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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煒本以為有了那顆釘子,將手上的繩子磨斷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磨著磨著半蹲著的腿腳開始發熱並不停地顫抖起來。雖然身體可以倚在牆上借力休息,但也同時減弱了磨繩的力量。大煒知道必須抓緊每一秒的機會,外面的那些傢伙隨時可能會進來,因此只要自己還站的動,便儘量加大力量磨繩。周莉按照大煒的要求爬回原處,豎起耳朵留意著外面的動靜,不時焦急的回頭望望大煒的進展。這期間屋外的腳步聲響了幾次,有一回甚至已經到了門邊,周莉向牆邊的大煒急擺著手,感覺自己的心象要從喉嚨里跳了出來。好在門外的人並沒有進屋。腳步剛一離開,大煒立即起身繼續,磨著磨著,大煒覺得自己的手、腿已經全都麻木了,生鏽的鐵釘挫在早已磨破的皮膚上似乎也已沒有了感覺。繩子斷開時大煒並沒有很快意識到,只是當兩隻鮮血淋漓的手突然無力地回到了身前時他這才明白所有的努力沒有白費。大煒癱坐在地上伸手準備將腳上的繩索解開,卻聽到了周莉焦急的示警聲。捲簾門已經開始吱吱呀呀的往上捲動,由於腳步來的很輕以至於周莉沒有提前發現。大煒抓起繩子連滾帶爬移回原位,剛剛將手背到身後,一個留著板寸頭的壯漢和一個精瘦的傢伙已經彎腰走了進來。

  屋裡的兩個俘虜雖然人已清醒,但仍舊和之前一樣無力地躺在地上,象兩隻待宰的羔羊。壯漢朝身邊的同夥得意地使了個眼色,垂下手中提的短槍,回身將車庫門慢慢關上。從對方面對周莉的貪婪目光中,大煒突然明白了他們的企圖,一股熱血轟的湧上大腦。“不能衝動!不能衝動!不能衝動!”大煒用力地咬著自己的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雙手在身後緊緊地握著那副解開的手銬,如果這時要反擊,這副手銬就是能夠找到的最有力的武器了。那個瘦子本來一直在留意大煒的反應,他怕大煒看到夥伴受辱會大喊大叫引來別人,這樣不但會壞了自己的好事,自己還可能會因此受到中校的責怪。奇怪的是地上的這個男人異常的平靜,瘦子懷疑之前給他吸入的麻醉藥過量了,因此他至今還處於半清醒的狀態。

  此時的周莉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嚇的全無主意,被縛的手腳使她的掙扎毫無力量,卻反而將壯漢的欲望燎的更加旺盛。可能覺得在同伴和大煒的注視下不太方便,壯漢拎起周莉將她拖到屋裡更為黑暗的角落,瘦子見了壞笑道:“動作快點,別盡顧著自己快活!”牆角傳來周莉的尖叫聲,大煒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本來大煒想趁他們不注意時先將腳上的繩子解開後再行動,可現在的形勢使得他幾乎沒有再想就雙手撐地向邊上的瘦子撲了過去。瘦子的注意力此時全部都在壯漢和周莉身上,以至於被大煒抱住雙腳之後才發現身邊的異常。沒等瘦子反抗,大煒雙手往懷中一抱,肩膀用力往向一頂,瘦子啊的一聲撲到在地。大煒順勢向前,一把抽出瘦子腰上的手槍,往前用力地頂在瘦子的後腦勺上。槍口的涼意讓瘦子頓時打消了翻身而起的念頭,沮喪地歪過頭看著牆角的壯漢。壯漢在同夥倒地時聽到了聲響,回頭時驚訝發現那個由自己親手綁牢並戴上手銬的俘虜竟然已經騎在了同伴身上。壯漢本能地起身去拿身後的短槍,卻聽到大煒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別動,不然我先打死你!”壯漢的手幾乎已經觸到了槍身,但腦中那幅子彈穿過自己身體的畫面終止了他手上的動作。在這樣的情形下,壯漢相信對方會毫不猶豫的給自己來上兩槍,因此當對方用槍示意了兩次之後,他最終還是不太情願地退到牆邊轉過身去。

  第二十七章 暗夜

  沒等大煒示意,周莉掙扎著從壯漢身邊移開,移動中看見放在邊上的短槍,連忙把它撥到一邊,這讓緊握手槍時刻提防壯漢反擊的大煒心定了一些。大煒知道現在對這兩人的控制只是暫時的,對方很可能還沒發現自己的腳還綁著,否則決不會這麼輕易就範,再說畢竟自己只有一枝槍,一旦開槍自己和周莉就再沒有脫身的可能了。大煒想用槍柄將身下的傢伙先打昏,但擔心自己擊打部位不准,反而讓他疼痛地叫出聲來。猶豫之中突然感到跪壓在瘦子身上的膝蓋頂著什麼硬東西,低頭一看原來是他別在後腰的一把軍用匕首。大煒將匕首拔出,反手到身後幾下割斷了腳上的繩索。身下的瘦子看到了大煒的舉動,心裡後悔剛才竟然沒有反抗,不過這時再動卻已遲了。大煒讓周莉過來幫她先割斷了繩子,隨後又在瘦子身上找到了手銬鑰匙,這樣一來,四人的角色在短短的一會兒功夫徹底對換了。現在是周莉和大煒拿著槍將對方押著趴到地上,大煒過去給他們先戴上手銬,又用地上的繩子將兩人綁在了一起。當大煒用衣服去堵壯漢的嘴時,見他全沒有被人所制的後的憤怒和激動,從他的眼睛裡大煒反而看到了一絲嘲弄的意思,仿佛在說:你們這是白費力氣,你們是逃不出去的。不過大煒這時已沒有精力和時間去想太多,因為對方人員失蹤只要時間一長一定會有人來察看。

  自由來的太快,以至於周莉還沒能從巨大的驚嚇中恢復過來就跟著大煒鑽出了車庫。可能地處荒野郊外,加上倆人仍處險境,外面的世界對周莉來說顯得格外黑暗恐怖。這時在周莉的眼中除了大煒的背影幾乎什麼也看不到,也什麼都不敢去看。周莉只覺得跟著大煒每多走一步就離這個可怕的地方更遠一些。車庫左邊的房子裡亮著燈,從窗邊依稀傳來一陣陣粗放的笑聲。周莉突然覺得這世界不象是真的:組織嚴密的歹徒、命懸一線的兇險、求生本能的脫逃,加上身邊這個似乎隱藏著無限危機的黑暗世界,一切仿佛是一個夢,自己正在夢中進行臨醒前的掙扎。儘管這時大腦意識開始不斷提醒自己這一天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的確是真的,但她仍希望這就是一個夢,因為再可怕的惡夢醒來後便會安然無恙。她閉著眼睛,右手緊緊地拽住大煒的衣角,指尖上不時傳來的大煒的體溫這時是她唯一的依靠。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發現耳中那迷幻般的噪雜聲已經被陣陣的蟲鳴代替,身體內所有感官突然之間全部恢復了功能。慢慢地睜開眼睛,周莉發現自己已經處在一片樹叢之中,以往總令她害怕的暗夜叢林今天竟給她帶來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手扶之下的粗糙樹皮、不斷碰觸自己的林間藤蔓似乎都象老朋友在向自己打著招呼,林間瀰漫著的暗香讓周莉想起了兒時媽媽在節日裡插在水杯中的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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