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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循。”

  陳循抬起頭,終於適應了要準確無誤地找到柯泉的臉而不是去找手機:“誒。”

  “樊先生不是很喜歡觸碰公共設施,請你以後與他同搭電梯的時候,幫他按一下樓層。”

  陳循看一眼面無表情理所當然一點都沒有因為自己的低能屬性暴露而羞愧的總裁先生,答道:“知道了,但我平時都用員工電梯,應該不會跟他一起。”

  “也是呢。”柯泉沒有起伏地說。

  樊聲臉上一僵,電梯也到了,陳循率先走出去,樊聲看了柯泉一眼,女助理頷首:“您慢走。”

  Alpha之間是沒有絕對臣服的,事實上樊聲聘用柯泉以來,這個女助理最大的愛好,就是用虛偽態度揶揄他的工作疏漏,樊聲就當是擺了個好用的糾錯器,但這一次,他沒想到,這位女性Alpha開始參與揶揄他的私生活了。

  樊聲走出電梯,超過陳循後來到一輛漆黑跑車前,車燈雙閃後自動啟動,兩扇側門向上打開。

  陳循默默吸了口氣。

  他認得這輛車,最近很火的一部片子,他幫忙做的字幕,裡頭的男主角就開的這輛車,就算男演員尹承是個Beta,但這車簡直荷爾蒙爆棚,讓陳循看到一半出門跑圈,然後又因為自己只能跑圈不能開車兜風而萬分沮喪。

  跑車車型十分伏地,車頂很矮,樊聲一手搭在車頂就像是輕輕鬆鬆搭在一件被他徹底征服的獵物的背上。他見陳循半晌不動,疑惑出聲:“過來啊。”

  陳循突然動起來,像只兔子一樣後腿蹬地,蹭地就躥進了車裡,並且眨眼間系好安全帶,一臉期待地抬頭看著樊聲。

  樊聲想這個Beta也不是太沒品位,起碼看得出來這是輛好車。他坐進車廂,動作流暢地將車子駛出車位,還賣弄了一個乾淨的急停,然後轟出車庫。

  陳循把儀錶盤內飾都用眼睛舔了一遍,然後神秘兮兮地對樊聲說:“你知道嗎?車載點菸器還有一個用處。”

  樊聲在發動機的轟鳴中感覺下腹又有些發緊,特別是陳循在幽暗的車廂內,用這種壓低了的聲音跟他說話。

  “點菸器?還有什麼用法?”樊聲問道,但他腦子裡此時此刻蹦出來的是滴蠟、灼傷、烙印、車內SM之類一點都不優雅的東西。

  陳循:“那我可以用你的點菸器示範嗎?”

  樊聲看他一眼,喉結上下滾動:“可以。”然後按下了加熱點菸器的按鈕,不一會兒加熱完畢點菸器便自動彈出,陳循興致勃勃地抽了出來。

  樊聲沒法專心開車,乾脆將車停到路旁。

  “還是算了,車裡沒有燙傷藥……”

  樊聲話音剛落,就看到陳循一手拿著點菸器,一手從不知什麼地方掏出了一塊棉花糖,剝開後放到了點菸器里。

  “我就知道,粗細正好,點菸器的溫度最適合烤棉花糖了,而且焦面不大,能烤融小半截,吃起來口感正好。”*陳循說著,把棉花糖從點菸器里拿出來,遞到樊聲面前。

  “……”樊聲看著還滋滋作響的棉花糖,不想說話。

  “我自己沒車,這種小塊棉花糖用燒烤架烤又化得快,我饞好久了,你沒事兒可以試試。”

  陳循又往前遞了遞,樊聲覺得那黏了吧唧的東西都要懟自己臉上了,就條件反射張開了嘴巴。

  唔,軟的,甜的,還很香。

  陳循眨眼又給自己烤了一個,低著頭吃,還舔了舔手指頭。

  若是往常,樊聲會讓弄髒了自己的點菸器還在他面前舔指紋fèng里數億細菌的傢伙披星戴月地滾下車,但眼下,他只是覺得滿口溫軟的香甜,而陳循的嘴唇看起來更舔。

  他捏了陳循的下巴,把對方嘴角的糖粉捲走,又搜颳了對方口腔里半融的綿密糖塊,接了一個長長的吻。

  到後來四瓣嘴唇好像被糖黏在了一起。

  陳循站在自己家門口,心臟還在失速中,車裡那一吻讓他和樊聲都有點把持不住,還好陳循拿手上的點菸器還沒降溫,樊聲動作間被點菸器燙了一下,不嚴重,但當時樊聲惡狠狠地說:“早泄藥都沒你靈。”就把他送回家了。

  他站在家門口緩了半天,覺得臉沒那麼熱了以後,才開門進屋。

  老媽此時正把腿搭在老爸膝蓋上,半躺著打瞌睡,老爸拿個小板凳坐邊上給老媽修腳趾甲,陳循進門,老爸給他豎個手指示意安靜。

  “別吵著你媽,今天跟樓下的撕逼,累睡著了,廚房裡有夜宵,你自己去拿點兒吃。”

  陳循點點頭,悄聲換了鞋往廚房走,走到一半又折回來,附耳對修腳的那位說:“爸,少刷點兒微博。”

  老爸把眼仁兒網上翻,然後用口型對:“這叫法式白眼。”

  陳循無可奈何,自己去廚房拿了一碗雲吞,一邊往嘴裡扒一邊回房間準備擼字幕。

  經過弟弟陳墨的房間,房門突然打開,他被一把拉了進去。

  他雖然疼陳墨,但家裡他最不願意踏足的地方就是陳墨的房間,這個生物學怪咖把房間改造成了實驗室,還是《電鋸驚魂》風格,福馬林焗青蛙,干煸白鼠已經不算什麼,陳循在弟弟的房間裡見過一個完整的人腦。

  “你你你你別拉我,有話好好說,你先讓我把東西吃完行不行?”

  陳循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你在這裡吃。”

  “我不,你這裡沒法吃東西,會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我收拾過了,你睜開眼睛。”

  陳循猶豫地睜開了一隻,發現弟弟的房間前所未有的整潔正常,嚇得兩隻都瞪起來:“你吃錯藥啦?”

  等他再去看陳墨,發現弟弟染了個金髮,吹成歐美模特的造型,還把之前的黑框眼鏡換成了流行的金屬復古眼鏡後,他改口了。

  “你沒吃藥啊?”

  陳墨也給了他一個青出於藍的法式白眼,煩躁地說:“是老媽!她非說我再這樣下去就找不到對象了,逼著我剪了頭髮,還把我的實驗室辦到地下室了。”

  陳循上下打量弟弟:“別說,我覺得老媽這次簡直英明神武。”

  “你懂個屁,你以為她會放過你?我去剪頭髮的地方一堆強勢推銷,她把你的造型也預約了!”

  陳循看了看自家弟弟可帥氣的頭髮,滿意地點點頭:“英明神武。”

  “白痴哥哥!”陳墨上手揉陳循的頭,“身體髮膚都是皮囊!都是實驗品!我要把我的時間花在研究上!不是做造型相親啊!何況是那些自負的傻逼Alpha……等等”

  陳墨咆哮到一半,突然凝眉,湊近陳循嗅了嗅:“你身上是什麼味道?”

  “啊?”陳循拉起衣領聞了聞,“什麼味道?”

  “不對,你這身衣服不是早上穿出去的。”

  陳循覺得一個晴天霹靂打到了自己的頂門心。

  “是Alpha的味道,而且是Alpha發情時候的味道,你跟Alpha做愛了!??”

  “……啊,沒有啊,不是,我們公司今天有個Omega發情了,搞得一團糟,那什麼,好幾個Alpha就暴走了呀,我是去維穩,我是去勸架來的,然後勸架嘛,總會誤傷,他們就把我衣服給弄破了,哈,挺倒霉的是吧?”

  陳墨雙眼通紅,搖了搖頭:“你騙我。”

  “不是,我很少這麼急中生智的你怎麼……啊呸!”

  陳循覺得弟弟看起來有點恐怖,陳墨捏在他肩膀上的手甚至弄疼了他。

  作為Omega的弟弟,從小體能就不如自己,但此時此刻,他有種要被弟弟秒殺的錯覺。

  “小墨……”

  “你跟別人做愛了。”

  “是……但是,但是你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陳墨深吸了一口氣,放開了陳循。

  就在陳循以為陳墨已經消氣的時候,他的弟弟,曾經只會對失敗的實驗和囉嗦的老媽抓狂的陳墨,突然用一種超乎尋常的沉靜自言自語道:“很好,一個Alpha,看來我要變更我的研究目標了,比起研製Omega的壯陽藥,讓全世界Alpha都陽痿才是當務之急。”

  陳循眨了眨眼睛。

  又眨了眨。

  他覺得就算是雙CPU也無法處理弟弟的這句話了。

  Omega的壯陽藥?讓全世界的Alpha陽痿?

  他的弟弟到底在想什麼!!!

  *注釋:智障行為,請勿模仿。

  第5章

  陳循理所當然地失眠了,凌晨睡著後夢見跟樊聲湊在一起用點菸器烤棉花糖,吃著吃著陳循覺得哪裡不對,抬起頭問樊聲:“這個時候你應該親我了呀?”

  樊聲:“不行。”

  陳循:“為什麼不行?”

  樊聲:“因為我陽痿了啊。”

  陳循就給嚇醒了。

  “都什麼跟什麼啊。”陳循揉著腦袋,想翻個身繼續睡,不料下一秒房門就被打開了,陳墨穿著衝鋒衣背著登山包,全副武裝好像要去盜墓,跑進來對陳循說:“哥哥,我受不了了,我要離家出走。”

  陳循眯著眼睛抬起頭來看看他,又倒下去:“哦。”

  “你就這個反應?”

  “你都已經24歲了,搬出去不叫離家出走,叫獨立生活。”

  “……”

  “出去的時候幫哥帶上門,謝謝。”

  陳墨幾步上前,把陳循捂住頭的被子扒下來:“不,我要帶上哥哥。”

  “哈?”

  “我得把你看緊點,不然你又出去鬼混。”

  陳墨不由分說地把睡衣滾到肚臍的陳循拉下床,拉到了房間外,然後兄弟倆都愣住了,看著面前兩個叉腰對峙的歐巴桑,正在醞釀一場摧枯拉朽的風暴。

  對峙二人是老媽和一樓的吳太太,只見吳太太把右手往前一划,擺了個“天下我有”的姿勢,然後開始發難:“陳太太你要有點公德心,雖說地下室是你們家的你們愛放什麼進去別人管不著,但我們家住地下室上面,一想到地板底下一堆屍體標本,換你你睡得著嗎?何況這是破風水的!我家世世代代積德積福被你給破了你擔待得起嗎?”

  用魯迅的梗形容,陳循他媽全程“圓規體”,保持著迷の微笑,等吳太太把唾沫星子噴完,才開腔:“跟我討論公德心?你家把樓道當倉庫,屯一堆廢紙破爛,整棟樓的人都被你擋道兒,一公斤幾毛錢的東西還跟人家講價,怎麼?你是想給你家世世代代積德積福積廢品?”

  她慢聲慢氣的,在吳太太要開口前,搶白卻搶得快准狠:“你不過就是嫉妒我買了個地下室,拜託,地下室而已,老覺得我平白多了套房子一樣。我這次往裡搬屍體標本你要干涉,我以前往里搬舊書舊家具你說會發霉長蟲子,我就算搬尊佛像進去,你也要說我折你壽。”

  “你你你……”

  “還有,我不喜歡別人叫我陳太太,老娘有名有姓,江湖人稱竄天猴兒,輕輕鬆鬆送你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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