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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看去,感來感往,她還是最喜歡她和沈研這一種,乾淨,純粹,簡單。

  “你是怎麼找來這裡的?”“雲煙說的。”“哦……”不管老的少的,男人還是男人,女人還是女人。當男人與女人之間,插入第三人的時候,男人往往不顧一切地占有,女人往往過分吞噬嫉妒。可男人到底還是大度,最後還是寬懷原諒了。女人與男人相比,到底更加痴心,更加軟弱,最終還是不會決絕的。所以,雲煙最後還是吐露了唐清的所在,唐清到底也沒有完蛋!唐清也不願將身子撤離沈研,她將手指一伸,指向後面那個醜陋殘忍的冰室,沉沉說道,“原若虛,就是天易宗主。”沈研肩膀稍稍一抬,沒有改變緊摟唐清的動作。“君懷恩是害了沈家的罪魁禍首。”沈研胸膛動了一動,觸動雖在內,仍然不外露。“君懷恩死了,天易宗主走了。”沈研一低頭,封住了唐清自顧自說個不停的嘴。他雙手更是利落,將唐清虛軟無力的身子一抄,左手勾住了她的腿,右手撐住了她的背,將唐清整個橫放,與他更緊密貼牢。他的額頭一俯,碰碰唐清的額頭,鼻尖也快抵住了她的,看著唐清無謂從容的眼睛,他深深濃濃感感喃喃了一句,“走,我們回家。”他的頭上與她頂著同一片藍天,他的目中與她游過同一片浮雲,他的鼻端與她幽繚過同一絲清風。他抬步,與她心念里要去的是同一個方向。在這個世上,能尋得與自己看同一個方向的人,是一種福氣。她和他,就是彼此的福氣。“好的,研!”唐清將手一勾,摟住他堅實的脖頸,嬌媚低頭,抿嘴一笑。

  惘然

  ——清,等雲煙的病治好後,我們回沈家堡再舉行一個隆重的婚禮。——研,世事難料,重回沈家堡,怕是很難很難……即使現在回來了,也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她,在沈家堡後面那個開闊寬廣的草原上,來回奔跑了一個下午,她當然大汗淋漓,氣喘連連,可呼吸吐納,神思運行又是那麼通透舒暢。她突然頓住腳步,大手一張,肆意張揚地向後一倒,將身子埋入那片綿延柔軟,茂綠繁密的草地中,將全身的毛孔張開,深深地敞開呼吸。

  三天前,她剛和他舉行了一個盛大隆重的婚禮。江湖風雲再起,黑白兩道聞風而動。

  她說,其實用不著這樣,簡單樸素便好。他說,不行,我沈研認定的妻子就要讓全天下都知道。她,不改從容淡定,悠然無求。他,卻徹徹底底還是一個真正的天之驕子。

  不過,只要他喜歡,她還是願意迎合他的,雖然她很累。一個婚禮,很累很累。兩個躲在梅影院,說定一輩子不出來的人,也讓她很累很累。沈拓說,今後梅影院是他和雲煙真正的家,除了供給一日三餐之外,什麼也不用給他們,連丫鬟僕從都不要,雲煙,他會好好照顧。沈拓坐在輪椅中,很是強硬地說著這話,從來沒有看過他像那刻一樣,富有極端的男子氣概的。

  沈研擔心,他對她說道:我不是很看好阿拓和雲煙兩個。唐清卻看著沈拓牢牢牽住雲煙的裙角,即使後者扭扭捏捏,目光閃爍,還是抹了一縷不甘心在眼睛裡,可沈拓矮了半截的身子,卻異常強悍,就是不鬆手地把雲煙拖進了梅影院。院子沒有重新修飾,裡頭肯定簡簡陋陋,可沈拓說,對於他和雲煙,這些就夠了。看著雲煙遲遲疑疑,戚戚懨懨地被關進了梅影院,看著阿拓心滿意足,神情飛揚地自動進入梅影院。大門在他們身後一關,應了那個“一物降一物”的道理。於是她,就笑著對沈研說:不,我卻很看好他們兩個。沈研問她為什麼,她不願意說。只是……——若虛啊,我和你煉過血的,我們一輩子形影相隨了。她當時在心裡藏的就是這麼一句,君懷恩的話。雲煙和阿拓也是煉過血的,他們註定了是一輩子的冤家。哎?唐清神思又恍惚一轉,唔,她自己也煉過血,和那個……呵呵,這日子就是這麼平平凡凡,見怪不怪地從十指間流過,要不然,你以為生活是什麼?

  唐清將雙手抄在腦後,嘴裡嚼了一根青草,搖搖擺擺地翹起了二郎腿,反正這會子她的粗魯沒人看到,這是屬於她一個人的悠閒午後。上頭的雲層間歇遮著陽光,落到她眼睛上的明媚便是一跳一跳,一閃一閃的了。

  她打個了哈欠,迷迷糊糊地似要進入甜蜜的夢境。只是在最終沉入的前一刻,她記起,昨晚在聽松院的臥床上,沈研激情滿懷地摟著她,仔細盯視她良久,慢慢地嘟噥出這樣一句話。“奇怪,清,我以往並沒有發現哎,你的左眉中竟然有一顆淡淡的痣。”

  唔,淡淡的痣呵,她倒是在洛陽見過一顆,那個幽幽清靜的私人別院,如洗月輝中,荷塘上泛起的綠影,映照在紗窗暖簾上,有人在窗下小榻上,十指緊扣,牢牢鎖住她的腰。那人清逸的眉毛里,就藏了一顆淡淡的痣……而她仿佛記得,她出生時是沒有這玩意兒的……她模糊回應了一句,“唔,哪記得那麼清楚啊,怕也是當時明月,今日惘然吧。”

  隨後,她便疲憊不堪地在沈研懷裡沉沉睡去。就像現在,這個有著藍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青草的香味,瀰漫著平淡幸福的沈家堡的午後,她躺在一輩子註定形影相隨的大草原上,興味自知地,也沉入了夢鄉。(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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