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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吃醋的親娘,一晚上都不想理喜氣洋洋的親爹,幽怨地鑽被窩睡覺。

  不妨霍安從後面抱她,伸手去撫她微鼓的小腹,“蘇換,你羞不羞人,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還和女兒搶醋吃。”

  蘇換用手肘頂開他,氣鼓鼓說,“我就是羞人,怎麼了?”

  霍安悶悶地笑,摸著她肚子慢慢說,“我這次去北邊,順道去了一趟保寧。”

  蘇換頓時轉過身來,兩眼閃閃問,“你去探蔡襄成蕙魏之之他們沒?”

  霍安點點頭,“探了,他們都挺好。蔡襄和成蕙將青幫打理得風生水起,虎哥已經會走路了,蛐蛐又長高了,拳腳也比從前好了,見著穩重許多,有些男人模樣了。曹風也娶了親,快生孩子了。魏之之嘛,自然還是待字閨中。永榮知我跟端王北上,要路經保寧,讓我捎了個錦盒子給魏之之,魏之之太急,當著我面就打開了,裡面五個木頭人,她就哭了。”

  蘇換揪著他胸前衣襟,眼眶有些濕潤,“大家都好,那就好。”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獻寶一樣,從枕頭下掏出一封信,給霍安看。

  霍安一看,啞然失笑,他大舅子萬年不變地走奇葩路線。

  蘇換得意地哼哼,“我二姐高貴冷艷怎麼著,最後還是嫁了我不嫁的男人。”

  霍安笑得不行,“是啊,你如今什麼仇都報了,什麼氣都出了。”

  蘇換說,“我三姐也有孕了。那個梅氏來串門時,我聽她們說的。”

  她頓了頓,恨恨道,“徐承毓居然沒有斷子絕孫。”

  霍安面色笑容微斂,目色默然,“蘇換,下個月,蔡襄他們青幫要走貨來京城,成蕙說,她要來探你。”

  蘇換頓時興奮了,“真的?”

  霍安點點頭,欲言又止,轉頭去吹了燈,“睡吧。”

  繁世錦一百四十五章霍安,你是我最好的桃花

  自從霍安說,蔡襄成蕙要來京城探他們後,蘇姑娘就滿心期待。她把這個消息和非燕小女俠說了後,小女俠也十分振奮,每天早起,興致勃勃打拳,誓要抓緊時間練好拳,打得蛐蛐喊她祖奶奶。

  請來教她書墨文章的老夫子,見這丫頭朽木不可雕,寫字像雞抓,詩文讀不通,便嘆氣向蘇換引辭了。

  霍安越發忙碌。據說每隔三年,皇帝老子都雷打不動地會閱一次兵,除了京畿駐軍,南北邊部分大州城的地方軍,也會撥出一支,前往京城受檢閱。

  而今年,恰好是閱兵的年份。又適逢皇帝龍體欠安,於是內輔首臣何憬等人齊力上諫,策諫今年閱兵定要陣容龐大,一展天威。

  皇帝老子或是繾綣病榻太久,也想借千軍萬馬的陽剛正氣,來驅驅晦邪,便准奏了,將閱兵日子定於五月初五,正逢端陽,雄黃艾葉遍地,也是陽氣旺盛的日子。

  於是,一場聲勢浩大有異於往年的閱兵,便開始積極籌謀了。

  偏偏在這時,霍安所在騎兵九營的統領,又舊傷發作,病倒了。今年閱兵日子定得急,從頒旨下詔到正式閱兵,不過一月有餘,這統領倒了,誰來領兵操練?

  不幾天,上頭命令傳下來,命副統領霍安,正式代統領一職,領兵操練。霍安來京已快一年,元宵節那晚又一架成名,在軍中也樹了幾分威信,上頭命他暫代統領一職,眾人自是心服口服。

  是以,霍安變得空前忙碌,不要說回家吃飯,就連回家睡覺都很少。

  蘇換天天在家也有事做,和覃嬸忙著準備夏日新衣,又趕著給肚子裡的梨子小朋友,做些衣帽鞋襪。

  對於大梨子這個名字,非燕小女俠感到很無力,捏著葡萄小朋友的胖腳說,“葡萄啊,你叫葡萄,你弟弟叫梨子,你們是水果之家吧?”

  蘇換正想呵斥小女俠,忽然又覺得小女俠說梨子是弟弟,深得她心,於是高高興興放過了小女俠。她實在覺得挺個冬瓜肚子八九月,生產時還要疼得撕心裂肺真是很崩潰,倘若這一舉得男,她堅決不再生了,反正有兒有女,想來霍爺也心滿意足了。

  於是日子就波瀾不驚地過著。

  自然這是對內宅婦人而言,蘇換並不知道,朝堂上下軍中內外已是滿城風雨,一會兒說老皇帝有意立端王為儲君,一會兒又說老皇帝相中的是邑王,還有人說,你們小看了老三昌王,別看平日風頭出得少,指不定是匹黑馬。

  這個時候,大家真的很憂愁。老皇帝看著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偏偏在立儲之事上猶豫不決,萬一他們站錯隊可怎麼辦?這可是關乎身家姓名的要緊事,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期間,又似死遁一般的顧驚風大俠,忽然又在一日半夜,幽靈般出現在蘇換家。他看著風塵僕僕,也不知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去了,嚷著想要吃蘇換做的糖醋小排。

  這晚霍安在家,在書房裡親自接待了顧大俠,輕飄飄一句話給他擋回去了,“內子身懷六甲,這時正睡著,別吵她。”

  顧驚風上下打量霍安一眼,嘖嘖嘆道,“霍安,你戰鬥力蠻強啊,又懷上了。”

  霍安涼颼颼瞟他,“信不信我把你打出去?”

  顧驚風趕緊一笑,湊過去,正正經經把要說的事說了,末了嘆氣道,“朝中那些傳言真是越傳越不像話,你說皇帝老子是腦袋被屎糊了吧,這麼磨磨嘰嘰拿捏不穩,有大禍啊。”

  霍安沒說話,坐在那裡以手支頤,悶悶想事情。

  顧驚風又低低說,“照我看,其實站錯隊不要緊,站對了是運氣,要站錯了,那就把錯的掰成對的唄。”

  霍安眉毛一抖,抬眼看他。

  顧驚風忙無辜地眨眨眼,“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天地可鑑,你我心知。”

  霍安慢慢說,“你去看看非燕吧,過些日子,她們就不在京中了。”

  顧驚風怔了怔,回過神來,感激道,“霍安,好兄弟。”

  霍安手一攤,面無表情說,“拿銀子。親兄弟明算帳,非燕這妹子有你一半。”

  顧驚風幽怨地又摸出一袋子東珠,遞給霍安,“老子賣命的錢,大多都給這丫頭了。”

  霍安毫不客氣地接過東珠,在手裡掂了掂,淡淡打個呵欠,“沒事兒,以後非燕嫁人,你可以多敲詐些聘金,全歸你,我就不和你搶了。”

  說完,起身回房睡覺了。

  四月末,堪堪在小葡萄周歲之際,蔡襄成蕙還真是走貨來京城了。

  這天是四月二十七,京城天高雲麗,繁花似錦,一派好風光。準確地說,小葡萄是四月二十九那日黃昏出生的,因此還有兩日才是她周歲生辰。

  近來霍安事多人忙,京城風雨欲來,再加上他也是個低調的性子,女兒周歲也沒想過要怎麼操持,只打算抽空回家,一家人高高興興吃頓飯便好。

  對此,蘇換也無異議。可當得知蔡襄成蕙在這節骨眼兒上,來了京城探他們時,她著實高興極了,那親兵進來通報後,她便丟下手裡的活計,扶著腰親自迎出去了。

  剛走出外院,就見著蔡襄成蕙笑吟吟從院門口走進來,身後跟了幾個青幫弟子,捧了些禮盒子。

  成蕙還是笑得慡利,遠遠招呼蘇換,“小四。”

  蘇換高興極了,容光煥發,“成蕙,成蕙!”

  蔡襄立在那裡,叉腰四處瞧了瞧,見庭院闊大,林木蔥蔥,不乏親兵護衛,不由得笑嘆口氣,“唉唷小四你這夫君,在京城混得可真真是風生水起吶。”

  蘇換笑道,“襄哥,你又取笑他了。”

  蔡襄又瞅瞅她肚子,笑得眼都眯起了,“你們蠻勤奮吶,又懷上了?幾個月了?”

  蘇換臉皮微熱,蔡老闆你一如既往地不把持啊。於是訥訥摸摸鼻子,“嗯四個多月。”

  成蕙用手肘一戳蔡襄,蔡襄立馬就閉了嘴,她去挽蘇換的手,“別理他,一天瞎掰最厲害。小葡萄呢?”

  蘇換忙道,“剛睡醒,覃嬸正餵她吃羹呢。咦你們沒帶虎哥來?”

  成蕙笑道,“他一個小屁孩,走路都還跌跤,怎麼敢帶上和我們一起走貨,扔家裡給我爹我弟玩呢。”

  哦成大小姐你真大方,兒子丟給老爹老弟玩。蘇換笑笑,正想開口問候一聲成臨青大幫主,冷不防身後傳來一個幽怨的聲音,“四姐姐,你這麼快就忘了我?也不正眼瞅瞅我。”

  蘇換猛一回頭,只見蔡襄背後站出一個年輕男子,著一身青衣,身姿挺秀,正伸手去撓後腦勺,那面容神態都是極熟悉的。

  她愣了愣,“蛐蛐?”

  蛐蛐幽怨地點點頭,“我長丑了麼?丑得你都認不出了?”

  蘇換放開成蕙的手,走過去上下打量蛐蛐幾眼,忽然啊啊叫兩聲,眉花眼笑,“臭小子,才一年不到,你居然長這麼高了?”

  說著抬起手,笑眯眯要去揪蛐蛐的臉,蛐蛐忙閃開,急道,“四姐姐,男女授受不親!我都滿十八了,我是成年男人了好不好!”

  蔡襄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去蛐蛐後腦,“小犢子充什麼大!”

  成蕙也笑得樂呵,蘇換收回手,抿唇含笑端詳蛐蛐,“唔不錯,你是大男人了。”

  剛說完,廳堂里傳來一個清脆聲音,“四姐姐,襄哥他們來了麼?”

  眾人聞聲,扭頭一看,只見非燕小女俠抱著小葡萄,站在廳堂門口,笑眯眯望著他們。這日她穿了一身粉藍衣裙,烏髮束成姑娘模樣,綴了幾顆東珠,眨著大眼,立在那裡,還真有幾分少女的秀逸之姿。

  蔡襄叉腰一笑,“哈,小女俠也長成大姑娘了。”

  蛐蛐只看了一眼,羞澀地往蔡襄身後站了站。

  不想,非燕小女俠眼尖,卻瞟見了他,興奮地大喊一聲,“蛐蛐!”

  喊完就把肉肉的小葡萄塞給一旁的覃嬸,提起裙裾,一陣風般卷到蛐蛐面前,捏起粉拳往他面前耀武揚威地一舉,“來,跟我打一架!”

  蛐蛐傻眼了。

  蔡襄成蕙蘇換大笑,往廳堂里去了。成蕙看小葡萄長得粉白白肉乎乎,好生喜歡,抱過來摟在懷裡,開心地逗弄。

  小葡萄不認生,不哭不鬧,但也穩重,好奇地去抓成蕙脖子上的珍珠鏈子來玩,任由成蕙逗,都不笑,玩得專心致志。

  成蕙於是忍不住說,“你家葡萄這性子像霍安吧,穩重啊。哪裡像我家虎哥,整天猴精一樣,翻上跳下,手腳沒個停,就跟他爹一個模樣。”

  蔡襄有些不高興,居然當著他的面又去夸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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