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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日根據幾個小宮娥,小太監亂七八糟的八卦,譚喬整理了下先後順序和條理,加以邏輯分析,得出的大致結論如下:

  本來是處理鄭國奸細一事,結果硬是被孟姜口若懸河的上升成了客卿不可重用的議題。

  大家都知道李斯非秦人,算起來也應當是客卿,他的這些年經營的門生也大多非本國人,如若孟姜提到的逐客卿的建議被秦王採納,那李斯多年謀劃的權勢王國將一朝土崩瓦解,叫他怎能不生恨。

  按照孟姜正常水平的發揮,不會這麼惹得秦王頻頻點頭。

  李斯也在奇怪,孟姜的口才啥時候變的這麼好了,有理有據,甚至不惜搞旁門左道的把他當年嫉妒韓非子的事拿出來詆毀他的名譽。

  這孟姜孟老頭是瘋了麼,明知道那是秦王的痛心處,多年來朝臣礙於他李斯的權勢,他又做過幾件有功之事,使得秦王更加信任他,大伙兒也不再多言。

  畢竟人都已經化為一抔黃土了,悔事多說無益,久而久之悔事已經淡去,如今卻被孟姜循循善誘的舊事重提,分明是借鄭國一事引導秦王要滅了他李斯一門。

  李斯當然不幹了,一時又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懟回去,氣憤至極,興頭一上來,竟在朝堂上跟孟姜撕紅了眼,情急之下,差點大打出手。

  退朝後,李斯茶不思飯不想,一根神經興奮得完全停不下來,夜裡輾轉反側,挑燈夜戰,奮筆疾書,痛心疾首的寫出了反對孟姜提出的諫逐客令。

  此篇諫言真是聲淚俱下,理據充分,集他李斯所有之才華,拼了他所有的智慧。

  連夜趕至宮門外,只等宮門一開,他便要將它呈給秦王。

  守門的士兵皆看見李丞相在宮門外急促的來回踱步,只是還沒有到開宮門的時辰,他們也不好壞了咸陽宮的規矩。

  後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李斯里丞相身邊,不知聊了什麼,李丞相回了丞相府一趟,等他再次回到宮門之前時,天已蒙亮。

  隨著長而悶沉的聲音,咸陽宮的宮門緩緩打開,映入眼帘的是恢弘而明亮的咸陽宮殿。

  後續之事,還未發生,譚喬所收集的最新八卦也就是李丞相巴巴的在咸陽宮門口守了幾個時辰,如望夫石一般,守著見他的陛下一面。

  聽到這裡,譚喬只覺李斯怎麼也和陛下有點攪基的嫌疑,渣功賤受?

  原諒我放蕩不羈的腦迴路,一不小心就要帶你出戲帶你飛…

  譚喬的氣還未消掉,給嬴政安個渣功的帽子亦覺痛快,誰讓你秦王限制二十一世紀的良民的。

  這日,譚喬在院中又虛度了一日,閒看漫天的飛花,撐到日落西山,身子軟軟的,困得很,實在等不到下朝後傳來新的八卦,便睡著了。

  等她醒來時,殿中已經掌燈,昏黃的燭光在光罩中搖曳,印得殿中的主人稍顯落寞。

  這些日子,她只能在宮內行走,後宮之爭,她無意涉入其中,因此從未踏入過後宮其它殿中;

  咸陽宮雖恢弘,也不過是紅瓦,青磚,下點小雨,就冷冰冰的,看久了越發覺得自己渺小和孤立無援,索性後面幾日,她都呆在庭院中看飛花,吃些零果,等八卦是她唯一的期待。

  從床上坐起來第一件事便是喚侍女來跟前講講今□□堂上有些什麼消息。

  喚了幾聲沒有回音,便覺得有些奇怪,平日裡只要她吱個聲,咳嗽幾聲,侍女們都會飛快的到她跟前來噓寒問暖,突然被人這麼熱情的伺候,她都有些不習慣,怎的今日,喊了幾聲都沒有回音,莫不是打聽小道消息,被抓包了?

  不至於呀,宮中這種消息天天都在傳播,除非是有人惡意整你,不然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你這樣,會著涼的,侍女們都下去了,今晚就由我這個秦王來伺候我的小仙女。”

  不知什麼時候,嬴政已經坐在了她的床榻之上,盈盈雙手反叉在腦後,仰躺著還翹著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完全不著秦王威嚴的吊吊。

  譚喬很自然的一驚,小掌連拍胸口壓驚:“嚇死我了!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方才怎麼沒看見你?”

  “有一會兒了,剛去給你倒了杯熱茶,噥,在桌上,趁熱喝,天涼,喝熱的對胃好”嬴政偏頭朝檀木茶几方向看去,示意她茶水的位置。

  嬴政想起方才進來之時,恰聽見她夢囈說要喝水,小嘴吧唧吧唧像一條誤闖岸邊草叢的小鯉魚,即可愛,又令人憐惜。

  有那麼一瞬,見她小紅嘴兒一開一合的,竟有種想要將她咬住,含住的衝動。

  喉嚨一陣干啞生煙,渾身明顯開始燥熱,作為一個男人,他自然知道他的身體發生了什麼。

  他怎麼能對他的小仙女做出那種事情來呢,如果換做是別的女人,要了也就要了,可他眼前的不是別人,他不想對她做出任何沒有經過她同意的事情來。

  太熱了,嬴政給自己倒了杯水,加上自己的自愈能力,才稍微按下他那顆躁動不羈的身體。

  嬴政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邪…惡,有種和外面登徒子相提並論的錯覺。

  竟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感到羞愧不安。

  被嬴政這麼一提醒,譚喬確實是渴了,而且剛剛好像就是被渴醒的。

  秦王這差事辦的不錯,齜牙臉三個。

  ☆、咸陽燈會

  “水溫合適,大王這沏茶的功夫不錯,沒什麼事了,可否請大王出去,小的還要睡覺!”說這話的時候譚喬是背對著嬴政說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不想當面跟他講話。

  “你在跟寡人置氣”

  “不敢”

  “明明就在生氣”

  “范不著”

  說這話時,她聲音明顯放大,似是在宣告她就是在生氣。

  不得不說,她煩躁了。

  轉而後悔了,她就應該不理他的。

  天哪,她要拿他怎麼辦?

  他是天子,自己受了委屈,難道還要學著後宮妃嬪那便曲意奉承。

  摸不得罵不得,他就像一個燙手的山芋,而這個山芋還是宋城丟給她的。

  回想一下,在這個任務里,她做的貢獻似乎不大。

  勾引嬴政,在他耳邊吹風,前面一項貌似成功,後面一項貌似進展不是很大,恰恰重點是在後面一項。

  這風吹得好,救蒙大將軍的任務就成功,不好,則失敗,那她下次回去的機會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我忍…

  笑臉轉身,紅唇輕起:“大王把我獨自一人放在這冰冷的殿中數日,小女生平最害怕孤單,

  到現在心裡都還悶悶的,還不許我頂兩句嘴,你們大秦的男人都這麼霸道嗎?”

  此話一半含笑,一半嗔怪,譚喬自己說出來都深覺作得狠,不過,這段時間,跟嬴政相處下來,發現嬴政喜歡新鮮的東西,順著蘇蘇的說話說多了,怕膩味。

  於是她換了個句式來將嬴政再蘇一遍。

  嬴政自是不傻,明明知道她是在反語奉承他,卻是恰好戳到了他愉悅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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