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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彥站起身,擦擦嘴角,撿起地上碎了一個眼鏡片的眼鏡,「離婚好啊,誰不離,誰都不是人。」

  沈安火氣上來,「離就離,現在就去!」

  倆人火冒三丈,拿了東西直奔鄉里,沈勝利和張惠巧都沒攔住,等到晚上回來的時候,只剩下沈安一個人,趙彥直接回了知青點。

  離婚可算遂了趙彥的心意,他現在沒媳婦兒了,可以一心一意地等著趙欣玉幫他調回城裡,做夢還期待著回錦城上班的那一天。

  可是同時在錦城接到信的趙欣玉,看過之後,十分冷靜地找到自己父親,「爸,趙彥說在鄉下挺好,不想回城,您不用費心給他調工作了。」

  …

  張惠巧看著沈安手裡的離婚證明,整個人癱倒在地,「這是做了什麼孽啊,好好的日子不過,怎麼就離婚呢。」

  「不能過就不過唄,以後再找。」其實沈安到了鄉里就後悔了,是趙彥硬拉著她去辦的離婚。

  到現在,後悔都沒用了,婚都離了,她要是當時拿到那封信,不直接去找趙彥,冷靜一會兒,事情可能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可是那封信是誰寫的?沈安現在才想起來去追究。

  可真的沒人能確定,那封信是出自沈凝之手,沈凝隨軍以後,沒事兒就會練練字,看看書,字體和以前有些變化,也更成熟一些。更重要的是,他們這些人,從來沒人注意過沈凝學習成績如何,沈凝的字寫的什麼樣兒,沈凝為他們做的一切,似乎都是理所應當的,壓根沒人關心過,更別提字跡了。

  「說的輕巧,你都是離過婚的了,誰還能再娶你。」

  張惠巧一股火冒上來,第二天就病倒了。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沈勝利往平陽村跑,去看他兒子,沈安鬧心著呢。倆人誰都沒注意張惠巧生病了。

  張惠巧一個人躺在炕上,發著高燒,連口熱水喝都沒有。看看這個家,兩個閨女,一個遠嫁不知道去哪兒了,一個覺著是最親近的小閨女,結果她都病成這樣了,人都抓不著。

  張惠巧閉上眼睛,眼前閃過沈凝乖巧的模樣。她的大閨女,以前是多麼能幹又聽話懂事啊。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呢?

  張惠巧一整天都沒吃飯,實在忍不住,自己爬起來燒了點兒開水,她突然想起來,以前沈凝生病的時候,他們似乎都沒問過一聲。

  那時候的沈凝,應該跟她的心情是一樣的吧。

  張惠巧捧著茶缸,坐在了門坎兒上,院子裡的兩隻雞在叫著,滿院子走。她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他們一家四口,在沈凝寫下協議書之後,說的那些話。

  那些話,突然特別清晰地出現在張惠巧的腦海中,好半天,她嘴角溢出苦笑,是他們親手把那麼好的閨女推了出去,到現在,沈凝在哪兒她都不知道。

  以前沈凝在的時候,家裡家外從來不用她操心。每次她生病不舒坦,沈凝都是第一個知道,端茶倒水的照顧她。

  可是現在呢?好好的日子竟然過成了這樣。

  她喝了半缸子水,扶著門框站起身,嘆了一口氣,都是作孽啊,要不是他們把沈凝逼得太狠,沈凝的性子,說什麼都不會一聲不吭的一走了之,還跟他們斷絕了關係。

  「我告訴你沈勝利,你把我閨女還給我,啊,我閨女嫁了團長,你連個口風都不透,你怕什麼?怕你那婆娘還是想瞞我一輩子?」

  張惠巧順著突如其來的吵鬧聲望過去,只見那女人抱著個小男孩,嗓門極高,不是陳寡婦又是誰?

  不僅如此,後面還跟來了好些村民。沈勝利在一旁手足無措的模樣,張惠巧恨不得上去撓他兩把。

  「你來幹什麼?」即便她身上再不舒坦,可這女人都攆到家裡來了,張惠巧硬撐著,也不能掉價。

  陳寡婦冷笑一聲,抱著孩子走到張惠巧跟前,「我來幹什麼?我來就是讓你們知道知道,我懷裡的兒子,是他沈勝利的。」

  陳寡婦話音剛落,村民們倒吸一口涼氣,隨即開始指指點點。

  沈勝利一把拽過陳寡婦,「你這個瘋婦,有事兒別帶上孩子。」

  小男孩窩在陳寡婦懷裡,才一生日多,又很少見陌生人,一下子這麼多人,自己媽還嗓門那麼大,孩子一下子嚇哭了。

  沈勝利一把將孩子奪過來,「孩子都被你弄哭了,我告訴你,你今天發瘋我就當不知道,趕緊滾回去。」

  「呦,這是怕了?」陳寡婦可不在意那麼多,抱著胳膊,「各位鄉親,你們看看,這是我兒子,跟沈勝利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你們要是不相信啊,問張惠巧啊,她可知道,我給她男人生了個兒子,可是啊,她連個屁都不敢放啊。」

  陳寡婦這麼一說,村民們想起來去年春天這一家子在陳寡婦家大吵大鬧的,還弄得陳寡婦早產,回來沈勝利兩口子還吵了好一陣子,難道是因為這個孩子?

  「你個臭娘們,別往老子身上潑髒水!」沈勝利還是要臉面的,這種事兒傳出去,以後他在村子裡怎麼做人?

  「不承認?好啊,那我就來算算。」陳寡婦笑了笑,「我家那死鬼沒死的時候,咱倆在我們村兒的苞米地做過,還有後山上也做過,我家死鬼沒在家的時候,我家炕頭上那都是家常便飯,有天也里,咱們還去鑽了草垛…」

  陳寡婦也不嫌磕磣,有什麼說什麼沈勝利臉上掛不住,「你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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