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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循低低地叫,像個小動物,惹人心疼,他把陳循又抱緊了些,走到淺水區,在水底的石座上坐下來,抱著陳循用力,把陳循整個人頂得直不起腰,只會埋頭在他耳邊哼唧。
“好舒服……”
陳循嘆息般地說,把手伸向自己的性器,卻被樊聲擋了開來。
樊聲真的很想把他捅穿,或者卷一卷吃了,反正就是想用力蹂躪,甚至不喜歡陳循自己給自己紓解。
陳循感覺到那隻逗弄過自己舌頭的手又握緊了自己的陰精,他是領略過樊聲的手活兒的,絕對是個有天賦的升旗手,不過仔細想想,樊聲握住他的那一刻,他就會興奮得不行,所以大概樊聲的有天賦也只是對他而言。
“想要嗎?前面想還是後面想?”
樊聲說著,又在陳循的G點上頂了一下。
陳循抬手抱住樊聲,聲音很低:“都想……”
“那要叫我什麼?”
“你怎麼還記著啊。”
樊聲說一不二地停下了動作,陳循咬緊下唇,湊在樊聲耳邊:“我這會兒真的叫不出來,我剛剛不是叫過了嗎,你也聽見了。”
“剛剛不算。”
“你再碰碰我,我就差一點兒了。”陳循把性器往樊聲小腹上蹭,越蹭越著急。
“不行。”樊聲乾脆極了,伸手要把陳循推開,陳循連忙手腳並用地扒上來,抱緊了不撒手。
“我、我說別的行嗎?”
“……說來聽聽。”
陳循深吸了口氣:“我真的說了啊。”
“再廢話我就扔你了啊。”
“樊聲……我喜歡你,我見你第一眼,就喜歡了……”
樊聲頓住了。
陳循緊緊抱著他,死死閉著眼睛,心跳的聲音好響,好像在催促什麼。
他其實不想這麼快說出來的,今天才是他們認識的第二天,而且他知道樊聲是什麼人,他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
這句話不是情趣,他知道樊聲也聽懂了,不是情趣。
“你不要有負擔。”陳循艱難地開口,“喜歡你的人一定很多,不多我一個也不少我一個,你聽過就算了,我們這樣……我們這樣也挺好的,你至少,是喜歡跟我在一起的吧?”
樊聲還是沒動。
“樊聲?”
陳循很怕,他怕得幾乎要發抖了。
直到樊聲摸了摸他的背,親了一下他的耳廓,低聲說:“嗯,挺喜歡跟你在一起的。”
陳循把頭埋進樊聲的肩窩,鼻尖在那裡蹭了蹭:“快點給我吧。”
樊聲用力頂進去,再抓緊陳循的腰把他整個人提起來,大開大合地操幹起來,次次頂在他的腺體上,陳循這次沒有被撫慰前面,就射了。
但是這一次樊聲沒有內射,他甚至能感覺到樊聲在他的生殖腔口前停了一下,就果斷拔了出去,然後拉住他的手給自己擼了幾下才射在了水裡。
陳循注視著微微喘息的樊聲,樊聲意識到了,也抬起眼來看他,兩人無聲地對視了一陣,陳循撐不下去了,只好游到岸邊,趴在石頭上休息。
“要不要吃點東西?”樊聲順手把岸邊的餐盤拖過來。
“不要溫泉蛋了。”
“這裡還有點壽司。”
“哦,那給我留幾個。”
樊聲抬頭看看背衝著自己,下巴墊在手上,說話的時候頭一點一點的陳循,心裡有點莫名的酸軟,便游過去,把餐盤推到陳循邊上,從後面摟著陳循,下巴擱到他肩膀上。
“你想吃哪個?這有三文魚的,芒果的,唔,這個是什麼看不出來,你先挑。”
陳循猶豫了一下,伸出手去,把一個芒果壽司掰成兩半,轉過頭來遞一半到樊聲嘴邊。
“芒果的只有一個,我們一人一半咯。”
樊聲看了他一陣,張嘴吃了,又親親他的指尖。
陳循的心尖和指尖一起顫了顫。
第8章
樊聲坐在車裡,看著陳循姿勢彆扭地往小區里走,陳循好像很喜歡套頭帽衫,這種寬寬大大的衣服把他一裝,顯得他更小了。樊聲看了一會兒,就看不見了。
他啟動車子,慢慢往家裡開。
樊聲沒有想到陳循會對自己告白,“喜歡”這個詞他從很多人嘴裡聽過,裡面不乏有真心實意甚至掏心掏肺的,但樊聲都不太記得了。學生時代樊聲也試過僅限於拉拉小手的青澀戀愛,但回憶起來,好像也並不比,以解決生理需求而在一起的經歷要美好多少。
沒有人讓他心動過。
所以如果遇到告白的話,樊聲都會覺得棘手,因為他必須考慮疏遠對方了,也不是沒人對他說過“我們這樣也挺好”的話,人都是貪心的,告白出口的話,一定是想要得到更好的東西,因為“這樣”,不可能永遠“挺好”。
那麼要疏遠陳循嗎?這恐怕是有史以來最方便甩掉的一個炮友了,不,樊聲甚至沒有想過把陳循定義為炮友,因為他們認識不到24小時就做了兩次,似乎沒時間商量這事兒。而且陳循是個Beta,比嬌氣的全社會都要站出來保護的Omega普通太多,他既不擔心會在陳循肚子裡留下意外,也不擔心陳循會把破了他處的自己當做命定之人。
只有那些嬌氣的Omega和愚蠢的Alpha才會把荷爾蒙吸引,當做命運。
標記和成結到底有什麼意義呢?說到底不過是占有欲罷了,還透著一股兒害怕拿別人來偷之東西的膽小勁兒……
樊聲突然踩下剎車,在空曠道路上回想著剎車刺耳的長嘶。
標記有什麼意義?不就是占有欲?
那為什麼自己在那一刻想要標記陳循呢?
樊聲慌了,想起這一茬來,其他可以忽略的東西都一股腦簇擁了上來。
陳循只不過是說了一句“那我去找別人”,自己就忘了這人是個Beta,逮過來就下口咬,咬一口沒動靜還咬了第二口。不僅如此,哪怕知道Beta生育率極低,在陳循告白後,他竟然不敢內射了,連他自己都從來不知道他這麼負責任。
還有他曾經差點在公共衛生間裡想上陳循,讓陳循弄髒了他的辦公說和地毯後還在那上面簽完一份文件全然不知,他沒有把陳循當炮友,不是沒時間琢磨,傻逼才琢磨這種事呢!他是打心底里把陳循當陳循,除了“白痴”,沒打算給人戴任何標籤!
樊聲打算抽根煙冷靜一下,往嘴裡叼了一根去取點菸器,他頓住了。
媽的。
樊聲把煙從嘴裡拿出來。
他現在更想吃烤棉花糖了是怎麼回事。
陳循晚上回家後,經過弟弟陳墨的房間,又被一把拉了進去。
“我的媽你這是黑洞啊!”陳循晃了兩晃在原地站穩,“我只是一顆在自己軌道上安分守己的行星而已!”
“你一點都不安分守己!”陳墨一副要炸地球的架勢。
“誒?”
“我以為你去上班了,去你公司里根本找不著人,你這一天都去哪兒了!?”
陳循抓抓臉頰,一邊想對弟弟的教育是不是出了問題,一邊扯謊道,“噢,我出差了呀!”
陳墨眯起眼睛:“哥哥你竟然對我撒謊,你同事說你昨天就請了假。”
陳循一拍腦袋,他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不是,我今天本來是打算去上班的,但是樊聲,你知道的,他是我老闆嘛,他半道上打算去出差,我們就去出差了!”陳循握著拳頭一敲手掌,“沒錯,就是這樣的。”
然後陳循想到兩人的出差內容就是溫泉play,他自己臉都紅了。
“你這一整天都跟那個Alpha待在一起?”
“呃……對啊。”
陳墨突然抓住陳循的肩膀:“那你、你有沒有……”
“有沒有什麼?”
“肯定沒錯,那種情況下,你只能……”
“等等,我只能什麼?”
陳墨死死盯著陳循,本來憤恨的臉一下子垮了,陳循莫名其妙地看著自己的弟弟頹唐地坐到床上,用一種飽經滄桑的語氣說:“萬萬沒想到,最後竟然是哥哥你替我完成了夢想。”
“等下……”陳循雲裡霧裡的,“你什麼夢想啊?”
“做一個能正面肛Alpha的人。”
陳循懵逼了。
他在原地呆了半天,才開口道:“我覺得我需要一杯水。”
陳墨抬起頭看著他,臉上還很委屈。
“我應該噴一口水比較能表達我此時的心情。”
陳墨皺眉,他很不樂意哥哥這個時候還能開玩笑。
“我跟爸爸媽媽對你的教育,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陳循扶額,“你是什麼時候有這種想法的?”
“一直都有。”陳墨很認真地看著哥哥,“我厭惡我的性別,為什麼Omega必須被保護?為什麼Omega連得到一份工作都很艱難?所有人都覺得我們最後都應該去生孩子,我明明比其他人都聰明,甚至比很多Alpha都要強,但在任何機會面前,我都是排在最後面的。我只要一想到我以後要被安排給一個Alpha,被標記、被像物品一樣宣誓主權,我就想吐!這副驅殼限制了我,那我為什麼不改變它?吃抑制劑裝Beta太可笑了,簡直是自欺欺人,老實說,我他媽也有雞巴,為什麼要被別人干?”
陳循覺得要是老媽聽到這番話,恐怕會犯心臟病,雖然她並沒有心臟病。
“好啊,問題出在雞巴上,那我就解決問題,總有一天我要操翻Alpha,讓Alpha懷孕!”
陳循吞了吞口水,拍了拍陳墨的肩膀:“我能理解你,但看問題也許不應該那麼極端,或許大家有性別歧視,但你有點兒性別仇視了……”
“別廢話,就是干!”
陳循快哭了,他覺得弟弟要是把他的壯陽藥發明出來了,可能真的會跑出去強姦Alpha。
等等,壯陽藥?
陳循前所未有開竅的腦袋,在電光火石間把弟弟的前後文聯繫了起來,再聯想到白天他不過是泡個溫泉就泡得直往樊聲身上蹭的事情,他覺得他有強姦犯潛質的弟弟,沒什麼事干不出來的。
“小墨,我差點兒忘了問你,你是不是給樊聲下藥了。”
陳墨看過來,沒怎麼猶豫,挑了挑眉:“沒錯。”
“讓Alpha陽痿的藥?”
“嗯,我花了一晚上就弄出來的,我準備去申請吉尼斯。”
“重點不是那個!除了陽痿藥呢?你是不是也給我下了、下了讓壯陽藥?!”
陳墨氣鼓鼓地偏過頭:“我有那麼蠢嗎?我只是想讓那個Alpha陽痿,這樣他就沒法碰你了。是老媽啦,她以為那是冰糖,給你加在了牛奶里。”
陳循抱住頭,他是有怎樣坑B的一家人啊!坑B啊!
“話說回來,哥哥,上了Alpha是什麼感覺?”
“我沒有上他……”陳循呆滯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