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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華安哪會反對,自然連聲稱好。因又道:“既要把姐兒當哥兒養,明兒對外自然要宣稱將軍府是得了一對雙胞胎。只是賀府和圓姐兒乾娘長公主府那兒,只怕得說實話。”

  蔣老夫人點點頭道:“咱們只是給姐兒借陽氣,又不是真要瞞下她身份,賀府和長公主府人自然得實話實說。兩府里人也是知道輕重,定不會嚷人所共知。倒是咱們府里請來穩婆和奶娘等人,你多加打賞,把姐兒借陽氣利害說了,著她們守一下嘴口。自己府里下人也囑一番,著他們稱姐兒為二哥兒,不得提姐兒兩個字。”

  蔣華安是武將,於這些測算上頭不感興趣,但這回確是聽從了子母廟裡老師博話才保下姐兒,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自然一一應了下來。

  至第二天,賀圓自己卻有了奶水,有經驗婆子擰了熱毛巾上去給她熱敷,再抱了蔣青上去吸通了,這才抱蔣白上去。

  蔣老夫人聽得蔣白有力氣吸奶了,這才放下心來。卻聽得蔣青在賀圓那兒吸完奶後,居然不肯再吸奶娘奶,眾人無奈,只得也把他交與賀圓自己餵奶。幸好賀圓奶水足,卻是夠兩位娃兒吃。不由哈哈大笑道:“難不成親娘奶比較香?”

  賀圓這會在產房內抱著蔣白餵奶,一邊憐惜撫著她稀疏頭髮,一邊看著她小小身子穿了一套威武小衣裳,更顯弱小,不由喃喃道:“可憐小白,一出世就折騰了這麼一出,居然要女扮男裝到十三歲。以後怎麼學刺繡喲?”

  賀圓低語了幾句又發怔,南昌女子上至公主,下至村姑,誰不是打小就學繡花?婆家挑人,也常以刺繡功夫出眾作為考量。小白雖然扮為哥兒餵養,女孩子要學規矩和刺繡卻不能荒廢。待她稍大些,只怕不單要跟著爹爹和哥哥學男子學識武功,還要暗地裡跟自己學規矩和刺繡,可有得忙了。

  長公主和貴姐聽得賀圓產下龍鳳胎,姐兒差點保不住,好在得廟裡老師博指點,這才保下了。只得姐兒卻要扮作哥兒餵養,這會還弱著,都忙忙來看望。

  長公主帶了許多補品過來,因怕擾著產婦,也不多坐,只囑幾句就走了。貴姐卻心疼賀圓,又心疼體弱蔣白,與尚婕商議了許多給賀圓補身子和餵養蔣白法子,直至天黑才回府。

  因王太醫隔幾天卻來看望一次,加上賀圓自己體壯,奶水足,餵養得法,不上半個月,倒把龍鳳胎餵養得人意兒,蔣白也壯了些,府里眾人都悄悄放下心來。

  因近著年關,尚婕忙腳不沾地,這天一早起來,正吩咐人採辦年貨,有婆子匆匆來道:“夫人,二少奶奶肚子痛,看著像快要生了。”

  “我過去瞧瞧!”尚婕一時忙著吩咐人請穩婆,又著人去請王太醫。

  至晚間,陳珠產下一個男嬰,取名蔣青。

  將軍府兩房媳婦俱得子,眾人自是十分歡喜,把個年過分外熱鬧。

  過了年,給蔣玄和蔣白辦滿月酒時,親戚們都嘖嘖稱讚道:“兩位哥兒真箇趣致。少夫人一舉得了兩男,真箇好福氣。”因又討論道:“大哥兒和二哥兒雖是雙胞胎,樣子倒不太像。大哥兒長像少將軍。二哥兒卻像少夫人,好生水秀。聽得男生女相,是大富大貴之相呢!”

  “是喲,我看著呢,大哥兒長威武,將來定又是一位武將。二哥兒雖穿威武,這小臉兒尖尖,卻像個讀書人。指不定將來能考個文狀元呢!”幾位夫人擠上來看蔣玄和蔣白,見蔣玄不過滿月娃兒,嘴巴緊抿著,像是天生嚴肅,不由都覺得好玩,搶著逗弄。又見蔣白生極白嫩水秀,又都愛不行,搶著要抱一抱。

  這一天,蔣玄和蔣白收了一堆禮物。至晚間,賀圓拆禮物拆手酸,不由笑道:“小玄和小白才滿月,家當可不少了。金銀玉全有了。”

  蔣華安因賀圓自己餵養龍鳳胎,懷孕時圓圓臉蛋這會已是尖了下去,不由心疼她,過去幫她按摩肩膀,俯耳道:“趁著小玄小白睡了,你也趕緊安歇一會。若不然,待會他們吵起來,你又沒得睡了。”

  賀圓握了蔣華安手,拉著他並肩坐了,笑道:“安哥哥,這些日子你既要跟著將軍巡視軍營,又要趕回來照顧我,可是辛苦了!”

  “傻丫頭,你給我生了龍鳳胎,又要親自餵養,論起來,你更辛苦。”說著摸摸賀圓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又悄悄問道:“還要等多久?”

  “什麼等多久?”賀圓摸不著頭腦,一抬頭見了蔣華安灼灼眼神,一時明白過來,含羞嗔道:“安哥哥淨記掛著這件事。”說著又不忍,低頭道:“老大夫說過,產下孩子四十五天或是六十天之後方才可以。”

  “這麼說,還有半個月時間。”蔣華安嚴肅著臉道:“圓姐兒,我等了這麼長時間,你到時可得雙倍回報我。”

  賀圓忍不住笑了,輕捶了蔣華安一下,湊在蔣華安臉上親了親道:“到時候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到了三月份,賀府也傳來喜事,卻是唐至萃也生下一個男嬰,取名賀信之。

  賀信之滿月時,賀圓到賀府給唐至萃道喜,唐至萃拉了她悄悄道:“小姑,你家小白扮作男娃養著,外間人自然不知道此事,將來找婆家怕有些周折。不若咱們親上加親如何?就把你家小白悄悄許給我家信之,我們作個娃娃親。”

  “他們還小呢,論這個太早。”賀圓笑著支開了話題,說起最近京城裡見聞來。

  唐至萃畢竟是和親公主,在南昌根基不穩,現在生下男嬰,才鬆了一口氣。卻想著蔣華安是少將軍,皇上頗為重視,自己兒子若能與蔣華安女兒結成娃娃親,則自己和兒子在賀府地位更加穩固。這會見賀圓叉開話題,卻不甘心,只尋思要悄悄動員賀詞去遊說這件事。

  賀圓自是知道唐至萃心思,不說賀信之和自己女兒蔣白還小,就單論這表姐弟結親弊端,也是自己不能接受。這會打定主意不答應這件事。一面卻尋思著待蔣白略大些,可不能讓她移了性情,只作男子作派。若是這樣,將來倒真不好找婆家。

  待回了將軍府,賀圓把唐至萃話跟蔣華安說了,蔣華安一聽“哈哈”笑著去抱起蔣白,點點她小鼻子道:“我家小白白才幾個月大,居然就有人求親了,真不簡單啊!這就是天生麗色難自掩!”

  “噗,安哥哥,你別亂用詞語好不好?”賀圓樂不可支,笑道:“我倒是擔心小白長大後,會有許多姑娘分辨不得她真實身份,引致單相思病呢!”

  98、她男女通吃

  唐至萃既動了心思要和賀圓結成親家,便於夜間悄悄和賀詞說了,只動員賀詞去跟賀圓再說說。賀詞笑道:“我倒也想和妹妹親上加親呢,只是這個事還得我娘出面方好。你且放心,我明兒就和我娘說一說。”

  貴姐第二日聽得賀詞話,心下尋思,賀府和將軍府若能親上加親,自然是好事。只是蔣白和賀信之到底是嫡親表姐弟,自己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結親。只是兒子求到自己跟前,自己怎能一口拒絕呢?一時沉吟著道:“親上加親固然好,只是小白生下來體弱,卻是得了子母廟時老師傅指點才保下來。聽說她八字雖好,還得配一個鎮住她方能長久。只不知信哥兒鎮不鎮得住她?待我悄悄讓你爹爹測算一回再論。”

  賀詞被唐至萃說心動,這會聽得貴姐話,卻猛想起蔣白生下來時差點保不住,這些日子雖聽說還算健康,究竟還是弱些。這會幫兒子定下她,萬一她……想到此處,卻自行打消了念頭,跟貴姐道:“娘也別忙了,我不過隨口一提而已。信哥兒這會還小,且待他大些再說好了。”

  貴姐點點頭道:“正該如此,況且信之婚事還得稟了他外祖父,將來還有些周折。”

  賀圓倒知道貴姐必定不同意賀信之和蔣白這對表姐弟結親,卻沒有擔憂此事,只用心餵養著蔣玄和蔣白。

  轉眼到了十二月初。賀圓念叨說還有十天,小玄和小白就該抓周了,因親自給蔣玄和蔣白做冬天小衣裳,一時忍不住做了一件漂亮女娃小斗蓬,鎖了花邊,繡了蝴蝶。待做好小斗蓬,卻不敢給蔣白穿,只穿在蔣玄身上。

  因小斗蓬顏色鮮艷,蔣玄小手拍拍自己胸口,顯得極高興。蔣白坐在蔣玄身邊,見他身上穿小斗蓬亮眼,伸手去扯,嘴裡“嗚嗚”叫。

  “小白,你見小哥哥穿鮮亮,你穿,呃,穿威武,不忿是不是?”賀圓見蔣白眼紅蔣玄身上小斗蓬,不由好笑,女娃就是女娃,天生喜歡漂亮衣裳。因見蔣白扭在蔣玄身上,倒怕兩個摔著,忙上去要抱開蔣白,誰知道蔣白死死掀著蔣玄斗蓬邊不放,還氣憤跺了幾下腳,又瞪自己一眼,不由愕然。

  “少夫人,二哥兒這是惱你偏心,只給大哥兒做漂亮斗蓬,卻不給她做。”杏仁見蔣白瞪賀圓,捂著嘴笑道:“大哥兒生威武,偏穿著這鮮亮斗蓬。二哥兒生嬌柔,偏又穿威武。”說著去找繡娘給蔣白新做斗蓬,拿過來要往蔣白身上披。蔣白一見那斗蓬雖是大紅色,但式樣簡單,不若蔣玄身上那件鮮艷,自是掙扎著不肯讓杏仁披上,手裡只是扯著蔣玄那件斗蓬角不肯鬆手。

  賀圓見蔣白不肯放開蔣玄斗蓬,只得低頭跟蔣玄商量道:“小玄,這個斗蓬給小白穿一下行不行?”呃,雖然說要把小白當成男娃養,但是穿一下女娃斗蓬應該沒事吧?

  杏仁見蔣玄不大願意,趕緊塞了一顆糖進他嘴裡,嘻嘻笑道:“大哥兒,讓二哥兒穿一穿再還你。”說著脫蔣玄身上斗蓬。蔣玄得了甜頭,倒不反對,任杏仁把他身上斗蓬脫下來,另換了本來要給蔣白穿那件斗蓬。

  “哇,二哥兒穿上這斗蓬真箇好看,瞧瞧這模樣!”因蔣白打小就穿些厚實威武男娃衣裳,杏仁瞧慣了她穿男娃衣裳模樣,也沒覺得如何。蔣白這會一穿上顏色鮮艷女娃斗蓬,倒襯小臉更加白生生,眉目如畫,杏仁不由驚嘆道:“少夫人這件小斗蓬,倒像是專門給二哥兒做,穿上去這個嬌俏啊!”

  蔣白也自以為自己很漂亮,摸著身上斗蓬笑嘻嘻,指指小銅鏡,意思讓杏仁拿過來給她照照。杏仁不由掩嘴笑道:“二哥兒就是一個愛俏主兒。”說著過去拿小銅鏡過來讓蔣白看。蔣白站在小床上,手臂扶著賀圓,努力站穩了身子,抬頭挺胸照鏡子。還學賀圓平常照鏡子那樣左邊照照,右邊照照。引賀圓和杏仁笑個不停。恰好蔣華安進房,一見蔣白樣子,也贊道:“我家小白真俊!”

  “我一時手癢,做了這件女娃斗蓬,只尋思著小白不能穿這女娃式樣,便把它穿在小玄身上。誰知道小白一見這斗蓬就喜歡,硬扯著小玄脫下來。現下穿上了,自己歡喜了半天呢!”賀圓不由笑著把剛才事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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