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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轉過來時,臉上的表情完全變了。

  “辦好了嗎?”她問我。

  我斜躺在椅子上,比了一個“OK”的手勢。舅舅笑出聲來,但聲音很低。

  我們再度回到廚房,舅舅將郵包輕輕放在桌上。

  “接下來要怎麼做?”智子爬到椅子上,說道。

  舅舅看看時鐘。那時是五點四十分。

  “還早……我們先來看看這個。”

  我和智子立刻正襟危坐,舅舅像魔術師般以誇張的手勢打開郵包封口。

  蓋子被掀開。

  成捆的萬圓鈔共有五疊。我差點就忍不住吹起口哨,急忙撝住嘴巴。

  “那麼——”舅舅邊說邊將手伸入箱中,此時門鈴響了,我們立刻像蠟像般定住不動。

  “我回來了!”

  是家母,她大聲喊道:“阿誠!智子!你們回來了嗎?”

  舅舅比了一個“先把這個藏在阿誠房內”的手勢。我抱起郵包便跑。智子說了一聲“回來了!”故意把聲音拖得很長,然後慢吞吞地走去開門。

  家母走進廚房時,我正在下樓梯。

  “啊,毅彥,你來了呀?”家母說道。

  “你好,姊姊。”

  “媽媽今天回來得好早。”我希望自己的聲音沒發抖。

  “嗯……因為客戶爽約沒來。你爸爸還有工作,我卻覺得疲累不堪,突然想回家看看你們。”

  “舅舅帶蛋糕來送我們呢!”智子說著,起身去煮紅茶。

  大約三十分鐘後。

  “我出去買啤酒,晚上可以跟姊夫對酌暢飲。”舅舅說完就站起來。

  我靈機一動,立刻說:“我也去。”

  我和舅舅走到商店街去,途中舅舅進入公共電話亭。我站在半開的門邊,聽他講電舅舅撥了美沙子的電話號碼,鈴響三聲後,對方來接聽。

  “喂,我是上次那個人。”舅舅措詞謹慎。“本來要到府上去,但你們那邊有管理員,我不便露面,現在只好請你帶著錢出來一趟。我們沒拿到錢,是不會把柬西還給你那男友的……”

  美沙子說了一些話。

  “我不會騙你的,那對我們一點好處也沒有。你仔細聽了,我只說一遍,知道嗎?別弄錯喔!中央線鐵路的四谷站前。……對,到四谷出口那邊剪票……有一家咖啡廳,叫‘真珠’。你到了那裡,就會看見有位長發女郎,手拿‘賽馬報紙’。你一眼就可看出來,因為會看那種報紙的女人極為罕見。你進入店內,就在她對面坐下來,然後說:‘約好的,快拿來!’這句話是聯絡的暗號,你說完後就將郵包交給她。”

  美沙子好像答應的樣子。舅舅掛斷電話,我們走出電話亭。

  “怎麼回事?”我問道。“怎會有那種女人呢?你只是在耍她而已吧?這樣就不能檢舉她逃漏稅了。”

  舅舅腳踏悠閒的步伐,面露滿足的笑容,像在自言自語般說道:

  “有一位護士小姐,我不便透露她的姓名——其實這事也和姓名無關。她很缺德,我們醫院事務室的女孩全都很討厭她,我在工作上也曾被她害得很慘。”

  我保持沉默,配合舅舅的步伐走路。

  “從我們拐走蜜莉的第二天開始,那位護士小姐就時常收到恐嚇信。她獨自一人住在公寓,員工通訊錄中有她的地址,所以要查很簡罕……被她整過的人不計其數,其中一人以書信展開報復。”

  “是親筆寫的信嗎?”

  “不是,用電腦打的。”

  “以那護士的個性,是不可能默默忍受的。恐嚇信不斷寄來,她就向警方報案。昨天她又接到一封,恐嚇者在信中向她勒索,措詞十分駭人,說‘不付錢就沒命’。信中措詞的交款日就是今日,時間是晚上七點三十分,地點在四谷站前那家‘真珠咖啡廳’,並且要她手拿‘賽馬報紙’作為標記。”

  “我若是恐嚇者,還會叫她說一些暗語。”

  “不錯,那個歹徒也是這麼想,暗語就是‘約好的,快拿來!’”

  我慢慢說道:“日本話真方便,‘約好的’可以想成‘約好的東西’,也可以想成‘約好的人’。”

  在我的人權中,美沙子會以為自己說的是“這是約好的東西,快拿來!”

  那位護士卻會聽成“我是和你約好的那個人,快拿來!”

  “舅舅!”

  “嗯!”

  “那位護士定會報警,警察必會在咖啡廳內埋伏,對不對?”

  “那當然。”

  此計確需花兩個禮拜的時間。

  我們在商店買了一打罐裝啤酒,回程時兩人都只說了一句話。

  “舅舅,你會用電腦打字吧?”

  “最近每個人都會呀!”

  5

  我們獲得整整兩千萬圓。

  本來應該是那樣,實際上卻不是。

  那天晚上,舅舅、智子和我找了個藉口,聚集在我房內,準備開箱拿錢。

  “你們說此計妙不妙?為了要讓箱子一模一樣,只好用這種箱子,此外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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