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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無庸上面還有幾個叔叔伯伯,輩分都很大,但是唐無庸是門主,他只有一個徒弟,就是慕秋,慕秋的輩分也很高,很多人看見慕秋都眼紅,偏偏唐無庸似乎很寵著自己的徒弟,在唐家沒人敢惹慕秋,慕秋從小性子就很活潑,或許是因為唐無庸覺得自己太陰沉了,所以反而很縱容慕秋,只要不出格,就沒有什麼懲戒,而慕秋雖然看起來很離譜,但是也從來不做離譜的事情,所以讓唐無庸很放心。

  慕秋不喜歡學唐家的手藝,這讓多少眼紅眼熱的人羨慕嫉妒,唐無庸卻說其實也沒什麼好學的,慕秋既然不想學,也就沒有強求他,根本不擔心自己的手藝後繼無人。

  慕秋喜歡小玩意,什麼新鮮就喜歡什麼,其實那些防風的提燈,還有花果味的香薰,都是慕秋覺得好玩才設計的,然後讓唐無庸來做,唐無庸手藝很好,一般都是做機關,這些小玩意自然手到擒來。

  唐無庸是深刻的反省了一下,或許真的是自己太縱容慕秋了。

  慕秋見他不說話,立刻可憐巴巴的憋著嘴說:“師父,你到底哪裡疼?”

  唐無庸見他這麼可憐,一臉犯錯的樣子,又有些不忍心,或許自己是個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唐無庸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看見小臂癟了兩塊,凹陷下去了,有一個地方給咬穿了,能看見裡面大大小小的串線,其實唐無庸的胳膊裡面是空心的,裡面有很多引線,牽引著可以做動作。

  唐無庸無奈的說:“我沒事,又不是真的,沒有感覺。”

  他感覺自己要是再不說話,徒弟就要哭出來了。

  慕秋一臉犯錯的樣子,不敢再去弄蛇牙,反而是唐無庸把那顆掉下來的蛇牙裝了起來,放進了慕秋的背包里。

  唐無庸說:“走吧。”

  眾人從墓室里走出去,很快又上了墓道,前面的墓道里黑洞洞的,根本沒有香姐的影子,不知道她跑到哪裡去了。

  眾人走了好一陣路,都是黑漆漆的墓道,這裡的地形非常幽深,他們順著墓道一直往前走,很快的就看到了岔路口,一個岔路口是向上的,另外一個岔路口是向下的。

  頭狼走到向上的岔路口裡,昂著頭叫了一聲,似乎是讓他們走這一條路,看起來這麼走下去就能出墓葬了。

  但是向下的岔路口裡,堆放著一件東西,讓他們非常在意。

  這東西是一張人皮!

  是老鬼的人皮!

  老鬼的皮就癱在地上,還有他的衣服,唐無庸走過去看了看,皺眉說:“是真的人皮。”

  溫白羽立刻捂住鼻子,說:“是那個人?他往下面走了?”

  万俟景侯說:“他之前說三個人頭,應該是在做某種祭祀。”

  溫白羽疑惑的說:“是什麼祭祀?現在想想看的話,他之前一直引導著咱們,讓咱們去主墓室,然後把主墓室的棺材打開。”

  訛獸說:“棺材裡是什麼東西?不可能又是個大蛇吧?我就說了,蛇最討厭了!”

  訛獸剛說完,立刻“哎呦!”了一聲,小尾巴又被化蛇掐了一下,他都忘了自己還坐在化蛇的胳膊上,挪了挪自己的小屁股,哼哼的說:“我說的是實話,不需要揪我尾巴,再揪我尾巴,我可是會咬蛇的!”

  化蛇聽了只是冷笑了一聲,然後不緊不慢的揪了一下訛獸的尾巴。

  訛獸立刻又喊了一聲,小鼻子使勁喘著氣,說:“你氣死我了!討厭討厭!我要咬掉你的鼻子,哼!”

  他說著,突然撲起來,對著化蛇的鼻子就撲過去咬,但是化蛇躲了一下,結果訛獸一下就抱住化蛇的脖子,啃在了化蛇的嘴唇上。

  訛獸愣了一下,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睛,立刻感覺到脖子被人按住了,嘴唇也被人含住了,冰涼滑溜的舌頭鑽進來,和他唇舌糾纏,不斷的啜著他的舌尖和舌根,在他口腔里亂頂。

  “嗬——嗬——”

  訛獸立刻癱軟成了一團,小屁股坐在化蛇的胳膊上,尾巴抖來抖去的,耳朵耷拉在腦袋上,使勁抖啊斗,鼻子裡發出哼哼的聲音,兩條細細的小胳膊緊緊抱住化蛇的脖子,喃喃的說:“好舒服啊……”

  慕秋看的目瞪口呆,摸著下巴說:“小白兔好主動啊。”

  溫白羽:“……”

  唐無庸活動著鐵爪子,看向万俟景侯,說:“咱們走哪條路?”

  万俟景侯看了看溫白羽,說:“你的身體受得了嗎?”

  溫白羽搖了搖頭,說:“我沒關係,可以繼續走。”

  眾人也覺得,都走到這裡了,如果就這麼出去,估計會很遺憾,如果繼續走下去,能看看那個人到底是誰,他到底要幹什麼,還有傳說中的血月。

  那些狼並不再往裡走,頭狼和那些狼都在向上的墓道里,然後對著小七篤叫喚。

  小七篤從黑羽毛的懷裡探出頭來,眨了眨大眼睛看著它們,那些狼似乎在呼喚七篤,在說什麼溫白羽實在聽不懂,但是七篤似乎能聽懂,他認真的聽著,藍色的眼睛湛藍湛藍的,在墓道里好像一盞明燈。

  小七篤也對那些狼叫了兩聲,似乎交流一樣,然後回頭抱住了黑羽毛的脖子,這個動作似乎取悅了黑羽毛,黑羽毛親了親小七篤的額頭。

  小七篤立刻高興起來,用小爪子撓著黑羽毛的黑色長髮。

  那些狼似乎沒有辦法,只好順著向上的墓道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回頭,似乎是希望小七篤跟他們一起走。

  眾人順著向下的墓道一直往裡走,很快就看到了地上竟然有血跡。

  溫白羽說:“這是誰的血?看起來還是新的。”

  慕秋說:“一定是那個香姐的,她跑得那麼快,不過按照她那種要錢不要命的個性,估計還是會朝下跑的,肯定順著這條道走的。”

  血跡並不是很多,估計只是受了輕傷,並不能致命,血跡滴滴答答的往前蔓延,但是很快就消失了,估計是給止血了。

  眾人往前走了很長時間,他們在這個地方也沒有地方看時間,總是一片昏暗的,走了很久,感覺又在盤山,這座墓葬修建的非常複雜。

  前面終於出現了一個墓室,慕秋第一個說:“我不行了師父,累死我了,咱們休息一下吧!”

  溫白羽也感覺有些疲憊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越往裡走,陰氣就越重,身邊越來越涼,這種感覺很奇妙,讓溫白羽的肚子有些冷,額頭上冒冷汗。

  万俟景侯見溫白羽的臉色有些白,就點了點頭。

  眾人先警戒的走進了墓室,發現裡面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圖騰,那是一個月牙,但是是血紅色的月牙,或許這代表著血月的部族。

  墓室的牆壁上雕刻著各種各樣的手,各種各樣的,乍一看毛骨悚然的。

  墨派的現任掌門明鬼曾經說過,他們很多典籍的源頭都來自於西王母國,但是其實西王母國的典籍也都是在征戰中搶奪來的,他們強大的機關術其實是源於血月這個部族。

  這個部族崇拜月亮,而且崇拜手,似乎每個人都心靈生巧,善於機關術。

  從這個墓室的壁畫就能看得出來,四壁上全是手,各種姿勢,各種形態,刻畫的活靈活現,看起來分外詭異。

  空曠的墓室里一個巨大的圖騰,圖騰的下面有一張石桌,石桌上擺著一個金色的長條狀盒子,那盒子散發著巨大的陰寒氣息。

  眾人走過去,唐無庸說:“別動,這盒子上有機關。”

  他說著,伸出手來,慕秋立刻默契的從竹簍子裡拿出一個小盒子來,從裡面挑出幾根銀針交給唐無庸,唐無庸拿著銀針,雙手並用,雖然有一隻手是鐵爪子,但是仍然非常靈活,扎進鎖扣里,“咔咔咔”幾聲,就把鎖扣給挑開了。

  唐無庸並沒有打開盒子,只是把鎖打開了,然後皺著眉說:“我總覺得,這裡面應該是一個很兇的東西。”

  他說著退到一邊去,万俟景侯則走了過去,溫白羽不放心他,也跟著走過去,緊了緊手裡的鳳骨匕首,其他人也警戒起來,戒備的看著那隻金盒子。

  “咔噠”一聲,万俟景侯撥掉了鎖扣,伸手打開盒子,機關已經被唐無庸破解了,不會再冒出暗器,盒子瞬間打開了。

  “嗬——”

  眾人一陣抽氣聲,訛獸嚇得耳朵都卷了起來,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唐無庸腦子裡“嗡——”的一聲,有一刻眩暈,但是轉瞬又恢復了神識。

  只見盒子打開,裡面冒出寒氣,盒子裡放著幾塊碎冰,看起來是冰,但是應該是一些鎮腐用的藥材,散發著陣陣寒意,而長條形的盒子裡面,在團團的寒意霧氣之中,竟然躺著一隻手臂!

  是一隻斷手!

  第193章 燭龍鱗甲8

  那隻斷手赤裸著,從手到小臂,切口非常平滑,應該是用利刃一類的東西直接砍斷的。

  已經不流血了,看起來保存的年代很久,但是手臂的彈性非常好,甚至肌肉都沒有萎縮,也不會缺水,皮膚保持著張力。應該是一條男人的手臂,手臂的弧度很流暢,力度感十足,手指尤其的靈動修長。

  那隻手分外的吸引人,如果沒有斷掉的話,應該是一隻非常靈活的手,指甲略微有些長,修剪的很整齊,而且每個指甲的頂端有銳利的尖,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眾人瞪著那隻手臂,都說不出話來,這情景也太詭異了,他們進入了一個墓室,墓室里連棺材都沒有,只有一個金盒子,打開之後發現是條手臂。

  而且剛才唐無庸說,感覺到這裡面是個很兇的東西,這條手臂怎麼凶?難道會跳起來咬人不行?

  慕秋完全沒有發現唐無庸的不自然,沒心沒肺的笑著說:“師父師父你看,這有條斷手,也是從小臂斷的,你快試試合不合適,這回下墓也算是有收穫的!”

  慕秋還在笑,唐無庸根本不理他,目光死死的看著那條手臂,腦袋裡“嗡嗡——”作響,好像迴旋著一股聲音,四周變得昏暗起來,一切都不真實了,有人大喊著“砍斷他的手!砍斷他的手!”

  “砍斷他的手!”

  “砍斷他的手!砍斷!砍斷他的手!”

  唐無庸眼睛有些失神,毫無表情的臉上越來越猙獰,呼吸越來越快,神志好像有些不清楚,雙手猛地攥拳,鐵爪子使勁一攥,剛才被巨蛇要穿的小臂發出“嘭”的一聲,要穿的口子因為太過用力,竟然爆裂了,炸開好大一個裂fèng,一直蔓延到手背上。

  溫白羽看向唐無庸,說:“他好像有點不對勁。”

  慕秋這才發現他師父好像真的不對勁,立刻說:“師父你怎麼了?”

  唐無庸的眼睛一片混沌,誰也不看,仿佛誰也看不見,呼吸越來越粗中,好像要吃人一樣。

  慕秋立刻說:“糟糕,我師父好像要發瘋。”

  溫白羽詫異的說:“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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