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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膽大的臣子瞟了一眼劉詢對譚喬的舉動,心領神會的又低下了頭,就連他的跟班趙四都把頭撇到一邊去了。

  怎能當主子撩妹的電燈泡呢,跪在地上的臣子催眠自己是空氣。

  撲通…

  譚喬雙膝直直跪在地上,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

  “臣…不,我…不,妾…不,在下不識真龍天子之身,請數小女無知之過。”譚喬裝也裝得不靈光。

  她是真不知道在大漢天子面前,應該怎麼自我稱呼。

  譚喬跪下,劉詢雙手再一次懸空,他沒有生氣,只好笑的將手被自然的放到疊到背後,故作輕鬆的繼續撩譚喬:“妾…嗯哼,很好,這個稱呼朕喜歡。”

  譚喬臉上的紅潮還未褪去,臣子們的耳朵也不是聾的,他們的皇帝是在霍府面前上演撩妹大法呢,這要是中宮的那位娘娘聽見了,她又該如何自處。

  自許平君難產而死後,霍成君上位,霍家已經名副其實的成為了大漢第一家族。

  霍成君上位後,後宮無一所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帝子嗣運福薄,內里人誰不知道是霍成君自己生不了孩子,也不允許後宮其它妃嬪,宮女偷偷生下劉詢的孩子。

  這些年,劉詢一直隱忍不發作,就是為了在夾縫中實現自己的理想,事實證明,他的隱忍是有意義的。

  歷時六年,他終於暗中策應大漢雄獅大敗匈奴,讓騷擾大漢邊界百年的匈奴四分五裂,現在呼韓邪單于來朝求歸附就是最好的證明。

  “小女惶恐,小女當不起這個稱呼。”譚喬客氣的說。

  【我可是許皇后的粉,有打你主意的心,但我已經提前在內心向許皇后發誓,絕不會打你心的主意。】

  劉詢彎腰去扶,一聲尖銳的聲音依著空氣而來。

  “你確實當不起這個稱呼。”

  譚喬低著頭都能感覺到那個聲音的主人的眼神要把她殺死。

  “皇帝,皇后娘前還在府內等候聖駕。”霍顯走近,撇了譚喬一眼,視她如蟄人的螻蟻。

  眾人的頭顱埋得更低。

  霍光的威名不必說,霍夫人處理事情起來也向來毫不手軟,許皇后之死早就聽說和這位霍夫人脫不了干係,現在,皇帝突然對這位譚姑娘公然親近,大家都著實為她的命運捏了一把汗。

  ☆、長安宴

  所有的肆無忌憚都是有根源的。

  說到底,這是皇家家務事,大家可以看在眼裡,可以聽進耳朵里,但是得爛在肚子裡。

  你以為霍顯一介臣民,怎麼敢公然拿捏皇帝的不是。

  “夫人,休得無禮。”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劃破這有點侷促緊張的局面。

  “這是…霍光的聲音?”譚喬任然爬在地上,沒有抬頭,只能在心裡這樣推斷。

  “母親,該是兒臣出來迎接天子才是,不能亂了君臣之禮。”跟在霍光後頭的是霍成君。

  “這聲音是…鼎鼎大名的霍成君,霍皇后?”譚喬心道。

  緊接著,那些跪著的官員們額頭叩首的聲音印證了譚喬的猜測。

  這就遇上這次攻略的正主了?可我譚姑娘怎麼特沒骨氣的把頭埋得更低了,幾乎快要挨著地面了。

  這是你譚喬上戰場的應該有的狀態嗎…?

  霍成君朝皇上拂禮後,面帶和善的繞過劉詢,上前邊拂譚喬,邊道:“這就是皇上在流螢春曉新得的花魁吧”

  眾臣工又替譚喬捏了把汗。

  大夥都知道流螢春曉雖有名,根卻是紅樓,紅樓的姑娘想抱皇家的大腿,那是史無前例的,上不了台面,就是那戶大戶人家的風流公子不成器娶了紅樓里的姑娘,那也最多只能為妾,地位還不如一個同房丫頭。

  可想而知,霍成君這話明面上透著關懷,暗裡不知往譚喬心上扎了多少刀。

  “自許姐姐過世後,皇帝身邊就沒個貼心的人兒,本宮又被後宮之中諸多瑣事纏繞,常常不能替皇帝分憂,年前就想給皇帝覓得個體貼知心的人兒,哪曉得下面儘是些不討皇帝喜歡的粗鄙艷俗之人,這下譚姑娘出現在皇帝的面前,正好了了本宮一個心愿,本宮得好好謝謝譚妹妹呢,來來來,譚妹妹快快起身,你我以後便是姐妹,共同替皇帝分憂,不必如此多禮。”

  霍成君彎腰扶著譚喬的胳膊,姿態做得夠虔誠。

  只有霍顯覺得女兒身為一國之後,居然還要低聲下氣的去扶一個紅樓出來的姑娘來討皇帝歡心,真真是委屈了,當下就要發作,卻便霍光按住。

  臣工們看得真切,聽得真切。

  霍光的幾個兒女裡面,最像他霍光的就是這個叫霍成君的女兒,若她生的是男兒身,接他衣缽定會將他霍家繼續發揚光大,可惜了,是個女兒身。

  幸得有皇后之名傍身,也不算辱沒女子的身份,無奈一直不得皇帝喜愛,又無子嗣,在這一點上輸了一籌。

  就像現在,皇帝在外拈花惹草,她這個無所出的皇后也只能強顏歡笑的在皇帝面前演戲。

  即表明她不反對皇帝身邊多幾個女人,又提醒這個女人和皇帝,她才是後宮之主,不管你劉詢有再多的野花野草,她霍成君永遠都是未央宮的中宮皇后,她譚喬不過是劉詢一時興起,撿來的野花野草。

  “小女不過一介煙花殘柳,無福與皇后娘前成為姐妹,且此次陪游也只是這位恩客,哦…不…皇帝陛下出了銀子買了小女的時間,時間一到,小女和皇帝陛下的契約自動解除。”譚喬慫軟。

  我與你那空殼夫君是一錘子買賣,霍皇后聰明如斯,自然能聽得明白的啦。

  譚喬就是這樣,每次遇到棘手的問題,都會像蝸牛一樣,把自己的軟體使勁往自己的蝸牛殼裡塞,能躲則躲。

  這也是她一直奉行的處事哲學:“天塌下來,自然有高個子頂著,阿拉自願成為全世界最矮的那一個。”

  霍顯尖聲細氣的瞟白眼:“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

  霍成君當沒聽見,也不阻止霍顯語氣里的看不起,反正譚喬已經聽見了。

  靠,剛還姐妹長姐妹短,感情前面的說的一堆都是冠冕堂皇之詞啊。

  譚喬默默歪歪霍成君此時此刻的驕傲心情:

  人貴有自知之明,我霍成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詩詞歌賦,舞文弄墨,女戒女紅皆擅長,乃是全大漢萬里都挑不出一個的拔尖的美貌與才氣,智慧兼得的奇女子,我堂堂宰輔之女,一國之後,哪是你一個未從良的歌姬所能比的。

  當初輸給許平君,讓她搶了三年皇后之位,我就氣不打一處來,現在又來一個煙花柳巷的姑娘,想要來和我分一杯羹,開玩笑吧你!

  譚喬一邊歪歪,一邊汗顏,還真是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霍成君即是女子,又是小人,丫丫的太難搞了。

  為了不讓劉詢為難,最終譚喬也沒敢抬頭,一路慫到底。

  皇上和皇后進霍府後,譚喬跟著趙四也進了霍府,頭席自然是沒有譚喬的份,只能作為普通客人坐在席位的最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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