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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清楚他那邊的情況,見他也進來了,忙問:“前輩你沒事吧?‘天罰’首腦呢?”

  老年搖頭道:“他進不來。”

  我暗道這老頭又他娘的托大了,先前在絕府幻境裡,他也說那羅剎找不到我們,可沒過多久,飛刀就射來了。雖然老年一身本事,但如此掉以輕心,委實不像倒斗手藝人的作風,於是舉著手電仔細照著石室的每個角落,見果真只有老年一人進來,這才稍稍放下了心,對老年道:“前輩,那人究竟是誰?他盜發四大禁地又有什麼目的?”

  老年表現得很古怪,聽我問完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稍微思索了一下,這才說道:“這個‘天罰’的前身是一個古老而又神秘的家族,他們自古就對四大禁地非常有興趣,估計是最近從某方面得到了關於四大禁地的秘密,才會組建起‘天罰’的。”

  我點頭道:“這我聽阿鐵說了,只是,他們究竟想要得到什麼?”

  老年擺擺手:“誰知道,估計是想得到知更女藏在裡邊的那些秘寶吧。”

  我還是沒有完全弄明白,知更女是個充滿了神話色彩的人物,她畢生收藏的寶物,或許真值得“天罰”不遺餘力地去發掘。但問題是,“天罰”為何要找上我?正要接著詢問,老年卻顯得有些不耐煩,打斷我道:“咱們還是快些進去,裡邊是主墓室了,凶嬰邪鎖就藏在知更女的棺材裡。”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有些想不明白老年為何會那麼著急,雖說大家都覺得事不宜遲,但似乎也不該爭這一時三刻的早晚。只是我見大夥也都不想再繼續呆在這裡,便才對老年問道:“前輩,這門怎麼才能打開?”

  老年走到門前,用手指輕輕撫過那道細fèng,對我們說:“這些fèng隙很危險,是噴射強酸的機關,如果不知情的盜墓賊胡亂推門,站在門前的人恐怕都得玩完。石門的機鎖不在這兒,而是在頂上。”說罷朝石門頂部一指。

  我抬頭看去,果見上方有許多個突起的東西,像是某種旋鈕。我細細一數,竟有十二個之多,料到這機鎖不簡單,便對老年問:“是不是得把這十二個東西都旋轉到指定方向,門才能打開?”

  老年說沒錯,這東西就像現在的機械式密碼鎖,必須把這些旋鈕都轉正方位,才能打開這扇石門。他頓了頓,又說:“不過這機關我能聽得出來,誰扛我上去,我破了它。”

  “額……繼子。”

  “張繼吧。”

  “張兄弟來。”

  “不是端午張還能有誰?”

  張繼還沒反應過來,眾人已經不約而同地指向了他,張繼急得吹鬍子瞪眼:“他奶奶的,我說你們這些王八蛋,幹嘛每次背人扛人都得找我?”

  我說:“繼子,難得給你個表現的機會,你就別推脫了,咱們這裡就數你個子最高,你就稍微辛苦點,老年前輩也不是很重……“

  “不是很重?我說逸神棍,你他娘的站著說話不腰疼啊……”張繼雖說還在抱怨,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磨蹭的時候,只得走到石門正前方蹲下身來:“算了算了,老子不跟你們這些缺德鬼計較,年老頭,快點!”

  老年也不遲疑,一跨腿就坐到了張繼肩頭上,張繼這時才將身子站直,把老年托到了十二個旋鈕的位置:“他奶奶的年老頭,你從鬼宮出來這些日子都吃了些什麼?怎麼又長了不少肉?你動作麻利些,跟這兒久了我怕是支撐不住。”

  其他人聽這話沒怎麼在意,可我聽張繼這麼說,心中登時一緊,再看張繼,果見他站在底下非常吃力,當下感到很疑惑,老年歲數這麼大了,難道還能長胖?在鬼宮裡的時候,張繼可是能背著他從帝鱷口中逃生的,可現在,光扛著就有些困難了。

  我心中冒出了一絲不安,懷疑老年是不是有問題,暗自仔細想了想,越想越不對勁。我決定再好好觀察他,於是心生一計,舉起手電照向他,假意道:“老年前輩,我給你照著。”

  老年不理我,而是將耳朵貼到石門上,開始聽機關。我睜大眼睛仔細端詳著老年的背影,可一時半會也瞧不出什麼端倪,我慢慢移動手電筒的燈光,當燈光落到老年右手手腕上的時候,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老年手腕的骨節非常粗壯,跟整條手臂有點不成比例,這個細節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在古武術中,飛鏢暗器靠的是指力,而飛刀靠的卻是腕力,老年右手是拿槍的,手腕不可能會那麼發達,只有長年苦練飛刀的人,手腕骨節才會這麼粗大。

  也就是說,這個老年,恐怕是“天罰”首腦假扮的!只有那個羅剎,才會有這樣發達的手腕!

  一想到這兒我冷汗都冒出來了,這“天罰”的老大究竟是何許人物,怎麼還會上古失傳的易容術?裝起老年來像模像樣,竟連我都險些被他騙了。

  真正的易容高手,據說得身懷四術:易容,縮骨,張骨,仿聲。模仿一個人的時候,無論臉型、身形和聲音都得同原人一模一樣,缺一不可,否則會教人看出破綻。這個假老年裝得這麼像,必定是易容高手,他扮作老年混入我們其中,恐怕是因為打開石門必須得有人將他扛到高處,倘若這道門一打開,眾人就得當場被他殺掉!

  第二百二十九回最後的決鬥

  “老年”的動作非常迅速,眼看他已經解開了前面的十個旋鈕,我再不敢遲疑,偷偷朝站在底下的眾人比劃了一個當心的動作,也不顧他們投過來的詢問目光,快步走到張繼身邊,一邊假意跟張繼說話,一邊打著手勢讓他找機會把老年摔下來。

  張繼雖然也不知道我葫蘆里賣著什麼藥,但他自然是百分百地信任我,朝我輕輕點頭,我見他會意,當下悄悄將腰間的匕首抽出,拿在手中。

  阿鐵是老年的干孫子,他本認不清真假,見這情況好似我們要偷襲老年,就要出聲,還好馬沖猜到了我的意思,及時附在阿鐵的耳朵邊跟他說了什麼,阿鐵這才一臉將信將疑地安靜下來。

  “老年”此刻全神貫注聽著機關,哪裡注意到下方的眾人,只見張繼抓住機會,突然大喝一聲,雙手猛地抬起,握住“老年”的雙肋處的衣服,拉著他往前一躬身子,把“老年”的腦袋對準地面就重重砸下。

  誰知我們都低估了這個假老年,他雖冷不防被張繼偷襲,但卻迅速做出了反應,他雙手猛然間撐住了張繼的肩膀,身子在空中翻了一圈,右腳點上石門,藉助這一蹬力,瞬間就掙脫了張繼,往後翻了幾個筋斗落到了地上。

  我心知這廝雖然十分厲害,但此時的事態已經完全失控,唯有拼死一搏。當下也不敢怠慢,舉著匕首大步朝他衝去,這個羅剎的飛刀十分難纏,決不能讓他拉開距離,必須依靠近戰取勝。其餘等人都見識過老年的武功,見這個假老年的身法路數跟原來的老年根本對不上號,也知曉了情況,稍微愣了一下,俱都撲身而上。阿鐵第一時間舉起了衝鋒鎗,對準假老年就要扣動扳機。

  假老年知道身份已經敗露,自腰間迅速抽出了兩柄飛刀,急急甩向我們,同時翻身後撤。一柄飛刀撕裂空氣,唰地一下擊中了阿鐵的槍,阿鐵手上吃不住力,槍枝脫手摔在一邊,而另外那柄飛刀則是將馬沖的手臂劃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這廝的飛刀威力驚人,若不是馬沖早有準備,恐怕整條手臂都會被飛刀切下來。

  我哪敢讓他拉開距離,見他要後退,當即再一步跟進,單腿猛地一蹬,就對準他撲了上去。孰料我仍舊小瞧了這羅剎,只見他動作極為敏捷,知道此時來不及發射飛刀,竟隨手摘下衣服上的紐扣,手指一彈,就朝我射來一記暗器。

  我以為這次能將他撲倒,卻料不到他能以紐扣來當暗器,此刻我整個身子都飛在空中,如何躲得開?情急之下將手臂擋在身前,只覺那枚紐扣一下子就扎進了我的臂肉里,我顧不得疼痛,就地一滾,繼續朝他貼近。

  假老年終於被我纏住,跟我交起手來。兩招沒過完,張繼等人也衝到了近前,馬沖則是擔心在黑暗環境中我們鬥不過這個人,就在後邊替我們打著手電。只是,我們四人聯手跟他對打,依舊占不得絲毫上風,本以為他憑藉的是那奪命飛刀,誰知真正交上手,我才知道什麼叫越打越怕,這“天罰”首腦原來近身肉搏也這麼厲害,難怪連老年都不是他的對手。

  還沒過去多久,張繼和劉全勝已經被他踢翻,爬半天爬不起來。我和阿鐵兩人也不好過,這怪物招招狠毒,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他當場斃命,眼看我們二人也漸漸抵擋不住,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忽然沖入戰團,飛起一腳就將這羅剎踹出了兩丈。

  我定睛一看,發現來人竟是老年。老年估計是先前著了那“天罰”首腦的道,被他搶先進來,假借了身份誘騙我們幫他開門,此刻老年終於追進來,一見我們被壓制,飛身跟上就與“天罰”首腦繼續戰成一團。

  真正的老年一來,優勢當下就轉向我們這邊,此處四面空曠,沒有任何遮蔽物,這羅剎又被我們纏住,再不趁這個時候群起殺他,後面恐怕就沒機會了。“天罰”這組織雖然厲害,但裡邊的人都是通過威逼利用拉攏進去的,全靠“天罰”首腦和二當家的手段及財力聚攏,若是就此殺了這個賊王,他們組織群龍無首,必然會成為一盤散沙,到時候憑我們歐陽家族,馬氏家族和鷂子等高手,再有“八指人”聯手,縱然他們苟存著根基,搞垮這個組織也是時間問題。

  我唯一擔心的,就是“天罰”首腦還留著心腹在他們總部,利用我爺爺來威脅我們。

  老年也認為機不可失,當下就朝我喊道:“你爺爺那裡還有我們的人,咱們只管殺了這廝,只要他死,就什麼都好辦了!”

  我摸摸腰間裝著父親骨灰的袋子,衝動的心情再也按捺不住,當即朝眾人大喊:“殺了他!”說完就要衝上去。

  “慢!”一聲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竟是“天罰”首腦說話了,只聽他哈哈大笑,從衣服中掏出了一個類似於遙控器的東西,猙獰道:“別怪我沒提醒你,歐陽逸!你爺爺的輪椅底下我藏了炸彈,不想那老傢伙死的話,我勸你們還是別輕舉妄動為好!”

  我想不到他居然還留了一手,胸中的大火頓時就竄到了脖子根,他見我們終於不敢近前,又桀桀地笑了起來,片刻,才又說道:“其實我們並沒有直接的衝突,我要的是知更女留下的寶物,你們要的是歐陽老頭,何不替我打開石門,只要我拿到東西,自然會放了你爺爺。這筆交易,難道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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