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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垠自居庸關便觀其氣象,氣流涌動有誤,風自西來,卻自北去,有山阻擋,本末倒置。

  這便是為何無垠想去那凡城一探究竟的原因,這也是無垠為何遇見華衫的緣由。

  離去之時,子美、太白二人盡力勸解無垠,不要前去那凡城,因為那凡城已是一座死城,前去之人皆會死於其中,活下之人不過百數亦或千人,朝廷皆放置不理,不接自那凡城中逃離之人,亦不允許外人前去那凡城,免得將那瘟疫帶來,危害眾生而令生靈塗炭。

  然而無垠聞此,並不畏懼,反是好奇之意更盛,對那凡城氣象及風水更為在意,而無垠亦知曉些醫術,也算是精通,自知有自保之力,不需擔憂其生命安危,若是可行,無垠還可救治些患病較輕之人,便獨身,離去前去那凡城。

  騎行約莫三日,便是臨那城下。城門無人看守,城中大道望去,空無一人,死氣沉沉正如其名,乃瘟城。

  空中氣味飄來,怪異發臭,似是屍體腐爛之味,行走至城下,凡城二字,已變得有些模糊,似是許久未有人修理,而那城中更是詭異,明是午時,城中卻無一人。飛沙走石,城中毫無生氣可言,亦無聲響自那城中傳出,而此城門打開,無士兵看守,可想來也正常,應朝廷已將此地拋棄,不敢派軍此地。

  無垠走入,自那街巷中遊走,破舊酒旗,殘破背簍,恣意擺放,一片狼藉。

  無垠便覺得此地不像死城,更像廢墟,像是自前朝遺下的廢城,破舊不堪。

  忽然無垠清晰地感受到,那來自那庭戶中的偷瞥目光,是源自畏懼,死亡的目光。

  無垠站立街巷之上,面色不改,不曾畏懼,不曾擔憂,而是自那街衙之中頷首站立,因那街衙另一頭有人站立,此人生得高大威猛,自那灰沙中緩步走來,面容露出。

  無垠凝視,便是跨步朝他前去,而那人走來時,庭戶中隱藏之人,皆是走出,跟隨那人之後,似是以那人為首,任聽其差遣。

  那人對無垠未有敵意,反面露微笑,緩步走來,二者停頓,對視互望,雙眸若有光,閃爍不停。

  而此人,便是那華家唯一傳人。

  即是華佗的唯一後入,華家第二十七代傳人,華衫。

  無垠抿茶,嘴角勾勒一笑,似回味到那時,二者對望,那心靈相通之感。

  那時,無垠站立華衫面前,而華衫身後,卻是有著數百上千之人,乃至更多,聲勢浩大,若雄偉軍隊般,無垠並不畏懼,正望華衫,一拜,便言:“小生諸葛無垠,今日前來凡城一探。”

  華衫笑道:“兄台,你想必知曉凡城為何地,若是你再待上些時日,你便會染上瘟疫,若是你現在速速離去,便可無恙,若是感染之後,我亦是無可奈何。”

  “無垠知曉。”無垠亦一笑,回應。

  “那你現在是?”華衫勾嘴一笑,自那腰間取出一藥瓶,甩向無垠,又言道:“自此街衙往後走去五千尺,便是城門所在,諒有繁瑣之事纏身不能相送。”說罷,便準備帶眾人離去。

  可剛轉身離去,便被無垠叫住。

  “無垠並未準備離去。”一拜,便是將那藥瓶甩回華衫手中。

  華衫見此,面有驚異,便佇立原地,雙手攀互,言道:“明知是死城,為何要向死中行?”

  無垠一拜,言語道來:“小生也懂些醫術,願能夠奉獻犬馬之勞。”

  華衫聞此,面容驚異更盛,有些好奇,便言:“哦?兄台也懂些醫術,那剛好,我也知曉些許,不知可否請教一番?”

  無垠聞此,便伸手揮袖:“請。”

  便聞華衫言:“無垠兄可知,那瘟疫發病時是何模樣?”

  無垠聞此,微微沉吟似回憶,便言來:“其發病急劇,證情險惡。若癘氣疫毒伏於募原者,初起可見憎寒壯熱,旋即但熱不寒,頭痛身疼,苔白如積粉,舌質紅絳,脈數等。”

  無垠言語令華衫眉目一顫,便又言:“無垠兄可知如何醫治?”

  無垠聞此,面露微笑,揮袖便言:“治以疏利透達為主,用達原飲、三消飲等方。若暑熱疫毒,邪伏於胃或熱灼營血者,可見壯熱煩躁,頭痛如劈,腹痛泄瀉,或見衄血、發斑、神志皆亂、舌絳苔焦等。治宜清瘟解毒,用清瘟敗毒飲、白虎合犀角升麻湯等方。”

  “那垠兄可知如何避此瘟疫?”

  “《素問·刺法論》中說有:‘五疫之至,皆向染易,無問大小,病狀相似……,正氣存內,邪不可干,避其毒氣。’”

  “《素問·本能病》篇:‘厥陰不退位,即大風早舉,時雨不降,濕令不化,民病溫疫,疵廢。風生,民病皆肢節痛、煩,咽喉干引飲。’”

  “故此,溫疫具有易染、易流、發病相似。其爆發亦與時節之氣有關,故又認為與非時之氣有關。“正氣存內”,便能“避其毒氣”。”

  “更如仲景所著《傷寒雜病論》所言;‘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年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

  “而這之中傷寒便是指的此疫。”無垠言語道來,並無停頓,便令華衫面目沉默,似思慮無垠所說之事是否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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