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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那天，雲深深從睜眼開始笑，到晚宴的時候整張臉幾乎不能適應其他表情。
慕擇城在外面招呼賓客，她尋了個空隙躲到休息室“揉臉”，剛坐下不久，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同樣盛裝的宋挽走了進來。
雲深深沒有回頭看她，目光在鏡子中與她對視。
宋挽笑了下，說：“你今天很漂亮。”她容色平常，和煦的笑容讓雲深深感覺熟悉又陌生。
雲深深問：“你來不會是想恭維我，或者要我跟你說謝謝吧？”
“自然不是。”宋挽自己找了地方坐下，從包里拿了支香菸，點燃，沉默的吸起來。
雲深深剛想多嘴提醒她少抽菸，目光落在她腹部，才覺出不對。
“你……孩子呢？”
宋挽彈了下菸灰，平淡說：“掉了。”
“……”
雲深深驚詫著皺眉的表情讓宋挽滿意，她笑：“你覺得可惜？想不想知道怎麼掉的？”
雲深深目光微凝，宋挽又說：“跟沈旭打架，他一腳踹過來，什麼都沒了。”
雲深深想起適才沈旭在外面言笑晏晏的模樣，心口驀地泛起一陣噁心，帶著些許憤怒說：“孩子遇上你們還真是倒了血霉。”
宋挽聽到後狂笑：“雲深深，我要謝謝你，你或許是唯一一個為這孩子感到惋惜的人。”
宋挽的癲狂不是一天兩天，雲深深實在不想與她周旋，站起來說：“我要出去了，你自便吧。”
她說完欲走，宋挽突然問：“你恨我嗎？”
“不恨，但是討厭。”
“既然討厭為什麼一次次放過我？”
“因為你已經夠可憐，就算雪上加霜，你也慘不到哪裡去。”雲深深已經走到門口，想了想，停下腳步問，“你也很討厭沈旭，為什麼不離開？”
宋挽沒有回答，她看著雲深深，一步步靠近，最後停在離雲深深一米不到的地方。
“你還記得從前在雲華的事嗎？” 她有些淒涼的笑了笑，似是陷入回憶，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歡喜，“你說我們三個，你一定最晚結婚，到時給我和李嘉爾當伴娘。”
雲深深的神情有一絲鬆動，宋挽繼續說：“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就很羨慕你，你活得很灑脫，想做什麼就做，想說什麼就說，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有什麼好羨慕，你如果想，那些對你很容易。”
宋挽搖頭：“你上次問我李嘉爾死之前我跟他說了什麼，我現在告訴你，我什麼都沒跟她說，我只是事先知道那道欄杆是松的，她站上去一定會摔下去。”
雲深深瞪大了眼睛，宋挽睨她一眼，目光一片悠遠：“你以為她真像表面那麼好心無辜？不，不是，她比任何人都狠毒。或者你還記得，高一那年夏天阮笑荷在君越酒店辦生日會，班裡很多人都去了，中途顧同予過來找你，你倆偷偷跑出去後，李嘉爾發脾氣非要拉我過來找你們，結果到酒店車庫我們被幾個小混混圍住了，我掩護李嘉爾先逃了，我讓她去找人來救我，可是你能想像嗎，她竟然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直接回了包房。”
雲深深隱約記得那次聚會，阮笑荷愛熱鬧，請了很多人，大家鬧得不行，恰好那天藝術中心有一場小提琴演奏會，她就跟阮笑荷“請假”陪顧同予去了，回來沒看到宋挽，其他人都說她身體不舒服先回家了，她就沒有在意。
現在看來……
雲深深握緊雙手，有些不忍問：“那你……”
“我？”宋挽嗤笑，眼中生出絕望的恨意，“你猜到結局了不是？可笑李嘉爾第二天來看我，還假惺惺問我有沒有事？我說沒事她信嗎。”
“……”
“雲深深，我認識你比李嘉兒晚，雖然當時我很喜歡你，但感情上還是偏向她，我把她當妹妹，處處讓著她，結果呢？她就那樣回報我，你說她是不是死有餘辜”
雲深深臉上表情變幻，這個故事裡的每個人都談不上良善無辜，但這樣的結果怎麼都無法說大快人心。
她問宋挽：“你不光報復李嘉兒，連阮笑荷也是，當年她跟謝飛的事情你是故意宣揚到人盡皆知，甚至當初阮笑荷來找你，你也是故意將李嘉兒推上去的，對嗎？”
“沒錯，當初阮笑荷去醫院打胎，我也是，她懷的愛情結晶，我肚子裡卻是強/奸犯的孩子，呵，我憑什麼讓她好過？”
宋挽臉上的恨意盡數被擦不盡的晶瑩取代，她哭一會兒，又滿是嘲弄的笑起來，她指著雲深深笑得幾乎直不起腰，“比起選男人，你看女人的眼光真是差勁，在你心裡李嘉兒溫柔嫻靜，心思單純對吧？”
雲深深不理會她的嘲諷，承認說：“是，我以前也這麼看你。”
“是麼，失望嗎？”宋挽將手裡的煙摁滅，又點了一支，她目光長時間停留在那明媚的煙火上，悠悠問，“你知道當年李嘉兒讓你過去是要送什麼驚喜給你？”她露出一點詭異的笑，“她讓我給你潑硫酸。好個一石二鳥的如意算盤，她真當我是傻瓜？比起你，我當然更恨她。”
婚禮那天，雲深深從睜眼開始笑，到晚宴的時候整張臉幾乎不能適應其他表情。
慕擇城在外面招呼賓客，她尋了個空隙躲到休息室“揉臉”，剛坐下不久，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同樣盛裝的宋挽走了進來。
雲深深沒有回頭看她，目光在鏡子中與她對視。
宋挽笑了下，說：“你今天很漂亮。”她容色平常，和煦的笑容讓雲深深感覺熟悉又陌生。
雲深深問：“你來不會是想恭維我，或者要我跟你說謝謝吧？”
“自然不是。”宋挽自己找了地方坐下，從包里拿了支香菸，點燃，沉默的吸起來。
雲深深剛想多嘴提醒她少抽菸，目光落在她腹部，才覺出不對。
“你……孩子呢？”
宋挽彈了下菸灰，平淡說：“掉了。”
“……”
雲深深驚詫著皺眉的表情讓宋挽滿意，她笑：“你覺得可惜？想不想知道怎麼掉的？”
雲深深目光微凝，宋挽又說：“跟沈旭打架，他一腳踹過來，什麼都沒了。”
雲深深想起適才沈旭在外面言笑晏晏的模樣，心口驀地泛起一陣噁心，帶著些許憤怒說：“孩子遇上你們還真是倒了血霉。”
宋挽聽到後狂笑：“雲深深，我要謝謝你，你或許是唯一一個為這孩子感到惋惜的人。”
宋挽的癲狂不是一天兩天，雲深深實在不想與她周旋，站起來說：“我要出去了，你自便吧。”
她說完欲走，宋挽突然問：“你恨我嗎？”
“不恨，但是討厭。”
“既然討厭為什麼一次次放過我？”
“因為你已經夠可憐，就算雪上加霜，你也慘不到哪裡去。”雲深深已經走到門口，想了想，停下腳步問，“你也很討厭沈旭，為什麼不離開？”
宋挽沒有回答，她看著雲深深，一步步靠近，最後停在離雲深深一米不到的地方。
“你還記得從前在雲華的事嗎？” 她有些淒涼的笑了笑，似是陷入回憶，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歡喜，“你說我們三個，你一定最晚結婚，到時給我和李嘉爾當伴娘。”
雲深深的神情有一絲鬆動，宋挽繼續說：“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就很羨慕你，你活得很灑脫，想做什麼就做，想說什麼就說，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有什麼好羨慕，你如果想，那些對你很容易。”
宋挽搖頭：“你上次問我李嘉爾死之前我跟他說了什麼，我現在告訴你，我什麼都沒跟她說，我只是事先知道那道欄杆是松的，她站上去一定會摔下去。”
雲深深瞪大了眼睛，宋挽睨她一眼，目光一片悠遠：“你以為她真像表面那麼好心無辜？不，不是，她比任何人都狠毒。或者你還記得，高一那年夏天阮笑荷在君越酒店辦生日會，班裡很多人都去了，中途顧同予過來找你，你倆偷偷跑出去後，李嘉爾發脾氣非要拉我過來找你們，結果到酒店車庫我們被幾個小混混圍住了，我掩護李嘉爾先逃了，我讓她去找人來救我，可是你能想像嗎，她竟然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直接回了包房。”
雲深深隱約記得那次聚會，阮笑荷愛熱鬧，請了很多人，大家鬧得不行，恰好那天藝術中心有一場小提琴演奏會，她就跟阮笑荷“請假”陪顧同予去了，回來沒看到宋挽，其他人都說她身體不舒服先回家了，她就沒有在意。
現在看來……
雲深深握緊雙手，有些不忍問：“那你……”
“我？”宋挽嗤笑，眼中生出絕望的恨意，“你猜到結局了不是？可笑李嘉爾第二天來看我，還假惺惺問我有沒有事？我說沒事她信嗎。”
“……”
“雲深深，我認識你比李嘉兒晚，雖然當時我很喜歡你，但感情上還是偏向她，我把她當妹妹，處處讓著她，結果呢？她就那樣回報我，你說她是不是死有餘辜”
雲深深臉上表情變幻，這個故事裡的每個人都談不上良善無辜，但這樣的結果怎麼都無法說大快人心。
她問宋挽：“你不光報復李嘉兒，連阮笑荷也是，當年她跟謝飛的事情你是故意宣揚到人盡皆知，甚至當初阮笑荷來找你，你也是故意將李嘉兒推上去的，對嗎？”
“沒錯，當初阮笑荷去醫院打胎，我也是，她懷的愛情結晶，我肚子裡卻是強/奸犯的孩子，呵，我憑什麼讓她好過？”
宋挽臉上的恨意盡數被擦不盡的晶瑩取代，她哭一會兒，又滿是嘲弄的笑起來，她指著雲深深笑得幾乎直不起腰，“比起選男人，你看女人的眼光真是差勁，在你心裡李嘉兒溫柔嫻靜，心思單純對吧？”
雲深深不理會她的嘲諷，承認說：“是，我以前也這麼看你。”
“是麼，失望嗎？”宋挽將手裡的煙摁滅，又點了一支，她目光長時間停留在那明媚的煙火上，悠悠問，“你知道當年李嘉兒讓你過去是要送什麼驚喜給你？”她露出一點詭異的笑，“她讓我給你潑硫酸。好個一石二鳥的如意算盤，她真當我是傻瓜？比起你，我當然更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