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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嘴!”阻止柳念奴說下去的,卻是柳為旭,不知是什麼力量,竟叫他一下子站了起來,“吶,聞大哥,你別聽他們瞎說,你是信我的吧,你一定是信我的吧。”

  聞涯子愣了愣,似乎還沒從剛剛幾人的話里回過神來,見柳為旭如若瀕死的絕望表情,安撫的笑了笑,答道:“當然是信……”話未說完,他吃驚的低下頭看去,一把匕首正深深插進他的心臟,他抬頭,想說些什麼,可頭還是垂了下去。身前的柳為旭握著匕首,不住的重複著:“你信我,你信我呀……”

  第32章 真相(二)

  誰也沒有聊到會是這樣的發展,所以滕羽林望之並沒來得及施救,柳為旭竟是這樣害怕得到一句“不信”,便連答案也不願聽。

  “混蛋,你在做什麼!他可是無名真人的徒弟,你還嫌我們柳家不夠亂嗎?!”柳越恆氣結,也終於露出些頹色。

  “你以為,還能有柳家嗎?”林望之冷然道,“你不如猜猜我放出了些什麼消息,因有無名功法消息,且二十年前舊事真相外泄,柳林江三家聚在此處,密謀功法,不料三家各執己見,均想獨吞功法,大打出手,最後,同歸於盡。” 先前林望之以無名功法和滕羽為餌引得三家人聚在了這裡,這散播出去的倒真不算假話。

  “你!你以為世人會信嗎?”

  “為何不信?”林望之冷笑,“其他幾家不服你們已是多年,更何況,你們幾家直系,不過就剩一個江未眠。”林彭柳越恆心中愈發的不安起來,就剩下一個江未眠,而江未眠這些年來明里暗裡給幾家挑了多少刺,別說為他們正名,沒參合進來他們都不信,只是沒想到她江未眠竟連自己的親哥哥也不放過,而他們在看到林望之手上攤開的一張紙時,面色更為陰沉,那是一張聲明,最好的靈紙,最上等的筆墨,而紙的最下方,是柳越恆林彭以及江未寒的簽名。

  “這,這怎麼可能!”柳越恆的面色巨變,他自然從沒有簽過這樣的東西,可是一個人模仿字跡卻也仿不出一個人的靈力,那紙上所簽名字透出的氣息便連他自己也辨不出真偽,那便只有一個可能性了,柳越恆的臉色終於變為青白,咬牙切齒道:“洛家……哈,林彭你教出的好兒子,當真了不起,洛家我們拉攏百年都不為所動,竟能聽命於你。”

  “這也多虧你們,聽到我放出消息後,竟真毫不保留,尤其是柳家,即便知道可能只是個陷阱,卻也不敢落後於他人。”

  “這還得感謝江家主的身先士卒,我就說江家是拿了什麼消息,動作竟比林家還要快。”柳越恆恨恨說道,“我本就覺得奇怪,先前江未寒為防事情泄露,對趙興那忠狗下手也未免太狠了些。”

  他們到來之時,恰見江未寒攆趙興出去,也不知是不是江未寒事先透露了什麼給趙興,趙興死活不肯離去,而江未寒竟當著他們的面一腳將趙興踹飛,還掏出鐵扇割破了他的喉嚨,讓他們差點以為趙興的命就要交代在這了,起先他們以為是趙興等人到底不是江家自己人,江未寒有所保留,哪成想其實根本是在救趙興。

  江未寒眼神閃爍,最終閉了閉眼,沒有開口,滕羽心中便理了個大概,料想江未寒同林望之早就串通好了,他本就覺得奇怪,劉家村的事想來是江家極為要緊的,林望之當時表現已非猜想,而是確實知道的,而此次集會,江未寒為了不讓趙興等人同樣遇險,便將他們打出門外,想必也撂下不少狠話,到底怎樣的痛,使得他連江家聲譽、妻子性命、自己生死也不顧了。

  說起這二十年前的舊事,旁人不求甚解,可於當時劉林江三家子孫的來說,卻也並不算很大的秘密。

  滕羽的母親原本不叫溪嵐,而是柳源夢,柳家貨真價實的大小姐。

  她當年確確實實得了一部法門,只是無名散人雖是給了功法,卻不允許柳源夢外傳給親族,天賦卓絕的倒另當別論,總之不能廣播只能私授,而當時柳家在昌盛千年之後開始步步沒落,指著這部功法壯大柳家的家主柳越恆自是心有不甘,待無名散人走後,柳越恆便千方百計討要,奈何女兒柳源夢無論如何也不肯交出功法,後來乾脆跑了。

  柳家為了功法不被其他人先行得到,只得偷偷壓下消息,暗中尋找柳源夢,對外宣稱柳源夢閉關,甚至將本該是這大女兒與江家的婚事,強行推給了一母同胞的二女兒柳思奴,只是待柳家見到滕羽之時,柳源夢已死,林江兩家恰好也在,紙難包火,當時雖然還是將滕羽帶回了本家,另兩家卻也在虎視眈眈的盯著。

  只是這滕羽同他娘一般,也抵死不從,被廢了氣海又逃了出來,殺了林逸之,還跑去了魔門那邊,林江兩家來討說法,柳越恆心知已經無法再私自解決,林江兩家必定插手,只得試圖再將場面搞大一些,讓林江二家沒法搞小動作私吞功法,而面子與千年積攢的聲譽也同樣逼迫著他。

  最終柳家放出消息:柳源夢被魔女溪嵐所殺,其子攜無名功法逃逸,此子狠辣,為奪親姐滕萍萍,弒林逸之,望武林同道,共同誅之!

  然後便是南丘錢峰嶺之役,滕羽魂飛魄散。

  而現在這屋裡坐著的人,皆同那舊事有所牽扯,也仿佛二十年前,就是同樣的場景,他們聚在一起,給無辜之人扣上莫須有的罪名,顛倒黑白、親友不認。

  忽的這時,大門又被開啟,這山上宅里均有陣法,尋常人闖來不得,這也是林望之敢遣散僕從的原因,而看清來人,滕羽心間沒有驚訝,只在心中嘆一句,也只能是她了。

  寒澈美眸掃過眾人,在林嵐之身上頓了頓,鬆了口氣一般的靠在了門上。

  “你怎麼來了。”江未寒皺眉,“林望之言你受了重傷。”

  “你且放心,江未眠無事。”寒澈知他顧慮,也坦然望向滕羽林望之,“你們騙江未眠來我太平山,知我不會對她出手,也定能明白你們所想,護她平安,我自身尚且難保,且要與她周旋,定分身乏術,也管不得你們,這計量當真是不錯,我可真要謝謝你們,如此為我考慮。”她唇邊揚起譏諷笑意,半分感激沒有。

  “你是如何找來的?”林望之面色冷硬,這般出乎意料來的人,竟還不止一個滕羽,明知兇險,卻還非要往這裡鑽。

  “你們的行蹤既瞞不過我徒弟,而我徒弟的行蹤,自然瞞不過我。”寒澈笑笑,她成名很早,近些年卻越發不肯出手,便讓人忘了,她是曾手刃黃泉,以一己之力對抗仙盟,守住太平山的人,她手中聚靈傘,號令百鬼,毒咒怨術,她也曾以血成書,以鬼弒魂。

  那些年人才輩出,寒澈,林逸之,滕羽、洛臨春……一個個鮮活的好像街角唱著的折子戲,卻又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知何時起,那一個個名字逐漸生了鏽,模糊到辨認不清。

  “你不該來的。”林逸之面容上只有些疲憊哀痛,對於自己弟弟的叛變,他似乎只是有些驚訝,但並不生氣,而對於不請自來的寒澈,他卻多了份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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