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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再動他?」
秦宴走兩步,逼近林華琴,他比林華琴高很多,身形高大,壓迫感十足。
居高臨下,他盯著林華琴,眼瞳很深,沉得像深海,寒意和戾氣毫無保留釋放出來,「你的命,也只有一條,林舒、張毅也是。」
林華琴臉色一變,「你——」
「你為他們留下的東西,得他們有命可以用才行。」秦宴冷聲說完,退回凌安身邊,無視林華琴扭曲的臉,聲線褪去冰冷,緩和下來,對凌安說,「我送你。」
示意司機開車跟在後面,秦宴從凌安手裡拿過車鑰匙,拉開副駕駛的門,等凌安上去,才從車頭繞過去,上了駕駛室。
倒車出停車位,經過林華琴身邊,秦宴一字一句很緩,「有些手段,我不是不用,只是不屑用。」
車開出一段距離,秦宴靠邊停下。
解開安全帶,他側過身注視凌安,夜一樣深的眼瞳,只映著凌安一個人的身影,藏不住的擔心流露出來。
注意到他的神色,看清他的擔憂,凌安笑起來,眉眼彎著,唇邊的梨渦很甜,「沒關係,沒什麼可怕的。」
秦宴唇角抿平成一條直線,眉頭緊鎖,「她非常危險。」
「我知道,」林華琴的精神狀態、眼神語氣,都彰顯出她現在已經極度瘋狂,「但是,露怯只會讓她以為,我好欺負,更加變本加厲不擇手段。」
靜靜看著秦宴,凌安又笑了,往前湊近秦宴一些,鬼使神差的,他伸手碰了碰秦宴眉間隆起的褶皺,輕輕按了幾下。
「而且,你在啊,」他望著秦宴,眼底盛滿了璀璨星河,「因為你在,所以我有底氣,不會怕,也知道不用怕。」
心臟重重跳了一下,秦宴深深望著凌安,皺起的眉逐漸舒展開,認真又堅定,「嗯,我在。」
……
把凌安送到星空,秦宴跟凌安道別。
「哥?」旁邊忽然傳來江行越疑惑的聲音,他拿著杯咖啡,剛從星空大門出來。
秦宴抬眸,江行越小跑下來,打量秦宴半天,滿意笑道:「看來,真的有用。」
沒打擾兄弟兩人說話,凌安看一眼時間,開口,「那我先上去了,晚上見。」
秦宴輕聲應道:「晚上見。」
等凌安走了,江行越才又說話,給自己邀功,「你是不是要誇我一下?昨天可是我給凌安打電話,今天早上,也是我告訴他地址的。」
秦宴收回視線,落在江行越身上,淡聲說:「我們碰見林華琴了。」
江行越還帶著笑的表情瞬間斂起,握著咖啡的手用力,關心說:「那個老女人說了什麼?」
「威脅。」
江行越秒懂,「威脅凌安?」
秦宴垂下眼瞼,「嗯。」
「艹,老女人陰魂不散,」捏著拳頭,他觀察自家表哥,沒看出半點情緒,又問,「那凌安是什麼態度?是不是……」
後面的話,他沒說完,但都明白什麼意思。
「沒有。」秦宴搖頭,想起剛才凌安口齒伶俐懟了一遍林華琴,又想起在車裡他們的對話,他忍不住彎了下嘴角。
江行越瞪大眼睛,「哥,你又笑了。」
而且,這次很明顯了。
摸了下嘴角,秦宴嗓音柔和,「他說,我在,他不怕。」
江行越:「…………」
雖然在這種氣氛嚴肅的時候,想這個不合適,但他真的,是吃了狗糧吧?
笑容並沒有保持多久,秦宴就恢復冷冰冰、面無表情的模樣,他抬眸,平靜吩咐,「那件事,可以做了。」
江行越一驚,小聲說:「哥,你要收網了?」
秦宴簡潔的一聲,「嗯。」
—
到顧林晗的辦公室,凌安敲了下門,推門進去。
「凌安?」顧林晗抬頭,「你怎麼來了?」
凌安坐下,問:「在忙?」
「也不算,在看一些案例,」顧林晗起身給凌安泡茶,不一會,一杯紅茶放在他面前,「你來的正好,省得我讓周漾再告訴你。將近500份禮物上午都發出去了,本市的,最快晚上就能到。」
凌安端起來紅茶喝了口,沒放下,握在手裡,「好。」
「說起來,你有個土豪粉真的是一擲千金,微博沒猜中,就直接花錢買,一份五萬,一共買了35份。」顧林晗感慨,「一百多萬,真的有錢。」
出手就是五萬,這人的錢有點太好賺了點,凌安哭笑不得,「是誰啊?」
「一看就是化名,不過是本地的,」顧林晗說了名字,「叫陶陶。」
凌安愣了下,猛地坐直,「誰?」
「陶陶啊,陶瓷的陶,」顧林晗奇怪地看凌安,「怎麼了,這個人有問題嗎?你認識?」
上輩子,他在得知幫他的人是江行越以前,先查了化名為陶陶的人。
後來,江行越承認陶陶是他的人。
現在,陶陶又出現了,還是以土豪粉的身份,江行越並不是他的粉絲,會接觸他,對他友好,完全是因為秦宴。
那麼,陶陶到底是誰的人。
上輩子,站在陶陶、江行越背後幫他的人,是誰?
還是,他想多了,這個陶陶和上輩子的陶陶,只是巧合的同名?
凌安沉默思考,沒回答顧林晗。
見凌安一聲不答,陷入沉思,顧林晗又喊他幾聲:「凌安?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