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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二太太暗自思量之時,卻又聽周瑞靖沉聲開了口:“素琴和丹枝兩個都是婉音陪嫁過來的丫頭,和別人自然又不同。且素琴也是中心護主,要說有什麼大錯,卻也不至於。婉音一向疼愛兩個丫頭,見了兩個丫頭如此,心中心疼也是有的。太醫說,只讓婉音放寬了心,自然也就好了。”

  二太太心中一沉,周瑞靖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怪二老爺。當下心中不由暗罵二老爺是個愚蠢的——明知顧婉音現在是金疙瘩,幹什麼非要去招惹?又是分家這個關鍵的時候若是真惹急了大房,到時候就算老太太有心偏私,也是沒有法子

  勉強一笑,二太太將姿態放得極低,言語也極為誠懇:“是你二叔考慮不周了。”

  周瑞靖沒說話,只深深的看了二太太一眼,眼神中的意思十分明了,——既然如此,那麼該如何做,誰都明白。

  又說了幾句話,丹枝便是捧著一隻白玉碗上來:“世子妃該喝藥了。喝了藥之後歇一歇,三小姐也就回來了。正好趕上中午用飯。”

  二太太聽了這話,便是適時言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改明兒再讓你二叔親自過來賠罪。”

  顧婉音聞言淡淡一笑:“賠罪卻是不必了,二叔並未對我動手,我只是心疼兩個丫頭罷了。”是素琴和丹枝受了委屈,故而賠罪也不應該是對她。

  二太太一凝,深深的看了顧婉音一眼,終歸還是沒說什麼,笑著退了出去。只是心裡究竟是個什麼滋味,卻是只有二太太才知曉了。周語妍低著頭,死死攥著拳頭,若不是竭力克制加上對周瑞靖的懼怕,只怕是早就已經爆發了。

  倒是顧瑢音,一直低著頭,默默無言卻也是一派淡然——橫豎這件事情與她無關,她何必那樣在意?

  一出了顧婉音的院子,周語妍便是迫不及待的恨恨咬牙切齒言道:“得寸進尺她算是什麼東西?若不是被大哥看上,成了世子妃,又有什麼好得意的?一個名聲敗壞的女人,算什麼東西?竟然給臉不要臉,擺起架子來了”

  正待再繼續咒罵的時候,卻被二太太一個冷冷的目光止住話頭,只聽得二太太沉聲斥道:“你一個姑娘家,將來的秦王側妃,怎麼能如此說話?你忘了老夫人怎麼教你的?端莊溫柔,才是最要緊的若是讓人見了你這幅樣子,又該怎麼看你?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周語妍有些錯愕的看了一眼二太太,像是沒料到二太太會如此說,當下心中又是惱怒又是震驚,聲音都是上揚了幾分:“娘你這是什麼話?她這樣為難我們,我們難道就這麼坐視不理?爹他——”

  “你爹在陶氏屋裡好好的。用不著咱們操心。”二太太定定的瞧了周語妍一眼,目光沉沉的如此言道。語氣中的冷漠和淡然,仿佛說得並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另外的什麼人。

  這幅態度,自然是讓周語妍愣住。不僅是周語妍,就是顧瑢音,也是怪異的看了二太太一眼。

  許是覺察道顧瑢音的目光,二太太垂下眸子,隨後淡淡一笑,復又言道:“如今她懷著身孕,咱們何必跟她計較這些?再說,還有老太太呢,你著什麼急?”話音未落又看向顧瑢音,放柔了聲音笑著關切言道:“你身子還沒好利索,哪裡能出來這麼久?快回去養著罷。養好了身子,也好早日替瑞明開枝散葉。”

  顧瑢音心底暗暗撇嘴——這哪裡是關心她的身子?分明就是不想讓她聽見私密的話罷了不過既然二太太都說了這樣的話,她也不好再待下去,只得柔聲告退了。

  而二太太則是笑著目送顧瑢音走遠,待到確定顧瑢音再聽不見她的話之後,這才又重新看向周語妍,沉聲言道:“你倒是一片拳拳之心為了你爹,可是你瞧瞧你爹心裡哪裡還有我們母子?只知道陶氏罷了如今我能靠的也就只有你和你哥哥了,你大姐嫁得遠指望不上,你弟弟也還小,你和你哥哥都要爭氣才是。顧婉音如今金貴著,我們何苦去招惹她?你別犯了糊塗。將來你在秦王府站得住站不住腳跟,難道是仰仗你爹不成?老夫人如今年邁,而且太后那邊……你也該看清楚才是。”

  周語妍愣愣得說不出話來。二太太這番話實在是太過震撼,讓她一時半會之間,竟是有些消化不過來了。

  二太太狠了狠心,嘆道:“如今家中情況你也瞧見了,縱然你父親以後能飛黃騰達,可是有陶氏在,哪裡有我們母子的地位?為了陶氏他能休妻,何嘗顧念過夫妻之情?以往我就是看不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會有如此下場。以後你嫁過去,千萬記得一點,男人,是靠不住的。凡事只能靠自己能將權力抓在手裡,就不能放手否則,有你哭的時候”

  周語妍卻是已經呆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與此同時,在回周家的路上,周語緋的馬車卻是被人突然攔住。若不是車夫動作快,只怕就是要撞在那突然衝出來的人身上了。

  最新章節第四九八章攔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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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九八章攔車

  馬車驟然停下,自是驚動了周語緋,當下便是讓丫頭探頭出來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車夫戰戰兢兢的答了,復又看向攔住馬車的人,見那人還沒走,不由得生出幾分惱怒來,怒斥道:“你這人是怎麼回事?”

  卻聽見那人朗聲問道:“馬車裡坐著的可是周家三小姐?我家夫人有事求見三小姐,還請三小姐賞個臉面”

  話是如此說,可是若真什麼人想見周語緋都能見,那周語緋的名聲還要不要了?當下不等周語緋答話,車夫便是冷哼一聲:“我家小姐如何金貴?又豈是人人都能見的?再說,真有事要見咱們小姐,就該上咱們府上去遞帖子,攔住馬車安的卻是什麼心?還不快讓開?若再不讓開,休怪我手中的鞭子無情”

  周語緋坐在馬車裡,聽著這話沒錯,便是沒有開口。大庭廣眾之下,她自然是不會拋頭露面,見什麼不知名的夫人。再說了,她一個深閨女子,旁人又是為何找她?想來也不是什麼上得了台面的人,何必浪費時間?真要找她,就該如同車夫說的那般,上門去遞帖子,表明了身份再說。而不是這樣沒規沒距的攔住人馬車。

  然而那人卻並不讓開,反而繼續言道:“我們府上是忠勇侯,三小姐也不見嗎?”語氣卻是篤定,仿佛算準了周語緋聽了這話必定是要見的。

  周語緋再聽見“忠勇侯”府三字的時候,心中登時微微一動,只是隨後卻是又搖頭——若是忠勇侯府,那更是不可能用這樣的法子來攔車見人了,大可以大大方方的上門去。於是當下便是低聲吩咐丫頭幾句,丫頭探出頭去,瞅著那人冷聲斥道:“休得冒名忠勇侯府也是你能胡亂頂替的?小心我們送了你去見官還不快讓開”

  周語緋幾乎是篤定,這人分明是詐騙。利用忠勇侯府來騙她露面,也不知道是有什麼企圖,當下心中自然是十分防備,哪裡還願意去見那個所謂的夫人?反而只想著快些回去才好。自然也就吩咐丫頭不必客氣了。

  那人皺了皺眉,卻是仍是不死心,想了想又從懷中拿出一個物件來,雙手托著遞到了車夫的面前,卻也沒有再朗聲說話,反而壓低聲音道:“此物還請呈給三小姐看一眼,再決定是否見我們家夫人才好。若不是情非得已,我們也斷然不會出此下策。”

  車夫將信將疑的看了那人一眼,見那人一臉的誠懇,加上那人仍是正好擋著馬車的去路不肯讓開,只得接過了那人遞過來的玉佩,又小心翼翼的遞給了周語緋的丫頭。周語緋的丫頭也不敢直接給周語緋,只用帕子包著托在手中,遠遠的讓周語緋看了一眼。

  周語緋立刻便是認出——那玉佩,的確是忠勇侯夫人身上佩的。議親之前,她見了忠勇侯夫人一面,而當時,忠勇侯夫人腰間,佩的正是這麼一個玉佩。

  她唯恐看錯,便是又湊近了幾分,細細的打量一番,這才最終確定下來——的確是忠勇侯夫人所佩戴之物沒錯。當下心中便是生出疑惑來——莫非,那人真是忠勇侯夫人派來的?可是又為何這樣攔著馬車?這是什麼道理?

  越想越是疑惑而不得其解,正細細思索的時候,丫頭卻已經是低聲問道:“小姐?這玉佩是——”

  微微猶豫片刻,周語緋便是做了決定:“讓那人帶路罷。”若真是忠勇侯夫人,她這樣不肯見一面,只怕事後惹人詬病,而忠勇侯夫人也會不快。畢竟是她以後的正經婆婆,不好怠慢的。所以,他才會如此決定。

  丫頭卻是露出幾分遲疑:“萬一對方是有謀而來——”

  “這是忠勇侯夫人的貼身玉佩不假。若是對方連這東西都能弄來,那忠勇侯夫人只怕也遭遇不測了。咱們就更應該去看看究竟。”周語緋沉聲言道,面上神情倒是淡然。憑直覺,她感覺的確是忠勇侯夫人不假。

  只是,她猜不透忠勇侯夫人這樣做的深意是什麼?難道,真只是要見一面?若要見面,談何容易?

  不過相信很快也能知曉個答案了。感覺馬車重新啟程,周語緋心中的懷疑猜測倒是漸漸都平靜下來,沉靜一片。橫豎不管是什麼情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就罷了。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至於安全,天子腳下,明目張胆的歹人又敢如何?

  好在那人帶的路也不是什麼偏僻無人煙的,而是去了一家有名的酒樓,隨後帶著周語緋等人入了後院雅間中。

  剛一撩開門帘踏進去,周語緋一眼便是瞧見了忠勇侯夫人。當下心中大定,神色便是更安穩了幾分,不疾不徐的上前對著忠勇侯夫人行禮:“夫人安好。”心中卻是漸漸納悶——忠勇侯夫人,為何悄悄的要在這裡與她見面?看著像是要說什麼私密的事情。

  猶豫了片刻,終歸周語緋還是沒有問出口來。只安靜的等著忠勇侯夫人先開口。

  然而忠勇侯夫人卻是起身朝著她行了一個大禮,鄭重其事的開口言道:“還請三小姐原諒我一家罷”

  周語緋驚了一大跳,莫名其妙的看著忠勇侯夫人如此行為,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這才想起該將忠勇侯夫人扶起來,便是忙上前探手去扶——然而忠勇侯夫人卻是紋絲不動。周語緋忍不住皺眉,只得無奈言道:“夫人這是作甚?有話好好說便是了,這般所為不是折了我的福氣麼?”

  忠勇侯夫人卻是搖頭,神色悽然:“唯有三小姐才能救我們一家了。三小姐若是不答應,我便是不敢起身”這般的言語,卻是與威脅並無二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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