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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廳里沒開燈,光影交錯。

  門口傳來響動,路安森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又耷了下去。

  應該是許昊來做飯了,不知道要的楊枝甘露有沒有帶,路安森腦子裡盡想的這些。

  路安森沒能等到客廳的燈亮起,來的人逆著光走到他面前,帶著充滿涼意的雨氣,額前的碎發比走時要長些了,有幾縷帶了濕意,眼神晦暗不明。

  「你回來了?」路安森語氣驚喜,眼睛亮亮的。

  回應路安森的是急切又激烈的吻,在燈光昏暗的客廳里,耳朵里本來零星的雨聲變得更加的微不足道,被放大的是他們彼此的呼吸聲。

  纏綿繾綣。

  路安森坐在沙發上,雙手搭在衛限的肩膀上,衛限的手指插|進路安森的短髮中,略用力讓他仰起頭。

  直到路安森一口咬在了衛限的喉結上。

  衛限身形一頓,深吸了一口氣,放開了路安森,聲音低啞,「想我沒有。」

  路安森非常誠實,點點頭,「想。」

  眼前陰影覆下。

  路安森被衛限一把撈起,待路安森反應過來時,已經跨坐在了衛限的腿上。

  不敢與衛限對視,路安森掙扎就要下來,卻被衛限掐住了腰。

  「跑什麼?」

  「跟你商量個事兒......」

  衛限捧著路安森的臉,輕聲道,「我一下飛機,公司都沒回就來看你了,有什麼獎勵沒有?」

  路安森面不改色淡定非常,「沒有。」

  窗外雨大了起來,昨天看天氣預報時,路安森就知道,這場暴雨遲早得來。

  對外界的感官開始模糊,變成由衛限掌控。

  路安森和衛限一樣的衣衫半解,碎發變長又濕漉漉的衛限平時的溫雅全然不在,他咬在路安森的鎖骨,路安森整個人瑟縮了一下。

  趴在衛限的肩膀,衛限聲音嘶啞,哄他,「叫人。」

  路安森下意識問,「叫什麼?」

  衛限就在路安森耳邊漫不經心的教了他一聲。

  路安森腦子「轟」的一聲就炸了。

  但不叫衛限是不會放過他的,路安森整個人被摁在了沙發上,吶吶的叫了一聲,「老公。」

  衛限誇他,「乖。」

  後面發生了什麼路安森已經記不清了,他只知道他後面又被哄著叫了很多聲,被衛限摁在沙發上弄。

  在這場大雨里,徹底交融。

  《春寒》在不久後上映,每個電影院的場次都被安排得滿滿的,場場爆滿,大多是衝著路安森和衛限去的。

  雖然電影簡介讓人覺得主角特麼的也太渣了,但轉念一想,大團圓結局顯然不適合這種電影的整體基調,電影更加偏向揭露現實,甚至比現實更加殘忍。

  衛限讓溫妍買了兩張《春寒》的首映票,最後面的位置。

  首映5.1日,勞動假期。陽光燦爛,空氣里都是令人愉悅的味道。

  路安森和衛限兩個人全副武裝,搶在了最開始進場,兩個人戴著帽子口罩雖然引起了相當一部分人的注意,因為路安森和衛限兩個人的外在條件實在是太優秀,讓人不注意都難。

  不過這部電影是小眾題材,除了衛限和路安森,還有一些男性情侶也會戴著口罩來看,進場的時候還會聽見女孩子小聲的驚呼,路安森和衛限好像也沒那麼顯眼了。

  場內暗下來,沒有任何前奏,「春寒」兩個字用的白色的狂草,躍然於屏幕,瞬間就讓人感覺壓抑起來。

  全部電影分為三個階段:重逢,回憶,結局。

  拍攝時路安森還沒覺得有什麼,頂多為許允和宋然兩個人的愛情感慨一下,但當經過剪輯修片這些後期後,電影格調瞬間提高了,那種壓抑的感情和主角的悲傷絲絲縷縷的滲透進每個人的心裡。

  電影結束在許允的背影那個鏡頭,鏡頭慢慢被拉遠,拉遠,直到消失,然後是醫院裡醫生的宣布死亡和許允父母崩潰的大哭。

  又驟然停下。

  比較老舊的幾個鏡頭跳了出來。

  還只有十幾歲的許允,青澀稚嫩,眼睛發亮的看著台上那個正在發言的學生代表宋然,兩個人還沒被社會打磨,他們的一切都帶著鋒芒,都在發光。

  最後一個鏡頭,停在宋然剛跟許允在一起那會兒。

  宋然說,「我愛你。」

  許允就說,「那我愛死你了。」

  電影放映結束,沒人離場,然後啜泣聲逐漸大了起來。

  「我的天哪我沒想到會這麼虐,虐死我了!」

  「我的意難平,嗚嗚嗚嗚嗚。」

  路安森戴著口罩,扭頭看衛限,眼裡淚光一片,衛限與路安森五指緊扣,緩緩道,「那不會是我們。」

  我不是宋然。

  你也不會是許允。

  路安森和衛限也是最後離場的,走到外面賣爆米花的窗口時忽然就不動了。

  衛限,「想吃?」

  路安森就點頭。

  身高腿長,氣質出眾的衛限在窗口需要彎著腰,聲音一出來時工作人員就覺得耳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

  路安森一拿到爆米花,也不知道是腦子抽了還是忘了自己姓甚名誰是什麼身份,摘下口罩就往嘴裡丟了一顆。

  抬頭就看見衛限一言難盡的看著自己。

  路安森一怔,隨即捧了一把爆米花到衛限面前,「你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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