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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經是黃昏了,他們在墓葬里幾乎呆了一整天,他們出來的地方,已經是在山下面。
万俟景侯把建木碎片也帶了出來,這一隻建木碎片似乎是主體,比其他的碎片都要大,非常茂密。
他們把建木碎片放在盒子裡,裝進背包里。
他們又上山去找那個人蠟棺材,但是奇怪的是,那具人蠟棺材竟然不見了,連帶那隻桃木鐧也不見了。
眾人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可能是蠍子把那些東西拽進了洞裡,也可能是人蠟自己起屍跑了,這都有可能。
他們不能耽誤時間,還要送關楠去醫院。
也就沒有再找那具人蠟,快速的下山,找到那輛悍馬,帶著關楠往市區去了。
溫白羽坐在車裡,感覺地方有點擠,他們來的時候,自己個子有點小,根本不占地方,現在自己也變大了,要占一個人的地方。
不過悍馬的內部空間大啊,坐下溫白羽万俟景侯和關楠絕對沒問題,結果血髓也跟了上來。
血髓的實體就在山上,他們上山找人蠟的時候就看見了。
虛像的血髓看不清楚臉長什麼樣子,只能看見那雙血紅的眼睛。
血髓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頭髮是酒紅色的,帶著一種紅色的光芒,長發披散下來一直垂到地面,一雙紅色的眼睛,眼睛有些狹長,眼尾帶著倒鉤,眯眼的時候顯得整個人很冷酷。
血髓的臉長得非常精緻,堪稱完美,果然是一朵花,不過這朵花不太好惹,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蠱惑的感覺。
血髓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花香,像高級香水一樣,溫白羽這種平時聞不慣香水味的人,都覺得這種香味其實還不錯。
不過溫白羽有些納悶,血髓不是應該是辛辣味道的嗎?
溫白羽忍了好久,都沒敢問出來。
關楠被送進醫院了,醫生檢查不出關楠懷孕,只是傷口很嚇人,儘快進行了搶救。
關楠的搶救很快就好了,因為之前溫白羽已經做了急救,關楠並沒有生命危險。
血髓進了市區之後就換了一身現代人的裝束,把頭髮也梳了起來,不過他這個面容,就跟万俟景侯一樣,回頭率都很高,還是比較惹眼的,尤其還是一頭長髮。
血髓一直在病房陪著關楠,溫白羽站在外面看了好久,戳了戳万俟景侯,說:“你說血髓身上怎麼不是辛辣的味道?”
万俟景侯聳了聳肩膀,說:“不知道。”
血髓似乎是聽到了他們的話,淡淡的說:“只有生氣的時候,才會有辛辣的味道。”
溫白羽似乎發現了新大陸,說:“還有這種講究?”
關楠恢復的很快,血髓每天都會給他弄花蜜過來,關楠身體要恢復,但是沒什麼胃口,血髓的花蜜倒是十分和他的胃口。
溫白羽暗暗打量著血髓,關楠不知道,還當他是好人,可是溫白羽可知道血髓打得什麼算盤。
關楠並不是普通人,身體裡蘊含的力量也不可勘測,或許並不會因為生產而死亡,但是這誰說的准呢。
溫白羽始終有些擔心,關楠看起來是個好孩子,而且受的苦太多了,再者說了,關楠死的時候才十七歲,現在雖然過了十年,按理來說是二十七歲,但是關楠他始終長得跟十七歲似的,面容好像永遠也不會再改變。
溫白羽看血髓很不順眼,畢竟一上來拖走就強上,還不管別人的死活直接繁衍後代,這種人怎麼看也是渣子。
溫白羽這麼想著,突然想到身邊的万俟景侯,不禁側眼瞪了他一眼,這傢伙也是強上專業戶。
万俟景侯莫名其妙被他瞪了一眼,有些摸不准溫白羽的脾氣,不禁看了他一眼,溫白羽又瞪了他一下。
万俟景侯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說:“怎麼了?”
溫白羽說:“沒事,就是想瞪你。”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那你多看看我。”
關楠出院的時候,溫白羽去接他,就看到血髓已經在了,正在幫他收拾東西。
溫白羽走過去,說:“我們要回北京了,你回去嗎?”
關楠自嘲的笑了一下,說:“我回去也不知道去哪,我都是死人了,也不能回家……而且我也不想回家,我沒親人了,去哪都無所謂。”
血髓看向關楠,剛要開口,溫白羽就搶先說:“誰說你沒有親人了,你不是他徒弟嗎?”
說著指了指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頓時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自己變成了託兒所。
關楠則是睜大了眼睛,說:“真的?他收我為徒了?”
溫白羽笑著說:“我答應了。”
關楠笑著說:“太好了,那我能跟著你們嗎,會不會影響你們?”
溫白羽說:“不會,那就跟我們回北京吧。”
血髓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本身想讓關楠跟自己走的,結果被溫白羽搶先了,而且關楠還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血髓寒著臉,看他們聊得高興,轉身就走出了病房,不知道去哪裡了。
溫白羽看血髓走了,這才小聲說:“你以後和他保持距離,他不是好東西。”
溫白羽說著,心裡想,帶著關楠回北京去,然後找個機會看看能不能把依附在關楠身上的血髓花後代弄掉,也免得關楠有生命危險。
關楠則對溫白羽說:“師娘,其實他人挺好的,雖然一直冷著臉,不過這幾天很照顧我。”
溫白羽:“……”
溫白羽心裡只剩下誰他媽是師娘!
師娘是什麼鬼!
快告訴師娘是什麼鬼!
万俟景侯則伸手拍了拍關楠的肩膀,說:“孺子可教。”
溫白羽對關楠諄諄教誨的說:“你別被表象迷惑了,其實血髓是個大尾巴狼,不是好東西,你小心他,他是另有所圖。”
關楠則是笑了一聲,說:“我一窮二白的,能有什麼可圖的。”
溫白羽只想恨鐵不成鋼的罵一句,傻孩子,還太嫩了……
万俟景侯看著溫白羽和關楠聊天,就從病房裡退了出來,正好看到血髓站在病房外面,冷著一張臉,但是並沒有走。
万俟景侯看向他,淡淡的說:“你也聽到了,現在關楠是我徒弟,如果我徒弟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親手掐死你的後代,你也要賠命。”
血髓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過了幾天,眾人就坐飛機回了北京,在機場的時候,關楠沒看到血髓來送行,還有些失落。
關楠還以為之前自己做的是怪夢,夢裡那個暴戾的男人和血髓長得一模一樣,所以之前一直很怕血髓,不過醒來之後也沒有難受,衣服也是完好的,關楠就以為真的是夢,這些天他對關楠很照顧,這讓關楠卸下了心防,畢竟連他親生父親都沒這麼照顧過他。
關楠覺得血髓人其實不錯,雖然話少,但是為人穩重,又知道怎麼照顧人,還想和他道謝,沒想到血髓都沒有來。
溫白羽看著關楠失落的模樣,不禁有些無奈,心想關楠雖然看起來中二,但是其實太好騙了。
眾人上了飛機,一排三個人,他們一共五個人,關楠和溫白羽万俟景侯坐在一起,上了飛機他有些睏乏,睜不開眼睛,也沒心情說話,就只想睡覺。
這個時候一個人走過去,坐在了他背後的座位上,正好坐在唐子和雨渭陽旁邊。
雨渭陽睜大了眼睛,說:“怎麼是你?”
那人沒說話,只是拍了拍前面關楠的肩膀,關楠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很好聞,一下就緩解了胃裡有些發堵的感覺,不禁驚訝的睜大眼睛,看著身後坐著的人,驚訝的說:“血髓?!”
血髓點點頭,嘴角很平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起來十分冷淡,但是眼睛裡似乎有些笑意。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v領休閒服,黑色的風衣,頭髮鬆散的綁起來,很普通的衣服讓血髓一穿,頓時回頭率就變高了,再加上這個人面容實在太好看,溫白羽總覺得他身上有股騷氣,不過血髓比較冷漠,頂多是悶騷。
關楠一見血髓,立刻轉過頭去,說:“你怎麼來了?”
血髓說:“我去北京。”
關楠眼睛立刻都亮了,說:“我們也去北京,太好了,那咱們同路。”
溫白羽:“……”
溫白羽頓時揉了揉臉,回頭瞪了一眼血髓,裝什麼巧遇,分明就是大尾巴狼。
關楠興致勃勃的和血髓一直在說話,飛機起飛之後,也不覺得困了,轉過頭來又和他聊天,血髓不常開口,多半是“嗯”一聲。
中午飛機上有午餐,但是關楠一聞到那味道就想吐,實在沒什麼胃口,血髓就把一個小瓶子遞給他,是花蜜。
關楠道了謝,把自己的盒飯送給了血髓,溫白羽看著兩個人的互動,總覺得關楠這麼單純一定會吃虧的,但是看著關楠一臉單純的笑意和血髓說話,溫白羽心裡又暗搓搓的陰笑,看起來關楠只是把血髓當朋友,並沒有那方面的思想。
万俟景侯看溫白羽暗搓搓的笑,不禁無奈的說:“想什麼呢,一臉陰險?”
溫白羽說:“我覺得血髓以後有好日子過了。”
万俟景侯“嗯”了一聲,說:“關楠的開竅程度,跟你差不多。”
溫白羽說:“呸,我有那麼傻嗎。”
万俟景侯笑著說:“差不多。”
溫白羽說:“你信不信我咬你?”
万俟景侯突然高深莫測的笑了一聲,說:“之前你變小的時候,我看著你想讓你往下面咬,不過現在你肯定不干,那就往嘴上咬吧。”
他說著,修長的食指還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一張完美的臉上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怎麼看怎麼蘇。
溫白羽則是一臉通紅,心想著万俟景侯怎麼那麼無恥,還往下面咬,真想一腳踹斷了他!
眾人回到了北京,關楠暫時住在小飯館裡,他並不想回家,因為在家人心裡,他早就死了,而且關楠也真的死過一次了。
而血髓則是天天到店裡來吃飯,雖然溫白羽覺得有個穩定的客源其實不錯,但是奈何血髓用心不純。
而關楠看見他來,則非常高興,不過這種高興始終沒往那方面去想,而是把血髓當成朋友。
每次這種時候,溫白羽都在暗搓搓的笑。
血髓一到店裡,回頭率百分之二百,再加上溫白羽的小店裡有個夥計叫万俟景侯,而且唐子也是高大帥氣的類型,溫白羽總覺得自己的飯館就快變成牛郎店了。
每天晚上固定來吃飯的粽子們,一過十二點準時都到,現在中午也有固定來吃飯的人,而且讓溫白羽欣慰的是,那些確實都是人,不過是一些女生,旁邊中學的女生和大學的女生,一到中午就會到小飯館吃午飯,其實是來看帥哥的。
小飯館中午吃飯的人太多了,幾乎需要拼桌,關楠也幫忙端菜,幾乎都忙不過來。
血髓一個人坐著,很快就有人跟他拼桌,幾個中學女生,笑起來特別羞澀,一看就是來看帥哥的,血髓脾氣很冷淡,只是點點頭,就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