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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破皮後,他特地換一條寬鬆的運動褲,鬆緊帶的褲頭,很好脫。
褲子脫下來,他低頭看自己的大腿,通紅一片,連帶著屁,股都有傷痕。
藥膏塗上去冰冰涼涼的,一下子就緩解了疼痛。
坐著的姿勢只能塗到腿,屁股塗不到,凌安不得不換一個尷尬的姿勢。
沒有外人的情況下,他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幸好拒絕了秦宴幫忙!
或許是暖氣開得太過,塗完藥,凌安出了汗,臉頰也紅彤彤,聽見外面秦宴的敲門聲,說:「可以進來了。」
秦宴推開門,視線觸及凌安時,呼吸一滯。
凌安自己都沒發現,他浴袍沒系好,露出小半片胸膛,鎖骨明顯,精緻又好看,臉頰是紅的,紅暈順著白皙纖細的脖頸向下蔓延,連帶著胸前的肌膚也染上粉色。
「秦宴?」
見秦宴站在門口不動,凌安疑惑地喊他一聲。
聽到聲音,秦宴回過神,走過去,在床邊坐下。
他的眸色暗下來,目光在凌安露出的一片肌膚上轉了圈,回到他臉上,指腹擦過他的唇瓣,扣住他的後腦勺,吻了上去。
凌安愣了下,就遵循自己的本能,張開嘴接納和回吻。
一吻結束,凌安浴袍有些凌亂,領口開得更大了。
秦宴卻不再看,克制地親了親他額頭,修長的手搭上他的衣襟,幫他重新整理好,還幫忙繫緊帶子。
「穿好一些,別著涼。」他的嗓音因為壓抑,低沉了幾分,透著啞意。
凌安後知後覺:!!!
餘光從眼尾瞥向手機,看見屏幕里自己紅暈延伸到脖子以下的畫面,他瞬間明白剛才秦宴為什麼一進門就親他了。
啊啊啊啊啊。
他怎麼那麼谷欠。
把額頭抵在秦宴肩膀,凌安半天沒說話,緩過來,又覺得心裡甜甜的。
克制欲//望總是比發洩慾//望難很多。
是因為愛,才會克制。
仰起臉,他在秦宴的側臉親一下,朝他張開雙臂,「抱我出去吧,我們叫餐,我餓了。」
「好。」
把他抱到外面,秦宴又打內線電話。
聽見他說的是「取消預約,晚餐送上來」,凌安等他掛掉電話,問:「你本來定了餐廳嗎?」
「嗯。」
凌安眉毛一垮,「好可惜。」
「不會可惜,」秦宴注視他,莞爾說,「還有很多機會。」
「也是!」凌安又看著他笑起來。
儘管不是在外面吃,凌安也特地做出了燭光晚餐的效果,他找酒店要了蠟燭,放在餐桌中間點燃,又關掉大燈,只留了幾盞壁燈和落地燈。
外面天色已經暗下來,因為樓層夠高,不用擔心被狗仔在對面偷拍,窗簾全部拉開,能夠看見城市夜景,燈的海洋。
凌安其實不愛喝酒,什麼酒都覺得苦澀,可這會卻覺得杯里的紅酒味道極好,有甜味兒,大抵是因為跟他一起喝酒的人,是秦宴。
昏暗的燈光勾勒出秦宴英俊的輪廓,微弱的光線照進他的眼睛,被他投下的陰影分割成細碎的星點,盛滿僅有自己能看見的,獨屬於他的溫柔。
他覺得,自己陷得很深很深。
但,心甘情願。
「我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凌安放下高腳杯,笑意盪在唇邊,「本來應該,在告白的時候就給你,但那會什麼都忘記了。
那時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如果不說,萬一以後沒機會說了怎麼辦,所以就想直接告白,結果被你搶先了。」
「我也是。」秦宴說。
他回憶起那天,還覺得心有餘悸,太怕了。
萬幸,凌安沒事。
凌安歪了下頭,笑的俏皮,「男朋友,能幫我拿放房間裡的吉他嗎?」
他現在會隨身帶著吉他,偶爾覺得疲憊,或者演戲碰到瓶頸,找不到思路,就做做練習卷,寫寫歌找靈感。
非常有用。
秦宴起身去拿。
接過吉他抱在懷裡,凌安換了個姿勢,抬起頭對秦宴笑了下,「這首歌,是我特別寫給你的,只屬於你的歌,名字是《致秦先生的一封情書》。」
他將秦宴一瞬間的怔愣收入眼底,笑意蔓延到眼角。
「聽好了呀。」
話落,他閉上眼睛。
指尖勾動琴弦,輕緩、歡快的音符在屋裡流淌,前奏過後,凌安空靈、乾淨的嗓音混入,歌聲能抓住人心。
「不知何時開始喜歡你,發現時已經全部都是你;
我想成為你的整本書,成為你的整個世界。
……
喜歡你,我像踩在沙地,陷入溫柔的仲夏夜;
喜歡你,我像歷經狂風,歸入安逸的港灣。
知道嗎。
我想和你攜手站在碧藍大海前,聆聽海浪濤聲閒話……」
直白的文字、溫柔的歌聲,秦宴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感受到每一次脈搏跳動的頻率在加快。
他忍不住站起來,走到凌安面前。
似乎察覺到他的靠近,凌安睜開眼,纖長濃密的睫毛下,目光純粹而乾淨,鐫刻了愛意。
「安安。」秦宴蹲下來,靜靜凝視他。
「情人節快樂,男朋友,」歌聲停止,拉住秦宴寬厚乾燥的手,凌安垂眸回望他說,「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