得還真好聽,那將本宮的二妹子送到慈葉寺出家,不也只能在尼姑庵中等著花萎葉落?!”

  金鎮宇氣得火冒三丈,他怎麼會出言跟她辯駁?伶牙俐齒的她,思緒冷靜有條理,他哪能跟她比?

  但他將溫家四姐妹送出宮去絕非因為迷信,而是溫家四姝艷名遠播,眾所周知,四人在先皇冊封為貴妃之日即駕崩了,四姝仍為完璧之身,就此老死宮中,不是暴殄天物?

  而對曾竣盛的不祥之說,他沒有反駁,也是因為心中已有主意,沒想到卻因此讓溫藍得以借題發揮!

  他捺著性子,以最後的一絲耐心開口,“不管太皇太妃相不相信,朕絕非因不祥之說而對令妹們做了安排,而且,就朕所知,你的二妹雖然活潑,但極有興趣參佛,因此朕才將她送到慈葉寺出家。”說得像是他還花了一番心思考量過呢!溫藍抿抿唇,但他可搞錯了,喜歡參佛的是老三,而非老二。

  哼!若不是老二、老三、老四各自換了身份,她肯定再拿話來砸這個自以為是的皇上!

  她撇撇嘴角,“皇上是不是迷信,咱們心中各有底,只是皇上若不是迷信,那為何容不下本宮?”金鎮宇直直睇視著她,不客氣的道:“太皇太妃若能體恤朕處理國事繁忙,而不天天過來擾朕清幽,那朕自然也就能對太皇太妃視而不見,不必為太皇太妃安排出宮之路,而成全你老死宮中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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