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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大約也就只有幾個人相信——只要稍微有點眼色和腦子的,哪裡聽不出這些話裡頭的醋意?分明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哪

  對於這樣的話,有人深以為然,但是好在大多數人都是一笑置之。

  王妃自然是聽不見這些個閒言碎語的,可是卻也壓不住有人在她跟前嚼舌頭啊——這不,今兒就有人學舌了。

  這日王妃剛喝了藥歪在榻上養神,一個管針線的丫頭便是輕盈的過來了,一副有話要說卻又猶豫不定的樣子。自然人家過來也不是為了打小報告,而是來問正事的——前幾日王妃說天冷了,要給自個兒孫女做個暖和的披風,王妃自然不會親自動手,動手的都是底下的丫頭。這不,這個丫頭不就是過來交針線的?

  只是王妃往丫頭臉上溜了一眼,自然不可能看不出丫頭別有用意,當下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不過是尋個由頭過來就是了。那一臉的表情,可比不說更讓人奇怪在意哪要說這個丫頭還真是聰明著,還知道遮遮掩掩拐彎抹腳了。

  不過王妃倒是也不拆穿,只順著丫頭的意思故作好奇的問道:“怎麼,還有話要說?吞吞吐吐的。我還會吃人不成?”

  丫頭直接便是跪下了,咬了咬唇,一副毅然的樣子,“本來這些話也不該我拿來說,一來王妃正養著病呢,可聽不得這些個話。二來這些話也實在不是什麼好話,更不該我一個丫頭說。可是既然王妃問起,那自然是沒有再隱瞞的道理。”

  王妃不動聲色的淡然看著這丫頭聲色並茂的表演,微微點了點頭,輕聲催促:“你說吧。”這會子,她倒是真的好奇起來了。這個丫頭到底要說什麼?又有什麼目的?

  這丫頭倒是也口齒伶俐,當下便是將一些丫頭們如何背地裡議論顧婉音的話說了,倒是說得活靈活現的,一點也不含糊。

  王妃盯著丫頭,聽完了卻也沒有表態,反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王妃的話,我叫春末。”這個叫春末的丫頭答得恭恭敬敬,既沒有狂喜,也沒有戰戰兢兢的畏縮樣子。倒是讓人看著覺得是個懂規矩的有氣度的。再看容貌,王妃這才發現,原來這個叫春末的丫頭長得也是極好的。

  王妃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向跟了自己多年的嬤嬤,也是一直貼身伺候加管著銀錢的王嬤嬤,“賞。”雖然只有一個字,卻是極好的表明了態度。

  只是,表面上是賞賜了,可是心裡呢?王妃說真的,並不太喜歡春末這樣的。一句話便是能說明春末的心態,當了*子還想立牌坊。丫頭們議論主子也是有的,縱然說過了,這個春末也不必跑來自己跟前學舌,大可告訴管事嬤嬤,私底下訓誡也就罷了。可是偏偏春末卻是選擇了這樣一個方法……這就耐人尋味了。

  要說春末沒有半點私心,誰信吶?

  橫豎王妃是不信的。

  不過春末可不知道王妃心中怎麼想的,得了賞賜,自然是喜出望外,又一再表明了忠心,這才退了出去。不過春末倒是也聰明,知道有些話說多了就讓人有些厭煩,所以倒是沒有多說。點到即止。

  待到春末出去之後,王嬤嬤瞥了撇嘴,一臉看不上:“這丫頭倒是個會來事兒的。”

  王妃輕輕點點頭:“可不是?現在的小姑娘啊,太過聰慧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太聰明,有時候想事情,就會想歪。她若是春末,絕不會這樣做。這樣做,反而是下下策。看著占盡了好處,實則……損失極大。

  不過……王妃看向王嬤嬤:“底下的人真這麼議論了?真說世子妃是那樣的?”

  王妃的目光看似柔和,可是實際上卻是通透得厲害,讓人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和隱瞞。王嬤嬤見實在是瞞不過,便是點點頭:“我也聽說了。王妃不必理會,我回頭叫人處理了就是。別為了一點小事上了神。現在可是要靜養才好。”

  說真的,王嬤嬤心中是不痛快的。是她做主瞞著王妃的,如今春末來了這麼一出,豈不是讓她尷尬起來了?若是王妃問罪起來,還真是給她一個沒臉。

  最新章節第五九零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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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九零章平安

  王妃這頭有人嚼舌頭,顧婉音那裡也是不例外的。只是這頭素琴嚼舌頭卻不是為了那些個齷齪腌臢的理由。素琴是為了顧婉音好,一心替顧婉音鳴不平呢。

  這不,趁著顧婉音在外頭查看給小棲霞做的被子的時候,素琴便是嘀咕開了:“我就說世子妃太好性兒了,這樣的人留著作甚?要我說,趁早打發出去才是呢咱們王府又不是買不起丫頭,縱著她們做什麼?一天到晚都是心術不正的,看著就讓人生氣。這都什麼時候了?偏偏一個個兒的,還說那樣的話也不瞧瞧自己長什麼樣,難道還想著烏鴉變鳳凰?”

  顧婉音聽著素琴連珠炮一樣的說著,不由嘆了一口氣,這次倒是難得的沒有訓斥她,只柔聲道:“你也不必如此氣惱,人各有志,說的就是這個。再說了,真攆出去又如何?將來買進來的人難保也沒有這個心思。而且,那是王妃屋裡的人。我怎麼能做主?”

  素琴聽了這些,登時喪氣起來。雖然心中仍是不痛快,不過卻是也明白的確是這麼一個道理的。只是到底心氣不平:“可是總不能就這麼姑息著。”

  “我現在不得空,等我得空了再說。”顧婉音點點頭,算是應下了。

  素琴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丹枝在旁邊笑起來:“你這丫頭,倒是比主子還要威風了。瞧瞧,世子妃都得順著你了。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

  素琴被這樣一打趣,面上登時紅了,又羞又惱的辯解:“我哪裡是這樣了?我也是擔心世子妃好性兒被欺負了”頓了頓,素琴倒是又想起一件事情來,便是又問道:“世子妃,外頭都說,世子爺傷得厲害。可是真的?”

  顧婉音看了素琴一眼,點點頭。這件事情是機密,素琴一向口沒遮攔,萬一嚷嚷出去可是不得了。所以倒是只有丹枝和碧梅兩個知道。平日裡“周瑞靖”的起居也是她們兩人的負責的。

  “的確傷的很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在那之前,怕是我們不能回京城去,只能暫時呆在這兒了。”顧婉音嘆了一口氣,面色有些不好起來。周瑞靖一去這麼多天都沒有消息,她心急如焚,偏偏還不能表露半分,這樣的煎熬讓人快要發瘋了。眼下已經是十一月裡頭了,再有一個半月就要說過年的話。若是真……怕是真的要在這裡過年了。

  顧婉音想到這裡,又嘆了一口氣,心中多少對周瑞靖有些埋怨起來。說真的,她覺得周瑞靖多少也該捎個信過來,隻言片語,哪怕就說一句話,她也能放心些。

  正在出神,就聽外頭的人過來稟報:“世子妃快出去吧,晉王殿下派了人送東西來了。吩咐說一定要親自交給世子妃您呢。”

  顧婉音一怔,抬起頭來,隨後便是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整了整衣裳,便是疾步往外頭迎去。心頭卻是碰碰的跳起來。這個時候,晉王派人送東西過來,會不會就是給她帶消息的?一定是了,否則晉王何必說親自交給她?

  冬日裡寒風凌冽,可是顧婉音卻是走出了一身毛毛汗。

  晉王派來的人已經在二門上等著了,顧婉音看了一眼,心中卻是有些個失望。隨即又忍不住暗笑自己笑太貪心了。能有周瑞靖的消息已經是不錯了,難道她還想要看見人不成?真是……或許人都是這麼貪心的吧?有了消息,還想要親自見一面。

  不過想想也是不能,如今這裡也不安全,周瑞靖不該過來這裡。萬一被人發現了,豈不是前功盡棄?和這個相比,顧婉音倒是寧願他別回來了。不管如何,還是安全最重要。

  只要過了眼下這一關,還怕什麼見不著面?

  顧婉音笑著搖搖頭,將心裡的雜念都拋開去。

  來的是晉王身邊一個親信,雖然是個宦官,可是自幼就在身邊伺候,很是得力。晉王派他過來送東西,一來是重視二來也是怕人打探了消息去。見了顧婉音,那宦官便是行禮:“奴才給世子妃請安了。”

  顧婉音點點頭,“不用拘禮,勞煩你一路辛苦了。隨我進去吃口熱茶吧。”既然是宦官,也不必擔心什麼男女大防,帶進內院也沒什麼。

  宦官點點頭,笑眯眯的很是和氣:“那奴才就是敬謝不敏了。”

  當下二人也就沒有再多說,一路回了屋子。待到坐定之後,顧婉音便是看著宦官,也不開口。

  那宦官倒是明白,笑著言道:“晉王爺說,這裡不比京城,散散心還好,常住也是有許多不好。正好宮中送來貢品過來,晉王爺便是做主也送了過來。還有些尋常的吃食藥材什麼的。也不算是什麼稀罕物。這裡頭還有咱們王妃的心意。王妃讓我給世子妃帶一句話,說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擔心也是無益。好好保重自己才是正經的,也好讓家人放心。”一面說著,一面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來:“這是王妃給侄女兒的一番心意。讓世子妃別嫌棄呢。”

  丹枝忙接過來,親自捧了過去。顧婉音接過,順手打開來看。裡頭是一個繡工精緻的荷包。上頭繡的是平安如意麒麟紋,一看就知道是用心做的。針腳也的確是周語緋的。看樣子,竟是周語緋親手做的。

  顧婉音微微的露出笑意來。捏起荷包笑著對宦官說道:“回去之後,替我向晉王妃道謝。”捏起荷包之後,她登時感覺到不對勁——當下便是明白,怕不只是一個荷包這樣簡單。當下心中一動,面上卻是絲毫不露,只是暗暗的卻是用力的握住了荷包。像是唯恐人搶去了一般。

  宦官又說了幾句話,便是起身告辭。顧婉音忙讓丹枝帶下去吃飯,一定讓用了飯,呆上一夜明日一大早再上路。宦官卻是婉拒了,到底只用了一頓熱飯,便是匆忙回京去了。

  待到人都出去了,顧畹音便是起身往內室走去,碧梅十分自覺地守在了門口。

  因為到底還是男女有別,所以便是在床前隔了屏風。倒是將房間隔成兩部分。“周瑞靖”在裡頭養傷,顧婉音並不過去。

  坐在床前,顧婉音將荷包打開,果然看見裡頭有一張摺疊的信箋。取出來打開,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熟悉的字體。當下顧婉音按住胸口,心都是狂跳起來。果然是周瑞靖的親筆信。

  顧婉音定下心來,然後飛快的將信看了一遍。其實信上也沒說什麼,只三言兩語幾句話。一是報了平安,二是囑咐了幾句,旁的倒是一句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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