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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怖靈異] 《鬼蠱邪術》作者:子午石【完結】

  8月的南京熱得出奇,我左手手臂上長了一大片皮癬,每逢天氣一熱,就奇癢無比,還好看上去基本上沒什麼異狀,和普通皮膚差別不大,不會影響美觀,所以我也就懶得去醫院了,自己找了點藥膏塗膜一陣,能略微緩解一下,可是自己又沒什麼耐心,不能堅持每天途幾遍,只好就那麼一直拖著了。  我趕到和長毛約好的“弄堂”茶社時,手臂又開始癢起來了,又是一陣猛抓才暫時舒坦一下子。我看到長毛坐在靠牆角一張很不起眼的小台子旁,桌子上擺著一個大包,我知道那包里肯定就是這次叫我來看的物件了。我和長毛、蚊子三個人長期合作倒買倒賣一些古玩器具,從中賺點零花錢,這玩意現在玩得人多了,買家賣家一個一個都比猴還精,這票子一點也不象人家想得那麼容易賺了,我們仨人因為都是從小玩到大的髮小,平時花錢又大手大腳,再加上長毛他哥是在朝天宮專業倒塌古玩的,蚊子又是專業導遊,接觸的亂七八糟什麼人都有,難得這些有利條件,就沒事聚在一塊堆瞎折騰折騰,有時候倒也能弄個仨瓜倆棗的,抽抽菸喝喝茶的錢就有了。要不說窮人現在日子難熬呢,手裡沒票子,幹啥都不容易啊。  我在長毛對面坐下來,先揚脖子幹掉一杯涼茶,然後和長毛一邊聊著一邊把桌上那個大包打開,裡面一下子倒出來七、八件玉器,長毛說都是他在他哥的古玩店裡幫忙看店的時候碰到一農村老頭,自己掏錢先淘下來的,據說都是雲南墨江附近沐王府的一個小王爺墓地的陪葬,想來應該有些價值,這些全拿下來也就五千多張,肯定有得賺。我暗笑這小子不知道利用給他哥哥看店的空半路截下來多少器件,被我們出手以後全折騰在吃喝上面了。  我調侃他說:“我說長毛你也別以為真揀了便宜了,那老農說不定有多精呢,能發財還傻到大老遠跑南京來讓你騙啊!”  長毛說:“那老農也是鬼鬼祟祟的怕給警察逮了去,他說自己弟弟是盜墓的,剛被抓局子裡去,這都是他弟弟留下的,他琢磨著離雲南遠點兒把東西換成銀子回去再打點打點,爭取讓他弟弟早點出來,我看假也假不到哪裡去吧。”  我看看那幾件玉器,有大有小,有黃玉、翠玉、緬玉,成色也不一,有兩個如意、一個玉馬、兩個玉碗、一個玉枕,還有一個玉匣子,打開看看,裡面是空的,卻鏤了些奇形怪狀的符文。我說:“看看這些玉器的成色也不象是一個墓里出來的家什,你多半是又上了一小當。”長毛聽了這話不免有些沮喪,咬牙切齒地說:“這老傢伙別讓我再碰到,再碰到非打得他滿地找牙不可!”  我把那個玉匣子拿起來仔細看看,這個玉匣的蓋子是活蓋,做得到的確比較細緻,奇怪的是不象一般的玉匣在外面鏤刻花紋,反而在匣子內部鏤了些看不懂的符文,蓋子的內部也刻滿了類似的符文,這些符文不象是文字,難以識別。匣子呈長方形,做得方方正正,是用比較普通的翠玉雕刻的,摸在手上還有溫熱暖和的觸感,倒的確不同於其它幾件,可能值點大價錢。我對長毛說:“你先讓蚊子找找買主,這個玉匣子可得要狠著點價,我看這傢伙還值點錢。”說著又感覺左手手臂上的癬癢起來了,就順手拿匣蓋在癬上颳了幾下止癢,誰知不小心竟然把皮膚刮破了,血印到了蓋子內角上,把一串類似“§”的符文給浸染了,我趕緊拿桌布仔細擦擦乾淨。我笑著說:“他奶奶的,可不能弄花了,要不肥肉就變肉皮了哦。”長毛說:“那好吧,這事可不能讓我哥知道了,不然他還不得磕死我啊!”我笑著說:“你哥在朝天宮騙人,我們是單獨找買家,你還怕個毬啊!”長毛想想又說:“我說石頭你小子眼力到底怎麼樣啊,別傻乎乎地把肥肉給當豬毛賣了啊!”我拍拍長毛的肩膀說:“我頂你個肺啊!你哪次看到我看走眼過,只要不是傾國傾城的和氏壁,其它的咱都有研究!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啊!”  其實說起來我對古董這玩意也是皮毛不懂,就是靠上網查查,朝天宮逛逛,吹牛吹吹瞎糊弄人,倒是比蚊子和長毛能辨認個一二。所以每次出貨都是我來定調子,長毛主攻貨源,蚊子主攻出貨。其實也說不上什麼失手,東西賣出去了一般是不知道它到底值多少錢的,虧了還是賺了買主當然不會跑回來跟你說了。古玩這東西隨意性本來就很大,市場定調也沒有個統一標準,所以隨我胡周長毛、蚊子他們包括我自己一般也搞不清楚真偽。    正文 第一章 膿包  (起4S點4S中4S文4S網更新時間:2007-2-4 18:10:00  本章字數:2010)    和長毛分手後我徑直趕回家裡了,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過了兩三天蚊子突然打電話過來說:“石頭,我今天帶了個泰國旅行團,有個老華僑說花五萬美元要買長毛搞來的那些雲南器件,你說咋樣?”我一聽這話,不免有些興奮,長毛花的本錢就五千張,跟五萬美金比起來可差得遠了去了。美金交易我們碰到的不多,這麼大數目更是前所未有的,看來一條大魚要上鉤了!我叮囑蚊子說:“你先穩住他,告訴他五萬美金我們只賣除了玉匣子以外的器件,玉匣子單買至少要五萬,還得是美子兒!”  蚊子一怔:“這……行嘛?”  我說:“行、媽??這有什麼不行啊?這幾件雲南器件里最值錢的就是那個玉匣子,你管他值多少,先跟他拉起來再說!大魚上鉤不能不釣上來啊!”  蚊子說:“那我試試看吧!”  我又囑咐他千萬不要急於鬆口,起碼先吊吊我們親愛的泰胞的胃口,也不能把人家逼急了,嚇跑了就可惜這條大魚了,實在應付不了就向我求援。  第二天,我心裡總是放心不下,畢竟到手就是五萬美子兒啊,先給長毛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們準備怎麼做,又給蚊子打電話問問情況。蚊子說:“那老傢伙估計也是泰胞里的窮人,我跟他說單獨一個玉匣子十萬美金,其餘的五萬,他說要考慮考慮再答覆我。”  我說:“你可真夠黑的。別把人真給嚇跑了!”  蚊子說:“你放心,我把他在泰國的老窩都給套出來了,也有他的聯繫方法,隨時能聯繫上,我看,他是真想要這些東西,不會輕易撒手的。”  有蚊子這麼一說我還稍微安心點,掛了電話,我點了根香菸,仔細考慮了一下,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紕漏,看來至少五萬美子兒是少不了的。這時候我突然又覺得左手手臂癢了起來,而且還夾雜著隱隱約約的疼,看看那塊皮癬,不知道什麼時候皮癬上那塊上次被刮破的地方長了個硬幣大小的膿包出來,而且這個膿包還十分異怪,表面幾乎透明,隱隱約約能看到裡面有個不規則的黑點,黑點仿佛還在蠕動呢,象是要活了一樣,這個膿包看上去就比較噁心,我看看手機,都晚上六點多鐘了,醫院估計是下班了,只好明天再去查查到底是什麼毛病了。  第二天到了醫院,醫生握著我的手臂看了半響說這個他不能治,如果是普通的膿包用刀一剌,把裡面的膿血放出來就可以了,作多再來點清淤化膿的藥吃吃,可是我手上這個包似乎還會無限制地向外生長,裡面的黑點又象是個活物,好像也有長大的跡象,而且似乎和臂上的肌肉連為一體了,若是冒然動刀把黑點和裡面的膿水放出來,又怕膿水和黑點都有侵蝕性,還會波及到手臂肌肉。後來醫生又安慰我說雖然這個包看起來古怪,但據他判斷也是體內的雜敗流質淤積所至,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之所以他不看醫治,主要還是想讓我減輕點痛苦。臨走他又推薦我到白下區的一個林姓老中醫那裡去看看。  反正事已至此,不如死馬當活馬醫了,去看看也好。而且我的手臂肌肉現在癢的感覺似乎淡了些,但是痛感卻越來越清晰,對我來說已經是種煎熬了,又不能自己拿把刀直接把它削掉拉倒,還是去找找那個姓林的吧。  “林記中醫館”在白下區的富陽路上,門面不大,我擔心是家江湖郎中開的黑店,進去後先看了看掛在強上的經營許可證、行醫執照和醫護人員的資歷介紹才稍許放心,知道這個“林醫生”原來叫林總民,今年67歲。我看見一位老者正在給人把脈,我想這人肯定就是林總民了吧。只聽他對病人說你脈象紊亂,時而急促,時而緩慢,屬大熱脈象,舌苔白中透黃,密實厚重,呼吸粗長,必是急冷驟熱引起體內大寒,體表大熱的異常跡象,只需用藥三味,連服一周即可。我聽聽林總民的說話都是些中醫診斷之詞,我又不懂這口子,難以辨別其水平如何,索性找護士掛了個號在旁邊等著。林總民又接待了兩個患者,我坐在他對面,說:“林醫生,我是市十七醫院的王醫生推薦來的,想請您幫我看看手上長的這個膿包是怎麼回事。”  林總民沒有多說話,抓住我的手臂一看就楞住了,怔了半響緩緩地說:“還好小王沒胡亂處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我也緊張起來了:“怎麼樣?很嚴重嗎?林醫生?”林總民把我讓到裡面的一個小房間,問了我的姓名、年齡,家裡有幾口人,今年都去過什麼地方……我有點摸不著頭腦,這老頭子是不是覺得我得絕症了,要讓我安排後事了啊?  這時候,手機響了,原來是長毛打來的,說他和蚊子現在在“弄堂”茶社,問我來不來,晚上出去噓攀西(美女),我現在哪有那閒心思啊,就一口回絕了,我又問問賣器件的事情,長毛說蚊子跟那老泰胞約好了星期六晚上到川妹子去吃飯,到時候我們一起跟他談。我想也好,就那麼地吧。掛了電話又問林總民我到底得的什麼毛病,聽起來咋就那麼神秘呢。林總民給我泡了杯茶,說:“石子午同志,其實這還真是個神秘的毛病,據我估計你是中了鬼蠱了。要是小王冒然處理,可能會留下不可估量的後患。”這下我更是摸不著頭腦了,“鬼蠱”?我還是頭次聽說這個名詞,怎麼就和我沾上邊了呢!    正文 第二章 林風  (起5O點5O中5O文5O網更新時間:2007-2-4 18:11:00  本章字數:2226)    林總民說他原本是雲南景納地區的土著,從曾祖父開始家裡就一直行醫,他的祖父林風醫術最高,在當地苗人中很有知名度,算得上“腕兒”級人物。苗人中素有整蠱的傳統,尤其是那些大富人家,往往請了多個門生專門研究蠱術,一是用於防身,二是用於養生益壽。這些人死後往往也會在陪葬的物器或者死者的屍首上下蠱,一旦有盜墓者觸動靈魂,必將中蠱,所以苗人稱這種墓穴中的蠱術為“鬼蠱”。一旦中蠱,發作起來性狀各異,全身慢慢變黑,雙眼逐漸外凸,疼痛不已,最後全身潰爛而亡,這種情況還是是比較普通的,其它症狀更是駭人。當地土著人知道鬼蠱的厲害,哪怕墓穴中藏有多珍貴稀奇的寶貝也沒有人趕去盜墓。林家家傳的醫術不算高超,但是林風自己對蠱術卻頗有研究,當地人一旦中蠱,不論輕重,首先肯定想到要請林先生來醫治,要是林先生也治不好,那就基本上宣判死刑了。  有一天晚上,林風睡下半天了,聽見有人匆匆砸門,他急忙穿上衣服點了盞氣死風燈趕到門口,一開門,外面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給林風不停地叩頭,哭著說:“林先生,求求您救救我爹吧,求求您了,我爹快不行了!”林風看這孩子的樣子,知道是要出診了,把孩子拉起來,進屋帶上藥箱就跟著還子走了。路上從那孩子斷斷續續的敘說中知道他叫金康,因為奶奶生病沒錢醫治,父親出去掙錢給奶奶治病,誰知道父親還沒回來奶奶先死了,今天晚上他父親剛被一同出去的幾個同鄉抬回來,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就看見他父親直挺挺的,嘴唇不斷發抖,兩隻手蜷在一起,身上長滿了黑斑,眼看著就快不行了,這才跑來求林風出診的。林風住的這一帶富人不多,出診收不到銀子的時候多了,林風也是個菩薩心腸,反正有求必應,到從來不會因為病人沒錢就不給瞧病了。  兩個人走了老遠,還翻了座大山才趕到金康的家。金康家和普通的苗寨有些區別,大概金家不是正宗苗人,他家和漢人一樣有個籬笆圍起來的小院子,院子裡是幢吊腳竹樓,是明顯的苗漢風格兼具的民居。不過這個時候林風也顧不上研究這些東西了,他隨著金康打開籬笆門徑直走進院子裡去了,這個小院子本來就不大,在進門的右邊角落裡林風看到一個穿著麻衣象是戴著孝的老頭在朝林風張望著,卻不說一句話,林風邊走邊想壞了莫不是金康他爹已經死了,怎麼都有人戴孝了啊。走到吊腳樓二樓臥室只見榻上躺著一個人,邊上一個中年女子抓著榻上人的手不斷啜泣,神情焦急,這二人都做漢人打扮,這兩位自然是金康的父母無疑。  金康媽看到林風進來,跑上前去懇求林先生救救他們家老金,自己做牛做馬報答他的恩情,林風不肯多聽女子的嘮叨,叫金康照顧好他媽媽,他走到榻前,只見金康的父親雙目緊閉,不停地抽搐著,臉上似乎長滿了銅錢孔大小的黑斑,林風再仔細看這“黑斑”,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這哪是什麼黑斑啊!分明是臉上長出了一簇一簇的黑色絨毛,只是絨毛細小,聚集在一起看上去象是黑斑一樣,連手臂、手背等幾處裸露的皮膚上也都長滿了這種絨毛,似乎還有擴大的趨勢。林風知道這種絨毛是接觸不得的,否則必定殃及自身,於是從藥箱裡取了副抓絨手套戴上,附在金康父親的耳邊輕輕喊道:“老金,老金!”老金哪裡還有一點反應!林風翻開老金的眼皮,只見他瞳孔縮小,瞳孔的四周生出許多象血管一樣的脈路,卻是黑色的,瞳孔猶如一潭死水,沒有絲毫動作。林風雖然見過許多中蠱者,看到這種情形也不僅駭然-這明顯是鬼蠱的一種,叫作“黑脈鬼蠱”,想必是老金為了發財,盜了哪個大戶人家的墓,必定是接觸了主人的屍體才會導致這種局面,下蠱者技藝高超,一般“營蠱郎中”肯定是解不了的,林風更是無計可施。更要命的是老金若真是自墓中觸及的鬼蠱機關,三個時辰就已然斃命,再過三天必成殭屍!一旦接觸到他身上這種“黑脈”,也就是那種黑色的絨毛,也會逐漸轉化成殭屍一類的東西。想到這裡林風隔著抓絨手套拿起金康父親的手來搭脈,果然根本沒有什麼脈象了,再加上前面看他的瞳孔縮小,這些已經足以證明現在躺在榻上的金康父親已經不是人類了,它所表現出的抽搐可能正是向殭屍轉化的一個過程!林風心中不禁駭然,他站起身來,對金康娘說要帶金康回去拿藥,金康娘自己守在這裡,一步也不能離開!  要知道,金康娘和金康父親有過肌膚上的接觸,而且林風看她耳垂處也隱隱約約出現了泛黑色的細小絨毛,她必然也將轉化成殭屍,而金康至少從外表開來還沒有觸碰過他父親的身體,想必沒什麼問題。林風準備把金康帶走,想辦法處理掉這個可怕的“夫妻”殭屍了。  出了金家大門,林風讓金康把自己領到了寨子村長家裡,悄悄跟村長述說了經過,讓他立即想辦法,金康還是個孩子,就暫時由林風照顧,待事情平息以後再送回寨子來。村長聽後吃驚不已,連忙跑著召集人手,要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當下林風帶著金康迅速離開了寨子,在路上看到金家的方向大火沖天,火光映紅了半邊天,林風不禁心裡感慨萬分,唏噓不已。  後來,金康在林家一直住了下來,認林風做了義父,時間長了林風才知道金家就只有三口人,早年有個爺爺去世多年了,林風想起那天在金家院子裡看到的老頭想必是林風去世的爺爺回來了,註定金康父親是必死無疑的,心中才略略免去一點自責。  金康知道了事情的緣由,也是心中苦悶,遂痛下決心,要學習蠱術。林風對蠱術本就所知不多,就一方面把醫術傳給了自己的兒子,一方面又把蠱術傳給了金康。到金康二十多歲時,又把金康送到了附近的華嚴寺,請裡面的主持明珠長老繼續教他蠱術。    正文 第三章 毒寵鬼蠱  (起9S點9S中9S文9S網更新時間:2007-2-4 18:11:00  本章字數:1640)    到林總民這一代蠱術基本已經荒廢了,就是靠點家傳的醫術開個醫館打點生活。我聽了半天,心中還是疑惑不已,這和我胳膊上長的東西好像一點關係也沒有啊?林老頭笑笑說:“石子午同志,我是想告訴你蠱術的神秘與可怕,你中的這個憑我的蠱術是沒有辦法醫治的,這也是鬼蠱的一種,叫作‘毒寵鬼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手臂上這個膿包里的黑色物體是只蜘蛛,長到最後蜘蛛破皮而出,你的膿包也會慢慢癒合,但是蜘蛛出來後將會留下細小的毒毛,慢慢隨血液進入心臟,最後你也會毒發而亡!”  我仔細看看膿包里的黑色物體,果然越看越象只短腿蜘蛛,本來我就對這種腿多的東西很不感冒,現在長在自己身上了,還是個活的,你說能不噁心嗎!我拿起林老頭桌上一把剪刀就想照著膿包剪下去,林總民一把拉住我的手說:“你要還想多活幾天,你就剪吧!”  我說:“林先生,我還沒結婚呢,連女人是啥味道都不知道,我怎麼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離開這花花世界了呢?難道你就沒有辦法了嗎?”  林總民說:“這個蜘蛛在脫離你的肉體之前是與你的血管相連接的,如果冒然弄死它,蜘蛛的毒液會直接進入血管,那樣只有死得更快!”  我心裡恐懼,說話都帶了點哭腔了:“你說我招誰惹誰了,咋就讓我碰上這麼倒霉的事兒了啊,誰這麼惡毒下這麼厲害的蠱來對付我啊!”  林總民說:“這個下蠱的人還不算高明,一般來說這種‘毒寵鬼蠱’和‘黑脈鬼蠱’一樣是下在墓穴里的,就是防止有人盜墓。‘毒寵鬼蠱’是鬼蠱里較弱的一個分支,只會對中蠱者產生損傷,不會殃及他人,其餘的‘黑脈鬼蠱’、‘趕屍鬼蠱’、‘金花鬼蠱’和‘大王鬼蠱’跟‘毒寵鬼蠱’是鬼蠱的五個分支,基本上都是用於保護墓穴安全,防止有人掘金盜墓的。”  我說:“別說盜墓了,我連古墓都沒見過,也沒去過什麼雲南景納,連昆明、大理都沒去過啊,我怎麼就惹上這玩意了!”  林總民沉思半響說:“我之所以一看到你手臂上的東西就那麼吃驚,也就是這個原因,蠱術現在基本都快絕跡了,鬼蠱更是少之又少,別說在咱們南京了,就是真在雲南、在景納,你恐怕也看不到鬼蠱的蹤跡了。”我還是比較關心怎麼才能醫治這個可惡的東西,雖然林總民說他也沒辦法,畢竟他才還知道點緣由,也算是我能抓住的一顆救命稻草吧。林總民又說:“醫治我是真沒辦法,不過一般下蠱術的同時會有一道符文在墓穴中的某處,再能找到下蠱的媒體,配合幾味我家傳的中藥,或許能夠控制一下,運氣好的話能根除也說不定呢。”  又和林總民聊了一會,我知道再聊下去也沒什麼進展了,現在的關鍵就是找到是什麼玩意兒讓我中的‘毒寵鬼蠱’,再找到那些破符文,到時候看林老頭能不能救我一命了。  回到家後,我到網上搜索了半天,鬼蠱、毒寵之類的一概找不到相關的連結,更別說詳細介紹和能醫治我的辦法了,就連查查“蠱”也全是什麼整蠱王之類喜劇片和某個腕級演員的介紹,和我想查的東西是一點也挨不上邊。無奈之餘,我又搜索了一下景納,也無非是介紹景納地區的風土人情、地貌特徵和經濟建設蓬勃發展之類的文章,對鬼蠱更是絲毫未提。後來瀏覽新聞時無意間看到說雲南墨江地區近期發現了一座明代古墓,是沐王府家的一個年輕時夭折的叫“沐槿”的公子墓穴,說是外地幾個戶外運動愛好者在當地露營時發現的,考古隊發現墓穴已經被盜,但對墓地毀壞程度較輕,還有一定的研究價值。  我想起來長毛當初收那幾件玉器的時候那個老農就說是從墨江挖出來的,看來還有可能是真品啊,發財是問題不大了。不過一想起我這個“毒寵鬼蠱”,想到自己命不久已,又是一陣鬱悶。  關了電腦,我看著電視想著這件事情的前前後後,難道我石子午真就這麼糊裡糊塗地結束人生了?又覺得林老頭的話不可相信,可是手臂上長的東西明明白白地擺在那兒,說是假的也不可能啊,感覺我這輩子也沒這麼倒霉過,越想越是煩躁,不知不覺地把冰箱裡的六瓶庫存啤酒全部喝光了,喝完了又覺得頭暈腦脹,忠於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正文 第四章 生意  (起1A點1A中1A文1A網更新時間:2007-2-4 18:12:00  本章字數:1760)    星期六晚上是我們和那個泰胞約好的時間,我和蚊子、長毛帶著玉器提早來到了牡丹江路的川妹子,這裡以火鍋為主,由於是周末,已經人滿為患了,大廳里桌子挨著桌子,火鍋的熱氣騰騰,再加上離老遠就能聞到的香味,十足的一片繁榮景象。  趁著老泰胞還沒來,我們在包間裡喝茶聊天。長毛不停地和倒茶的女服務員套近乎,我和蚊子則在旁邊跟著起鬨。這裡的服務員見過的形形色色的人多了,場面也經歷了不少,算是見過世面的,倒也大方得很,四個人在裡面聊了半天,不知不覺大概過去了近四十多分鐘,長毛有點不樂意了:“蚊子你到底跟人家敲定沒有,咋到現在還不見動靜啊!”蚊子也有點著急,說:“這老傢伙不是想溜吧!”  正說著呢,老泰胞推門進來了,身邊還跟著個三十歲左右的壯漢。原來這個泰胞姓陸,叫陸大海,在泰國是做服裝生意的,最近在蘇州開了個服裝工廠,這次到南京本來是隨團旅遊的,聽到蚊子給他介紹的玉器,有點挪不動腿了,乾脆離開旅行社自己住在南京了,他本身就愛好這一口,難免想看看實物再說。跟著他來的壯漢是蘇州工廠的保衛科長,叫康樹友,參加過越戰,是老陸的兼職保鏢,現在也在泰國定居。  酒過三巡,我把桌上的盤子挪開騰了個地方,玉器一件一件地擺在桌上,邊擺邊斜眼看著老陸,這傢伙倒是一副深藏不露的神情,好像沒有把這些器件放在眼裡似的,直到我最後把玉匣子拿出來,他才眼睛一亮。我知道,這老傢伙是看到真品了,我故意逗引他說:“這個玉匣子本來是非賣品,這次是聽周世文(蚊子的名字)說和您老關係密切,您又是個識貨的主,這才拿出來給您鑑賞一下再說。”  蚊子也跟在旁邊詐唬:“是啊,這個玉匣子可不一般,我們商量好久才決定給你看看瞧的,旁人別說買了,連這個眼福也沒有啊!”  老陸一邊“是啊是啊”的應承著我們,一邊戴上副白手套、拿起玉匣子仔細看了起來。  長毛一個勁的催他:“我說陸老先生,您仔細看看這玉匣子就知道我們那價錢可不是亂開的了!”  老陸推了推戴著的玳瑁眼鏡,脫下手套鄭重地說:“石先生、周先生、張先生(長毛名字叫張永,說實話這名字我都覺得陌生,還是叫長毛貼切),10萬美金,這個玉匣子我要了,其餘的就按周先生上次說的,5萬美金,這些我全要了,明天就把錢匯到帳。”我們三個一聽就如釋重負,15萬美子兒啊,我們以前可從沒做過這麼大一筆生意,長毛用了5千塊就把15萬美子兒的東東給收回來了,真他媽是一本萬利啊!我按捺住心裡的激動說:“這樣吧,老陸,您也是中國人,咱欺負洋鬼子那一套可不能用來對付您,再說了我們一直秉承了中華民族的‘誠信’的優良傳統,為了打消您的疑慮,您先帶件玉馬走,等款子到帳我們立馬就把剩下的所有東西給您全送過去,您看怎麼樣?”其實這也是古玩黑市的慣例,老陸怎麼也算得上古玩的專家級愛好者,看他瞧玉匣子那神態,都快趕上骨灰級玩家的貪婪了,自然知道這些道道,於是也沒什麼疑義,他的兼職保鏢康樹友把玉馬用布包起來裝到了包里。  買賣做成了,又重新開席,老陸似乎對這樁生意很滿意,我們三個更是沒話說,本來三個人對這古玩都不太熟絡,又不敢找人鑑定,反正有得賺,誰還管他那麼多啊!老陸這傢伙好像很能喝,看著喝了三五瓶啤酒了,還跟沒事人一樣,連廁所都不帶上一個的!那個康樹友倒是滴酒不沾,話也不怎麼說,大多數時候就是默默吃菜、喝茶,好像其他人都不在他眼裡似的。  老陸又被長毛和蚊子灌了幾杯,漸漸地話更多了起來,他指著我放玉器的包說:“不瞞你們三位小兄弟講,我,我還就看中你那個玉匣子了,其它的也就是順道買買拉倒。”  蚊子酒有點高了,拖著舌頭說:“說實在地,我咋沒看出來那玉匣子有啥獨特的地方啊!”我和長毛都急了,一邊一個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掐他一下,我說:“老陸,我們呢,對玉器有點研究,但是所知不多,雖然能看出來這玉匣子值幾個銀子,但是要說起它的來龍去脈,我們還真是一無所知。”長毛說:“看您老也是識貨的主,您能給我們說說這玉匣子到底怎麼回事嗎?”  老陸頗有些得意:“我今天喝多了,要不我是死活不肯說出來的。你們幾個小兄弟也不是外人,這玉匣子我還真是知道它的故事,今天就說給你們聽聽。樹友,有些事我本來也想跟你說的,今天正好大家一起聽聽。”    正文 第五章 玉匣子  (起2N點2N中2N文2N網更新時間:2007-2-4 18:13:00  本章字數:2285)    原來陸大海的祖上是掘金族,也就是盜墓賊,陸家靠到處掘金髮了不少,到老陸祖父這一輩陸家兄弟二人盜墓到了雲南,雲南一代古墓不多,但是很大數量的陪葬品都獨具特色,與中原地區的文化特色不盡相同,帶有異族風味,少數民族的歷史不算特別長久,所以這些古物就愈發值錢,陸家兄弟這一干就是兩三年,盜過的墓穴有十好幾座,又發了幾筆不小的橫財。  有一次兩人無意間在景納地區發現了一座古墓,這座古墓地處兩座大山之間,處於峽谷內口兩山交匯處,這裡人跡罕至,距離最近的寨子也得十來天的路程,所以兩人也不再忌諱什麼東西,直接帶了刻有蠱符的桃木劍、陳年糯米、氣死風燈、匕首、蠟燭、油布、大蒜、火刀火鐮、黑驢蹄子、繩索、方便鏟、活雞等等一些盜墓必備品,這人毛都看不見的地方也不需要掩人耳目了,一到了古墓兩人就準備直接開掘。  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兩人已經進入了墓穴的外殿,老大先點了只蠟燭擺在通往內殿的門口,一是可以提前預知外殿墓室氧氣稀薄令人窒息,二是照老掘金族的規矩從外殿要一路點蠟燭進入墓地主穴,點一支息一支,大抵意思是為了警示墓地里不乾淨的東西,不能輕易傷害有火種的人,也是為了給墓地主人述說掘金的不得已之處,乞求墓穴主人原諒。  老二拎著氣死風燈看到外殿有8個半米高的立俑,男女各四個,就對老大說:“這可能是雲南少見的西晉古墓,這個墓必是典型的雙室券頂墓。”老大也贊同老二的意見:“是啊,這種立俑只有西晉才有,今天看來收穫不會小啊!”  老二說:“雙室券頂墓那主穴就在內殿的下層咯,要是運氣好保存的完整的話應該比較省力了。”  兩人把外殿的蠟燭吹熄了進入內殿,又點了一根蠟燭,原來這只是一層內殿,還有殿門通向內層,如果按雙室頂券墓來看的話,只要設了內殿就要分三層內殿或六層內殿,甚至九層內殿,這要看墓主的身份而定,一般沒有官階的富庶人家撐死了最多只能修三層內殿,不爽的話外殿可以修成兩層,有點官階的可以修成六層內殿,至於官階大小就要看你修建內殿的豪華程度了,九層內殿只有封王封侯的人才能修建,另外墓主是男是女也有些講究。西晉時間不長,所以規矩大多是前朝延續下來的,但是真正王侯的墓穴建築風格必然帶有西晉的特點,因此真正的西晉墓穴也是極為罕見的。  陸家兩兄弟順著內殿門一層一層往裡走,可是每走一層心中疑惑就多了一分,越往裡走就越發現墓穴風格變化越來越大,所說都是西晉風格,但是內殿裡陪葬的陶俑製做手法越來越逼真、精細,這種水平根本就不是西晉能有的!等走到四層內殿,發現已經到了主墓室了,兩人在主墓室門口焚香燃燭,又殺了一隻雞,將雞血灑在地面,用以慰藉亡靈,祈盼神靈庇佑。內殿和外殿入口都是沒有門的,只有內殿進入主穴處有兩扇大門,這門製作得非常普通,用氣死風燈一照,看上去黝黑深邃,兩隻門環象象門的兩隻眼睛,不過卻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為了避免內部藏有機關,老二躲在一邊,老大用方便鏟撬門推開後,迅速躲向一旁,門開了半響卻也不見有什麼東西出現,老二又扔了一個點燃的火把進去,借著火光只看見主穴中央擺著一口木棺,似乎棺上也有符文,其它的卻因火光不大,看不太清楚了。這時候,突然從門口緩慢地湧出一股股的白色氣體,老大趕緊從隨身包裹里拿出一束艾草點燃擺在白色氣體前,這股白色氣體一遇艾草竟然就消失無蹤了。  老大說:“這股瘴氣倒是厲害,要是沒有艾草真要被它熏倒了!”  老二說:“奇怪,這墓地里又沒有樹木花草,哪裡來的白瘴氣啊?”  老大說:“是啊,不過也可能是因為這墓穴潮氣太重,再加上現在光線也不好,產生的瘴氣看起來象是白色的吧!”  老二也就不在言語了。待瘴氣散乾淨了,兩人熄滅了內殿蠟燭,進入主穴在西方又點了一根,這燭光再加上兩人手裡的氣死風燈,墓穴里看得一清二楚。只見主穴牆壁四周刻滿了各色符文,碩大的墓室里就只有那一口棺材,棺上也刻滿了“§”樣的符文。  老大心裡有些遺憾:“奶奶的,就這麼一口破棺材啊!”說罷就要動手去開棺,老二急忙攔住他:“別急,這只不過是雙室券頂墓的上層,下層才是主穴,這口棺材是死者的衣冠!”老大說:“嗯,衣冠也好,裡面應該也有不少明器,先弄他一筆再說。”老二說:“不著急,我看這滿屋子的符文有些古怪,怕有什麼機關,再說去下層的入口我們還沒找到呢!我們先看看再說。”  兩人圍著棺材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老大倒是發現這口木棺竟然釘了13根木釘,不僅心裡有些駭然:當地苗人也好,漢人也好,甚至是其他民族的人死後棺材上的木釘都是有講究的,一般要釘12顆楔形木釘,寓意一年的12個月都保佑死者平安如意,防止蠱者和降頭師利用屍體下蠱、下降頭陷害死者家人,絕無釘13顆木釘的作法,因為13顆木釘是咒死者永不超生之意,同時防止死者屍變害人。  老大暗暗又數了一遍木釘,確認無誤,也不明說,怕說出來之後老二會阻攔他開棺,他暗想即使有什麼問題也應該不在話下,一氣就拿出方便鏟開始起釘了,老二見無異狀,也阻攔不住老大,乾脆任由老大開棺了,他卻並不幫忙,自己提著盞氣死風等去看牆壁上的符文。這木釘因為時間長久,又沒有棺木的木料嚴實,不一會功夫老大就拆完了13顆木釘,老二突然想起什麼問題,大喝一聲:“別開棺!”可是老大已經緩緩地移開了棺蓋,到棺蓋徹底開啟也一直沒什麼異狀,老二才鬆了口氣:“哥,我看這符文有點象是下的鬼蠱,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老大說:“怕什麼,什麼場面咱沒見過啊!”  兩人湊到棺材前,一起探頭向內看去。    正文 第六章 黑蜘蛛  (起5X點5X中5X文5X網更新時間:2007-2-4 18:13:00  本章字數:1446)    棺內正如老二所說是亡者的衣冠,服裝大概是西晉時期的官服,帽子是頂黑蟒紗帽,衣帽擺成人形,據此看來至少應是西晉時期的一個處級幹部,由於墓室和棺材封閉得很好,衣服也保持得比較完整,老大用手一碰,衣服就裂成幾半了,畢竟還是有所風化,不能算是件完整的明器。衣服兩側擺了些玉馬、如意、刀幣等等陪葬品,兩人一看心中暗喜:這趟至少沒白來啊。  雖然是盛裝衣冠的棺材,兩人還是按掘金族的規矩往帽子上貼了道早就準備好的黃紙符文,雙手合十,念了遍往生咒,算是給亡者超生、定住亡者害人的企圖,這樣才能動手起物。  老二拿起一件玉馬,只見這個玉馬大約有手掌大小,玉質晶瑩剔透,手感溫軟柔滑,馬呈奔跑雀躍狀,兩支前蹄高高揚起,做工精美,連馬背上的鬃毛都清晰可見,似乎正在隨風飄揚,老二讚嘆不已:“不錯,是件好器件兒啊!”這時,老大已經拿了好幾件東西裝在包裹里了,突然看見破裂的衣服胸口處露出一個玉匣子來,衣服沒裂之前玉匣子蓋在衣服下面,自然看不到,到時間一長,衣服遇到空氣時間久了破裂後,這玉匣子就露出來了。老大伸手拿起玉匣子說:“老二,你看這個玉匣子不象其它的東西落滿灰塵,這上面一點灰也沒有哇。”老二瞄了一眼說:“估計是放在衣服下擋住灰塵了唄。”卻突然看老大狂叫一聲迅速地摔了玉匣子跳在一旁,老二定睛一看,一隻碗大的黑色蜘蛛,死死地咬住了老大的胳膊,老二情急之下那拿起剛才撬棺材蓋用的方便鏟一斜著朝那隻大蜘蛛拍了過去,蜘蛛應聲摔在牆上,爛成一團,老二湊近趕緊又來了一方便鏟,蜘蛛被拍了個稀巴爛,噗噗跳的心這才漸漸平靜下來,只見蜘蛛黑紅色的血順著牆壁流到地上,和地上的積灰混在了一起。依稀可見蜘蛛的殘肢還粘在牆壁上微微顫抖,那一團“蜘蛛肉”里還清晰可見一堆塵土和血肉模糊的蜘蛛肉混在一處,老二說:“他媽的,這蜘蛛難道竟然是吃塵土活著的!”聽不到老大的回應,老二回頭一看,心中更是一涼,只見老大捂著胳膊倒在地上無聲地抽搐著。  老二奔過去把老大的胳膊拿起來一看,被蜘蛛咬過的傷口竟然有幾隻米粒大小的蜘蛛在蠕動,順著血管還有幾個黑點在慢慢向血管深處爬動,離傷口越遠的黑點越大,最遠的已經快到了肩膀,老二從衣服上扯下布條緊緊扎在老大肩膀處,果然那些黑點到了這個地方就前進不了了,可是爬到此處的黑點已經有蠶豆大小了,老二心中焦急,不知如何是好,從腰間抽出匕首來,猶豫著是否要把哥哥這條肩膀砍下來。  此時,老大睜眼看到老二手上的匕首,要著牙說:“不要,不要砍手……”老二心想,在這地方砍了手更是死路一條,必然會流血過多而亡,當下又把匕首放在了腰間。再看已經有七八個黑點聚集在扎了布條的地方,有個黑點咬破了老大的血管裹著血漿爬了出來,老二仔細一看,竟然是只蜘蛛!他心中駭然,卻又茫然無措,不知如何是好。老大又說:“看來,看來我是中了人家的蠱了。你,你快逃出去吧,我不行了。”老二說:“要走就一起走!”老大苦笑一聲,指指自己的胸口,老二把老大的衣服扯開,更是大駭,原來早就有蜘蛛爬到老大的心臟了,四五隻蠶豆大小的蜘蛛從老大胸口爬出來,正在啃食老大身上的肉呢!老大又指指棺材說:“快、走!”  老二回頭一看,只見從棺材裡正陸陸續續爬出來黑壓壓一片沖向他們二人,全是蜘蛛!老大用盡全力喊道:“快走!”老二不再猶豫,拿起身邊的氣死風燈迅速衝出了主墓室,猛地關上了墓門,想想他又從隨身包裹里拿出油瓶來,對著風燈引燃了油瓶,打開門把油瓶摔進了墓室,轉身噙著淚跑離了墓室。    正文 第七章 酒席  (起8A點8A中8A文8A網更新時間:2007-2-4 18:15:00  本章字數:2338)    老陸說完故事,拿起面前的啤酒一飲而盡。我和蚊子、長毛聽得毛骨悚然,康樹友也是一臉愕然。長毛問老陸:“這蜘蛛是啥來路,有碗那麼大啊?”蚊子也問:“玉匣子是不是咱這個啊,當初不是沒帶回來嗎?”  我卻心中一凜,想到自己手臂上長的東西和老陸說的故事一對比,莫不是也是中了鬼蠱了?再加上我突然想起來當初長毛第一給我看玉匣子的時候,我曾經用玉匣子來撓痒痒,還撓出血來了,想必定是有什麼聯繫吧。老陸說的鬼蠱那麼恐怖,那我豈不是小命真的不保了!  老陸沉吟半響,說:“我不敢肯定這隻玉匣子是不是就是我祖上傳說的那隻,也許當初我二祖父沒有摔壞那隻玉匣子,後世又被其他掘金人給倒了出來也不一定。我祖父排行老四,這兄弟二人是我的大祖父和二祖父,二祖父回來後精心研習蠱術和降頭術,頗有心得。最近這幾年,泰國那邊蠱術和降頭術流行得很,甚至還有養小鬼、趕屍的人,許多人利用這些邪術害人性命、謀人錢財,缺德得很。”  我問老陸:“這玉匣子裡下得是什麼蠱?有沒有解救的辦法啊?”  老陸說:“蠱術,可以說是中國最可怕的一種巫術,傳說中苗女為了怕情郎變心,所以對情郎下蠱,如果對方變心,那苗女就會用蠱術呼喚埋藏在情郎肚子裡的蠱蟲出來作怪。對方就會被蟲啃噬而死,就算華佗再世也沒有用。而且據說中蠱而死的人,如果以現在的醫學檢測手段來檢驗,只知道是被某種不知名的菌類感染,完全找不到任何其他的病因。普通的蠱有泥鰍蠱、蔑片蠱、金蠶蠱、石頭蠱、疳蠱、癲蠱、腫蠱、中害蠱、陰蛇蠱、生蛇蠱、蛇蠱等,鬼蠱和這些蠱術有些類似,但又不盡相同,這個玉匣子下的蠱應該是鬼蠱中的一種——毒寵鬼蠱。這個玉匣子我二祖父直到臨死之前還在念叨,所以我才會這麼急切地想要買它。”  我一聽老陸講的和醫館的林老頭說得差不多,估計這泰國老傢伙對蠱術是有研究的,也許俺的後半生還得從他這開始重鑄輝煌呢。  老陸又說:“當初我們陸家那兩兄弟是不知道這毒寵鬼蠱的化解之術,後來我二祖父研習多年才略知一二,但是仍然每次化解都沒有絕對的把握。”  “那麼……”蚊子和長毛又要問老陸話,我急忙把他們攔住:“別說話,讓老陸給我們說說到底怎麼才能化解這種‘毒寵鬼蠱’!”  老陸發了一圈煙說:“具體的化解辦法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據我所知,這種鬼蠱需要用原物篡養下蠱的毒蟲,將毒蟲養七天後埋在中蠱者每天的必經之路,然後在埋葬處燒49道靈符就可化解。”  我當下也顧不了許多了,就和大家說了自己胳膊上長“蜘蛛”的事,希望老陸能夠幫忙解除蠱術。大家聽了都是一愕,長毛和蚊子更是大驚,說這種事情有什麼好隱瞞的,直怪我不夠哥們兒。我嘆了口氣說:“其實以前我是從來不信這些玩意兒的,你們也知道,我絕對是個標準的無神論者。可是這件事情來得那麼突然,而且一切都要用我以前從不相信的東西來解釋,你說我該怎麼辦?別說告訴你們了,我自己都弄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陸大海把眼鏡推到額頭上,擦擦眼角說:“有些事情人是不能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的,也不能憑自己的想法去判斷,這些暫時科學都解釋不了的東西你也不能說他就不科學啊,對不?”  大家都是一陣唏噓,老陸的保鏢康樹友也是若有所思。  老陸接著叫服務員拿來一盤生黑豆來擺在一個小盤子裡,他讓蚊子和長毛都嘗嘗生黑豆,兩人一嚼就吐了出來,長毛呸道:“我靠,這啥玩意,咋這麼苦啊!”老陸笑笑讓我也嘗一顆,我拿了一顆放在嘴裡咬了起來,老陸問我什麼感覺,我仔細品味了一下說:“我怎麼不覺得苦?反而覺得滿口生香啊!”  老陸苦笑一下,扒開我左眼的上眼皮看了看,又說:“你左眼瞳孔的上方有道不明顯的灰線,”蚊子和長毛湊過來看後都說的確有一道灰線,老陸接著說:“照這情形看來石子午先生是中了鬼蠱了。一般人吃生黑豆都會覺得苦而澀,只有中蠱的人才會覺得香甜,而中了鬼蠱的人也會和中降頭的人一樣,在瞳孔上方出現一道線,只不過中鬼蠱的是固定在左眼,而且不象中降頭的是黑線,一般呈灰色。”蚊子說:“啊?難道我們石老大就這麼為黨國捐軀了不成?那我們可不能依啊!”  老陸笑笑:“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子午先生的這道灰線顏色很淡,剛才你們倆也看到了,若有若無,這說明中蠱不深,救治應該比較簡單。”  長毛拉住老陸的手說:“雖然你現在成泰國人了,可祖國人民一刻也沒忘記過你啊,你可不能撒手不管,我們石老大的小命就交到你手上了啊,其它事情都好說、好商量!”  我心裡暗罵這小子沒骨氣,看這樣是準備降價處理那個玉匣子了。這個匣子如果真是西晉傳下來的,不看做工,光看這年代就值錢了,何況對老陸家還有特殊意義,這價錢自然非同一般了,聽老陸說完那兩兄弟的故事以後我就懊悔當初要價太低了,現在要加價是不行了!我是要錢不要命的主,寧可犧牲我一個,也不能苦了我的兄弟們啊,沒錢他們怎麼去花天酒地、怎麼去泡美眉啊。  老陸說:“買賣你放心,我們這行有個默認的規矩,價錢落定了哪怕天塌下來也不會隨意更改的,再說我也不是漫天要價缺德的人。現下只要幾位小伙子認我這個朋友,我陸大海覺得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們哥三個趕緊敬了老陸一杯,蚊子又故作聲淚俱下狀說:“老陸,你要把石老大給弄好了,我們對你是感恩戴德,最後還讓石老大下輩子給你當牛做馬報答你!”我氣得連錘他幾下。  老陸說:“你們哥幾個也不用捧我,其實我知道的就是化解的辦法,也就前面說的養毒蟲、燒符咒那些,我相信照此方法應該沒有問題,問題是這符咒我可不會啊!”老陸這幾句話讓我們都平靜下來了,感覺那棵剛抓到手裡的救命稻草似乎又要斷,希望越來越小了。    正文 第八章 線索  (起4A點4A中4A文4A網更新時間:2007-2-4 18:15:00  本章字數:1330)    但是老陸接下來說的話又讓我燃起了新的希望的火種,這老傢伙的確不簡單。  老陸說:“我可以提供一條線索,你們去看看到底行不行,因為是多年前的線索,我也不能確定到底還管不管用了。”  陸大海說,江蘇省溧陽縣的鄉下,早年常有人中蠱。當地的竹林寺有一個會治各種無名蠱毒的和尚法號“無相”,製造一種藥丸專門治療蠱毒,一枚藥丸的售價是絹一匹,隨說價格昂貴,但的確治癒了不少中蠱的患者。說起來這個和尚和陸家還有點淵源,陸大海的二祖父從雲南回來後學蠱術和降頭術結下的一個知交明珠和尚是無相和尚的師叔,這兩個和尚一個在華嚴寺,一個在竹林寺,雖然不在一處,卻在研習蠱術的術士們中頗有威望。後來,溧陽縣觀察使韓晃為了在當地根絕蠱毒,就在溧陽郊外旁建造了一座寺廟,請竹林寺的無相和尚擔任主持,專門研習如何治療民間發生的蠱毒,還請無相把藥方公開刻在了廟門口的石碑上供人使用。  蚊子說弄不好那個藥方現在還刻在石碑上呢,我們去看看藥方就可以了啊,那個廟叫什麼名字啊。老陸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後建的寺廟叫凌寒寺,韓晃是取自王安石的五言詩《梅花》中“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天”的詩句。  我想起這個“明珠和尚”曾聽醫館的林總民說過,好像是他祖上林風救回來的金康的師父,但是也不敢確定這兩個明珠是不是一個人。  老陸又說,這個無相和尚擅長符咒之術,涉獵甚廣,降頭術、蠱術、趕屍術、養鬼術無一不知,由於從小學習各類經書,對符文一術頗有研究,我看子午小先生的蠱毒如果他在的話必是手到擒來的小事體,只是年代久遠,無相肯定是不在了,不知道他有沒有什麼傳人,要是有傳人,想必也沒什麼問題,若然沒有,那只有另尋他法了。  我想到老陸說治療我這鬼蠱之毒還需要使用玉匣子來養毒寵,就跟老陸說等我解除了蠱毒再賣給他,請他寬限幾日,老陸也一口應承,他說反正溧陽本來就不遠,何況陸家本來就是深受鬼蠱之害,更有責任拯救中了蠱毒之人,我聽了心中略略放心,免得這老傢伙非要死乞白賴地要玉匣子反而會害了我,到手的錢也不能不賺不是。  酒席散了後我乘地鐵回家,到家已經快十二點了,我捶捶有點酸疼的大腿,心想要是把那些玉器都賣了,15萬美子兒到手,他媽的我們仨人手一輛車是沒問題了,再也不用受這窩囊氣大熱天的還得擠地鐵、擠公交車,到哪去還不刺溜一下就到了啊,那叫一個字“擺!”這時候長毛給我發一短消息:石老大,咱15萬美子到手,一人弄輛車爽一下哈!看了簡訊息我不由暗暗好笑,我和蚊子、長毛是多年的好友,這要基於大家都是胸無大志的小人物,愛好也基本類似,一是好錢,這玩意萬萬不能缺,誰都知道缺了它生活是什麼滋味;二是女人,不過我們仨人都膽子小,嘴上功夫頂天立地,實際卻是誰也不敢亂來;三是足球、四是酒、五是吃、六是……總之是臭味相投,用我老媽的話說,那倆狐朋狗友還不錯。  想著想著我漸漸睡著了,模模糊糊地做起了夢,一會是鋪天蓋地的黑蜘蛛在我面前不斷蠕動,張牙舞爪地衝過來,一會又是玉匣子、玉馬、玉如意那些玉器在眼前飛來飛去,不知過了多久我又仿佛看到一個身著古服的女子在向我招手,還輕聲地呼喚著我的名字,我不由自主地流著哈喇子走了過去……    正文 第九章 凌寒寺  (起6H點6H中6H文6H網更新時間:2007-2-4 18:16:00  本章字數:2430)    蚊子帶著他新泡的小妞出了趟遠門,到浙江安吉竹博園玩了三天,準備在那裡找到他一個大學同學,再順手從竹博園弄兩隻黑蜘蛛回來,到時候篡養在玉匣子裡。陸大海說要解除我中的蠱毒,第一步是用使我當初中蠱的這隻玉匣子養七天黑蜘蛛,我怕一時找不到當初在雲南古墓里陸家兄弟碰到的那種蜘蛛,陸大海說其實只要是黑蜘蛛就行,屬於一個物種就可以了,其它種類的問題不大。為了保險起見蚊子還是去安吉找了他同學,起碼那裡的黑蜘蛛看起來夠恐怖,和我們想像里的古墓蜘蛛應該差不多吧,哪怕來個心裡安慰也好。第二步是把養了黑蜘蛛的玉匣子埋在我家門口或者我每天路過的地方,要埋七天,這一步我最擔心,別埋了幾天玉匣子不見了,那可就虧大了,第三步才是找回49道符咒燒掉。  在蚊子去安吉期間我和長毛準備去溧陽尋找凌寒寺,一是看寺廟是否還在,二是看看寺里還能不能找到解鬼蠱的高人。陸大海知道我要去溧陽非要和我們一起去,說要真能找到高人,他倒有好多問題想當面請教,我想多個人還多份力呢,再說這老頭子對鬼蠱比我可精通多了,有他跟著也許能幫上什麼忙呢,就一口應允了。長毛則帶上了一個叫燕子的小姑娘,這小姑娘本是溧陽人,後來隨父母一起搬到了南京,對溧陽比較熟,是在長毛哥哥的古玩店裡打工的,雖然不知道我們要找的寺廟,但也算是個嚮導吧。  我們一共六人,我一個,加上長毛、蚊子、燕子,還有陸大海和他的保鏢康樹友,先是按燕子的建議到了溧陽的衛民賓館,準備在這裡住一晚上,由燕子去找熟人打聽一下關於凌寒寺的消息,明天一早再出發。  衛民賓館不算大,自己號稱准“三星級”,不過對我這種對住宿沒什麼特殊要求的人來說還算是個不錯的落腳地兒,而且入住的客人也不算多,比較清靜。  晚上燕子出去找人問路,康保鏢陪著他的主子去逛溧陽夜市,我和長毛、蚊子三人秤了點滷菜在賓館房間裡喝酒聊天。賓館裡十分嘈雜,人聲鼎沸,絲毫沒有“三星”的感覺,用長毛的話說應該叫“負三星”級賓館還差不多,在屋裡聊天還得扯起嗓子來喊兩聲,真是通訊基本靠吼了。  大家借著酒勁吼到半夜,康保鏢和老陸還沒回來,倒是燕子打個電話來說知道凌寒寺的所在了,明天一大早就可以出發了。康、陸二人就住在我隔壁,到天快亮的時候才隱隱約約聽到他們房間裡有點動靜,估計是剛剛回來吧,我正睡得迷糊,也就懶得理會了。  凌寒寺果然夠偏僻,燕子帶著我們開車開了了三、四個小時才算看到一間破舊的寺廟。看來這家寺廟香火不旺啊,通往寺廟大門的台階幾乎被磨平了,大門上寫的三個字“凌寒寺”也要仔細辨認才能看出來。“我頂你個肺啊!這麼破的廟啊!看樣子沒什麼戲了。”我沮喪地說。廟宇兩旁雜草叢生,根本沒有什麼刻著藥方的石碑。  燕子這段時間也聽我們講了為什麼要找這個凌寒寺,知道了事情大概的原委。她笑笑說:“石頭不要著急啊,先進去看看再說,說不定裡面就有你們要找的人呢!”  一行人進入廟內,老神醫倒是沒發現,整個寺廟一共就三個穿著土黃色僧袍的的老和尚,加上叫“熊萬功”的主持一共才四個人,我心中又是涼了一截:正宗的和尚不都是叫什麼方正、法海、覺遠的嗎,再不濟也得叫個釋永信、釋小龍什麼的,這個凌寒寺倒好,主持才叫熊萬功,看來肯定不是什么正經路子的和尚,跟老陸講的那個能治蠱毒的無相估計是沒什麼瓜葛了。  長毛跟熊萬功胡吹海聊了半天,指著老陸和康保鏢說是來凌寒寺參觀上香的泰國華僑,又說我是陪同華僑前來的市旅遊局外事科科長,連燕子也被吹成了局秘,熊萬功被侃得雲裡霧裡,這個小地方哪裡有過那麼多大人物到訪,他小心翼翼地引著老陸到大堂燒了柱高香,老陸因為說起來還算和這個凌寒寺有點淵源,還掏了兩千大洋的香火錢,說是給寺廟加幾塊磚瓦。接著熊萬功又把大家帶到後堂喝茶,看起來後堂就是凌寒寺的會客場所,牆上貼了幾幅泛黃的山水,看看也就是油印的年畫,沒什麼價值,在側牆掛了幅木刻的楞嚴咒,才能使人想起來這是個寺院,不然還真以為在哪個農家小院做客呢。  這個楞嚴咒我在朝天宮倒騰古玩時曾聽人說起過,知道是最近比較“流行”的佛教咒語,據說是末法時代的降魔大咒,不但天魔地神聞聲喪膽,而且可以禳災祛病,尤其在楞嚴咒流布廣泛的中國、西藏和日韓等地,皆視楞嚴咒為除魔避邪的靈驗神咒。  熊萬功見我盯著那幅楞嚴咒細看,也走到近前說:“石科長喜歡這個楞嚴咒啊?看來是個有緣人哦。”我差點沒被他叫的“石科長”給笑出聲來,忙拉住他的手說:“熊主持不要這麼稱呼,就叫我小石吧,我看這幅楞嚴咒筆法流暢,字體雋永,陽刻手法嫻熟,再加上流傳下來的楞嚴咒,頗有神韻啊!”熊萬功一愣:“我還以為您是對楞嚴咒……呵呵,這幅木刻是我們凌寒寺留存下來唯一的傳家寶了,是我寺前主持親筆篆刻的,本來還有許多佛家真跡,都在文革期間被毀掉了。”  大家不禁一陣唏噓,長毛更是感慨不已:“真是遺憾啊,那些東西要是留到現在可就值錢了啊!”  燕子被長毛逗得一陣大笑:“哈哈,長毛你就知道錢!”長毛一本正經地說:“燕子同志,你還年輕,不知道錢對我們來說是多麼多麼地重要,等到你長到我這麼老的時候你就會感慨金錢的魅力了!”  老陸怕他們在佛門說出什麼不吉利的話來,趕緊問熊萬功:“你說的那個前主持是不是叫無相啊?”  熊萬功說:“想不到施主竟然知道本寺的鼻祖無相大師,當初無相大師出自竹林寺,是凌寒寺的第一任方丈,佛法高深莫測,尤其擅長醫術,曾普渡無數眾生。不過這幅楞嚴咒卻不是無相大師的真跡,它是本寺第九代方丈的書法,是請當時溧陽的匠人篆刻的。”  我一聽熊萬功的話心中不禁一陣亂跳,我說:“聽說當初凌寒寺有塊石碑,上面刻了醫治蠱毒的方子,不知道可有此事?”  熊萬功說:“事情的確是真的,不過,那塊石碑也在文革期間被毀了。”  我倒,不可能我的小命就真的消失在這個莫名其妙的鬼蠱上了吧!    正文 第十章 麥潔  (起2G點2G中2G文2G網更新時間:2007-2-4 18:17:00  本章字數:2264)    熊萬功的一句話真是讓我傷心欲絕,用劉德華的話說叫“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可我現在真是欲哭無淚啊,看來今年真是點兒背,流年不利哦。  老陸也是一副遺憾不已的表情:“怎麼就毀了呢!”  熊萬功說:“那個年代您也知道,能保住這個寺廟不被拆就算不錯了,當初我們幾個僧人還被拉出去遊街,受盡侮辱,真是不堪回收啊!”  燕子心比較細:“你們就沒把藥方抄下來嗎?”  熊萬功苦笑著說:“那個時候顧命都來不及,誰還顧得上抄藥方啊!從文革抄家以後,我們寺里的僧人就走得差不多了,本來有百來號人呢,現在一共就剩四個人了,香火也沒有以前旺了……”  老陸說:“我聽父輩的人說無相大師當年擅治蠱毒,現在碑文毀了,可有其它辦法?”  熊萬功說:“現在蠱術在國內幾乎滅絕了,也就雲南、貴州一帶傳說還有人會蠱術,但我卻從未見過,寺內也無醫治之術。”  “誰說沒有醫治之術?不就是個小小的蠱毒嗎?”  這時有個女子推門進來,徑直走到熊萬功的身邊坐下。熊萬功嗔到:“你個臭丫頭有什麼本事,看了幾天古書就不知道姓啥了?去去去,別在這裡攪和了!”那女子撇撇嘴,不以為然地說:“阿爸你可別小瞧我,是誰中了蠱了,我保證手到擒來!”  熊萬功自然不知道是誰中了蠱,他求援似地望著我們,我乾咳兩聲問熊萬功:“這位是?”  熊萬功說:“這是我義女,名叫麥潔,讓各位見笑了!”  原來麥潔是溧陽一個富家女,老爹篤信佛教,據說麥潔年幼多病,曾經被寄養在凌寒寺一段時間,還認熊萬功作了義父。熊萬功剛才說的古書就是凌寒寺流傳下來醫治蠱毒的殘本醫書,別人都沒把這本書當回事,麥潔卻當做寶貝一樣一直研習,卻從來沒有給什麼人真正醫治過蠱毒。  聽說是我中了“蠱”後,麥潔上來掀開我的眼皮看了看,說:“你左眼有道不太明顯的灰線,右眼卻沒有,這道灰線還有一道間斷,說明你必是中了蠱,而且是不太常見的鬼蠱!”  我心中又是一陣轟鳴,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柳暗花明又一村”?嘎嘎嘎,這才叫老天有眼嘛,象我這麼風流倜儻、才氣沖天,又善良,又聰明,又可愛的俊男怎麼可能就那麼輕易地去和馬克思同志研究共產主義去了呢,怎麼說也是留在世上的作用比去另一個世界的作用大啊,我還得造福人類呢我!  長毛也有點激動,對麥潔說:“麥女俠……麥美女,麥姐姐,你要是把我們石科長的毛病治好了,我,我寧可以身相許,我是真豁出去了。”  大家都被長毛逗得笑個不停,麥潔邊錘胸脯邊說:“別啊,你豁出去了我可豁不出去……”她頓了頓跟熊萬功說:“阿爸就讓他們在這裡住一晚吧,明天我給石科長配藥去。”  我說:“不是說要用符咒嗎?還得配合源器件,弄個蜘蛛封七七四十九天才行嗎?”  麥潔說:“呵呵,你說的那是最笨的辦法,而且是中毒極深,看你的情形應該是間接中蠱,不算嚴重,其實醫治辦法很簡單,只要取農曆五月初生的桃子一個,把它的皮碾成細末,份量是二錢,另用盤蝥末一錢,先用麥麩炒熟,再用生大蕺末二錢,將這三味藥用米湯和拌在一起,搓成如棗核一樣大的丸子,中蠱的人祇要用米湯吞服這種藥丸一個,就會藥到毒除。”  燕子說:“這也不簡單啊,就那個五月初的桃子就不好找!”  麥潔說:“所以我叫你們住下來嘛,這些東西我自由辦法找來,別忘了我可是蠱術骨灰級的愛好者啊!”  我說:“麥潔,您能確保找到這幾種材料根治我的蠱毒嗎?”  麥潔說:“什麼叫‘能’啊!簡直太能了!我晚上回家就可以拿到盤蝥末、麥麩和生大蕺,這些材料都是玩蠱必備的基本材料,五月初的桃子應該也沒有問題,記得我曾經叫一個朋友給我留了五月初的桃子、正月十五的冬筍、七月初七的露水,有好多亂七八糟的材料呢,就是苦於一直用不上罷了!”  燕子說:“麥姐姐,你對蠱術這麼有研究,不會給別人下蠱吧?”  麥潔故意瞪大眼睛說:“你要小心哦,不要惹我,不然我可要給你下個毛毛蠱,到時候讓你渾身長出毛毛來。”  燕子嚇得直往我身後躲,麥潔拉著她的手笑著說:“呵呵,你放心,就是真讓我下蠱我還不會呢,我看的殘書就只有少部分的下半卷,還全是醫治蠱術的辦法,上半卷才是真正的蠱術,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熊萬功說:“我這個乾女兒自小在寺院裡長大,佛心甚重,心地善良,害人的心思是沒有的。”  晚上我和長毛、燕子就在凌寒寺的後堂幾間偏房裡住下了,老陸和康保鏢因為要趕回南京辦理回國手續,就提前回去了。老陸臨走時說了一大堆祝福我的話,倒也不是虛情假意,還一再要我們和他保持聯繫,我知道他是想再能從我們這裡弄到點值錢的玩意,但是象這次這件玉匣子的確是我們搞到最有價值的貨了,估計以後哪裡還有這種機會啊,我應承了他幾句,大家就此作別了。  晚上我又給蚊子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事情經過,那個黑蜘蛛就不要他費盡心思去弄了,可卻聽蚊子說了個驚人的消息:他在安吉竹博園蜘蛛養殖處攔住了一個想賣蜘蛛的人,說是在山裡逮到一隻大傢伙,蚊子隨他到家裡一看,也驚得不輕,那蜘蛛竟然有足球大小,全身長滿了黑色的絨毛,背上還長著天然的花紋,而且更驚奇的是那些花紋就象玉匣子裡刻的符文一樣,於是蚊子二話沒說,掏了3000塊就把蜘蛛買下來了。我一想不說別的,就足球大小的蜘蛛就夠嚇人的了,那些符文別不是又和鬼蠱有什麼關聯吧,買下來也好,我囑咐蚊子小心把蜘蛛養好,帶回南京再想辦法研究研究。    正文 第十一章 夢魘  (起0O點0O中0O文0O網更新時間:2007-2-4 18:18:00  本章字數:2361)    這一天下來,經歷了不少事情,真是感覺有點亂,長毛和燕子還在廟裡聽熊萬功吹牛,我隨便洗漱了一把,上床回想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一是長毛收購玉匣子,二是蚊子找到老陸,三是我莫名其妙中蠱,四是找林總民,五是賣玉匣子給老陸,六是聽老陸介紹來到溧陽,七是在凌寒寺遇到麥潔……真是恍然若夢啊!  過了半響,突然聽到有人在窗外喊我“石先生、石先生!”我是和長毛住一房間的,看看對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長毛已經在床上睡著了,這聲音又不是女聲,肯定不是燕子和麥潔,也不象熊萬功和老陸、康保鏢他們,到底是誰啊,這麼晚還來騷擾我。  我穿好衣服,開門一看,竟然是個陌生的和尚,卻又不是凌寒寺里今天白天見到的那三個僧人,我問他:“你是誰?”  那僧人卻不答話,只是向我招招手,說:“你隨我來。”  我想想自己一個大老爺們,身上又沒什麼錢,一不怕強姦,二不怕搶劫,也沒和什麼人有過節,我怕個鳥鳥啊,來就來唄!  僧人帶我在寺里繞到了寺北側的一個小門,我白天和長毛、燕子在寺里大致兜了個遍,來到這裡時因為看見小門上了鎖就沒再進去,那僧人掏出鑰匙打開門,原來門裡是個小花園,但長久無人打理,長滿了雜草,還有幾顆不知道是什麼樹,我再問那個僧人:“你到底是誰啊?領我到這來幹什麼?”  僧人只是說:“隨我來。”我也只好住口,問了也白問啊,這傢伙好像就會說“隨我來”,估計不是舌頭有問題就是腦袋被門擠過。  那僧人把我領到一口井邊,夜色正濃,小花園裡的花草樹木隨風微微擺動,影影綽綽的,頭頂的月亮又若隱若現,真是月黑風高夜,殺人……嗯,這老傢伙不是想殺人滅口吧?嘿嘿,我好像也沒什麼值得一滅的口。那口井被一塊大石板蓋住,石板上似乎長了些小青苔,夜裡看不太清楚,井的上方還裝了個轆轤,一大團粗粗的井繩纏在轆轤上,井繩的頂端竟然沒掛水桶,反而掛了兩個大鐵鉤,看上去象工廠里的吊具一樣,僧人走上前去,用力把蓋在井口的石板移開,對我說:“你來看。”我心想,不要在我向下看的時候被你推下井去,那我不虧大了,我說:“不看不看,我恐高。”僧人見我推辭,也不再強求,搖起轆轤把井繩放下井去,抓著井繩似乎在鉤什麼東西,我想這廝抓著井繩,看來是沒機會對我下黑手了,這時候我來推他一把還差不多,就站到僧人的對面用一隻手虛扶著井繩向井下望去,借著淡淡的月光只見井下似乎只有淺淺地一點井水,有個黝黑的長方形大鐵箱子立在井內,鐵箱子的上方還有兩隻鐵環,正好可做吊耳,那僧人已經把井繩上的一隻鐵鉤鉤入到吊耳中了,正在鉤另一隻,我幫著他把鉤子鉤進吊耳,兩人用力搖動轆轤把鐵箱子吊上井口,那僧人用腳蹬了一下箱子下端,一放轆轤,鐵箱子正好橫架在井口上了。  我在身上擦了擦手,再仔細看這箱子,這、這哪是什麼箱子啊,分明是個鐵鑄的棺材!棺身黝黑光亮,在棺罩與棺身的接縫處有一道薄鐵片封住,鐵片上漆滿了紅色的符文,似乎是要封住棺材。僧人示意讓我揭開鐵皮符,我說:“你撈上來的當然你親自揭開啦,我怎麼好意思來剪這個彩呢!”  僧人緩緩地說:“我揭不開。”  我心道這個老賊禿怕是裡面有什麼國寶吧,肯定怕事情敗漏要接受法律制裁,反正我也想看看這棺材裡到底藏了啥東西,揭就揭,出了事也把責任全推給他!  我拿出鑰匙圈上的瑞士軍刀,輕輕地撬開鐵皮符,用力打開了棺蓋,探頭向棺內望去。棺內仰臥著一具死屍,身上穿著一件黃色僧袍,卻是光鮮如新,好像死去沒有多久的樣子,就連露在衣服外的雙手肌肉似乎還有色澤和彈性,一看頭部,我嚇得幾乎魂飛魄散,那屍體方臉大耳,闊嘴高鼻,唇邊還有一顆帶毛的黑痣,不是我身邊的僧人還是誰?  在轉頭看那僧人,卻氣定神閒地站在我身邊,我駭得倒退幾步,身上的衣衫早被大汗浸得濕透了,我指著棺材問他:“你……你是誰?他是……誰?你是人是鬼?”  那僧人說:“石子午先生,不用緊張,我叫無嗔,原本是隨無相從竹林寺來凌寒寺的和尚。”  我說:“無相?無相已經死了幾百年了,你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無嗔說:“是啊,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我,其實早就死了……”  我又倒退了兩步說:“你是……鬼?”  無嗔說:“就算是吧,其實是我的一股真氣鬱結不散,終日在寺中縈繞循環,只有在每年的大陰之時才可集結成形,幻化入夢。”  我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說:“幻化入夢?那麼說我是在夢裡了?” <script language="Java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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