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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這回用不著偷偷摸摸的進小樹林了,一起畢業到連隊除了我們陸院的十幾人還有其他炮校、飛彈學校和技術院校畢業的弟兄,他們就更不用提了,一個個軍事素質差得太多,被團長罵的最狠,被老兵們折磨得最痛苦,滿肚子委屈最想往外訴說。

  老班長王厚忠是這次訴苦運動的組織者,這小子氣的渾身發抖,硬說這個團的兵實屬另類跟其他部隊的戰士根本就是兩碼事,整個一群土匪操蛋兵集合一塊都跑一個團來了。

  “媽的,這是哪個部隊的那門子鳥規矩?誰聽說過聽西瓜戰士讓排長掏錢?”王厚忠對“吃囫”之事還一直耿耿於懷。

  “你當你是誰?甭說吃西瓜,你就是吃連隊的飯菜也得交伙食費,這不是院校吃穿不愁,我的老班長同志,你現在是幹部,是隔褲衩操逼的幹部,你是每月拿二百塊錢的中尉副連職排長,人家戰士一個月津貼才多少錢?”反正只要這小子一說話我就得掘他,就得打擊他的歪風邪氣。

  “穆童,別站著說話不嫌腰疼,你們連隊那是尖子連,所有的戰士都被訓得卑卑服服老老實實,你當然覺得滋潤,不信咱們換下試試?”要說這王厚忠也是說話抬槓子,真讓他換估計早嚇得遠遠的,誰不知道我們連的幹部整天累得要死,幾年下來不累死也得扒三層皮。

  王厚忠的話著實讓我半天沒吭聲,說什麼呀,雖然團長沒點咱的大名,可被連里那幫老兵也折磨夠嗆,只不過比他們的委屈程度小點罷了。

  “這幫兵真他媽不是東西,明知道哥們兒沒怎麼練過器械非他媽忽悠我上單槓,說是跟我學習動作要領,其實是他媽讓俺上槓當吊死鬼,幾個人幾下就把哥們兒推上去然後就他媽不管了,硬是讓老子一人在槓上呆了十分鐘。”說話的是一位技術院校畢業的分到修理連的排長。

  “哈哈,你還真行,能在槓上呆十分鐘,火熱的日頭快把你烤成羊肉串了吧?後來怎麼下來的?那幫戰士回心轉意把心愛的排長當串似的取下來了?”

  “媽的,那幫兔崽子還有這份孝心?是哥們兒實在曬得受不了了腦袋一暈倒栽蔥掉下來的。”

  黃志祥和趙繼軍聽著大家痛說血淚家史一句話沒有,他們已經欲哭無淚無話可說早他媽想打背包滾球子離開這個山溝離開這暗無天日的團隊。

  “我說志祥,你這新聞報導的骨幹怎麼混成這步田地?沒拿‘廣東月餅’震震他們?”王厚忠除了自己滿腔怒火還四處煽風點風鼓動別人。

  “唉,別提‘廣東月餅’了,要不是成天鼓搗這東西咱也不至於被他們挖那麼大個坑。一群下里巴人哪懂得陽春白雪喲,可惜了咱的好東西,連指導員都不識貨,別人還能咋樣?”都這模樣了黃志祥還字正腔圓的用播音員嗓音拽了兩句。

  “行了,別陽春白雪了,大半截都快被埋坑裡了還白話個屁,你就老實的當坑裡的下里巴人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的悲痛欲絕仇恨滿腔,趙繼軍在一旁悶不哧的實在憋不住了,這小子象被電棍捅了老二猛的從椅子上蹦起來推開門向外跑去。大夥沒什麼心裡準備正討論得熱火朝天,被他的突然行動全嚇了一跳。

  “快追,一定是要尋短見。”關鍵時刻還是老同志有經驗,王厚忠大喝一聲弟兄們急忙在後追趕。

  平時趙繼軍的速度並不快,五公里武裝越野都是王厚忠幫他背槍我拉著他跑,這回愣是讓我們追出好遠才趕上。

  “繼軍,別想不開,跟弟兄們回去,有話跟大哥好好說”王厚忠在學校就對這位“將門之子”照顧有加成心巴結,這回看到人家真要尋死覓活更是動了側忍之心。

  “你們想啥呢?我他媽要給家裡打電話,讓老爺子趕快給哥們兒調走,這他媽不是人呆的地方。”

  “靠,早說啊,看把大哥和弟兄們嚇的。打電話把大哥的事一併說了,咱們調到一起生死兩相依互相也有個照應不是?”

  趙繼軍看了王厚忠一眼沒吱聲,轉身進了營區一家小賣店操起了電話。

  “媽呀,你就行行好吧,好好勸勸老爺子吧,幹嘛非把兒子往火坑裡送?我不是吃不了苦實在受不了這個氣呀再不把我弄回去你就再見不到我了。”趙繼軍帶著哭腔說到最後還放了狠話,估計是從剛才大家對他的尋短見誤解中得到啟發。

  都說人急了哭爹喊娘,在趙繼軍心目中只有他娘,哭爹可是萬萬不能。這小子最怕的就是他爹,據他講長這麼大跟他爹也沒說過幾句話,事情都逼到這步還是不敢跟他爹說,電話打到他媽工作的軍區總院連哭再鬧的連聲喊媽。

  咱們幾個都在外邊等著,只有王厚忠一人守在趙繼軍身旁,這廝實在不知好歹,人家給媽打電話說點家裡話貼心話他也在旁邊聽著,還跟著一同唉聲嘆氣。

  趙繼軍他媽在電話那頭也是痛苦萬分,也放了狠話,這回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家首長繼續稱王稱霸了,在部隊是首長,在家裡就讓他當熊掌,實在不行再不把兒子弄回來,為娘的就跟他離。

  “媽,還是別鬧那麼嚴重,你還是想點別的辦法,繞過老爺子不就成了?”趙繼軍是真被逼急了,老老實實的人居然也想出了鬼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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