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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意點點頭,又搖頭,嗓音清清亮亮:“我們還是分房睡,明明走之前說好的。你當時說可以接受暫時分房。”

  ——這是新帳清了,舊帳還在呢。

  梅蘊和抵著門,拎起來那個立了大功的鍵盤,挨著門框,防止鍾意真把他反鎖在門外。

  為了能順利進臥室,他真是什麼招數都使出來了。

  梅蘊和指著她的肚子,笑眯眯地說:“但我聽見小雪說,她想讓爸爸陪著媽媽睡。”

  鍾意一愣:“小雪是誰?”

  梅蘊和含笑說:“梅清雪,給我們孩子取的名字,你覺著好不好?”

  第52章 夜

  鍾意一巴掌拍掉他欲興風作浪的手,擲地有聲:“不好!”

  可惜剛剛沒有堅定下來,叫梅蘊和進了門;這時候再趕他,就不那麼方便了。

  鍾意想推他出去,可惜她力氣小,梅蘊和又豈是她能推動的?

  反而叫梅蘊和攥住了手腕,他耐心地哄:“別鬧了,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如今,孩子不僅成了她的擋箭牌,還是梅蘊和的。

  鍾意聞言不再掙扎,可是嘴裡還不忘嗆他:“這時候說不定只是幾個細胞而已,小小几個,這麼擔心做什麼。”

  倒不再推拒他了。

  梅蘊和鬆開她,瞧見她髮絲有點亂,有一絲沾到唇上,便伸手給她掖到耳後,柔聲問:“還生我的氣?因為宋文典?”

  鍾意說:“才不是,我才不會管你和她之間的事情。”

  一連兩個“才”字,還是把她的小心思給暴露出來。

  話出了口,她也覺著自己有些不對勁——明明知道都是正常的,但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當初宮繁耳提面命,讓她提防著點宋文典,那時她對梅蘊和沒多大感情,自然也不以為意;可如今,情愫漸生,鍾意才“好好”地體會了一把,醋意橫生的感覺。

  鍾意咬咬唇,仍是要趕他出去:“你走,我要洗漱睡覺了。”

  梅蘊和無賴一樣,抱住她,笑:“一個人睡覺怕不怕?要不要我陪你?”

  說著,他又捏住她的腰,惡趣味地戳了下,鍾意縮了縮。

  梅蘊和給她輕輕揉著腰:“這麼多天也累了吧,今晚讓我好好伺候你。”

  鍾意的手搭在梅蘊和肩膀上,猶豫了一陣子,問:“你和宋文典見面,真的只是工作需要?”

  梅蘊和坦坦蕩蕩瞧著她:“是。”

  鍾意相信梅蘊和,倘若他與宋文典真有私情,也不會等到如今了。

  鍾意話放軟了聲音:“醫生說了,前三個月必須謹慎點,不能……”

  聽她這麼說,梅蘊和就知道小姑娘被自己哄好了,捏捏她的小手,低笑:“我心裡有分寸。”

  鍾意鬆了口氣。

  半哄半誘地跟他進了浴室,她總算明白了,梅蘊和心裡的“分寸”。

  臨陣退縮是不成了,鍾意一張臉紅彤彤,手心也都是紅的。

  ……

  次日,宮繁就帶了大包小包的東西過來看鐘意了。

  在霞照市的那次,鍾意沒打通她的電話,下午時宮繁撥了回來,倒也沒什麼,只是叮囑她照顧好自己。

  自打鐘意與梅蘊和結婚以後,宮繁過得可謂是春風得意;落魄時候對鍾意的尖銳言詞俱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又變成了那個端莊的鐘太太。

  鍾意並不在乎。

  宮繁早些年嫁給鍾徽時,也不是多麼情願;鍾徽性格木訥,耳根軟,又沒有特別出眾的才能,並不是宮繁理想中的良人。

  但她還是遵循父母的意願,嫁給了中華,兩年後,為他生下了女兒鍾意。

  先前鍾徽公司還行的時候,夫妻倆感情雖然不是多麼和睦,但也不會爭吵;相敬如賓,是他們二人婚姻最好的形容詞。

  而宮繁早些年屬意的那個人,一個才華橫溢的清貧男子——

  後來,出軌,家暴,虐待稚子。

  鍾意最後一次得知他的消息,是兩年前,鋪天蓋地的新聞報導,散文家眠心墜樓身亡,疑是自殺。

  那時候鍾意還在上大學,因著眠心是陸林市人,又頗具名氣;當天的日報上,特意為他刊登了一整版,詳細介紹他的作品,以及他劣劣行跡。

  而宮繁,細細看完報導之後,將報紙輕輕放在桌子上,波瀾不驚,約人出去逛街。

  不過,後來與鍾意聊天的時候,宮繁只平靜地說,以後鍾意若是交了男友,就讓家中長輩幫忙相看一下;宮繁認為,被小情小愛蒙住眼睛的年輕人,總會認不清實際。

  大概因了當年這麼一段往事,宮繁才極力地要求鍾意嫁給父母都認可的人。

  宮繁如今活了大半輩子,榮華富貴享受過,苦頭也嘗過,知道貧賤夫妻百事哀,唯有物質充裕才能保證生活最基本的幸福,至於情愛,倒是其次。

  有則錦上添花,沒有也不妨事。

  所以她會極力撮合鍾意與趙青松,與梅蘊和。

  感情這種東西,是可以培養出來的;哪怕最終成不了愛情,這樣溫和地生活,也是好的。

  這才是宮繁不遺餘力想給鍾意灌輸的東西。

  當然,鍾意如今和梅蘊和情投意合,也是宮繁很樂意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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