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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幾分鐘,梅蘊和又推門進來了。看到鍾意頭髮還未乾就躺在床上,把粥放在桌子上,快步走了過去。
“小意?”
鍾意臉頰酡紅,水汪汪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
頭髮沒擦乾就睡,這人還真是不拿自己的健康當回事。
看她病的這麼難受,梅蘊和把她抱起來。她倒是自覺,自動地靠了過來,像只睡迷糊的貓,任人撥弄。
梅蘊和可不敢直接給她拿口含的溫度計,怕她燒難受了再咬掉。
他哄著鍾意:“來,量量體溫好不好?”
病人為大,一切都得順著她的心意來。
鍾意依舊閉著眼睛,死死地咬著嘴唇,搖搖頭。
別靠這麼近啊!她真的好難受啊。
見她不配合,梅蘊和也無奈了。他把鍾意的胳膊拉開,快速塞進去體溫計——兩條胳膊瘦瘦弱弱的,軟綿綿,他不敢多碰,怕她再把溫度計甩出去,就圈住她抱著,好讓她老老實實地量體溫。
算起來,這還是兩人第一次這麼長時間親密地接觸。
好不容易量完了體溫,梅蘊和抽出溫度計,抬起來,正看著刻度呢,不留神,鍾意就主動抱住了他。
梅蘊和愣住了。
他一動不動,只垂了眼看著鍾意。
鍾意的臉貼在他胸膛上,像只小貓一樣,蹭啊蹭的,蹭的他心裡也有些癢。
——沒有想到,她燒起來,竟然是這麼個樣子。
梅蘊和忽然嫉妒起為她治病的醫生來。
他最終還是掰開了鍾意的手,沉默地站了起來。
鍾意茫然伸手去抓,結果梅蘊和的衣角太滑,從她手中滑了出去。
“梅蘊和……”鍾意叫他的名字,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起了一層霧,“幫幫我……”
梅蘊和去端粥了,沒聽清,一轉身,就看到這小傢伙坐在床上,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
梅蘊和啞然失笑。
他拿著匙子,舀了粥,吹一吹,遞到她唇邊:“張口。”
鍾意乖乖地長了口。
粥有一股詭異的甜味,像是為了壓下去什麼味道,多放了糖。
不過鍾意也沒有細品,她現在的目標是梅蘊和,趁著他餵粥的空檔,她的手開始不老實了。
先是蹭過去,手指滑到他的臉上,看他沒有流露出抗拒的意思,鍾意忽然湊上去,在他臉頰上舔了一口。
真的是舔。
像小孩子吃雪糕,也像狗狗表達自己對人的喜愛。
梅蘊和猛地站了起來,粥灑了他一手,他也毫不在意。
不能再由著她胡鬧了……這樣下去的話,肯定要出事。
但藥還沒餵完。
梅蘊和去衛生間洗了手,對著鏡子想了想,抽出自己的領帶,把她的手捆了起來,免得她動來動去的,撩撥自己。
鍾意倒也乖巧,除了手腳不老實,老是想蹭過來之外,沒有掙扎。
綁好她的手之後,梅蘊和加快了餵粥的速度。
只把粥餵光了,梅蘊和才站起來,給她鬆開了領帶。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鍾意的頭髮已經幹了多半。
梅蘊和給她蓋上被子,說了聲晚安,腳步急促地離開了。
當天晚上,他失眠了。
滿腦子都是她的那個吻。
軟軟的,帶著她灼熱的溫度,令人意亂情迷。
另一邊,鍾意也不好受。
她自己一個人蜷在被子裡,忍受著身體的奇怪反應,嘴裡還一股子怪味,她後知後覺,被梅蘊和餵了摻著退燒藥的粥。
也不知道捱了多久,那反應才褪了下去。鍾意出了一身的汗,都是涼的。
陸林市禁止放煙花爆竹,一直到了八點鐘,鍾意才睜開了眼睛。頭有點疼,大概是缺少睡眠。
她洗漱完畢,頂著大黑眼圈出去。
剛下了樓梯,就和來拜年的梅雅致一家人撞了個對面。
趙青松的父親倒很坦然地和她打招呼,對比之下,梅雅致的表情就不怎麼好了,僵硬刻板地衝著鍾意微笑。
趙青松也叫:“表嫂好。”
他今天的精神狀態看上去還不錯,至少比訂婚那天強。
梅雅致他們來是給梅雍拜年的,鍾意剛剛醒來,想去找梅蘊和辭別。
大過年的,在人家住了一晚上就算了,初一可不能再留下了。
剛醒來後的她腦子還是有些不太清醒,但她至少記得昨天晚上自己乾的蠢事,誤食了雲凝月的小藥丸。之後依稀記得梅蘊和進了房間,之後自己還主動蹭上去,結果被推開……
越想越覺著羞恥啊啊啊。
打開書房的門,鍾意終於看到了梅蘊和。
他坐在電腦後邊,在與人視頻對話,表情平淡,語氣是她沒有聽過的嚴厲與不容置喙。
鍾意又悄悄地關上了門。
既然他在工作,她也不好打擾了。
不如等他忙完再說。
過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梅蘊和拉開書房的門:“你餓了嗎?廚房裡有餃子,我去煮給你吃。”
鍾意說:“昨天打擾你一晚上真是很不好意思……我該回家了。”
梅蘊和說:“那也得吃完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