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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讓一個向來涵養尚佳的女子,說出這種已然是“人身攻擊”意味十足的話來,可見女子,是怒到了極處。

  女子安靜卻力度奇狠的“怒罵”,令漸漸失控的男子,滯了一滯。

  繼而,一陣狂怒掠上眼眸,有一瞬間,雲舒看到他幽深墨色的眸子化成了一道兇惡的豎瞳,卻又很快消散,轉而浮上一抹陰森,“緋雲,本王這麼愛你,你卻如此對我……”愛?

  因為愛所以你連緋雲的一縷殘魂也不放過?因為愛所以你不惜追到異世也要扳回一城?因為愛所以如今你要這麼無恥的逼迫?

  雲舒冷笑,“弘祀,麻煩你別玷污‘愛’了,這樣的愛,我不稀罕,更覺得噁心。”

  男子卻忽然幽幽的笑了起來,“看來,本王還是對你太仁慈了。”

  雲舒腦中第一時間浮現的,是之前在床\/第間他對蘇卿羽的“暴虐對待”。

  但眼前的男子,變態遠超她想像。

  他自榻上起身,看了眼衣衫凌亂的女子,邪笑著施了個繁雜的法訣,繼而雙手結印,拋出了一個結界。

  轟隆隆……

  眼前所有的景象褪去,臥房,院落,“曉月築”,蜿蜒的河流,江南水鄉的夏景……驀然之間,雲舒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巨大而嶙峋的石洞。

  高高的洞頂,有一個圓形的鏤空,一線天光伴隨著靡靡的雨絲飄灑而下,匯入正下方的一灣深潭。

  而她身下,不再是柔軟的床榻,而是岩洞一隅,滿布著細小而尖利的碎玉石,直硌的她後背生疼、鮮血淋漓。

  她本能的想起身,卻被男子掌間的法訣打回,一次次的跌落在那遍地尖利之中。

  男子冷酷的笑著,就那樣一絲\/不掛的緩緩走到女子身邊,“疼麼?”俊美的臉龐有些扭曲的快意,“很快……你疼的,就不只是**了。”

  弘祀話音剛落,一個透明的結界自開口的洞頂處快速墜下,狠狠砸在了潭中,濺起一室水花。

  “呵,原本只是想請墨羽來觀摩一場好戲,不想兩人相鬥正酣,難解難分,便只好一併請來了……倒是便宜了那個劍修小子。”

  結界之中,禁錮著一玄一白兩道身影,雲舒艱難望去,瞬間怒意滔天,“弘祀,你還真是,禽獸不如。”

  “不,你忘了麼,衾暖,我,是趙清辰。”

  第438章不要

  趙清辰。

  這三個字或許無人熟悉。

  但落在顧玄曦耳中,卻如平地炸雷。

  結界中的白衣男子,死死盯著那個不著寸縷的男子,俊臉煞白。

  南海之主弘祀,便是趙清辰?

  那個男人如今這副模樣,是要對雲舒做什麼?

  顧玄曦記得無比清晰,雲舒曾兩次提過這個名字,兩次都是在神思恍惚之際,而他很清楚,在意識不設防的狀態下表露的,通常是心底最深處的東西——難道,他們之間,本就有一段故事?

  雖然,他不知道雲舒和他之間的故事,是關乎愛,或是關乎恨,但他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必定是濃烈而深沉的。

  這一刻,面無血色的顧玄曦,忽而有些心酸,又緩緩生出些妒意。

  暮雲舒,在你身後,到底有多少故事,多少男人,明明,彼時豆蔻的你,眼中只本君一人。

  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變得不再純粹,變得讓人再也看不清。

  失魂落魄的顧玄曦不會知道,經歷三世的女子,又有多少人、多少事,多少情,去待了卻。

  而不論是墨羽,還是顧玄曦,終有一日,也會迎來屬於他和女子之間的“了結”。

  一旁被順路“挾帶”過來的霍樊,一雙幽深的墨眸,盯著那襲獨自暴露在“魔爪”之下的紅衣,俊朗面容一沉,繼而提起錚命的紫戊,一劍劈向面前的結界——激的光幕閃過一陣流光,卻絲毫未動。

  顧玄曦轉頭望著霍樊,因為兩人之前的鬥法,同自己一樣,霍樊的靈力也早已消耗的差不多,況且,就算是兩人精力全盛,又能奈何呢。

  至此,顧玄曦不由苦澀道,“大乘期妖獸的結界,你我破不開的。”

  劍修並不接話,只眸光一凝,緊緊握著手中紫戊,繼續提氣、出劍、劈刺……一劍又一劍。

  空曠的岩洞一隅,光\/裸著身體的男子,用他有力的雙臂,一把提起了跌落在碎玉石間、渾身是血的女子,將女子玲瓏的身體,緊緊按在了岩壁之上。

  披散的墨發,將他大半的容顏遮蔽,卻掩不住那股由內而外的暴虐。

  男子撕扯著女子染了血的紅衣,空蕩的岩洞中,響起了刺耳的裂帛之聲。

  這聲音,迴蕩在結界之中兩人的耳中,變成世上最煎熬、最殘酷的迴響。

  顧玄曦緊緊握著拳,已是不敢再看,而宛若無心的霍樊,只用一道又一道的劍光,作為無聲的回應。

  弘祀微亂的目光,熱切而又冷酷,“雲衾暖,本王要讓墨羽親眼看著,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他合身而上,用自己火熱的身體,緊緊貼住女子嬌花般鮮美的軀體。

  “不要碰我。”女子朱唇輕啟,目光冷的如同深海下積聚千年的寒冰。

  弘祀一雙幽深的墨眸,望著面容平靜而冰冷的女子,挑眉一笑:她很聰明,並不作無謂和多餘的掙扎,許是因為她深知在這麼情況下,掙扎往往只能更加激發獸性。

  “唔,我的衾暖,還真是情場老手呢,既然如此,你該知道,女人的‘不要’,聽在男人耳中,意思恰恰相反呢……”

  女子抬眸,傾世的容顏,宛如沐浴著業火的蓮華,“是麼,那現在本君告訴你,我說不要,就是真的不要!”

  第439章原地等你

  不要?

  “呵,雲衾暖,你覺得,這由得了你麼?”被激怒的男子,毫不掩飾眸中的輕蔑。

  大手起落,用力去扯女子所剩不多的衣衫。

  可這女人,怎麼說呢,力氣太大了,他堂堂南海巨獸化成的人身,力氣絕對不小,竟也是“脫”的艱難。

  可讓他用法術壓制,他作為男人的尊嚴,又接受不了——自己的力氣竟然不足以脫掉一個女人的衣服,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所以弘祀怒了,手臂青筋畢露,顯然已運起十足的力道。

  當這具完美無瑕的身體在他面前露出冰山一角,那潔白如玉的凝脂,沾染著點點血色,魅惑宛如冰雪中盛開的紅梅。

  眸色驀然一深的弘祀,有瞬間的失神。

  趁此機會,雲舒抬腳,做了同大部分女人一樣的選擇,狠狠踢向了男子醒目的下身。

  “嗷……”弘祀一聲痛呼,原本發燙的俊臉瞬間變得慘白。

  看起來,雖然真身是獸,但那處“軟肋”,卻是所有雄性共通的。

  女子那一腳之狠,連困在結界之中的兩個男人,都是不約而同的抖了一抖。

  雲舒飛快的攏好衣衫,深深看了眼不遠處結界之中,一劍一劍堅持著的霍樊。

  而後,再不猶豫,御劍直衝出洞頂處的一方天光。

  她很清楚,待弘祀緩過勁來,很快便會追來,到時候,她面對的,將是一個被徹底惹怒了的男人。

  但是,不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至少不要在岩洞中,不要在霍樊和顧玄曦的面前。

  腳下飛劍已被她催到極致,掠過低沉的天空,竟是冒起了青煙,崩裂之聲漸漸變大——顯然,腳下的飛劍,已完全無法滿足如今元嬰期的自己的“逃命需要”。

  雖然早晚會被弘祀追上,但云舒還是希望,能跑出越遠越好,因為,如果不夠遠,她怕接下來的一切,會波及困在結界中的兩人。

  可眼下,飛劍已然承受不住,雖然她移形換影的步法速度逆天,但到底耗費靈力——而她,必須最大限度的保存實力。

  放佛是心有靈犀,雲舒的靈獸袋,就在此刻劇烈的鼓脹了起來——暮雪醒了!

  寬大而潔白的羽翼,在陰沉的天空下,耀眼的宛如自九天垂下的一截星光。

  一聲通徹天地的清嘯,空靈悠遠,充滿新生的欣喜,又飽含孺慕的深情。

  它就那樣看著自己,用它烏黑滾圓的眼眸,亦用它全部的深情。

  對視之間,盡在無言。

  雲舒棄了即將報廢的飛劍,躍上了暮雪覆蓋著雪白茸毛的寬厚背脊,豐滿而巨大的羽翼動了起來,初時帶著些許的生疏,卻很快在陰雲間穩住了身子,雙翼極速翕動間,在天地間攪起颶風陣陣。

  一人一獸,在雲層中飛快穿行,放佛掩在陰雲之後,追風而去的一點白光。

  而迎著風,緊緊抱住暮雪脖頸的女子,卻在恍惚之間,早已淚流滿面。

  即便滄海桑田、物換星移,或許難免波折,亦須歷經磨難,但有些美好,其實一直在原地等你。

  第440章不再猶豫

  似乎是知道主人的困境,暮雪全力以赴。

  而追風雪翼虎本就是風系靈獸,且暮雪生來變異,身負窮奇血脈,速度自然無人能及。

  瞬息之間,已是穿越千里。

  緊緊抱著暮雪的女子,一襲紅衣飛揚在陰雲之間,眉目緊鎖。

  她能感覺到身後一股強大的威壓迅速逼近---是循著追上來的弘祀。

  雲舒抬頭望天,綿密的雨絲落下,天空寂靜陰沉。

  似乎是感受到了雲舒的焦慮,暮雪一聲清嘯,雙翅於猛然間又漲大了數丈,身體宛如流星,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向前衝去。

  雲舒見此,並無多言,只雙掌抵上雪翼虎天靈處,不斷向它體內輸送靈氣。

  那道恐怖的氣息,已然就在身後。

  終於,弘祀出手了,一道恐怖的風卷,向著一人一獸直襲而來,還帶著幽暗鹹濕的氣息。

  自空中跌落的那一刻,雲舒不由分說的將暮雪收了回去,甚至有那麼一瞬,她想強行掐斷了暮雪同她之間“一損俱損”的生死靈契——所有真心對她的,她都不能讓其涉險。

  霍樊如是,暮雪如是。

  但最終,她沒有斷了那靈契。

  雖然兵行險著,卻未必沒有生機——只要想想同自己捆在一起的暮雪,她有什麼理由不珍惜生命。

  “雲衾暖!”掠到女子面前的弘祀,雙眸都似要噴出火來,一把掐住了女子纖細白皙的頸項,“你好樣的!真是給臉不要臉!”

  雲舒平靜盯著男子,唇畔譏誚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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