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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我說什麼。”陳小笙扶著他的腰身幫他一起跳石階。

  誰知韓謄作妖的不跳也不動,低眸看著陳小笙:“說你想說的。”

  陳小笙忍了忍,最後不得不開口:“我想說,你踩我腳了。”

  韓謄半隻腳掌都壓在陳小笙那只可憐兮兮的小腳丫上,他還渾然不覺,看見以後挪開腳掌,又仗勢欺人道:“今天你踩我那一腳比這重多了吧。”

  陳小笙默默嘆口氣。

  *

  邱一山收拾好出門來,四處看了看,除了急匆匆的其他人,陳小笙本尊呢?

  “人呢?”邱一山邊低頭自己扎腰帶邊問大卓。

  大卓想了想,回:“許是跟著柏公子先走了,起先我出來倒水的時候瞧見沅瑞回來,臉上喜氣洋洋的,不像有事兒。”

  邱一山點點頭,也急匆匆往書屋趕。

  話說身體單薄瘦弱的陳小笙扶著頡長的韓謄出現在書屋門口的剎那,可謂集中所有人的目光。

  大多數人也好奇。

  明明晌午鬧那麼大的動靜,怎麼陳小笙還活著呢?嘻嘻,皇親國戚也是那麼容易伺候的?等著吧,這回死不了,總有你吃虧的時候。

  整個書屋的人心裡各懷鬼胎,偏陳小笙自己沒察覺。只是經過林州座位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朝人的方向瞟了一眼,還沒看怎麼著,她自己就被韓謄狠狠的掐了一把圓滑的肩頭。

  “嘶,疼。”陳小笙咬著牙角小聲抗議。

  “疼也給本公子忍著!你死心吧,他就是娶男人也輪不上你!”韓謄壞脾氣推開陳小笙,自己一蹦一蹦跳回自己的座位上。

  陳小笙默默低頭跟回去坐下來。剛翻開書冊,邱一山從後門呼哧躬身進來,忙給心情不悅的韓大佬請安,然後坐下來低聲提醒陳小笙:“凶巴佬來了,這堂課他授學,誰的面子也不給,你小心些。”

  別讓韓謄給你使絆子讓凶巴佬罰課。

  陳小笙來的這些天,也對這個夫子有所耳聞。本名叫徐開學,年二十五中當屆榜眼後再任翰林院學士,後任營繕清吏司。右遷工部左侍郎掌管全國大小土木建設工程。在高位上兢兢業業數十載,現如今年事已高便在營善書院當夫子,將畢生所學都傳授後生。

  徐開學為人嚴謹不苟言笑,標準老學究臉。原本戊字堂不該他這樣高身份的老夫子來代課。可他向來公道,既是入了營善書院那就是他的學生,無論尊卑他都要教授。以是每六日才有他的課,且他的課上不管是誰也不敢有小動作。

  徐開學就是權威。邱一山說。

  陳小笙像個剛被家長送進班級的小學生一樣端正坐好,努力跟上徐夫子講課的進度。但是大多建造名詞她都聽不太懂,就算聽懂了她腦海里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就她目前對榫卯的認知——木頭。更別說什麼踏跺,垂帶。

  這真是門學問了,我該認真。

  陳小笙在紙上默默寫下這句話。

  徐開學的課上不能睡覺,邱一山只好看看東看看西。瞟到陳小笙紙上的字,又一愣,低聲問:“這字到底是誰教你寫的啊。”

  “喏?”陳小笙抬起頭,說:“亂寫的。”

  邱一山剛還想問什麼,卻被徐開學逮了個正著。

  “令修,你起來說說曲龍湖的建造歷程。”徐開學點名。

  邱一山輕咳一聲站起來:“回夫子,曲龍湖建造十五年前,作洪關閘水灌溉之用,歷年來……”

  “你坐下。”徐開學擺擺手,神色肅穆對他道:“認真受學,莫講話。”

  “是。夫子。”邱一山拱手。

  徐開學道來講義:“曲龍湖建造於舊曆二十五年,作鎮壓之用,非造福百姓之工。此湖蓄水百頃,旱洪不用,當廢之。我與諸位說這些就是想讓你們明白,日後出自你們手中一磚一瓦,一牆一跺,皆有可用之工。”

  在這一個時辰中,徐開學講解了許多的建造例子,大至皇城宮殿,小到街坊隔牆。總之陳小笙從未聽過如此有趣的古建築故事。後來她才知道在營善書院,對於建造的理論部分和手工部分是由相對年輕夫子來講解。徐開學只傳授他的經驗教訓所以講解案例。

  其實徐開學這堂課給陳小笙頗有啟發之用,她現在明白營善書院培養的人才日後到底要為這個國家做什麼實事。而那些她見到過的沒見過的建築日後可能都是她的活計。

  總之,未來可期。

  陳小笙默默在書冊的首頁寫下這句話。和上一句聯繫在一起,陳小笙自己看著都笑了笑。

  申學下學。

  陳小笙想向邱一山借本類似於字典的工具書,誰知她還沒有轉頭和邱一山說話,一個紙團從後頭砸上來,恰好砸中她側臉的眼角。陳小笙下意識閉住眼睛。

  邱一山:“你沒事吧。”順手將滑落在自己腳下的紙團撿起來放在陳小笙手邊。

  砸中眼睛真的很痛,陳小笙也是真的生氣。

  她拿過紙團緊緊拽在手裡。邱一山輕聲詢問眼睛要不要緊。

  陳小笙閉目搖搖頭,等疼勁兒過了才試著睜開眼,需要不停眨眼來緩衝刺感。她將紙團拍在韓謄桌角:“你的。”

  韓謄起先不過鬧鬧沒想能砸疼她。見她眼角都紅了不由得稍稍有些後悔,便問:“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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