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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桐自我檢討過,原因應該是她對廚房活動沒啥興趣,所以不管怎麼樣都無法認真起來,就和某些人高中前段壘上無人就打不出安打來是一樣的。

  折騰了一上午就折騰出了一塊蘋果派,可供帶走,黑桐嘗了一些,覺得這次人品爆棚味道不錯。從概率上來看,一百次能有一兩次都不錯了,於是她興致勃勃地拿著小紙盒把蘋果派帶走了。

  她們提前進場,場內有選手的球衣、周邊等物件販賣,黑桐並不是御幸的頭號粉絲,因為她一向比較喜歡投手,比如自己家那個聒噪得要命的表弟,成宮鳴。

  場內選手正在做著熱身活動,之後進行了一大串選手介紹,比賽正式開始。

  因為實力有點懸殊,比賽一個多小時就結束掉了。離開之前黑桐還聽到有年輕的妹子們討論捕手御幸的臉透過護具看都很帥,等下一定要等在選手通道外等他簽名。

  間桐用手肘碰了碰她,調笑地看著她。畢竟戶籍上黑桐的姓已經改成了御幸,在學校里出於習慣,再加上知道這事的人不多,大家仍喊她黑桐。

  “我們也要去選手通道嗎?”間桐問到。

  黑桐點點頭,雲淡風輕地說:“去,怎麼不去?來一趟不容易。”

  說著雷厲風行地往外面走,路過周邊店的時候還順走了同號的御幸的球衣。這舉動把間桐看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黑桐面上沒什麼表情,意外地挺在意的嘛。

  等了好一會兒,果然選手們從通道依次出來,一一上大巴準備離開。黑桐搶占了地利,就在護欄旁邊,沒等她出聲,就有一大群妹子尖叫到:“御幸君~”

  當然這聲音也混雜在呼喊其他選手名的聲音中,但因為妹子們聲音較為尖細,所以十分突出。

  黑桐瑟縮了一下,差點沒被她們的音浪掀翻在地!

  穿著隊服的御幸換上了黑框眼鏡,很自然地看了過來,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了一跳,那顯眼的銀髮紅眼睛,不是黑桐又是誰?

  目前剛轉會過來不久的成宮鳴也發現了自家表姐,忍不住壞笑出聲,坐等御幸回家跪鍵盤。他還要火上澆油地掩唇說到:“一也很受歡迎啊……”

  御幸懶得理他,忙不迭地小跑過去。

  然而他剛一跑過去,黑桐那張無表情地臉,就如影后一般做出“驚喜”的表情,連忙把剛買的隊服遞過去,誠惶誠恐地說:“請、請御幸君,幫、幫我簽名!”

  御幸:“……”

  無語是無語,但他還是照辦了,因為他更想看黑桐賣什麼關子。

  黑桐緊接著又同他握手,握完還要非常少女心地“kya”地尖叫,“我、我我回家不洗手了!”

  陪同而來一臉懵逼的間桐:“……”

  最後御幸收穫了“粉絲”烤制的蘋果派一枚,同樣懵逼著回到了隊伍里。

  以至於被隊友詢問:“你幹嘛專程跑過去?”他的回答是:“那其實是我妻子。”

  眾人沉默。

  再開口的時候,紛紛都是這種畫風——

  “你什麼時候結婚的啊?”

  “怎麼從你嘴巴里說出來的話都這麼假?”

  “騙誰啊。”

  “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你就是看粉絲顏值高吧!”

  御幸:“……”

  知道真相的成宮鳴則什麼都不說。

  而黑桐,她只是單純地對著人氣高的某人惡作劇一下。

  當然,等某人回家,針對惡作劇的“報復”,才剛剛展開。

  是的,兩人在黑桐大學畢業那一年就結婚了。

  雖然當時御幸已經進入了職棒,但新人年薪限制最高為一千五百萬日元,所以經濟情況不太寬裕。兩人在國內辦好了手續,然後在國外舉辦的小型婚禮。

  並不像霸道總裁文里那種親友全員包機飛去國外,兩人一個是新人,一個還是學生,所以婚禮規模的“小型”,其實就只指他們兩個人。

  聯繫了兩個在法國的朋友作為見證,他們在一間古老的小教堂里完成了婚禮。

  然後在那邊悠閒地把蜜月度過了,回來的時候引起了一眾親友的不滿,覺得這兩個典型的秘密主義,結婚都能秘密成這樣,實在有點不知道如何評價。

  尤其是黑桐的表弟,成宮鳴,雖然這些年姐控已經畢業,但作為娘家人,把御幸從頭挑到腳的活幹得遊刃有餘。

  可黑桐很喜歡這樣,御幸也很喜歡這樣,既然兩個人都喜歡,就沒有必要去迎合他人的喜好。

  不知道是不是在不斷穿越的時候和間桐太熟悉,黑桐醒過來之後,意外地和護士小姐的間桐成為了好朋友。

  在學校也有一些關係比較好的同學,但在黑桐看來,大部分只是認識的人,說起來她的朋友還是沒幾個。

  在前往法國的前夜,雙方各自開起了單身派對……不管御幸還是黑桐,都是被抓去的,飛機在一大早,兩人更想多睡一會。

  當天晚上黑桐那邊開起了夜談會。

  現代人結婚的年齡越拖越晚,就算有正在交往的對象,也不一定是合適的結婚對象,像黑桐和御幸這樣高中同學、大學畢業結婚的,是稀有動物中的稀有動物。

  尤其是黑桐,平時冷冷清清的樣子,就差把“不結婚”掛在臉上了。

  對此大家都十分好奇。

  黑桐則難得地開起了玩笑,“怎麼會,你看我,有車有房父母雙亡,完全是結婚的理想對象。”

  這話一點都不假,黑桐在父母去世後,以前住的房子一直沒有處理掉。

  間桐又問她:“誒,你就沒有各種各樣的考量嗎?比如年薪啊,對方的家庭啊之類的。”

  御幸的家庭構成也相當簡單,他的母親在童年的時候就去世了,由父親一人把他撫養長大。

  “最重要的是,怎麼知道‘就是這個人’的,老實說對於現在的男朋友,我完全沒信心啊。”和黑桐同班的一個妹子補充到。

  然而這些,黑桐在飛去法國的前一夜,難得認真地想了想。

  思緒飛快地在腦內划過,黑桐發現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並不是外在的東西。

  她是個欲求很低的人,而且錢她可以自己賺。

  但為什麼她會產生結婚的念頭?

  這讓黑桐一下子想到高中畢業的時候,父母因為車禍意外過世。

  當時接到阿姨的電話,雖然阿姨沒有明說,但黑桐已經有不好的預感。後來事情果然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十八歲,在日本法律意義上還沒有成年,她的監護權由母親的妹妹,她的阿姨取得。但畢竟是她的父母,那個時候阿姨很多事情徵求了她的意見,黑桐一一冷靜地應對了。

  直到所有的一切完畢,黑桐整個人都放空了。

  整個春假的後半,她都住在阿姨家裡,快開學才回家整理行李。當時接近半個月沒有回家,地板上落了好些灰塵,客廳的窗簾沒有拉,陽光深深地照進來,地板上有一條陽光和陰影的分界線,涇渭分明。

  灰塵在一束一束透明的光線下飛舞著,黑桐不知道為何靜靜地看著它們出了神。

  好像是從那個時候,她才清楚地意識到父母已經不在世的事實,也是那個時候,才產生了“啊,我想要一個家人”這樣的想法。

  再後來,御幸搬進了她租住的公寓,因為住不下後來還專門換了一間大的。

  突然在某一天,也是在深秋的一天。當時御幸正在補著他的報告,黑桐則在看書,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醒來就看到了御幸的側臉,一如既往帶著黑框眼鏡,鼻樑很挺,陽光照著他微翹的棕色短髮,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側臉非常好看。

  黑桐忽然想到,她和這個人,就這麼呆在客廳里各干各的事情,卻不覺得彆扭,也不覺得有任何不舒服的位置,實在難得。

  她知道自己是一個,非常、非常講究自我空間的人。其實阿姨家離大學也很近,但她還是選擇了搬走。

  而現在卻有這麼一個人,在很早之前就登堂入室,並且她沒有任何不適應的位置。

  就是因為沒有不適應,才一直沒能察覺。

  所以在察覺到的那一瞬,才能讓黑桐清楚地明白到:就是這個人。

  埋首於報告的御幸終於從當中抬起了頭,看到剛醒來似乎還有點迷糊的黑桐,他無力地說:“不行了腦袋要燒掉了,學校的報告真的是惡鬼……我記得這課你們系也上吧,那邊的學神,過來指點指點吧?”

  黑桐輕笑出聲:“我才不管……”

  第98章IF(上)

  選擇去往遊戲中的任意世界,意味著把一開始為了某個目的而進行遊戲的那個黑桐徹底拋棄掉。

  對此黑桐十分猶豫。

  但那個時候她確實說出過“要是還能再見就好了”,她當時還不知道無止境的穿越即將到達終點,所以也不知道會在這個事件點上進行抉擇。

  沙漏已經倒了過來,瑞希給的時限只有一個小時,很快就到了約定的時刻,一直沉默的黑桐開口說到:“我選……”

  ……

  黑桐郁回到了神奈川。

  和“初中篇”一樣,此時是春假的最後一天,不同的是她即將升入立海大的高中。

  家裡和以前沒什麼區別,乾淨整潔,沒什麼煙火氣,像是供以洋娃娃辦家家酒用的,爸爸黑桐光生仍工作繁忙,經常待在醫院。

  這次回來,沒有系統提示,沒有任務,沒有奇怪的劇情,從今天起她就只是一名普通的女高中生而已。

  第二天黑桐參加了入學儀式,校長正在上面高談闊論,不一會兒,就輪到黑桐上台,以新入生代表的身份致辭。

  黑桐對此小有心得,她一點也沒有緊張。站在台上能很清楚地觀察到台下人的表情,但黑桐沒看到某人標誌性的銀髮。

  當時黑桐並沒有在意,學校一共有三個年級,沒人說過仁王雅治一定和她一個年級。

  可開學後整整一個禮拜過去,黑桐才發現,她記憶中認識的那個仁王雅治如今並不在立海大。

  別說仁王雅治,之前熟悉的那群網球部的人,也一個都不在。

  她放學特地去網球部看了一圈,立海的網球部仍然是強豪中的強豪,球場外依舊有很多妹子們圍觀訓練,但場內的人卻換了一批。

  正在訓練的學生們,黑桐一個都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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