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頁
含笑的眼對上秦宴的,「要過一輩子,就要分工呀,偶爾你做飯,偶爾我做飯,再一起收拾碗筷,如果只有一個人做,久了會不平衡的。
人生很短,用來相愛相守都覺得不夠,為一些小事發脾氣,很不值得。」
溫黃色的光從頭頂投落下來,落在凌安的臉龐,也落進秦宴的心底,溫暖了全身。
心中有一把火,燒得越來越旺,一直到燒到身體的每一寸皮膚,深深印下了凌安的名字,字跡鐫刻清晰,永遠不會被磨滅。
秦宴喉頭滾動了下,嗓音微啞,帶著如沐春風的溫柔,「嗯,你教,我學。」
吃過晚飯,凌安坐在沙發,背靠在秦宴半邊肩膀,長腿放在沙發上,低頭研讀劇本。他在心裡反覆找顧青的情緒,在心裡模擬一遍,覺得滿意,才繼續下一段。
秦宴在回覆郵件,偶爾打個電話,在忙工作。
兩人這麼坐在一起,沒有說話,各做各的,可是,氣氛卻溫馨的能醉人,不管是秦宴還是凌安,都享受其中。
對視一眼,空氣中都泛著甜。
到九點,兩人默契地放下各自的事。
「看部電影再睡覺?」凌安問完,抱起跑到沙發邊舔他的阮呼呼,揉揉它的肚子,阮呼呼的大腦袋搭在凌安手臂,耳朵動了動。
「好。」
凌安放下阮呼呼,拍拍它腦袋,讓它自己玩,然後自然張開雙臂,尾音揚了揚,「不想走路。」
秦宴抱起他,凌安開心地在他臉頰親一口,小孩一樣,「沖鴨,秦先生。」
秦宴輕笑了聲,眼底藏著寵溺。
進到放映室,凌安坐在沙發,見秦宴挑好碟片,就迫不及待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他來坐下。
燈光調暗,只留下一盞落地燈,投影儀投到熒幕上,電影緩緩拉開序幕。
不知道秦宴的手是不是開了光,凌安發現他隨手一挑,就拿到他最早演過的一部電影,沒在內地上映過。他捂住臉,想把黑歷史藏起來。
然而,已經來不及。
電影開始他就出場了,當然也退場得很早,全程加起來不過兩分鐘。
他飾演的角色,是個女裝癖、癮君子,還是鴨,生活在最底層。
一開場,他就穿著裙子摳腳底,塗著大紅唇,肩帶要掉不掉,露著半邊肩膀。
偏女性化的妝容其實並不難看,甚至可以說很漂亮,完全沒有違和感,還勾人,但因為人物設定,他表現出來的模樣憔悴而頹喪,渾身都籠罩著那種死氣,非常麻木,第一眼,就令人非常不舒服。
角色的食指和中指夾著煙,背靠著牆粉脫落的牆,小小房間裡,每個人都跟他神情相似。
老式的門被推開,發出「吱呀」聲響,房間裡沒人抬頭。
一個男人逆光走進來,塞給凌安飾演的角色一包東西,粗糙的手又掐了把他臉頰,順著他的脖頸,摸到肩膀,手法曖,昧。
其實尺度就到這裡,畢竟他只是路人甲,名字都沒有,台詞就兩句,但跟著男朋友一起看,凌安還是覺得怪,連忙抬高手,擋住秦宴的眼睛。
秦宴拉下他的手,攏在掌心,「沒關係。」
「嗯?」凌安一時沒反應過來。
秦宴親了親他指尖,「我不會介意,你喜歡演戲,演員是你的職業,我尊重你,也相信你。」
熒幕的光照在秦宴的側臉,勾出他英俊的輪廓,他的眼神溫柔極了。
凌安怔怔看了會,覺得胸口發燙,四肢被暖意包裹。
他情不自禁,往秦宴靠過去,吻上他的唇角,凝視著他,認真說:「我喜歡你,比喜歡演戲,還喜歡你。」
聽完突如其來的告白,秦宴不由自主笑了起來,他摟住懷裡人的腰,輕吻落在他眼角,「我也喜歡你。」
很快,凌安扮演的角色就因為被緝毒警察帶走,下了線。
不過由他身上搜出來的那袋高純新型毒,品,貫穿整部電影,串起來一條主線。
電影拍得非常精彩,只是故事太黑暗了,包括主角,都展現出了人性的陰暗面,儘管最後結局是完美的,可過程實在太壓抑。
因為沒引入內地,當年的票房並不高,後續也沒什麼火花,知道這部電影的人不多。
一部電影看完,凌安已經困的不行,窩進秦宴懷裡,昏昏欲睡。
秦宴關掉投影儀,低頭親親他額頭,凌安勉強撐開眼皮,聲音帶著濃濃睏倦,「秦宴?」
「我在,繼續睡吧。」說著,他抱起凌安。
凌安腦袋習慣在他肩膀蹭了兩下,重新閉上眼。
—
每天待在家裡,逗逗阮呼呼,陪它玩,看看劇本,等晚上秦宴回家,兩人又一起煮飯、聊天,日子過得和大部分人相似,卻異常滿足。
這樣的日子過得很快,眨眼已經一個星期過去。
飛Z省以前,秦宴陪凌安去了一趟醫院,做了檢查。
醫生告訴他:他的腳至少還得一兩個星期才能拆石膏,過後也不能馬上做劇烈的運動,得養上一兩個月才行。
好在所有動作戲都挪到了後期再拍,否則凌安根本趕不上。
上午九點的飛機,凌安六點就起床。
吃過早餐,接到顧林晗的電話,他準備出門。
秦宴送他去機場。
到機場的停車場,凌安解開安全帶後左右看了看,飛機傾身過去,親了下秦宴的側臉,「我會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