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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妄低聲笑,也不揭穿,力度放緩了點。

  揉了揉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後頸上。又埋下頭去啃她的鎖骨,一寸一寸地舔舐,掐著她的下巴深吻。

  兩個人吻著吻著,一切都亂了套。理智被火焰燃盡,情感主宰了欲望。

  遲三穗反應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腿已經被他抬起纏上腰。蹭上他結實的肌肉時,她低低□□了一聲,整個人都軟了下去。

  他呼吸有些失控,啞著嗓子出聲:「你乖一點,帶你做點有趣的事。」

  「.......」

  遲三穗隱約還記得這句話在高三他生日那天也說過,她本來想問那酒店怎麼辦。

  但她被磨得也難受,索性跟著他的節奏走,把其它事都拋一邊。她能感受到兩個人緊貼的身體、他的手指有力而熾烈的動作。

  而後,他突然停了下來。

  遲三穗攀著他的手臂,黑夜讓人百無禁忌也肆無忌憚。她難耐地哼了一句:「怎麼了?」

  他低低罵了句:「沒買套。」

  「那、那我明天吃藥。」

  沈妄咬著她的耳垂含了又含,聲音很沙:「說什麼呢,哥哥能讓你吃藥嗎?」

  ...

  ...

  折騰了這麼一番,遲三穗眼皮都在打架。

  剛洗過澡,她窩在沈妄的懷裡細細地喘氣,手撓了撓他的胸膛,說了一個字。

  沈妄沒聽清,低頭把耳朵湊過去:「什麼?」

  「我說,結。」

  是在回答他一個小時前的問題,大學畢業要不要結婚,明明之前還在糾結沒有戒指。

  沈妄勾唇問:「沒戒指怎麼結?」

  遲三穗頓了頓,心想你可能連彩禮都沒有,沒戒指算什麼。現在大學生畢業有幾個不靠家裡人能拿出彩禮錢的,何況沈妄這種情況。

  她很理解地蹭了蹭他,像只貓似的:「我給你買,他們會喜歡你。」

  他們指的是她的家人,沈妄一瞬間心軟得一塌糊塗,掐著她的下巴親了又親。

  最後逼得遲三穗給了他一巴掌,直喊著累往被子下縮,徹底睡過去了。

  「都會給你的。」他下巴抵著她的頭髮,輕聲呢喃。

  房子豪車,鑽戒,盛大的婚禮,別人有的,都會給你。別人沒有的,我想辦法也會給你。

  *

  遲三穗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中午,起床時發現沈妄又不見了。這人平時看著懶散,但從來只睡回籠覺不睡懶覺。

  真是奇了怪了,他就不累的嘛?

  她正打算拿手機給他打個電話,一打開手機就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患者齊美欣的家屬是嗎?很抱歉通知您這個悲痛的消息,患者齊美欣因搶救無效,於今日上午11點二十三分逝世,望您節哀順便.......」

  遲三穗大腦空了一瞬。

  反應過來這是沈妄的手機,他們的是同色情侶款,經常拿錯。

  等緩過神來了,才回復醫院那邊話,掛斷電話後連鞋子也沒穿就奔下了樓。

  沈妄正在廚房下面,見她急匆匆的撲過來還有些納悶:「怎麼了?」

  「剛剛醫院來了電話。」遲三穗握著他的手,喉嚨有些綆,「齊晟寧媽媽走了。」

  「怎麼會?」他皺著眉頭把廚房的火關了,開始去玄關那換鞋,一邊說,「你肯定聽錯了,之前醫院都會下這種病危通知書,還沒宣告死亡的。」

  「沈妄,沈妄!突發性的,醫生沒搶救過來。」遲三穗抱著他的腰,握緊他發顫的手,一遍遍重複著,「和你沒關係,沈妄,和你沒關係。」

  ......

  對於齊美欣的死,遲三穗自私地覺得慶幸。

  沒有人願意一直被一個植物人捆綁一生,那不是他的責任。他還年輕,不應該每天都活在自責里。

  而沈妄能不能放過自己,要看他怎麼看待這件事。他活得太累了,所謂的道德和責任感如同泰山一樣壓著他,壓得他喘不過氣。

  在最昏暗的時候,他不敢死。

  因為這世界上有一個還需要他活著去贖罪的人,他不欠齊晟寧,但虧欠了齊美欣。

  如果她一直躺著,那他可以拿錢彌補。

  但她死了,像個死循環。繞回來了,又繞不出去。

  遲三穗買了下午回安清的機票,兩個小時後飛機落地。

  齊美欣沒有其他親人,他們得去給她選墓地和送她最後一程。

  火葬的流程很簡單,但遲三穗顯然還沒接觸過死亡。她看著沈妄熟練地挑選骨灰罈,突然意識到,幾年前,他是不是也是這樣送走他爺爺的。

  一把土揚過,一切都隨風而逝。

  從墓山區回去的路上,沈妄一直沒說話。

  遲三穗絞盡腦汁想說些什麼,但詞窮地覺得一句話也沒說出來,一直到回了瀲湖別墅那。

  網吧拆了,沈妄家在安清的房子平時沒人住,家具上落了一層灰。

  「你要回家嗎?」他突然問。

  遲三穗家就在對面的瀲湖別墅,她一直沒回去過,現在就更不可能回去了。她搖搖頭,靠著他坐在落地窗旁。

  沈妄垂下眼說: 「齊晟寧死了。」

  「嗯。」 遲三穗沒什麼反應,同樣的事情不可能讓她驚訝兩次。她想,沈妄可能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

  沈妄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開口道:「大一暑假那年,齊晟寧出了獄。他知道齊母在醫院躺了兩年,然後找我們來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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