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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蘊和沒有辦法,也沒辦法說服她,只能在外面干著急。
她在裡面疼,他就在外面等。
梅蘊和想,只要她能平平安安,拿走他什麼東西去交換都可以。
只要她平安。
最後鍾意從裡面被推出來的時候,已經累昏了過去,頭髮濕漉漉的,全是汗水,嘴唇疼到發白。
梅蘊和從未瞧過她如此單薄憔悴的模樣。
他沒心情去看那兩個小肉糰子,顫抖地靠近她,跟著推床走,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直守到她醒來。
因為鍾意這次生產實在艱難,受了不少罪,梅蘊和不想讓她再遭受第二次這樣的痛苦,聯繫醫生做了結紮手術。
他有這兩個小傢伙就已經足夠了,不需要讓她再耗費身體和精力去生其他的。
鍾意摸上了梅蘊和的臉。
與當年初見時並無太多差別,深情依舊。
他還是當年那個風度翩翩的梅先生,費盡心思將她捧在手心上,小心翼翼地呵護著,未曾有過更改。
梅蘊和摸上她的手,笑吟吟地看著她,開玩笑:“看什麼?是不是覺著我年老色衰了啊。”
哪裡來的年老色衰,前些天袁青優還講八卦給她聽,說梅蘊和公司里的小姑娘,都迷他迷的要命。
梅蘊和身上,帶著一股年輕男人沒有的穩重氣息,偏生一張俊臉,又怎麼能不惹得小姑娘春心蕩漾。
鍾意搖搖頭。
她抽出手來:“聽說,齊太太的小女兒在你公司里上班。”
梅蘊和捏著她細伶伶的手指,笑:“公司里姓齊的多了。”
鍾意說:“今年剛畢業,挺水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好像叫什麼……齊淼?”
她觀察著梅蘊和的神色,終於切到了正題上:“聽說她還送給你了一盆蘭花。”
梅蘊和微微一挑眉。
他辦公室一直是王特助請人來打理,上個周的確多出來一盆蘭花。
梅蘊和瞧那蘭花開的好,還以為是王特助送來的,也沒在意。
“你不喜歡,那就丟掉好了。”
梅蘊和做事一向乾淨利索,他知道鍾意的小性格,對待感情要求忠貞,一點點沙子也揉不得。
鍾意說:“你把蘭花留在辦公室里這麼長時間,還和我說不認識人家女孩子。”
這可真是冤枉了。
梅蘊和苦笑:“我以為是小王擺的,如果知道是她,早就丟出去了。”
頓了頓,他又說:“我辦公室里哪裡留過其他女人送的東西?只有你送的,那個保溫杯。”
鍾意縮了縮手,她忘記了那回事,茫然地問了聲:“啊?”
梅蘊和提醒:“就是那一次,我晚上找你,結果遇見了徐還。第二天,你就送我了杯子,表明心跡。”
說到這裡,他唇角隱隱有著笑意:“我其實不太懂這些東西,你不必這麼委婉。”
委婉?
不就一個保溫杯嗎,哪裡委婉了?
鍾意記起了這件事情,有些無措:“啊,其實還好吧……我當時就百度了一下,問送中年人什麼東西好,很多人推薦保溫杯。”
梅蘊和的笑容凝固了。
中、年、人?
鍾意與梅蘊和結婚多年,哪裡又不清楚他的想法,往後縮了縮,弱弱反駁:“我那時候真的把你當長輩來尊敬的……”
梅蘊和捉住她的手,強制性地拉過來,按在自己胸膛上,沉沉地笑:“對長輩這樣?”
話音剛落,梅雪推開門,脆生生地說:“爸爸,媽媽,蛋糕到啦!”
梅蘊和鬆開手。
不過他可不打算就此放過鍾意,他在鍾意耳側低語:“今晚我要補償。”
補什麼償!
當著女兒的面,鍾意自然是不好斥責他的,瞪了他一眼。
但在梅蘊和眼中,卻是一眼嬌嗔,似是默許。
因為是兩個小傢伙一起過生日,來慶生的人也不少,訂的是一個五層的大蛋糕,吹蠟燭也是梅清與梅雪一起吹的。
問及許的願望時,梅雪奶聲奶氣地說:“我想要媽媽陪我睡覺!”
梅清很嚴謹地糾正她:“如果媽媽陪了你,那爸爸怎麼辦?”
梅雪說:“爸爸是大人了,也該自己睡了。”
說著,她看向自己的父親。
梅清與梅雪兩人,之前一直是和他們一起睡的。
不過鍾意總擔心驚醒了孩子,畢竟倆孩子都有了記憶,在他求歡時也十分謹慎,小心翼翼的;梅蘊和實在看不過去,決意讓兩個小傢伙睡新房間。
新房間是早就備好的,不過孩子依賴母親,也是適應了一段時間,才勉強接受不能和母親一起睡的現實。
桌上的人都被這倆小傢伙逗的發笑,此時也都把視線齊齊地投向梅蘊和,想看他怎麼回答。
梅蘊和面色不改,笑著開口:“這件事等等再說,來,先分蛋糕。”
梅雪不太樂意,噘起了小嘴巴。
她想,爸爸這是怎麼了,明明很好說話的呀,怎麼連這麼一個小小的心愿都不滿足她。
梅雪單純的小腦袋裡哪裡能想得到,梅蘊和對這兩個小傢伙有求必應,但唯獨這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