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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懷肅又好氣又好笑:“誰陪你演戲了,你沒事兒切什麼洋蔥?眼淚都給熏出來了。”我囧,原來是真的在擔心我,我還以為是配合我,故意在單身狗面前秀恩愛。

  我說:“這不是無聊嗎,想著晚上你要炒牛腩,就提前把東西切好。”

  蕭懷肅給我擦好後,說:“我看你是不想和他獨自待在一起。”一副“你這是何必呢”的表情。

  給他一個“料事如神”的神情,膩歪了一會兒,想著來者是客,不能讓客人獨自一個人待著,完全把剛剛讓慶宜楚一個人在客廳的事兒遺忘了,端著洗好的水果,笑呵呵的走到客廳,放到桌子上,邀請他:“吃水果,你懷肅哥剛買回來的。”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不明白,單純的款待一個上門的客人那樣,洋溢著幸福的光芒,妄圖刺瞎想挖我牆角的傢伙。

  慶宜楚拿起其中的雪梨說:“果然懷肅哥還記得我喜歡吃雪梨。”

  我捧場的哈哈笑了兩聲:“是是是,專門給你買的。”

  慶宜楚看到我這個反應,似乎很泄氣,水果拿在手裡也不吃,剛剛那種一閃而逝的複雜神情再次出現。

  聲音有些疲憊,幽幽地說:“我是真的想不通,為什麼懷肅哥會選擇跟你在一起。”聲音里還有不甘。

  一直雄赳赳氣昂昂的傢伙,忽然用這一副萎靡的神情跟我說話,我先是驚訝了下,然後想了想剛剛我們也沒做什麼限制級親密互動,怎麼忽然就泄氣了?

  “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竟然肯為你下廚做飯,從前在姑姑那裡見他,不是在書房練字看書,就是在陪姑父下棋,討論一些專業領域上的東西,清風明月般的一個人啊,我從來沒想過他會為了一個人,去買菜洗菜做飯。”那種感嘆和失落髮自肺腑,好似心中的神竟然為了一個凡人決定留在凡間,當一個平凡人。

  我不合時宜的咬了口雪梨,發出“咔嚓”的聲音,他不忍直視的看了一眼我。

  我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你說的那個人,我不認識……”我只認識一個練的一身好功夫把我這個少林俗家弟子整治的服服帖帖,委曲求全的跟著他學習,在我書包里發現盒煙就能讓我寫卷子寫到淚流滿面嗷嗷叫,寫到夜深了,嚷嚷著肚子餓不想寫了,就會去給我煮夜宵,然後盯著我吃完,繼續讓我寫,簡直不是人。

  聽我這麼一說,慶宜楚那叫一個悵然若失,心有不甘啊。

  吃著蕭懷肅親自做的一桌子菜,慶宜楚異常的安靜,我本以為他說那些話代表了他心死了,沒想到,臨走了臨走了,還要給我找不自在。

  那天,陪著他去逛了古城,坐在一家咖啡館休息,他忽然把手機屏幕對著我,給我看上面的一張照片,照片裡是蕭懷肅和一個女孩的合照,女孩笑得明媚,背景像是他在F國讀研究生的那所著名院校,鬱鬱蔥蔥,女孩看起來要比照片裡的蕭懷肅小一些,乾淨美好的像一朵白玉蘭。

  慶宜楚好整以暇地看著我說:“你以為你是最後贏家嗎?”

  我真誠的搖搖頭說:“抱歉,我從來不覺得我在跟人比賽。”艾瑪,這事兒還沒揭過去嗎?累不累啊大哥,咱好好當個遊客行不行。

  他淡淡地道:“那個女孩是安辰姐,懷肅哥從前的女朋友。”

  這倒是讓我驚訝了下,我從來不知道,蕭懷肅還有過一個女朋友,不過,他那個年紀,有一兩個女朋友,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驚訝並沒顯露在臉上,我不以為然地微笑著說:“是嗎?他從來沒提過。”

  慶宜楚好笑地看著我:“安辰姐去年來過京都一次,代表謙華在F國那邊的公司過來的,今年,我聽她說,一個月前就又來了京都,她來了這麼久,難道你沒有見過她嗎?她大概已經和懷肅哥見過很多面了”然後耐人尋味地說,“看來,他從來沒告訴過你這些事情。”

  慶宜楚說完,起身道:“對了,你剛剛沒發現,你跟她有點像嗎?”

  想要激怒我?讓我以為自己是替身嗎?

  也太小看我了吧……

  我笑吟吟地說:“要回去了嗎?”

  他見我無動於衷,似是有些怪異,但也沒有多糾葛這件事,也終於說了句讓我有些苦惱的事情。

  “姑父有意讓懷肅哥回F國那邊的公司,看來以後我們會常見面了。”

  我哦了聲說:“雨停了,走吧。”

  慶宜楚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像是要看清楚我的每一個神色變換,最終還是露出個失望的表情,冷笑道:“你還真是挺放心的,呵呵。”

  在我眼裡,女朋友這事兒,還真的不值一提,不管他有沒有前女友,或者說現在這個女朋友正以同一個公司的同事身份在他身邊,我相信他,所以百分百的不會去質疑慶宜楚故意說得晦暗不明的事情,我再傻也看得出來他故意挑撥。

  但他隨口提的那句,蕭仁宗想要蕭懷肅回F國的事情,卻讓我真的有些糾結。

  我自然是不想在F國定居,我並不熟悉那邊,也不習慣他們那邊的生活。

  可我也不能攔著蕭懷肅不去接管謙華這偌大的集團,蕭仁宗既然希望他回去,蕭懷肅應該會回去的吧?他一直沒向我透露這件事,是想等我生下老二再提嗎?

  第43章 饑渴小野貓

  蕭懷肅不想跟我說這件事,我卻也不想問,因為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不說,正好。

  接到蕭懷肅的電話時,我正準備出門,他說:“慶宜楚在這裡有幾個大學同學,臨走這幾天想去跟他們聚一下,你不用管他了,今天中午我們去外面吃飯吧?記得把幽幽帶上,我已經有好幾天沒見到她了。”

  我撇撇嘴,明明這段時間一直是我在當導遊又陪吃又陪玩的,要去會朋友,昨天分開的時候也不跟我先打個招呼,卻跟他的懷肅哥說,嘖嘖,這心胸,還好我早已有所了解,倒也不稀奇。

  無事一身輕的我看看時間,幽幽這會兒應該已經去了學校,決定補一會兒眠再去接她。

  提前一個小時起來,換了套舒適寬鬆一點的衣服,稍作收拾,開車去學校接黎幽。

  因為去的比較早的緣故,學校外面還沒有停多少車。

  沒過多久,學校里響起一陣悅耳的音樂,這音樂預示著放學了。

  等第一撥人潮散去後,遠遠看到穿著校服的黎幽一個人背著書包從學校里走出來,我剛打開車門走下來,準備過去迎一下她,就看到旁邊一個男孩子衝過去撞了一下她,黎幽只顧著看我,冷不防就被撞到了地上,看到這一幕,火一下就上來了,大步走過去,把黎幽拉起來,三兩步抓住撞完就準備跑的男孩,壓著火,儘量克制自己的怒火,諷刺道:“你一個男孩子,欺負女孩子,真厲害啊?!”

  黎幽皺著眉頭拍拍裙子,男孩子本來撞完還得意洋洋的,沒想到被我抓個正著,看到我一臉怒意地扯住了他的書包,嚇得縮著腦袋不敢吱聲。

  我問黎幽:“他經常欺負你嗎?”

  黎幽搖搖頭說:“我不認識他。”

  熊孩子。

  “跟她說對不起。”

  男孩子聲音輕輕的說了句:“對不起。”

  我看著黎幽,黎幽的膝蓋有一點紅,但我一個成年人,就算再心疼自家孩子,也不可能動手打小孩,雖然心裡有火,還是壓下來了。

  男孩說完,黎幽沒理會,伸出手牽住我說:“爸爸,走吧。”顯然不想回應他。

  鬆開手裡的書包,慢慢平靜下來,面無表情地對他說:“以後小心點。”看到我鬆手,男孩一溜煙跑了。

  看多了網絡中出現的校園欺凌現象,想一想父母不在身邊,根本無法想像孩子在學校會遭受一些什麼樣的事情,所以上幼兒園的時候,給黎幽報了一個跆拳道班,就周末去學,大班後因為事情多起來,就沒有繼續去了,今天看到這一幕,看來跆拳道還是要練起來,最起碼要學會保護自己不被欺負。

  開車的時候,我忍不住問她,裝作閒聊那樣:“跟同學們相處的怎麼樣?”現在仍舊記得那次黎幽被誣陷打同學時,她老師對我說過的話:“她太獨了,也不主動跟小朋友玩。”

  黎幽不太在意地說:“還好啊。”

  我繼續旁敲側擊:“有沒有玩的很好的朋友?”

  黎幽看向我:“當然。”

  聽到她這麼想當然的回覆,我默默鬆了口氣,看來幼兒園是幼兒園,小學是小學,長大一點的黎幽,也有了屬於自己的朋友,忍不住笑道:“有沒有一起在學校門口拍拍大頭貼什麼的啊?”

  黎幽用一種很陌生的語氣說:“大頭貼?”

  我汗道:“難道你們學校門口沒有拍大頭貼的?”

  黎幽看著我說:“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古董了……”

  膝蓋忽然好痛。

  想當年,我們上學的時候,拍大頭貼可是一種很流行的事情,不管男的女的,有事沒事三五成群的跑去拍,剛剛也沒仔細看看周圍的店鋪,回想一下的話,好像是沒有看到那種機器。

  路上又絮絮叨叨跟黎幽說了一些心得體會,被欺負了打不過也不要害怕,要反擊,不然以後會一直以為你好欺負,不過呢,咱不能主動去欺負別人,啪啦啪啦說了很多,總之,意思就是,不能欺負同學,但也不能任人欺負。

  和蕭懷肅在微信上聊了聊,決定吃火鍋,好久沒吃,想吃的不行。

  我和黎幽先到的那家餐廳。

  把車停好,看到顏色火辣辣的招牌,就忍不住咽口水。

  我拉著黎幽站在外面看著招牌說:“你怕不怕辣?”

  黎幽說:“不怕。”

  我說:“這很辣的。”

  她猶豫了下說:“不是有鴛鴦火鍋嗎?”

  我扭頭揶揄道:“所以你還是怕辣。”

  黎幽不甘示弱地說:“爸爸沒準怕辣。”

  “那行吧,就叫個鴛鴦火鍋。”

  等坐到了訂好的位置,點了一堆菜,蕭懷肅邊推門而入,一眼便看到坐在裡面角落裡的我和黎幽,直直向我們走來。

  等火鍋上來,加熱,把黎幽愛吃的放到不辣那一邊,等我們的都燙熟了,黎幽那邊的還慢吞吞的,只偶爾冒一兩個泡,眼巴巴看著我跟蕭懷肅,蕭懷肅不敢給黎幽吃辣的,怕辣到她,我看她可憐兮兮的瞅著我們兩個,笑嘻嘻地對她說:“要不要試一試?”蕭懷肅瞥了一眼我。

  我說:“就試試,又不是讓她也吃辣的。”

  蕭懷肅問黎幽:“你要試一下嗎?是有點辣。”

  黎幽想了想,端起小碗遞給我,我夾了凍豆腐還有毛肚幫她拌了拌,放到她的碗裡,然後蕭懷肅把她的杯子倒滿果汁。

  黎幽吹了吹熱氣,一口塞嘴裡,還好她吃的少,剛放進去就被辣油嗆到了,咳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眼淚都給弄出來了,等穩下來,黎幽喝口果汁,吸口氣說:“好吃。”然後把我剛剛給她夾的全部都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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