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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下飛機,還沒睡過吧?”沙發上坐著的男人,還是一臉正派和鎮定,仿佛剛才讓她跳起來的魔爪不是他身上的。

  “飛機上睡得很多,我一點也不困!”她退後再退後,直至被他逼到牆邊退無可退。

  “唔,那更好。”他低頭來吻她,撐在她身側的手臂絕了她退避的餘地。

  這一年他常常在練接吻嗎?還是,太久沒有接吻過,她不行了……

  她面紅耳赤地迎合他的吻,下意識地勾住他的脖子。

  他微笑,環住她的腰。

  一年。

  只是戴上了戒指,只是公證過。

  “葭葭,”唇離開寸許,他輕聲地喚她的名字,“我們還差一些。”

  她被他的吻蠱惑得神志不清,身體裡也似乎跟著燃起了一束火苗。他在說什麼,她似乎明白,卻又不是很理解。

  “我們結婚一年多……”他的嘴唇在她的耳畔描繪著輪廓,被他嘴唇碰過的地方,似乎都要燃起火來。

  “夠久了。”他的聲音低低地,又帶著讓她沉迷的喑啞。

  她隱約明白要發生什麼。

  眼眸微微眯起,視線變得不清楚,卻能清晰地看到指間閃耀的光芒。

  那是他們的結婚戒指。

  結完婚,卻仍然是戀愛一樣純白的關係。

  沒有同住,沒有……

  然後就分離。

  她很想他。

  從來沒有在信件里這樣說,因為不相信文字能夠讓他明白她有如何濃郁的思念。

  她只想在來到他面前的時候告訴他。

  “我很想你。”她輕聲在他耳邊說著。

  感覺到他頓了頓,然後在她的耳邊問了一句什麼。

  她沒有回答,耳邊被他呼吸弄癢的滾燙在向全身蔓延;她將頭埋在他的頸窩,伸手抱住他,點點頭。

  好像是那時候說好的。

  說好。

  等到了美國,他再讓她完全成為他的妻子。

  成為他的。

  其實他那時候在害怕吧。

  在被他抱向臥室的時候,她微微眯著眼睛,想起過往。

  害怕什麼呢?

  她一時無法想明白。

  “怕你後悔,要是在這一年裡……”他的回答,斷斷續續地。嘴唇在她的頸間輕吻。

  “不會的。”她的聲音也因著□染上了低啞,低頭去吻他,“你現在知道了。”

  一年的時間。

  她的努力。

  在完成答辯之後,連學位證也沒有顧及,便來到他身邊。

  “嗯……”他笑,窗簾擋住了外面燦爛的陽光,室內愈加顯得氣氛旖旎;她的長髮散在枕邊,嫣紅的嘴唇勾引著他去采攫。

  她看著他的臉,無論多久,都會讓她驚艷的臉孔,

  “你的身材真是好……”薛葭葭在這個時候開始玩笑,“……果然穿著衣服和不穿是完全兩種感官。”

  他無言以對,只能低頭咬住她胸前的柔軟以示懲戒。

  ——才將她拉回羞赧的小女兒嬌態。

  “你不專心……”他親吻她的頸間,手指卻一路向下。

  “沒……”

  他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她徹底說不出話來……

  “唔……”

  從昏睡中醒來的時候,入目即是他光潔結實的胸膛。

  動了動,身體裡的酸軟使她不由輕吟出聲。

  “醒了?”他收緊手臂,將她圈近,低頭在她的額上輕吻,“餓麼?”

  她靠在他的肩上,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臉孔的紅艷讓他感覺到肩膀上的高溫。

  失笑。

  “現在幾點了?”她終於想起來,他們是在上午就到了他的公寓……

  “那又有什麼關係?”他低頭,去索取她唇香的馨香。

  “……白日宣yín!”她輕戳他的胸膛。

  “你是共犯。”他不理,繼續親吻她。

  “……等下,我計劃不是這樣子的!”她突然間神志清楚了一般,推開他。

  他皺眉,“怎麼?”

  她坐起身來,想要端出一本正經的模樣,卻在他好笑的目光提醒下注意到自己不著寸縷的事實,趕緊搶過被單遮住身體。

  清了清嗓子,“我是要來審問你的!”

  “夫人請便。”他支起頭,側身面對著她,唇角臉龐因著剛才的饜足而風情無限——她深呼吸,要鎮定鎮定…

  審問什麼?

  “你有沒有守身如玉,有沒有想她想得要瘋掉?有沒有不和其他女孩子曖昧?!”

  他垂眸,長長的漆黑的濃密的睫毛。

  希臘神話里的美男子算什麼,他才是人間絕艷!

  噗…

  她在想什麼?!

  她在拷問他的忠貞哎!

  “我明白了。”再抬眸時,便是某種企圖很明顯的笑容,他伸手,輕易地將她連被單一齊拉住懷中,“夫人是嫌我剛才不夠努力?”

  “…這哪跟哪…”她的羞急的抗議被他堵在唇間。

  …

  神情憔悴的薛葭葭躺在床上。

  而抱著她的凌昭則是精神上佳心情愉快的模樣。

  “夫人沒有話再問了?”

  “……”她哪裡還敢再問什麼,只是剛才幾個久別重逢必問問題,就能惹得他有如此聯想“加倍努力”;她還敢再去自招麻煩麼?

  “家裡情況怎樣呢?”感覺到懷裡的人全身緊繃,他不由好笑。

  “白露和蠶、不對,是凌霜和施涵要訂婚了;不過因為兩個人在日期上有爭執,所以一直沒有敲定;爸媽都挺好的…我的和你的…”簡明扼要地說完重點,她聰明地選擇不拖泥帶水旁生枝節。

  “嗯,你什麼時候學的空手道。”他想起被傑米稱道的一記猛烈過肩摔,“凌霜教的?”

  “嗯,她說防狼必備。就順手教了我一點。真的只有一點…”

  “……不必學太多,”他親她的眼睛,“我會保護你。”

  她沒有回答,嘴角的笑卻越來越大,抱住他的脖子,靠近他懷中,輕輕地點點頭。

  “那麼……現在別的事情都已經清楚了,我們也應該干點別的了。”他微笑。

  “…要節制…”她無力。

  “這種事怎麼能節制,你節制了,我會心疼的。”他不依不饒。

  “…”

  “傻瓜。”

  身邊一涼,她睜開眼,看到他起身穿衣,他的臉上是輕快的笑。

  “出去吃飯吧,一天了,你也應該餓了。”

  他將她的衣服一件件收過來,拿到她面前為她穿上,眼神中的專注讓她動容。

  “好了,走吧。”他抬眸一笑,牽起她的手走出去。

  傍晚的時候,世界上哪裡都一樣是成雙的情侶。

  他就那麼自自然然地牽著她的手走著,對於路人驚艷的目光都視而不見。

  他的俊美和她的脫俗。

  即使有想要上前來搭訕的人,也在看到這兩人登對的美艷后卻步。

  “葭葭,你等我一下。”

  她點頭。

  “在原地不要亂走。”

  他加上的這一句讓她亂笑不已。

  然後一路目送他走開。

  “你好。”字正腔圓的漢語,男聲。

  她詫異地轉過臉來,看到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孔,她禮貌性地點點頭,“你好。”

  對方看了看她,後又微笑,“對不起,我認錯了。再見。”

  “再見。”

  “那是誰?”凌昭已經走回來,而那個陌生的男子,也消失在人流中。

  “不知道,他說認錯人了。”她笑了笑。

  “要是能在這裡遇到認識的人,也是一種緣分了。”他拉過她的手,將一朵玫瑰花放在她的手心裡,“這作為情人節的補償。”

  這一年,他沒有回過國。

  所以情人節,兩個人都是分開過的。

  “只有一朵?”她挑眉,接下了那朵紅艷的花朵。

  “這朵是店裡最漂亮的,獨一無二。”他笑,“而且,很久以前,就想送玫瑰花給你了。”

  “俗套。”她皺眉,但手中卻是小心翼翼的珍重。

  “因為你很像玫瑰花。”他擁著她的肩,兩個人慢慢地往前走。

  “自信,驕傲,美麗,又立著拒絕侵犯的刺。”

  是他獨一無二的瑰寶。

  從《亂世》里遇見的奇葩。

  所以只送她一朵。

  完全的,盛開在最美麗時刻的玫瑰花。

  “多謝謬讚。”她做了個西方社交禮儀表示感謝,惹他來的微笑。

  “你絕對值得。”他輕吻她的額頭,“我何其幸運。”

  她低頭淺笑,復又回他以輕吻,“我也是。”

  “為什麼要說認錯呢?”

  “不然還能說什麼。”

  “在這個國度里,竟然能夠再度相逢——”

  “CICI。”男子的聲音里輕透著無奈和釋然。

  “我明白的。”清泠泠的女聲,縱然沒有遊戲中那紅眸銀髮的冷艷,但現實中也能一眼看出是屬於她的冷靜。她微微地笑,看向身邊沉默前行的男子,“這是一個告別。”

  在異鄉偶然遇見時的欣喜,終敵不過兩人陌路的結局。

  “畢竟,就是在遊戲裡,她也從來沒有加我作好友。”他輕聲地說道,沒有不甘,沒有情傷,只是說道。

  “能遇見,說過話,很不錯了。”CICI笑了笑,“這種偶遇,並不能代表什麼。就像我們,不也是在飛機上碰見的麼?”

  他看了看她,為她的敏銳和聰明再次失語。

  冰雪聰明

  剛才的短暫重逢,對他,就是一個真正的告別。

  在遊戲裡。

  在一年多以前她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亂世》。

  她欠他一個告別。

  於是今天,終於能夠補完。

  在別人懷中幸福微笑的蒹葭蒼蒼。

  “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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