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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他這個早慧且於肖家身份地位俱尊貴無比的肖家嫡孫還快樂?

  她一無所有,但她的世界那樣明亮。

  他坐擁一切,可他的世界陰霾繚繞。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滿足於望著她。他想把那抹太陽帶到身邊。

  他也確實這麼做了。他壓抑著滿心喜悅把那輪太陽拉到了身側,可惜,他的太陽碎了。

  很多時候他想,如果沒有那場糟糕的初遇,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

  一向對風花雪月嗤之以鼻的肖清讓竟會去奢求一個“如果”,若被旁人聽到,不知要叫多少人大跌眼鏡。

  他的太陽如今成了別人的太陽,他也無法將肖家家主的位置拱手相讓。

  逗了這麼一個大圈,其實不過是一個死局。

  多年前就已註定的死局。

  他忽然開了口:“你們女人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木洛琪忽地一愣,繼而笑了:“這要視情況而定。你是怎麼追女孩子的?”

  肖清讓默了默:“追?”他怎麼可能去做這麼蠢的事?

  木洛琪莞爾:“你不去追,別人怎麼會喜歡你?”

  “怎麼追?”他有些疑惑。

  她答:“當然是做一些事,讓你的心上人開心。”

  他一時沉默了下來。

  似乎從頭到尾,他做的事都讓她不開心。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準備準備去應付那些長輩了。”木洛琪說,“對了,我的飛機在今晚,所以可能沒有辦法待完整場婚禮。”

  肖清讓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他站起身來,和她一同走了出去。

  走到門邊時,他停下腳步,對守在一邊的下人吩咐道:“把牆上的東西都撤了吧。”

  ******

  夜裡,木小樹洗了澡,換上睡裙,趴在地毯上琢磨著地上展開的幾卷畫。

  這是木拓良幾天前送來的,若她能解開畫裡的秘密,她就能留下這五卷畫。

  但是畫裡到底藏著什麼玄機呢?她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木拓良最後留下的話也玄乎得很。

  “這五卷畫是你外公要求娶你外婆時的上門禮。”老人說,“我想知道這畫裡到底有什麼稀奇,讓你外婆一眼便答應了你外公的求婚。”

  木小樹乍聽老人用嚴肅扳正的口吻說下這些話,心裡只覺得好笑。

  外婆答應外公的求婚怎麼可能只因為一幅畫?外公年輕的時候那麼帥,是女孩子都會心動的好嗎?跟這畫有幾毛錢關係?

  不過這些話她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惹怒了木老爺子,她還想不想把畫收回來了?

  就算這畫上沒有秘密,她也要編一個像樣的出來。

  打定主意後,她開始苦思冥想。奈何外公的繪畫技法她再熟悉不過,哪裡有畫藏玄機這種神奇的存在?

  祁縉謙結束工作,從書房回臥室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麼一副景象。

  他的小妻子垂頭喪氣地靠著床沿,目光哀怨地瞪著地上的幾卷畫。

  她抬頭望向他:“快過來幫我瞅瞅,怎麼編才能讓木老爺子滿意?”

  他坐到她身邊,看了看地上的畫,忽然就笑了:“幹嘛要編呢?現成不就有?”

  她嚯地坐直了身子:“哪裡?哪裡?”

  他笑著指了指地上的畫:“畫裡。”

  這麼神神叨叨。她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復又向看了不下百變的畫卷看去。

  其實這幾卷畫她小時候就看過。它們就掛在外婆的練舞房。年幼時她皮得很,練舞時差點把一幅畫給揪下來,為此挨了外婆一頓好打。

  明明是很平淡的畫,怎麼就得了那樣多的珍視?

  五卷畫上畫的都是一間民國時代常見的小屋,屋外一圈籬笆,小院裡菜畦青青,一張石桌擺於槐樹下,桌上有一幅未完的畫。

  石桌正對著小屋的門窗,依稀能看見屋內桌碗條凳。

  玄機在哪裡?她再度抬頭看他。

  他思索了半晌,拿起一卷畫從不同角度對著光看了看,繼而放下,又拿起另一卷。

  直到細細地看完每一卷畫後,他才開了口:“這些畫是有順序的。”

  順序?她新奇地看向地上除了季節變換外無甚區別的五卷畫。這些畫居然還有順序?

  他拿起一卷畫遞到她手中:“你再仔細看看,這卷畫的手感有什麼不一樣。”

  她掂了掂畫,左看右看,也學著他的樣子把畫拿到燈光底下晃了晃:“沒什麼特別,就是比普通的畫重些……”

  忽然,她一愣,摸了摸畫的質感,再透過燈光仔細看了看畫上的圖案:“這裡不止有一幅畫!”

  她轉頭,驚喜地看著他:“這卷畫裡,應該前後墊了兩幅畫。”說罷又去拿其他的畫卷,依然如此。

  每一卷畫實際上由許多張畫一層層墊成,最後展現給世人的是最後一層畫,也就是那幅民國小屋圖。

  他讚許地看了她一眼:“不錯,從不同的光線角度可以看到不同層的畫。”

  她聽罷,當即拿了一幅畫對著燈光看了起來。

  當畫與燈光的夾角為30°左右時,隱約能從槐樹下的石桌前看到一個人影。隨著角度越變越大,人影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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