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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涼扯了扯季珂的手,低低囑咐道:「珂兒,你少說兩句,言多必失。」

  季珂一把攬過他的腰,在他耳邊柔聲道:「夫君放心,我自有分寸。」

  「……」

  將他們引入自家屋中的新布置的婚房內,掌柜沒說謊,這屋裡的牆面皆以紅漆飾之,箱籠窗格上貼了雙喜剪紙,榻上懸掛紅羅雙層斗帳,紅色的鴛鴦被也鋪得整整齊齊。

  掌柜又客套了幾句,晏涼掏出銀子,掌柜才樂滋滋的走了。

  季珂取下帷帽,將屋中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確認過安全,才從身後抱住晏涼的腰,將下巴擱在他肩膀上道:「是不是方才我同旁的男人講話,夫君生氣了?」

  晏涼也不被他所激,微微側過頭吻了吻季珂的鬢角:「是,誰讓我娘子這麼好看呢?」

  這一吻這一撩,季珂忍耐的細線瞬間燒斷了,順勢將晏涼抱起扔到婚床上:「那我就負責把夫君哄到不生氣為止。」

  晏涼微微睜大眼睛:「珂兒,別鬧,這是人家的婚房……餵……」

  「既然是婚房,那就自有婚房的用處。」

  「……」

  「前輩若想要,我們也弄一間罷?」

  「不用了,你說的,我們過日子得精打細算。」

  「話雖如此,但,也有不能省的地方嘛,比如……」

  「……」

  「前輩給了聘禮,我自然是要還嫁妝的。」

  這一夜,晏涼又在別人的鴛鴦被裡,被折騰得不像話。

  ……

  翌日,無厭山陰雨綿延天光晦暗,九瑤峰祭壇外擠滿了修士,人人皆說因季珂死後怨念太強,導致天象變化,還有人預言這陰雨天怕是要持續好幾個月。

  「前輩,其實他們說得也有理,無厭山哪年開春不下好幾個月的雨?」

  「話多。」晏涼還是有些警惕的,季珂帶著他抄小路上了山,兩人避開熙熙攘攘的人群,到九瑤峰對面的子虛涯上圍觀天刑。

  季珂笑:「前輩怕什麼,此處設了陣,且只有我同阿昭知曉,就算我在此對前輩做了什麼,旁人也察覺不到。」

  「……」晏涼不想答他,曉得這人越搭理越來勁,以前沒發覺,季珂這人面上冷,可對他卻話很多。

  正在他出神仔細的考慮將來如何應對時,季珂從背後抱住他,在他耳畔低聲道:「鬼蟒來了。」

  聞言,晏涼打起精神向天刑祭台上望去,只見一條青紫的巨蟒從祭台中央的血池中爬了出來,沿著天刑柱蜿蜒而上,將被鬼藤縛住的季珂屍體捲住,血紅的蛇信子探了出來,滲著毒液的齒尖沒入蒼白髮灰的皮肉……

  季珂一邊摟著晏涼,一邊耐心細緻的解釋:「鬼蟒的毒,能滲透神魂,中毒者永生永世不入輪迴。」

  如此說著,西邊的天空響起幾聲悽厲的鳴叫,由遠及近,一群血鷹撲扇翅膀飛掠而過,朝天刑柱上的屍體撲去。

  「前輩,過不了多久,『我』就連骨頭渣子都會被這些餓極的血鷹吃掉的。」

  「別胡說……」晏涼聲音有些顫抖,即使知曉天刑柱上那個是江陌做的假貨,但因為其可以以假亂真的模樣,晏涼還是有些承受不住這血腥的畫面:「早知道就不同你來湊這熱鬧了。」

  季珂笑著吻了吻晏涼的臉蛋,柔聲道:「好,待會兒我們就回去。」

  說著抬起手遮住晏涼的眼睛:「前輩別看了,晚上再給你看好看的。」

  「……」

  天刑結束後,天光放晴,幾大世家的人被無厭山留下參加夜宴,剩下的散修看完熱鬧後都散了。

  目睹了整個天刑過程的溫冉,一邊抹淚一邊絮絮叨叨的罵,她生氣難過當然不是為了季珂,而是念及她至今下落不明的涼哥哥。

  謝萩子看溫冉狀態十分不樂觀,怕多留會生事端,便推掉了江家的宴席,哄溫冉下了山。

  「傻丫頭,哭什麼?」

  「誰哭了?」

  「……」

  「你可別誤會,我哭是因為……」

  謝萩子細緻的抹掉了溫冉的淚痕:「我曉得,你是因為晏前輩。」

  這話一出,溫冉的眼淚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謝萩子也不多言,只靜靜的抱著她。

  「阿冉,我總感覺,晏前輩,包括季珂,他們……」

  「……」溫冉止住了抽泣,身子猛地一顫,整個人似僵住了。

  謝萩子覺察到了,蹙眉奇道:「怎麼了?」

  許久,溫冉才怔怔的開口:「方才……我好像看到涼哥哥了。」

  「在哪?」

  謝萩子順著溫冉所指抬頭,哪有什麼人影,雨過天晴的黃昏,紅雲燒了大半邊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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