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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懶折下了幾根,捆在一起拿在手裡。
“我們進去吧。”
走進黑洞裡,光影綽綽,白懶邊走邊看。走了大約五十米,他停下來,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景象。
“哇!好漂亮!”艾孔雀驚嘆。在他們面前出現了一大片猶如星星一樣的植物,地面,還有岩壁,他們的頭頂也出現了那種像星星一樣發光漂亮的植物。
“這是什麼?”艾孔雀問白懶。
“影木。你沒見過嗎?”白懶問他。
(影木。一種植物。白天看它,一葉百影:花會發光,夜晚如星星一般。萬年才結果,果如瓜大,青皮黑子,食之則身輕。——《拾遺記》有載)
“我從來沒有見過會發光的植物,小動物螢火蟲我倒見過。”艾孔雀蹲下來,抬起頭望著他,“我可以移一朵放在家裡嗎?”
“影木不好養。在你手裡只有一個下場——死。”白懶喃喃道,“這裡為什麼有這麼一大片的影木?難道是那妖怪種的?糟了。”
“什麼糟了?”
“它吃了影木,我們就很難抓住它了。”
他們繼續往前走了大約五十米,就已經到了盡頭。
“沒了?”艾孔雀摸了摸牆壁。
“妖怪在這裡,怎麼會沒了。穿過去。”白懶說著,然後逕自穿過牆壁。
艾孔雀念叨著不太熟練的穿牆術,步子一跨也就跟著進去了。
過去後,睜開眼睛一看,是個大型的墓。
“這可真壯觀。”艾孔雀嘆道,“是個大官的墓吧?”他看到了不少陪葬品和殉葬人的棺材。
白懶站在中間看了看,墓室長20.6米,寬9米,連墓道挺長56.9米。從這個墓的規模靠看,墓主大概是諸侯一類的人物。
他發現有些問題,向西邊走去,摸到墓道的盡頭處,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孔。
走到東邊去看,也有密密麻麻的小孔。
會是什麼呢?
他思索著。然而這時候墓里傳來了艾孔雀的慘叫聲。
“啊——救命啊!”
白懶拿著洞冥草跑了過去,“怎麼了?”
“白懶!”艾孔雀哽咽地抱住他,“嚇死我了!你看!”
白懶抬頭看著前面的牆壁,牆壁上畫著個男子的臉,像凶神一樣,大大的眼睛凸出,飽含憎恨地注視著前方。
在這種環境下,乍看到這樣可怕的雕像,真是讓人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恐懼。
牆壁下放著一座美人雕像,可以看出秀麗的五官和長長地髮辮。美人像的腳邊,是一副白骨。
白懶低聲喘息了一聲:“這是怨碑。”
艾孔雀抓緊他,身體還在發抖:“什麼‘怨碑’?我一回頭就看見這東西,嚇死我了。”
白懶看了他一眼,把手放在他的腦袋上,似乎要安撫他,說道:
“秦始皇陵竣工後建築的工匠被活埋在墓內。漢初掘開陵墓時,發現工匠沒死,還多出了一些石雕龍鳳、仙人像和碑文的內容都是表達怨恨的,所以叫‘怨碑“”
“那這個人,是被活埋在這墓里的?”艾孔雀同情地看著畫像上的人。
“應該是的。”
“那這個美人像呢?”
“大概是他思念的戀人吧。”白懶撿起地上的兩枝洞冥草遞給艾孔雀,艾孔雀微微定下神,接過,站起來的時候覺得背脊涼涼的。
“白懶,我想回家……”他沒有見過這陣仗,不由得害怕起來。
“等我辦完事。”
“不……不行,我覺得有人在看著我,他就在我身後,貼著我的耳朵說話,我停步清,我好怕。”
白懶望著他,突然笑;“你回頭看看,什麼都沒有。那是你的錯覺。”
“真……真的嗎?”
艾孔雀待著顫抖的話音問,見白懶不說話,他只好回過頭看,結果又是一聲慘叫:“啊——”
他撲到白懶身上,白懶一躲,艾孔雀撲了個空,坐在地上大哭起來:“你這騙子,你誆我!可惡!!”
“哈哈哈。”白懶大笑,“兩邊牆壁上的畫都是一樣的,怎麼重新看一次你還是怕啊?”
“騙子!”
“算了,我要你去辦件事。”白懶捉弄他夠了,讓他起來,對著他道,“這工匠雕出來的東西充滿了詛咒和恨意,你將他與他的戀人合葬在一起,滿足他的願望後,他就不會跟著你了。”
“跟著我?”
“你回頭定神看,說不定可以看到他生前的一切。”
“我不回頭,死都不要回頭!”艾孔雀拼命搖頭。
“你按我說的做,他會感激你的。”白懶撿起美人像身邊的白骨,然後找了一副棺材,將棺材裡面的屍骨撿起來丟掉,將工匠的白骨放了進去,合上棺蓋後施了咒術,那口棺材緩緩升到半空中。
白懶對著艾孔雀道:“你帶著他出去,他的戀人就葬在外面,具體的位置你可以問雲陽,你把他們葬在一起就可以了。”
“你怎麼知道?”
“他告訴我的。”
“我……我怕……”
“他不會傷害你的,難道你聽不到他的請求嗎?”
“我……我聽不到……”
“你把眼睛閉上,認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