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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殷卓雍原本嘉明殿裡和首輔次輔商議朝政,兩人對他顯然也並不認同,不過這兩人都是久經風浪的老狐狸了,自不會像那些愣頭御史一般直接說出來。

  朝上的事忙的人焦頭爛額,他過了許久才偏頭看了看更漏,見已經過了午時,這才想起來要陪沈瓊樓去接沈家人的事兒,匆匆忙忙站起身:“我有事要出宮,回頭再商議吧。”

  他正要抬步往出走,內侍急匆匆來報:“王爺不好了,王妃娘娘在京外大王山遇刺,已經遣人來求援了!”

  殷卓雍指尖一顫,當即抬步往出走,立刻吩咐三寧道:“命人去通知京郊的兵馬火速趕往大王山,你先帶人跟我去。”

  三寧忙道:“卑職去營救王妃,您不能以身犯險啊…”

  殷卓雍連話都沒功夫跟他浪費,騎著馬直接奔出了宮門,三寧不敢再耽擱,也帶著人起快馬去了。

  等他趕到大王山的時候,沈家的護衛已經只剩下一半了,團團圍成圈,面前護著車裡的主子,沈瓊樓連矯情的功夫也沒用,提著刀加入了戰團,左胳膊差點沒被人削下來,饒是她動作飛快地避開,胳膊上也挨了一刀。

  殷卓雍老遠就看見她大半的袖子都染紅了,慌得心肝齊齊顫了起來,這輩子頭回這麼失態過,她後頭還有人揮刀要向她砍下來,他一把搶過三寧背著的長弓,張弓射箭,箭矢帶著凌厲的疾風洞穿了那人的太陽穴。

  沈瓊樓怔了怔,瞧見是他來了才鬆了口氣,殷卓雍帶的兵馬很快趕到,來的刺客就不夠看了,他們還想負隅頑抗,但很快被消滅了個乾淨。

  她連忙看看家裡人,男人都身上帶傷,女眷倒是毫髮未損,只是滿臉的驚容,他走過去上下打量著她,見她胳膊上的傷還在流血,忙一把拉住她,又令人去請大夫過來。

  行兵打仗大都習慣隨身帶著金瘡藥,殷卓雍找了一瓶聞了聞,見能用才給她敷上止血,臉上掩不住的擔憂:“你沒事吧?”

  沈瓊樓默了會兒才道:“我沒事。”

  她想到沈家一家人的差點喪命在這裡,肚子裡的怨氣就止不住地往外冒,卻不知道該向誰發,殷卓雍又不知道有人在這裡埋伏。

  他見她滿臉疲憊,伸手把她摟在懷裡,卻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吩咐人略休整一會兒就往京里趕,沈府如今還空著,只好現在王府安頓下來。

  沈瓊樓打打殺殺了許久,又流了不少血,面色蒼白,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起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殷卓雍在她床邊眼睛眨也不眨地守著,見她醒來面色緩了神色。

  他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聲音溫柔:“你醒了,冷不冷?餓不餓?要吃點什麼嗎?”

  沈瓊樓搖搖頭,啞著嗓子道:“我渴了。”

  殷卓雍轉過身給她端了盞加了蜂蜜的溫水,她就著他的手喝了半盞嗓子才覺得舒服歇了,他扶她躺下,緊皺著眉:“已經著人審問過了,那些人是衝著我來的,一開始是想殺我,後來見我不再,又著意拖延時間想引過來。”

  她低頭恩了聲:“也多虧了你我爹娘他們才平安無事。”

  殷卓雍道:“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遭這份罪。”

  兩人久久無言,她似乎是長長地嘆了聲:“殷卓雍,我喜歡你。”

  他不由得怔了怔,雖然清楚她的心意,但聽她說出來還是頭回。

  她似乎在思索該怎麼往下說,頓了會兒才道:“你籌謀了這麼些年,我沒打算勸你放棄,我說想讓你高興就好的話並不只是說說,你若是得了皇位能快活,我也願意陪著你,就是你哪一日敗了,我也跟著你到地下…”

  她忽的又緊緊握住他的手:“但是不要牽連到我家裡人!”

  殷卓雍拍了拍她的手人,放緩了聲口安慰她:“我不會讓人傷了他們的,更不會讓你傷到你,你好好休息養傷,什麼都不用擔心,都交給我。”

  他拍著她哄了好一時,她才又沉沉睡了,他幫她也好被子,只看著她的睡顏就覺得無比滿足,歲月靜好。

  可惜事兒不由人,沈瓊樓才剛躺下一會兒,外面又有人來報,他怕把她吵醒了,皺著眉走了出去。

  來的人是東廠的二檔頭,東廠這些年被西廠欺壓的狠了,自打他開始對西廠下手,這群人就立刻貼了上來,可以說是目前朝里對他最忠心的。

  來人叫六安,薄唇塌鼻,相貌再普通不過,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然後才道:“王爺,您讓我們督主審的事兒已經審問出來的,再硬的漢子都抵不過東廠的刑罰,咱們東廠…”

  殷卓雍不耐聽他吹噓,指尖點了點扶手:“說正題。”

  “是是是。”六安呵著腰道歉,然後才道:“那些人是軍隊裡頭的,京城東西大營的參將都司合謀做下此事,請王爺定奪。“殷卓雍眉梢微微一挑,淡淡道:“這群人倒是好本事,當初老三進京的時候不見他們有何作為,這時候倒動起手來了,真是能耐了啊。”

  他眯起眼思量:“這事是不是太子暗中派人做的?”

  六安遲疑一瞬,搖頭道:“小的審問過了,並不是…”他邊覷著殷卓雍神色邊道:“這些人受了旁人躥騰,要,要誅殺亂臣賊子,謀逆之臣…”說完他就跪在地上了殷卓雍目光陰冷,唇角卻揚了起來:“但凡跟這事兒有關的,都抓起來颳了。”

  六安面色更為猶豫,低聲道:“我們督主讓我帶句話給您…他說這些人殺了自然合情合理,並無不可,但若是王爺能放過他們,只奪了他們手裡的軍權,其實更有好處…”

  他沒聽見殷卓雍說話,膽子更大了幾分,接著道:“一來可以就勢把京郊四個營的兵權趁機收到手裡,二來更可以彰顯王爺的仁厚寬宥,對以後榮登大寶大有好處…他還說,娘娘此次遇刺利大於弊,是件好事…不如以此為籌碼,就勢攬權。”

  聽這話就知道那位東廠督主為何這麼多年都被蘇沅壓在底下了,朝斗的本事是有,可惜察言觀色的本事實在太差。

  他聽說別人只想著拿她差點被人殺了的事兒換取好處,心裡冰寒一片,他真怕自己以後也成了這樣,能夠眼睛都不眨的犧牲她為自己換取好處,這種事想想都如同身在阿鼻地獄一般,冰冷絕望。

  別人都還罷了,他的乖乖怎麼能被當做籌碼呢?

  他沉默了許久,似乎只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又像是轉眼幾天,久到六安驚得兩股顫顫。

  他緩緩地開了口:“你們東廠好大的膽子…誰告訴你們,我想當皇上了?如此挑撥天家情分,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嗎?”

  這話說出來,竟覺得全身輕飄飄的,壓在心頭的大石瞬間就去了。

  打發走了六安,他繞過屏風回了內室,就見沈瓊樓已經醒了,撐起身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他淺淺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吵醒你了。”

  沈瓊樓躊躇一瞬:“我以為你會應下的,畢竟我也沒受什麼傷。”

  他難得嘆了口氣:“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但這只是個開始,我怕我一旦應下,以後會越來越不在乎你,何況我也不想應下。”

  他笑了,眸子裡流光溢彩:“你知道為什麼嗎?”

  沈瓊樓奇道:“為什麼?”

  他眼波盈盈如春江水:“我原來一直以為最重要的是皇位,遇到你才知道,最重要的其實是你。”

  他傾下身吻了吻她的眉心:“你喜歡閒雲野鶴,我只能陪你海闊天空了。”

  第106章

  沈瓊樓不知道他怎麼莫名其妙地想通了,聽了這麼窩心的話感動之餘更多的是擔心,面帶猶疑:“你…真是這麼想的?”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你不是一直不想讓我當皇帝,怎麼這時候躊躇起來?”

  她抱著被子正色道:“我想不想是另一回事,我更不想為這個干涉你的決定,你今天或許是因為這事兒覺得對不起我才下了這個決定,萬一你日後後悔了呢?會不會開始記恨我?”

  殷卓雍哭笑不得,原來她哪裡會操心這麼多,現在真是被近來的事兒搞得神神叨叨的,他坐在她床邊伸手摟了她:“你放心,我能這麼說自然是自己想開了。”

  沈瓊樓還帶了三分不信,他卻曖昧地笑了笑:“不過也不是平白把皇位拱手送出去,自然得好好利用一番才能換給太子。”

  等過了些時候她手臂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沈瓊樓還以為他又要搞什麼陰謀詭計,等到被按在皇宮裡的御桌上,身上被剝的只剩肚兜和褻褲才反應過來,大罵道:“我擦你腦子有毛病啊!大白天的在金鑾殿裡,傳出去咱倆真的得上天了!”

  她猜想過殷卓雍交出皇位之前還要利用龍椅做什麼,沒想到他的用法竟然如此的…簡單粗暴。

  他毫不留情地褪下她的褻褲,藕荷色的褻褲松松垮垮掛在腳踝,他傾下身一手探入兜衣里,在頂端摩挲逗弄著,又湊過來吻著她耳垂,比平時略重的氣息吹拂著她的鬢角,讓她眼神都迷亂了幾分。

  他聲音喑啞地抱怨道:“咱們好長時間都沒有行周公之禮了,你難道都不想要我嗎?”

  沈瓊樓無力地掙扎了幾下:“…我不是泰迪謝謝,不會幾天沒日天就忍不住的!”

  他對她的胡言亂語習以為常,手滑過她柔韌的腰肢時捏了一把,又探到最柔軟處興風作浪,沈瓊樓用盡全身阻攔他,邊喘息邊道:“你…冷靜…萬一有人來呢!”

  他嫌挪騰的地方不夠大,把桌案上的摺子筆墨全都掃到地上:“不會有人過來的,我已經交代下去了。”然後挺腰動作起來。

  沈瓊樓莫名緊張,身體卻又莫名興奮,摟著他的脖子不住吟哦。

  那天的具體過程她不想回憶了,反正從桌案上又被放到龍椅上,兩腿架著…她已經對龍椅產生心理陰影了,她腰杆都快被弄斷了,等完事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整個人都在懷疑人生。

  殷卓雍幫她整理好了衣裳,確定她除了面頰潮紅雙腿發軟之外全身上下都一絲不苟才攙著她出去,輕笑道:“你最近的耐受力越來越強了。”

  沈瓊樓連話都懶得說,抖著嘴唇有氣無力地瞪了他一眼,她現在終於理解為啥上輩子有的女人會因為老公那啥太強離婚了…

  邪事做完了就該辦正事了,殷卓雍當初對皇位有想頭當然不會讓太子入京,如今看開了自然就無所謂了,撂開朝政不管,首輔次輔頭大如斗,和一眾文武百官抓緊迎太子入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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