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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來送球鞋的嗎?”司徒碩的手臂緊緊地摟著夏磊的脖子不願意鬆開。
夏磊也緊緊地抱著司徒，手掌在對方後背上輕輕地拍著：“嗯。”
“只是……來送鞋嗎?”司徒碩的眼淚已經滾下來了，打濕了夏磊的衣服讓他覺得有些溫熱。
“順便……把我……也送給你。”夏磊一夜未眠，胡茬都長出來了，他拿下巴輕輕地蹭司徒碩的耳朵，笑得很開心。
“夏磊，”司徒碩的聲音沙啞，帶著些許的哭腔，“可是，你就要和任小靜結婚了呀。”
“除了你，我不會和任何人結婚了，對不起司徒，我只愛你。”夏磊扭過脖子在司徒碩的耳邊輕輕一吻。
“真的?”司徒碩鬆開緊緊摟著夏磊的手臂，緩緩從那人的肩頭起身，擦掉了眼角的淚，破涕為笑。
“真的，”夏磊躬身親吻司徒碩的鼻樑和帶著淚珠的唇，說，“你忘了，我們從來就沒有說過要分手的話。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你。”
司徒碩吸溜鼻涕，再一次緊緊地摟住夏磊。
夏磊說：“對不起，我找過你卻誤會了你。”
司徒碩說：“對不起，在你最難受痛苦的時候，我沒有陪在你的身邊。”
夏磊說：“這一次，我們永遠都不分開了，好不好?”
司徒碩什麼也說不出口，只是一個勁兒地點頭。
他們就這麼安靜地抱著，好像一鬆開手對方就會溜走似的，直到天已大亮，有學生三三兩兩地結伴而行，用很驚訝的眼光看得他們不好意思。
司徒碩工作大半年來第一次請假，他想好好地和夏磊在一起呆著，哪怕什麼都不說，只是安安靜靜地看著彼此，聞著對方身上的味道，像少年時那樣捏捏他的手指。
系主任是司徒碩曾經的大學班主任，又是給他熱心介紹對象的眾人中的一個，聽了司徒碩請假的理由——戀愛了，不知道這個假是該給還是不給。
最後還是司徒碩幸福到發昏的聲音打動了他：“我這個狀態去講課，會渾身冒桃心的。”
系主任無語，只好答應了。
得了假的司徒碩撿回同事的自行車，換上夏磊送他的球鞋，騎車載著夏磊到了距離學校後門不遠的一片沙灘。
以前都是這個人駝著他，如今自己騎著車駝夏磊，才明白，能把車騎得又穩又慢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夏磊就像當年的司徒碩一樣，非常享受地用臉貼著他的後背，跟著車子有規律地左右輕晃。
銀白色的沙灘，籠著晨間的薄霧，遠處的海面上一輪紅日冉冉升起。
司徒碩從車上跳下來，丟了車牽著夏磊的手，兩人一起坐在沙灘上，突然就開始傻笑。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司徒碩又一次問起了在腦海里設定過千百遍的問題。
夏磊笑著搖搖頭：“沒有你，怎麼可能過得好?”
“我也是，”司徒碩說，“我後來又去B大讀了五年書，還專門去了B市體育學院，想著，如果咱兩當初一起去B市又會是個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夏磊抬手揉了揉司徒碩的頭髮。
司徒碩傻笑著抱住膝蓋看遠處的海面，說：“可能會有新的問題和新的麻煩，也有可能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早分手了。”
夏磊跟著傻笑，說：“是啊，那時候是挺幼稚的，還好現在我就想賴著你一個人，永遠賴下去。”
“以後發生再大的事情，都第一個告訴我。我允許你把家人排在我的前面，但必須要我知道你的所有，因為，我要永遠站在你的身邊。”司徒碩舔了舔嘴唇，一時間像是回到了十年前那個青澀的少年。
“好。”夏磊說著，湊過腦袋，吻住了司徒碩的唇，熱烈而纏綿。
那一天，他們在沙灘上聊了很多很多，像是刻意彌補不在對方生命里的那十年，一些芝麻小事兒都不肯錯過。
他們一會兒笑，一會兒沉默，一會兒又笑，還時不時地相互打鬧、相互依靠。
傍晚，夏磊在學校附近的賓館訂了間房，很自然地留司徒碩一起住。
司徒碩當然不會拒絕。
看著夏磊濕漉漉地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身上的肌肉線條就跟在健身海報上看到的模特似的，司徒碩居然有些緊張。
“呵呵，”夏磊笑著把司徒碩裹在胸前，問，“你老實告訴我，高三那會兒你鬧脾氣，是不是因為第一天住出租屋沒做那件事你生氣了?”
“你胡說什麼?”司徒碩害羞地把夏磊推開，身上的T恤已經被夏磊身上的水和自己的汗水裡外打透，“那時候什麼都不懂啊……是你自己說你喜歡女孩的……”
“我只是想準備得更充分一些，怕傷害到你啊。”夏磊又蹭過來，抓住司徒碩的T恤邊緣一揚手——脫了。
“那……”司徒碩偏過臉去，半晌又回頭抱著夏磊的脖子問，“那你現在準備好了嗎?”
……
那一夜，他們做了好多次，像是要把錯過的那十年份全都補回來。結果就是第二天，司徒碩裹著被子，又一次給系主任打電話請假，這一次的理由更加露骨：“我怕我現在去講課會站不穩……畢竟昨晚有點激烈……”
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麼開放的嗎?系主任破例又給了一天假。
夏磊在X市住了一周。白天一個人在校園裡逛逛，還去了附近的小島玩。晚上就跟著司徒碩在X市逛。去夜市、吃小吃，還買了情侶的T恤來穿。
他們太想抓著年輕的尾巴做盡那些戀人間的甜蜜小事。
周末，王教練打電話跟司徒碩約見面的地點，司徒碩才想起來這事兒。是啊，如果不是夏磊及時趕到，他還準備接受新的戀情呢。
“王老師，我可以帶男朋友一起來嗎?他也是搞體育的，估計你們很有得聊。”司徒碩冒著被夏磊家暴的風險，回復對方。
結果，沒想到王老師是非常識趣的人，他輕笑一下，自己上學期暗示過司徒碩不知道多少回，對方都無動於衷，這次突然答應約會，恐怕只是為了把事情說開吧。
於是，王老師笑著點頭，說：“那就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你們好好玩。我直接幫你買一把新拍子回來。”
夏磊在老家的健身房還需要打理，司徒碩在學校的工作也很繁重，兩人雖然還在熱戀期，卻不得不暫時分開。
夏磊問司徒碩：“不如把健身房盤出去，來X市陪你?”
司徒碩搖頭，雖然很想這麼做，但是他知道夏家已經沒有了小女兒，父母是肯定不捨得兒子再離開的。
“我覺得這樣挺好，每年寒暑假我都回去，平時你有時間就過來。等我存夠錢，在學校附近買個一室一廳的小房子，這樣我們就有兩個家了。”司徒碩總是這麼對夏磊說。
兩人對一複合就開始琢磨未來的事兒一點也不覺得有壓力，反而很甜蜜地為彼此的計劃里有自己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